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他怕里面的場景有點血腥就堵在門口沒讓徐念進,還是林婉瑤過來解釋了一下,說她朋友才不是普通的柔弱小姑娘,周晨驍能只受這點傷解決五個恐怖分子可少不了徐念的功勞,窗邊倒著的那個恐怖分子就是徐念徒手給撂倒的。 徒手撂倒恐怖分子這事兒普通特戰(zhàn)隊員都不敢打包票能辦到,葛指揮愣了一下,側(cè)身讓出一塊空間,徐念立刻去到周晨驍身邊,看軍醫(yī)拿鑷子和手術刀從周晨驍身上取子彈。 “就這么直接取嗎?”徐念不怕血,她只怕周晨驍疼,真見到槍傷的傷口才知道電視劇里全是扯淡,子彈射進去根本不是只有一個小孔,而是周圍的一大片皮rou都被打爛了,要在這么嚴重的傷口上直接挖子彈怎么想都會疼得要死。 軍醫(yī)有些詫異葛指揮怎么把徐念放進來,見周晨驍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才道:“沒傷到骨頭通常用不到手術,隊長的傷沒有呂興邦嚴重,拖到醫(yī)院再取反而耽誤治療時間?!?/br> 醫(yī)生總比她懂得多,徐念沒辦法反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軍醫(yī)用手術刀豁開爛rou,將深嵌入傷口中的子彈挑出來,一共兩顆,足足有小拇指指節(jié)那么長。 再之后傷口的縫合清洗需在無菌條件下進行,軍醫(yī)便先簡單地給他包扎一下,讓他和呂興邦一起上了開往醫(yī)院的車。 “他現(xiàn)在沒什么力氣,需要有人幫他按著傷口,我能一起去嗎?”徐念跟著爬上車來,軍醫(yī)看她確實和周晨驍認識,就給她指點了需按壓動脈的位置,讓出了周晨驍身邊的位置。 這一路上,周晨驍一直沒說話。 甚至到了醫(yī)院縫合傷口都一聲不吭,徹底處置好傷勢之后更是沒休息沒去病房,只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身上除了一件特別單薄的特戰(zhàn)隊隊服之外什么都沒披,別說還是個傷患,就是個沒受傷的健康人士,徐念都怕他再把自己凍壞了。 “周隊長,要不你先去找個病房休息一下,畢竟流了那么多血呢,呂興邦這邊我?guī)湍愣⒅?,手術結(jié)束之后結(jié)果怎么樣我再去告訴你?!?/br> 徐念以為他是放心不下呂興邦,周晨驍確實是最不愿意看見隊員有犧牲的人,要是他能選,大概寧愿重傷躺在手術室里的人是他自己。 周晨驍微微偏過頭,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男人連嘴唇都是蒼白色的:“不用,我坐這里休息一下就行,先在這邊等等手術結(jié)果,很快還有別的事要做。” 他說的自然是那一伙恐怖分子,這次偵查雖然付出了一定代價,但敵人的據(jù)點已經(jīng)徹底摸清,具備真實作戰(zhàn)能力的有兩個,而且從對方切斷通訊對偵查小隊趕盡殺絕的做法來看,至少在確定那五個人全部死亡之前對方還是會將最大兵力留守據(jù)點。 如今他們這邊已經(jīng)破解了對方的聯(lián)絡信號,以那五個恐怖分子的名義發(fā)送了任務完成的假訊息,只等天稍微一亮方便作戰(zhàn),直接雙管齊下同時對兩個據(jù)點發(fā)動突襲,其中葛指揮負責一個,另一個等周晨驍處理好傷口,還得他親自去。 他像是理所當然似的說出還有戰(zhàn)斗等著他的話,徐念聽了,卻是徹底懵了。 她剛才全程看他取子彈縫合傷口,來醫(yī)院的路上也是她幫他按的傷,她很清楚周晨驍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勢有多嚴重,現(xiàn)在縫了針包扎好繃帶還時不時往外滲著血,這種情況別說去突襲敵方據(jù)點打仗,明明動都不該動,要好好躺在床上靜養(yǎng)才行。 “不許去?!睂λ膿牡降讘?zhàn)勝了女孩兒骨子里的羞怯,徐念兩只手抓在他沒受傷的左手上,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可除了哭之外她一時間竟想不出其它能夠挽留他的辦法,深夜的醫(yī)院走廊壓抑安靜,只剩下她越發(fā)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一聲一聲,盡數(shù)鑿在周晨驍?shù)男母C里。 “聽話,我是隊長,這是我必須肩負起的責任。”周晨驍耐下心來和她講道理。 徐念不依:“不要,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去?!?/br> 按照通常情況來說,油鹽不進到這種程度就是徐念位于感情爆發(fā)邊緣的信號了,她跪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哭著抱住他的脖子:“你看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呢,右手連動都動不了,不去了好不好,反正據(jù)點的情報都摸清了,交給別人帶隊也可以的!” 她一撲過來,周晨驍?shù)男囊瞾y了:“交給別人不行,其他人沒有帶領這么多人統(tǒng)籌突擊的經(jīng)驗,一旦失敗田樂和安佐的犧牲就白費了?!?/br> 他這句話像是徹底打開了徐念崩潰的開關,安佐犧牲的時候她沒看到,但田樂就是死在她腳下的,那個明明剛才還被她灌雞湯同她說笑的少年,在流彈中瞬間就失去了性命,她真的害怕,怕周晨驍也變成那樣,看到他受傷她已經(jīng)要心疼死了,要是他真有什么不測,她根本不敢想。 此時此刻,徐念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她必須制止他,哪怕把他按住也好打暈也罷,無論用什么方法,總之是不能讓他帶傷去完成那么危險的任務。 她哭得腦子嗡嗡作響一片漿糊,隱隱約約想起了哥哥還有卓熠哥哥評價周晨驍?shù)脑挘f他之所以那么拼那么看開生死,是因為身邊沒人在乎他。他認為自己這條命不如有家有親人的人珍貴,別人犧牲毀掉的都是一個家庭,只有他不一樣,他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叫活著的人痛心難過。 可是她明明告訴過他,他如果犧牲,她會特別痛心,特別難過,他還是這樣我行我素,是認為她說著玩,不信她的話嗎? 那他要她怎么做?怎么做才信她? 徐念啜泣著從他肩窩里抬起頭來,含著淚水的眼睛通紅通紅,像是要破釜沉舟一樣。 終于,她下定決心,對著周晨驍?shù)淖齑?,狠狠親下去。 【入v第二章】 徐念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根本不懂接吻的技巧,知道的就是把自己的唇貼上去,貼了好半天才意識到她應該拿舌頭去撬動他的牙齒。 可沒等她把想法付諸實踐,周晨驍就推開了她。 “徐念!”天知道周晨驍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壓制住他身為男人的本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徐念從他眼里瞧不見一點同喜歡女孩兒接吻的歡欣感,真的委屈極了:“我知道!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了,所以才會送你護身符,才想送你杯子和你用一樣的,才給你發(fā)那么多微信,后來不發(fā)了是怕你覺得我太纏人把我當小孩子……周隊長,我現(xiàn)在說出這些不是想讓你立刻答復我什么,我只是想叫你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樣,你死了也有人會難過傷心,算我求求你,別去了行嗎?” 這是第一次,她明明白白地把心意表達出來,明明是被家里百般寵愛長大的女孩兒,卻在他面前把姿態(tài)放得那么低,甚至她所求的都不是同他在一起,只希望他能放棄這次任務,哪怕只有這一次,能為了她待在安全的地方。 周晨驍默默看著她,那么他真的能接受她的感情嗎? 也許四個月前他可以理智地拒絕,但經(jīng)過了這四個月,經(jīng)過了懷疑她有男友的糾結(jié),經(jīng)過了好多個夜深人靜的躊躇,他居然越發(fā)管不住自己的那顆心,推開她,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聽徐念講起她母親的時候,這種心理達到了一個頂峰,原來她并非不諳世事天真無邪,她能平靜接受母親的死亡,為了父親和哥哥更好地活下去。 他想,那是不是說明她也能接受他工作的危險性質(zhì),就算他某一天犧牲,她也不會在悲傷的情緒中困頓太久,她一樣能走出來,繼續(xù)擁有大好人生和一世長安。 可看到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他意識到自己還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徐念是接受了母親的死,但那用了整整十八年。 這十八年間,沒人知道她難過了多少次流了多少眼淚,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徹底走出來,成長為了一個樂觀開朗的好女孩兒,他憑什么再把她推入擔驚受怕的深淵。 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在一起,他就已經(jīng)害她這么難過了,要真的在一起,她又要受多少委屈,她那么好,他有什么資格叫她受委屈。 周晨驍嘴唇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心卻一點點冷下來,他推了推還勾著他脖子的徐念,見她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徐念,把手放開?!?/br> 徐念哪里敢放,她怕稍一松懈,周晨驍就真的執(zhí)行任務去了:“我不!你先答應我不去了!” “我……” “周隊長?”二人正僵持,這時負責給呂興邦手術的主刀醫(yī)生從手術室里走出來。 徐念再不想放開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讓周晨驍難堪,只得松了手,乖乖坐在周晨驍身邊的椅子上。 周晨驍順勢站起身,退到了徐念夠不到的距離,問醫(yī)生:“我隊里的戰(zhàn)士怎么樣了?” 醫(yī)生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確實是來告知周晨驍手術結(jié)果的:“周隊長放心,呂戰(zhàn)士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br> 周晨驍松了口氣,這應該算是他今天晚上聽到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那之后也麻煩醫(yī)生了?!敝艹框攲χ髦吾t(yī)生鞠了一躬。 他這樣反而把主治醫(yī)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摘下口罩吞吞吐吐地地道:“哎,周隊長您別客氣,應該的,都是應該的?!?/br> 邊境地區(qū)一直混亂,他們能安穩(wěn)生活的保障就是這群拿命在拼的軍人,現(xiàn)在能為軍人做點什么,他自豪感恩還來不及。 …… “呀!小姑娘你怎么還在這兒呢!”目送周晨驍離開后,醫(yī)生一低頭,正看見徐念也盯著周隊長背影消失的方向,緊抿著下唇才不叫眼淚掉下來,“你是周隊長的……” 醫(yī)生聽說之前來醫(yī)院的路上都是她幫忙按住傷口止血,縫合傷口也全程擔憂地陪在身邊,本想說女朋友,沒想到瞧見的是一張巴掌大的稚氣小臉,嫩得跟該穿校服的高中生似的,那三個字生生沒說出口。 徐念只擔心周晨驍,根本無暇顧及醫(yī)生沒說完的后半句話話,她問醫(yī)生:“周隊長的情況是不是也很嚴重,現(xiàn)在出院繼續(xù)任務真的沒問題嗎?” “這……”醫(yī)生對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不太好說謊,可實情說出來,又怕她會哭得變本加厲,畢竟周晨驍?shù)膫_實不輕,也就是沒傷在要害上,但放在普通人身上,別說繼續(xù)出去做什么事,估計沒個十天半月都下不來床。 醫(yī)生的欲言又止讓徐念更加擔心了,等醫(yī)生走后一個人坐在醫(yī)院走廊里又急又怕。 當一個人處于高度緊張的情況時,困倦和饑餓都是感覺不到的。 徐念昨晚一宿沒睡,等到天都亮了也想不起餓,直到不知又過了幾個小時,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念念,你說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可急死哥哥了?!?/br> 徐念抬起頭,看到她大哥二哥焦急地朝她快步走來,許是太久沒吃過東西喝過水,居然覺得整個人混沌成一片,干動了動嘴唇,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自家的meimei從小嬌生慣養(yǎng),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徐明和徐朗見狀都快心疼死了。 徐朗沖過來一把抱住meimei,對表達感情比較內(nèi)斂的徐明則站在一旁撫了撫徐念的頭發(fā)。 原本柔順的長發(fā)凝了好多處暗紅的血塊,意識到meimei經(jīng)歷了什么,徐明的神色從心疼到后怕又到憤怒。 “不是說周晨驍把我meimei保護的很好嗎?這叫保護得好?我meimei成了什么樣他看不到?” 他問的是緊跟在他和徐朗身后,同他們一起過來的卓熠。 外出采風出了這么大的事,學校不可能不通知家長,而通知家長的后果就是徐家的私人飛機連夜飛到了距離喀納斯地區(qū)最近布爾津喀納斯機場,徐明徐朗畢竟沒來過邊疆,也沒見過真正的恐怖襲擊,這才一并稍上卓熠,想著他好歹是個前特種兵,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肯定比他們兄弟熟練。 事實上的確如此,要不是有卓熠在,他們絕對不可能那么快和老師和駐地取得聯(lián)系,也不會這么快找見徐念。 卓熠幫忙一是念著欠徐家的人情,二來更是真喜歡念念這孩子,怕她有危險,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能容忍徐明把周晨驍做到是應該,做不到是失職掛在嘴邊。 “明哥,你冷靜點,發(fā)生這種事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當時是什么情況你也了解過,老周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極限了?!?/br> 可惜他的話落在徐明耳朵里同替周晨驍辯解無異,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緩和:“他周晨驍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看到的就是我meimei因為這件事遭受了多大的傷害!要不是他,念念根本不會被卷入恐怖襲擊,還有讓念念跟來醫(yī)院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他所謂的極限就是讓我meimei經(jīng)受了這些之后身邊連個陪她的人都沒有?” “你……”卓熠也生氣了,如果說前半句還能勉強用太心疼meimei口不擇言來解釋,后半句把一切責任都推給周晨驍未免就有點顛倒黑白了。 “大哥,說太過了?!毙炖室妰扇藲夥詹粚?,急忙扯了徐明一下,“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周隊長?!?/br> 徐明卻不想這么算了,要不是徐念適時地哭起來,他保不齊還會說出更過分的話。 徐念哭得歇斯底里,仿佛要把這輩子的眼淚一口氣流干一樣。 她這一哭,徐念和徐朗再沒心思去追責,只恨不得拿出全身解數(shù)去安撫她別哭。 被攪進這次事件的老師學生本來是要在下午,由政府加派飛機接送回京的,只有徐念不一樣,她甚至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和同學老師打,從醫(yī)院出來就上車,一路直奔布爾津喀納斯機場。 然后她在家里的私人飛機上見到了急得跟熱鍋螞蟻一樣的爸爸。徐父快六十歲了,雖然平時身體不錯,但肯定不比年輕人,邊境地區(qū)氣候又不好,之前就等在飛機里。 自己的妻子拿命換來這么個嬌滴滴的女兒,被他捧在手心里寶貝了十八年,如今滿臉淚痕形容憔悴,徐父見到只會比徐明和徐朗炸得更厲害。 “念念乖,欺負你的人爸爸一個都不會放過,一落地爸爸就去找最好的律師,學校,老師,特戰(zhàn)隊,咱能告都告,憑什么咱家一年一百多億的稅就養(yǎng)這么些閑人,關鍵時刻屁用沒有?!?/br> 徐念這下連哭都不敢了,因為她知道爸爸根本不是說著玩,想她初中的時候就因為一不小心在學校的體育課上摔破了膝蓋,她爸一路告下去,最后逼得體育老師和班主任通通離職,校長也下臺才罷休。 畢竟她家有錢有勢,能請來好律師訴訟費也耗得起,學校卻受不住天天登報各種受訪,更可怕的是以她家的經(jīng)濟水平來看,無論學校給多少賠償款都不會私了,目標就是簡單粗暴地讓所有和事件有關的人卷鋪蓋滾蛋。 徐念發(fā)現(xiàn)卓熠從她哥哥說那句話的時候就沉著一張臉,等到她爸拍板,臉色幾乎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 從家里層面來講,卓熠很感激徐父能夠在他家瀕臨破產(chǎn)的時候伸出援手,可作為一個前特種兵,他真的覺得徐家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太不近人情了。 是,徐念是家里的寶貝,可犧牲的戰(zhàn)士哪個沒家沒父母,他們是軍人所以保衛(wèi)國家是職責,國家也確實在拿納稅人的錢養(yǎng)軍隊,但并不是說他們就活該犧牲,犧牲了還是有沒做到的地方就要受到所謂納稅人的譴責。 徐父是長輩,卓熠不能和他當面嗆,只能沉默著坐到飛機最后,思索徐家要是真告,周晨驍要怎么辦,他又能做點什么。 飛機抵達上海機場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徐念悄悄發(fā)來的微信。 她先給他道歉,給周晨驍?shù)狼?,然后告訴他不要著急,她一定不會讓徐父想告誰告誰把事情鬧大,不會連累老師學校特戰(zhàn)隊,當然更不會連累周晨驍。 微信最后,她求他幫個忙,要是周晨驍那邊有什么消息麻煩他告訴她一下。 卓熠認為徐家做得不地道,可他拎得清一切與徐念無關,便給她回:行,不過你直接問老周也可以,等他任務結(jié)束之后我讓他給你報個平安。 徐念不知道卓熠是怎么和周晨驍說的,總之在徐念回到家的第三天,周晨驍確實給她發(fā)了條信息,只有四個字:沒事,勿念。 徐念在收到這條信息的瞬間給他回過電話去,被按死又不死心地繼續(xù)掛。 她了解周晨驍,能給她發(fā)信息一定沒有其他事在忙,他是個很自律的人,不是徹底閑下來不會有空看手機。 她一直打到第五個,終于叫周晨驍掛斷后回了她一條微信:別打了,我不會接的,這樣對我們都好。 【入v第三章 】 在收到周晨驍?shù)倪@條微信前,徐念其實還是抱有一點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