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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門鳳華在線閱讀 - 第252節(jié)

第252節(jié)

    他原本就想著,今日在宮中出戰(zhàn),同閔惟秀好好地打一場的,但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突然死了,導致今日是耶律本熊上了場……慘敗!

    事到如今,他若是能夠大敗閔惟秀,那好處可是大大的有:

    一來一雪前恥,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譽,二來大遼連敗兩場,若是他能夠扳回來一局,豈不是大大的功臣,三來耶律本熊成名已久,他是打贏了閔惟秀,那豈不是日后可以在耶律本熊的頭上拉屎拉尿!

    耶律槿想著,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閔惟秀除了力氣大,其他的本事并不算突出,他自打輸了之后,日日在心中推演,并非沒有一勝之力。

    閔惟秀眼睛一亮,搓了搓手,豎起了兩根手指頭,然后又緩緩的升起了第三根手指。

    耶律槿對宮中之事,了若指掌,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這是坐地起價?。 泵髅髟趯m中同耶律本熊打一場,只需要兩千匹馬,到了他這里,變成三千匹了。

    閔惟秀眨了眨眼睛,“我以為你的本事,應該比耶律本熊多一千匹的。”

    耶律槿一咬牙,阻止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我哪里只多一千匹,起碼要多兩千匹。

    “三千就三千吧”,耶律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太jian詐了!

    閔惟秀頓時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走吧,演武場在哪里!”

    耶律槿有心一戰(zhàn)成名,自然不會選擇自己的王府之中,特意領著閔惟秀同姜硯之進了軍營。

    如今并非訓練時間,他們便是來了,也打探不到什么機密。

    幾人一進演武場,便被人圍了起來。

    閔惟秀看著場中正光著膀子胸口碎大石的老者,驚訝的揮了揮手,此人不正是當初同他一道兒交換耶律槿的那員老將么?

    叫什么來著,耶律熊!

    等等,為何打了一個耶律本熊又來了一個耶律熊,遼人就不能換一個名字么?

    譬如說耶律狼,耶律本鷹,耶律龜之類的,還能組成一個四大神獸,說出去威風八面的。

    “耶律本熊是我兒子?!币尚苡檬衷幃惖难凵?,看著閔惟秀。

    閔惟秀恍然大悟,“上一次我打了個小的,然后又來了個老的……你猜最后如何,墳頭草已經(jīng)三尺高了!”

    她的話音一落,周圍的遼兵都憤慨了起來。

    閔惟秀揚了揚下巴,沒有辦法,本姑娘天神自帶長了一張嘲諷臉,外搭一張嘲諷嘴……自己都管不住!

    耶律熊擺了擺手,“無妨。我正想討教一番,希望壽王妃手底下的功夫有嘴上功夫的一成本事!”

    此言一出,耶律槿著急了,耶律熊可是成名的老將,若是他搶在前頭贏了閔惟秀,他再贏,就起不到作用了。

    “哪里用得著您出馬,我就能把她打趴下了?!?/br>
    閔惟秀瞧著他笑而不語,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開始吧,是男人就別嗶嗶,直接打!”

    耶律槿臉一黑,誰不是男人了。

    閔惟秀接過侍衛(wèi)們抬來的狼牙棒,走到了演武場中心。

    上一次,她同耶律槿交手,是騎在馬上,今日沒有馬了,“你放心吧,我會控制力道,點到為止的?!?/br>
    耶律槿的臉更黑了,你丫的是吃毒長大的,還是吃刀長大的?說話咋沒有一句不戳人心窩子的!

    他想著,在閔惟秀周圍游走了起來。

    閔惟秀力氣是大,但是輕功并不一定比他好,若是打一下就跑,還不把她給繞暈了去。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閃閃躲躲,不直接剛的敵人。

    “你是猴子,還是跳蚤,上躥下跳的!”

    “你……”耶律槿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雖然知道這是閔惟秀的激將法,可還是好氣是怎么回事!

    不過見閔惟秀無計可施,他又得意起來。

    只見閔惟秀嘆了口氣,將狼牙棒打橫了一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起圈來。

    耶律槿差點兒沒有笑死,小娘子就是小娘子,一言不合就尬舞。

    可是漸漸的,他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娘的那狼牙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不管他怎么上躥下跳的,閔惟秀像少林掃地神僧一般,直接像他這片葉子掃來。

    耶律槿趕緊往后一跳,可還是晚了一步,那狼牙棒掃到了他的胸前,將那夏日穿的薄絲綢,嘩啦一下撕裂開來。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他喜歡我什么

    閔惟秀發(fā)誓,她絕對不是存心要耶律槿顏面掃地的,因為他早就沒有名聲可言了。

    在一個死人的尸骨上再踩上幾腳,閔惟秀表示,她一般不會這樣做的,費鞋!

    之前耶律槿上躥下跳的,她為何不使用這一招,實在是因為這招她也是剛想到的,用起來它六親不認?。?/br>
    她自己個還在旋轉(zhuǎn)呢,就差沒有眼冒金星了,那狼牙棒簡直被她轉(zhuǎn)成了一個大風車!

    “咳咳,今日天氣有點熱?!遍h惟秀終于收起了狼牙棒,認真的對著耶律槿說道。

    耶律槿此刻已經(jīng)呆若木雞。

    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那閃閃發(fā)光的大王袍子,已經(jīng)被狼牙棒上的倒鉤,鉤得一條一條的了。

    這便罷了,連他的肚皮之上,都密密麻麻的全是一道一道的小劃痕,你說它是傷吧?它算不得;你說它不是吧?他娘的在流血好嗎?看上去像是被人抽打辱過了一般。

    “你這樣對他,他為什么還喜歡你呢?”蕭怡真難得的沒有沖上前去,救下耶律槿。因為天氣熱,她也只穿了一件。

    閔惟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啥玩意?喜歡誰?喜歡我打他?”

    蕭怡真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shù)念D悟之感!

    “原來如此?!彼f著,站在一邊手舞足蹈起來。

    閔惟秀一頭霧水,我說什么了你就原來如此?

    耶律槿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怒道,“只會玩這種小把戲,算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咱們真刀真槍的硬剛!”

    閔惟秀瞧樂了,這耶律槿還真是有幾分能耐,知道如何化解自己的尷尬局面,“你早說啊,之前你左閃右避的,我還以為你喜歡玩兒耍猴呢!”

    耶律槿深深的覺得,以前死在閔惟秀手下的那些人,絕對有一半以上,是被她氣死的。

    他想著,直沖了過來,全然忘記了自己推演了數(shù)個月的,要用輕功迂回的勝過閔惟秀的套路。

    閔惟秀來了精神,提著掛著布條兒的狼牙棒直沖了過去,舉起就錘!

    耶律槿也不是泛泛之輩,抬手一擋,穩(wěn)穩(wěn)的架住了,閔惟秀不敢大意,大吼一聲,加大了幾分力氣。

    耶律槿牙關緊要,擦,這哪里是同人打架,簡直是在抗洪??!

    下一瞬間,他就要被洪水沖走了……

    閔惟秀瞧他臉漲得通紅,勾了勾嘴角,又加大了幾分力氣……

    正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的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么砸在了地上。

    “停停停!”耶律槿收了勢,大喊道,“老將軍?!?/br>
    閔惟秀一頭霧水,她用力沒有用錯方向???為何她同耶律槿打架,耶律熊反倒是倒下口吐白沫了。

    “快去叫郎中來,說老將軍的羊角風犯了?!币尚苌磉叺母睂⒛缴炒蠛爸?,第一個沖到了耶律熊的身邊。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不用去叫人了,他已經(jīng)沒有氣了?!?/br>
    耶律槿大驚,將信將疑的伸過手去一探,之前還在校場上光著膀子舉石的耶律熊,此刻已經(jīng)徹底的斷了氣。

    “都怪我,都怪我,我專心看打斗去了,沒有注意到老將軍發(fā)了羊角風。他昨兒個才發(fā)過一次,沒有想到今日又……我賀都可怎么同夫人交代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短打的老者,瞧著應該是耶律熊的親隨。

    “耶律熊有羊角風,所有的人都知道么?”姜硯之問著,看向了耶律槿。

    耶律槿點了點頭,“老將軍原本是戍邊的,但是最近因為羊角風犯了,這才回了王都,想著趁這個機會,給耶律本熊再娶續(xù)弦。他平日里都好好的,每次犯病,也都是一會兒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死過!”

    姜硯之同閔惟秀無語的看著他,你丫的怕是被打傻的吧!

    當然沒有死過啊,若是死過了,今日你見到的是鬼嗎?

    耶律槿心中苦啊,姜硯之同閔惟秀不知道這大遼王都的水有多深。

    老皇帝死了之后,小皇帝在蕭太后的強勢扶持之下,勉強上了位,但英主年幼,蕭太后本事再大,到底也是一個女人,皇族之中,對于她垂簾聽政也并非毫無異議,并不是每一個姓耶律的,都跟狗腿子一樣,支持新主的。

    就連后族蕭家,也并非是鐵板一塊。

    這樹大分支,蕭家的女兒,也并非是只有一個蕭太后,還有不少,做了親王妃的。

    那些王叔們,一個個的身強力壯,豈知其中,沒有一兩個虎視眈眈的。

    說一句誅心的話,若是耶律槿那短命的老爹還活著,他們家的屁股坐在哪個凳子上,還不好說呢!

    他為何能夠這么年輕,就坐了高位,手中掌握軍權,靠的不就是他阿娘當即立斷,在爭位置的時候站對了隊伍,成了蕭太后營中一員?

    但是他到底年輕,像王座上的小皇帝一樣,需要人扶持。

    耶律熊,便是為數(shù)不多的,十分用心扶持他的人。雖然贖回那一事,耶律熊也覺得丟臉,但是對他的支持,卻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F(xiàn)在,耶律熊死了。

    耶律槿覺得自己個,最近絕對是走了八輩子的霉運!

    “不是,以前都是一會兒功夫就好了,怎么今日……”耶律槿說著,擦了擦眼睛,他沒有半點虛情假意,他是真的想哭。

    一哭耶律熊,二哭他都光了多久了,都沒有一個真心人,上來給他送一件衣服。

    他正想著,就感覺眼前一紅,一個披風蓋在了他的頭頂上。

    他掀開紅披風,抬頭一看,只看到了姜硯之白嫩的雙下巴,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敵人的憐憫?

    “這么熱的天,你怎么還帶披風,不怕熱死!”耶律槿悶悶的說道。

    姜硯之哼了一聲,“快系好了,別辣了我家惟秀的眼睛。”

    呸!老子剛才有點感動是怎么回事?耶律槿在心中咒罵了一通,還是乖乖的把披風給自己裹上了。

    姜硯之瞧著,心中終于舒坦了,“你說得有一句倒是沒有錯,羊角風的確是一下子就會好了,他之所以死了,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發(fā)羊角風,而是毒發(fā)身亡了!”

    “你們大遼不行啊,怎么到處都是死人??!”

    耶律槿也想不懂,以前王都也沒有這么多兇殺啊,他看了姜硯之一眼,突然頓悟了!

    一定是因為之前他們王都沒有一個像姜硯之這么厲害的神探,所以好多兇殺案,都被當成是意外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