第134節(jié)
現(xiàn)在他們救下了高銀芳,高將軍今日登門,便是來求他們?nèi)フ腋咛裉竦牧恕?/br> 閔惟秀被高將軍這種不坦誠的行為氣得夠嗆,正準備開懟,就感覺手被人觸碰了一下,姜硯之搶身一步,笑道,“高將軍需要我們幫忙,直說無妨。只不過高小娘子應(yīng)該同你說了,我們抓鬼那是野路子,不一定行的?!?/br> 高將軍沒有說話,拱了拱手,看了高銀芳一眼。 高銀芳抖了抖,笑道,“感激不盡,不知三大王同閔五娘子什么時候有空?” 姜硯之點了點頭,“請高將軍同高小娘子前頭帶路,我們隨后就來?!?/br> 高將軍也不廢話,立馬告辭而去,他走路步子極大,高銀芳在后頭一路小跑方才能夠跟得上。 “這個高將軍,做事不磊落,實在是氣人!” 姜硯之搖了搖頭,“咱們又不要嫁到他家去,磊落不磊落,有什么關(guān)系?你阿爹不是要出征了么?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豈不是大有用處。我還不知道你,雖然口中很氣,但是該救人還是會救的。” 閔惟秀心中一暖,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說過的話,姜硯之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阿娘,那我們……” 臨安長公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快去快去!你們可得好好幫忙,做爹娘的都不容易,若是你丟了,阿娘還不把這開封府翻個底朝天吶。” 閔惟秀日日不著家,若不是已經(jīng)有人家了,臨安長公主覺得自己個要愁出一頭白發(fā)來。 現(xiàn)在多好啊,豬rou已經(jīng)賣出去了,不對,女兒已經(jīng)有人嫁了,就不cao心了。 她說著,臨了又喊住了閔惟秀,“等忙完了這事兒,你回來幫你四姐置辦嫁妝,也得學著點當家的本事了?!?/br> 閔惟秀胡亂的點了點頭,跟著姜硯之一道兒跑出門去。 直到到了高將軍府門口,閔惟秀這才發(fā)覺,原來高將軍府離他們武國公府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近得很。 這宅子如同主人的性子一樣,冷冷清清的,藏得極深,若不進府,看著那個小小的門,怎么也想不到這里住著權(quán)傾朝野的高將軍。 兩人一下馬車,高銀芳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兩位請隨我來?!?/br> 閔惟秀四下里看了看,宅院很大,但是冷冷清清的,隔得老遠,才能夠看到一個仆從。 見閔惟秀好奇,高銀芳忙說道,“恬恬姐不見之后,我嬸嬸身子一直不大好,聽不得吵鬧聲,家中仆人原本就少,如今更是謹言慎行,不敢高聲說話。” 閔惟秀點了點頭,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高將軍府的人個個都是悶嘴葫蘆,他們武國公府……看看安喜同侍書就知道了!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當年高小娘子失蹤的那間廂房里。 這屋子被人擦得干干凈凈的,顯然經(jīng)常有人打理。 屋子的一角放著一個屏風,供人更換衣服時使用,另外一邊放著一個軟榻,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地上鋪著的木板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走上去會有一些輕微的咯吱聲。 明明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屋子里,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會不見了。 “這屋子里有鬼么?”閔惟秀好奇的問道。 姜硯之搖了搖頭,“沒有瞧見。指不定去吃午食了?!?/br> 高銀芳打了一個寒顫,神他娘的去吃午食了,你們兩個想用飯就直接說,借口什么鬼! 明明早上才在墳頭啃了凍柿子,還吃了rou干……如今竟然又餓了。 她想著,忙走了出去,叫廚房準備酒席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事情鬧大了 鬼當然是不需要吃午食的,但是閔惟秀需要,姜硯之滿意的看著走出去的高銀芳,唉,要是路丙也這么有眼力勁兒多好??! “惟秀,你發(fā)現(xiàn)了么?這高將軍府看似簡單,但實則大有玄機。整個房子,都蘊含了風水之感。尤其是在許多不顯眼的地方,都是請高人布過局的?!?/br> 姜硯之說著,拿起一旁桌案上的鎮(zhèn)紙,下頭果然壓著一個疊好了的符字。 閔惟秀滿頭霧水的胡亂點了點頭,說實在的,除了看得出高將軍身上的梗死人的氣息,她鬼都看不到!還風水之感,高人布局……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了,高家的曾祖父,就是從了萬娘子的那個,被人詛咒到后輩虛弱,經(jīng)常撞見鬼怪,還要早死了,竟然覺得不算多大的事兒,不報復(fù)回去?心也太大了吧!原來還是暗戳戳的請了高人來破解呢!” 姜硯之說著,面有得色。 閔惟秀恍然大悟,“哦,這就是傳說中的,嘴上不說,身體卻很誠實!” 站在門口給二人送些果子茶水的高銀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如遭雷劈。 這兩個人還能好好的活在世界上,一定是因為他們的爹太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跑到別人家來討論身體誠實不誠實,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到最后,還是退了出去。 她怕自己的臉上藏不住吐槽的神色,畢竟里頭這兩尊都是惹不起的大神。 閔惟秀同見姜硯之說著話,手上也沒有停著。 姜硯之在屋子里東摸摸西碰碰的,而閔惟秀則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感受著地板。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我覺得有這么幾種可能性,一來,是有人同高恬恬里應(yīng)外合,她悄悄在從家里跑出去了。高家的宅院大,仆人卻不是很多,她完全有可能逃出去;二來,三大王你還記得我祖母的屋子么?” 閔惟秀輕輕的踱著步子,學著平時姜硯之斷案的樣子,認真的說道。 姜硯之點了點頭,“第二種很有可能,所以我在看有沒有機關(guān)。第一種,若是這事兒發(fā)生在別人家中,那有可能,但是高將軍是什么人,若是高恬恬是從門口走出去的,那么他兩年了,不可能還沒有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br> 姜硯之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那座屏風跟前。 這是一幅很常見的,繡著熱鬧的集市的屏風,看圖上人物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大慶初期的古物了。 閔惟秀尋了半天沒有什么結(jié)果,見他站著不動,走過去推了他一把,“怎……”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姜硯之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往那屏風撞去,然后兩人都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掉了下去。 擦,真的有機關(guān)!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閔惟秀揉了揉摔疼了的腿,剛想站起來,就感覺身后一震勁風襲來,一個暖烘烘的東西趴在了她的背上。 她還來不及想,便已經(jīng)下意思的一個過肩摔,將那東西猛摔在地上。 姜硯之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背骨寸斷,“惟秀!是我??!我的腰要被你摔斷了。” 閔惟秀咳了咳,“烏漆嘛黑的,我沒有瞧見。你穿那么多衣服,連箭都射不進去,摔一下怎么了?!?/br> 姜硯之一個骨碌坐了起來,扭了扭身子,“是哦,我都懵了,哈哈,不疼?!?/br> 他說著,從懷里取出一根火折子來,在墻上摸索著取下了一個火把,點了起來。 周圍一下子就亮了。 閔惟秀好奇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墻上會有火把呢?” 姜硯之笑了笑,“那日你不是不小心把你祖母屋子里的地板弄破了么?下面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墓室,對不對?那墓室一看就規(guī)模不小,只是我們還來不及深究,就被你阿爹阿娘給堵了起來?!?/br> “今日咱們沒有落下來便罷了,落下來了,那明擺著,就是掉進了同一個墓xue之中。” 閔惟秀點了點頭,“但是我有一個疑問,我們一來就想到了的事情,高將軍他會想不到么?兩年了,若是我丟了,我阿娘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來。機關(guān)不好找,但是直接砸地不就行了么?他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下有墓xue?”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話。 因為閔惟秀說得沒有錯,高將軍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地方才對。 姜硯之舉起了火把,往上照了照。這里墓道又高又大,掉下來容易,可是想要徒手爬上去,那可就難了。 他想著,低下頭來,拉起了還在地上的閔惟秀。 “咱們在這里喊,估計上頭的人也聽不見,不若找找出路吧?!?/br> 閔惟秀點了點頭,見鬼見多了,墓室什么的,她倒是不發(fā)憷,就是狼牙棒不在手中,讓她多少有些不習慣。 “噓,你別說話,讓我聽聽風聲。”閔惟秀說著,閉上了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 墓室里有風,她一下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她是習武之人,對各種氣息都十分的敏感,只是之前還來不及感受,就被姜硯之撲了個正著。 她想著,指了指前方,“走這邊吧?!?/br> 這里應(yīng)該是墓道的一個節(jié)點,四個方向都有路。 姜硯之點了點頭。 “惟秀你要小心一些,說不定墓室里有機關(guān)……”姜硯之的話說了半截便吞進了肚子里。 因為閔惟秀已經(jīng)一個閃身偏移了開來,而他沒剎住,直接踩進了一個小坑中。 姜硯之欲哭無淚,活了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一張烏鴉嘴啊! 閔惟秀瞧他神色不對勁,著急的說道,“我沒習慣帶人,自己先閃了,你怎么樣啊,腿已經(jīng)被絞斷了么?沒有關(guān)系,反正你當王爺也是靠的你阿爹,當官是靠的腦子,少了一條腿,也沒有關(guān)系的。我力氣大,抱得動你?!?/br> 姜硯之又覺得甜蜜,他腿斷了閔惟秀都不嫌棄他!還要抱他!又覺得糟心,你就不能想點好的么?墓主人都沒你兇殘……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日后閔惟秀的墓xue是一個怎樣的風格了。 “我的腿沒有斷,但是惟秀你屏住呼吸……”他說著,把腿從坑里抽了出來。 閔惟秀一瞧,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墓室里發(fā)出回音,顯得格外的詭異。 不是閔惟秀沒有同情心,實在是這個墓主人腦瓜子太靈泛了,居然挖了個坑,埋了一坨狗糞。姜硯之今兒個真是鴻運當頭??! 而另外一邊,終于準備好了酒席的高銀芳鼓足了勇氣,走進了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屋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沒有多想,走出來問道,“三大王同閔五娘子去別間了么?” 在門口挑簾子的仆婦搖了搖頭,“從來沒有出來過?!?/br> 高銀芳大驚失色,擦!叔父!事情鬧大了,三大王同閔五娘子也消失了! 武國公府要打上門來了! 第二百五十章 你爹給你加了個無敵buff 閔惟秀舉著火把,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了多久了,她和姜硯之的臉,已經(jīng)比大草原還綠了。 這個墓主人腦袋里簡直裝了黃河,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