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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門鳳華在線閱讀 - 第179節(jié)

第179節(jié)

    姜硯之沉吟了片刻,“太子出事,十分危機(jī)……他們中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br>
    站在一旁的路丙,見到兩人彷若無人的咬著耳朵,眼中泛著淚花,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看到這里有人,腿都被砸綠了啊,要不是褲子厚,怕是要砸個洞去!

    閔惟秀此刻眼中心中完全沒有路丙這個人,她捅了捅姜硯之,對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姜硯之一瞧,皺了皺眉頭,“是王珅,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他不在軍中安排撤退之事,要去哪里?”

    閔惟秀用手抹了抹脖子,“跟上。”

    她想著,毫不猶豫的偷偷跟了上去,姜硯之見她走遠(yuǎn),咬咬牙說道,“路丙,咱們也跟上。”

    怎么辦?我媳婦要去殺人,作為開封府神探,我該怎么辦?

    我是大義滅親,還是幫她善后?

    姜硯之覺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許是那一次紅香的事情嚇到王珅了,他今日出門,帶了好幾個手下一道兒,實在是棘手。

    “這應(yīng)州城中哪里有那貴重的禮買,咱們要去見人,總不能空手不是?”那王侁說著,對著一旁一個點頭哈腰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說道。

    那人閔惟秀知道,是姓劉的,乃是王侁的心腹,具體叫什么,便不清楚了。

    那劉山羊胡子笑了笑,“監(jiān)軍問我這個,算是問對人了,這應(yīng)州城中有一處多寶閣,里頭的物件稀奇得很,不輸開封府?!?/br>
    王珅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我堂堂天朝上國,自然不能失禮于人?!?/br>
    閔惟秀聽得簡直想要吐了,他們跟遼人打仗呢,這廝竟然還想著買見面禮,這種人,殺了他不冤枉。

    她想著,故意的露出一陣腳步聲,王珅不會武功,那劉山羊胡子倒是有點本事,立刻機(jī)警的說道,“監(jiān)軍,好似有人跟著我們,咱們得趕緊加快腳步,走到人多的地方去。我知道一條小路,一穿過去,便是那多寶閣了?!?/br>
    王珅點了點頭,也不言語,低頭猛走起來。

    閔惟秀一聽樂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這是非要送死啊!

    不一會兒,眼前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巷子,此刻不動手,更待何時?

    只不過她的狼牙榜實在是太招人眼了,這就算是蒙面,也會被人一眼認(rèn)出來?。?/br>
    眼見那王珅就要穿過去了,閔惟秀正著急,突然瞧見了被路丙背著的姜硯之,這廝手中還拿著一對令人眼熟的锏。

    閔惟秀一瞧,恨不得在姜硯之的臉上親上一口,她將狼牙棒往路丙手中一塞。

    然后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劍,果斷的拽下了他背上的姜硯之。

    可憐路丙這還是第一次拿狼牙棒,萬分沒有想到有這么重,一個措手不及,被狼牙棒壓翻在地,他敢對天發(fā)誓,自己絕對聽到了腰斷的聲音。

    我滴個神啊,等我回開封府了一定要去燒香拜佛去。

    不然的話,剛傷了腿,現(xiàn)在又傷了腰,可如何是好。

    姜硯之面色別扭,小聲嘀咕道:“別殺死了?。 ?/br>
    閔惟秀擺了擺手,拽著直奔王珅而去,這廝怎么能死?他死了,那紅香家的冤屈還怎么大白于天下,這廝專會污蔑人,還沒有嘗嘗被人污蔑的滋味呢!

    “放心吧。”兩人說著,不約而同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古古怪怪的黑布面具,將臉蒙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連額頭眼睛都沒有放過。

    這是他們二人那日夜襲朔州,特意準(zhǔn)備的,之后便留下了,以備不時之需。

    你說啥?看不見?

    這面具乃是姜硯之自己個做的,因為面具再怎么樣,那都是有圖案的,有圖案,那就有線索,但是這個就不同了,這是烏漆嘛黑的沒有臉,別的地方,都貼了厚厚好幾層黑布,眼睛那里倒是只有一層。

    閔惟秀武藝高強(qiáng),能聽音辨位,再說一層黑布隱隱約約能看清楚,這對她而言,就夠了。

    而姜硯之,他都是閔惟秀帶著走的,無所謂!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生得好,萬一露出來被人瞧見了咋整?

    這包的跟裹尸一樣,你丫的能認(rèn)出來,算你狠!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對戲精

    閔惟秀站定了,瞧著前方,果斷的從懷中掏出七枚土豪必備金葉子,嗖嗖嗖的扔了出去。

    只聽得砰砰砰的幾聲,所有的人倒了一地,那王珅顯然受的傷輕一些,往回看了一眼。

    只瞧見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一個提著雙锏的少年,他穿得跟一頭熊一眼,戴著貂皮帽子,穿著貂皮大衣,走路微微有些古怪,看上去好似屁股受了傷。

    他站在陰影中,蒙著臉,又隔得太遠(yuǎn),看不清楚,長得一副什么模樣。

    王珅心中一驚,做這樣打扮的人,他認(rèn)識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三大王,一個是契丹北院大王耶律槿。

    那三大王是不會武功的,而耶律槿正是是雙锏的,他的屁股,之前正好被閔惟秀甩過去的流箭擦傷了。

    糟了,他莫非也要被遼人俘虜了去?

    “大陳的軟腳蝦可真可笑!你的手法又精進(jìn)了?!?/br>
    王坤最后暈過去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樣一句契丹語。

    路丙看著前頭演得行云流水的二人,那整齊劃一的動作,那寒窗苦讀多年,只為今日派上用場的流利的契丹語,那受傷后的魔性走路姿勢……

    三大王,你的節(jié)cao呢?你還記得自己的夢想嗎?

    你以為自己是京城象棚里的臺柱子嗎?

    還別說,若是這二人不做大王同王妃了,去唱戲也是餓不死的。

    閔惟秀才不管路丙,她此刻已經(jīng)兩眼放光了。

    她二話不說,對著王珅又是一個手刀,確認(rèn)他已經(jīng)暈得不能再暈了。

    果斷的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揍,打了一會兒,這才停下來問姜硯之道,“這樣的傷要躺幾個月?”

    姜硯之想了想,“半個月。”

    閔惟秀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她不敢用全力,怕不小心打死了,打了這么久,竟然只躺半個月。

    說著又是一頓胖揍,“現(xiàn)在呢?”

    姜硯之抽了抽嘴角,“三個月,行了惟秀,三個月咱們都回了開封府了。”

    閔惟秀點了點頭,“那咱們走吧?!?/br>
    她想著,又隨意的給其他幾個人,一人一腳,若是只有王珅受傷,他們都不受傷,實在是太可疑了。那七枚扎進(jìn)xue道里的金葉子,就算是她賠的看大夫的錢了。

    閔惟秀見大功告成,果斷的拽著姜硯之撒腿就跑,對著巷子門口放風(fēng)的路丙招了招手,“快跑?!?/br>
    三人回了營地,路丙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十分淡定的說著沒有營養(yǎng)的話的兩人,心中已經(jīng)麻木了。

    “這應(yīng)州城的rou餅子比開封府的好,rou多菜少,但是胡餅就不行?!?/br>
    姜硯之點了點頭,“可不是,舍不得放胡麻,一點都不香。京城王大爺家胡餅,吃起來撲啦啦的掉渣,香得不得了?!?/br>
    “我倒是想吃陽春面了,只可惜他家冤屈洗刷了,每次都不收我錢,我倒是不好意思再去了?!?/br>
    閔惟學(xué)正在安排著撤退事宜,見到閔惟秀同姜硯之,有些憂心的喊道,“惟秀,還是大兄去吧?!?/br>
    閔惟秀哼了一聲,把頭一別,“說我去,就我去!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等回了開封府,我要吃什么,你就去買什么。”

    閔惟學(xué)有些哭笑不得,“惟秀!”

    閔惟秀不理他,拽著姜硯之走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閔惟秀這才松了一口氣,“餓了吧,你先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一會還有好戲登場呢,看我今日不把他打死,也把他氣死?!?/br>
    姜硯之無語的搖了搖頭,“那我先走了?!?/br>
    閔惟秀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有什么關(guān)系,你阿爹一直都不怎么待見你,如今這樣不是正常嗎?沒有關(guān)系,以后我待你好,我阿爹就是你阿爹,我阿娘就是你阿娘。而且,我覺得,若是你阿娘還活著,一定十分信任你,就像是我信任你一樣。”

    姜硯之眼眶一紅,“惟秀……”

    閔惟秀笑了笑,仰了仰頭,“唉,天才總是要走在孤寂的道路上的,譬如聰明如你,譬如兇猛如我?!?/br>
    姜硯之被她夸張的模樣逗樂了,“嗯,惟秀說得對。謝謝你?!?/br>
    閔惟秀說著,又看向了路丙,從箱籠中翻出來了一瓶藥酒,遞給了路丙,“抱歉,今日實在是發(fā)生了大事,之前砸疼你了吧。這是安喜給我準(zhǔn)備的,我們武國公府的秘藥,很好用的,你回去試試?!?/br>
    路丙心中一軟,點了點頭,“謝謝閔五娘子?!?/br>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在營帳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聽到閔惟秀說官家不待見三大王……

    想也能想,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等姜硯之走回了自己的營帳,路丙才小聲說道,“大王,要尋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么?”

    三大王以前在宮中受了傷或者被人責(zé)備了,都要一個人躲到親蠶宮去安靜好一會兒的。

    姜硯之搖了搖頭,“不用了,以前我是想在那里見惟秀,現(xiàn)在惟秀就在我身邊。”

    路丙抽了抽嘴角,試探的問了一句,“閔五娘子對大王很好?”

    他雖然心中吐槽姜硯之,但是到底是看著他長大的,說一句枉顧主仆之禮的話,他覺得自己同姜硯之的哥哥沒有什么兩樣。

    他知道姜硯之很喜歡閔惟秀,可是說實在的,閔五娘子,除了家世好,長得好,武功好,其他的方面都是在是太糙了,別的麻煩他都不怕,他就是擔(dān)心,因為閔惟秀,三大王沒有了自己的原則。

    那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堅持著的信仰。

    姜硯之抿了抿嘴唇,“惟秀若不顧念我,那人的墳頭草早就一人高了?!?/br>
    姜硯之想要以法服人,所以,她不輕易殺人。

    不然按照老閔家的火爆性子,她怕是早在第一此王珅嗶嗶,就半夜將他抹了脖子了。

    “她顧念著我,所以我也得顧念著她。王珅此番的確是太過分了,路丙,等再回了開封府,天怕是就要變了。也是,又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呢?”

    “以前阿爹不喜我,我一開始,覺得難過;后來習(xí)慣了,便無所謂了;等到這次,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阿爹突然對我親切起來,我便又心生了妄想,所以這一次,才覺得難過起來。我覺得,自己以后,不會再難過了?!?/br>
    “你看看我,也并不是一直都不變的,對吧?”

    “我想等回了開封府,就同惟秀成親,然后申請出京。你也年紀(jì)不小了,是時候說成家立業(yè)了,到時候,你若是不想跟著我四處的跑,就留在府中看我照看宋嬤嬤,看宅院好了。”

    姜硯之說著,又嘆了口氣,“還有我大兄,此番被俘,便是救回來了,又如何在城中立足?我日后總是該爭氣一些,才能夠保他一世平安。”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有口難言

    爭氣一些?一個大王說自己要爭氣一些,那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