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似桃花撩人、黑化后我成了團寵[重生]、魔女的法則、皇叔求放過、女配你怎么了、禁忌的纏綿、和好如初、金牌編輯的實踐式修稿(1V1)、總裁追妻,毅然決然(1v1)、懷崽后我被渣攻他哥寵上了天
五年前蘇梨被他騙過,若不是曾踏過萬丈深淵,恐怕還會再在他身上栽跟頭。 “請侯爺恕罪!” 趙啟扶著安玨跪下謝罪,楚懷安還不肯罷休,剛要抬腳再踹,蘇梨主動抱住他的腰:“只是些畫冊而已,讓安大人燒了便是,侯爺何必如此動怒?難道是那些畫冊將我畫得奇丑不成?” 蘇梨眨巴著眼睛,故作輕松的問,那日府上焚燒畫冊一事做得極隱秘,連蘇梨的二姐蘇喚月都不知道她曾看到那些畫冊,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果然,見蘇梨好像并不知情,楚懷安把怒火壓了下去,只沉聲命令:“除了主蔚府,若是還有人私藏這樣的畫冊,全都抓進大理寺,大刑伺候!” 說完,楚懷安也沒了待在這里的興致,翻身上馬,和來時一樣將蘇梨撈上馬背,兩人共騎一匹馬,策馬而歸。 回來時差不多已快到晌午,陽光正盛,驅(qū)走冬日的陰寒,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快到城門時,楚懷安放慢速度,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的走著。 蘇梨身份特殊,雖扮著男裝,可這般與他共騎,若是叫旁人看見總歸是不好。 剛要開口讓楚懷安放自己下去,手里突然被塞進馬韁繩。 詫異的偏頭,唇瓣恰巧擦過男人微涼的下巴。 心頭一震,蘇梨連忙低頭,腰卻被牢牢箍住。 “阿梨,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騎術(shù)吧!” 他就在她耳邊低語,話里夾著一分意味不明的嘆息,好像又回到多年前她初學(xué)騎馬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坐在她身后低語:阿梨,讓我教你騎馬吧! 一時失語不知該說些什么,蘇梨索性猛夾馬腹策馬奔騰起來。 城外官道寬闊,臨近年關(guān)路上也沒什么行人,雖不能與塞北遼闊無邊的戈壁灘相比,也讓蘇梨騎得十分暢快。 一路疾行進了城,蘇梨便收斂了性子,放慢速度,卻不知她方才那肆意暢快的模樣落在旁人眼中有多明艷動人。 喉頭微緊,楚懷安更用力的抱住蘇梨,悶聲問:“你的騎術(shù),是陸戟教的嗎?” 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問題? 蘇梨剛要回答,一記響亮的哭喊砸進耳朵:“嗚哇~娘親果然不要我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蘇湛穿著一身橙色錦衣,戴著同色小氈帽,耍無賴似的坐在大街上哭得傷心欲絕。 跟在他身后的丫鬟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地安慰蘇湛,還時不時焦急地回頭打量。 不多時,一輛華貴的馬車聞聲趕來,馬車棱上掛著一個醒目的木牌,遒勁有力的寫著一個‘蘇’字。 如今尚書府會乘著這樣的馬車出門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得過來。 “請侯爺回避下!” 在馬車上的人出來之前,蘇梨先掙開楚懷安下了馬。 蘇湛哇哇嚎得厲害,實則一直暗中觀察著蘇梨,蘇梨腳剛落地,他便像個小炮彈似的沖過去,抱住她的腿不撒手。 “哇!娘親你為什么不要我了?你不是說要一直陪著我嗎?這些天我做夢都夢見你回來看我了?!?/br> 一抱到蘇梨,原本還是假哭的小包子立刻擠出豆大的淚來。 塞北離京千里,他只認識蘇梨一個人,雖然尚書府的人都對他很好,可蘇梨不在,他一個小孩子到底是惶恐不安的。 小包子哭得不能自已,胖乎乎的小身子不安地顫抖著,蘇梨哪里能不心疼? “我沒有說不要你啊,外祖父和曾祖母對你不好嗎?”蘇梨拿出手絹幫小包子擦眼淚,小包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含著一眶眼淚幽怨的瞪著蘇梨,無聲的控訴。 蘇梨被他看得心軟成一片,打趣的捏了捏他的臉:“我怎么瞧著你好像長胖了一圈?” “哼!” 小包子傲嬌的把頭扭到一邊,手卻還緊緊地抓著蘇梨不放。 蘇梨好笑的把他抱起來,那華貴的馬車也恰好駛到她面前,馬車停穩(wěn),一個丫鬟鉆出來,并不理會蘇梨,只對著蘇湛伸出手:“小少爺,要買的東西都已經(jīng)買好了,我們快回府吧!” “我不回去,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蘇湛緊緊摟住蘇梨的脖子,腦袋也擱在她肩上,打定主意不要和那丫鬟說話。 丫鬟為難的皺眉,和馬車里的人說了兩句話,車窗簾子被撩開,一張熟悉的端莊的臉映入眼簾。 五年不見,她不僅沒老,倒是越來越容光煥發(fā)了,想來是長姐蘇挽月做了貴妃,如今又喜得龍嗣,讓她歡喜無憂了。 “阿梨拜見母親!”蘇梨抱著蘇湛頷首行了個禮。 趙氏不是蘇梨的生母,但她是尚書府的主母,蘇梨自幼便在她膝下長大,聽說蘇梨的生母在生產(chǎn)以后,就被賣到勾欄院子去了。 “你回京那日,我進宮看挽挽,回來才知道你被侯爺帶走了,背上的鞭傷可好了些?” 趙氏溫聲問,嘴里說著關(guān)切的話,語氣卻平淡如水。 “阿梨不孝,讓母親掛念,父親憐愛未下狠手,鞭傷已好得差不多了?!?/br> “在侯府住得可還習(xí)慣?” 趙氏又問,明知她如今住在逍遙侯府是名不正言不順,卻只字不提讓她回尚書府住的事。 “還好?!?/br> “那便好?!壁w氏說完難得勾唇笑了笑:“孩子既然送回尚書府了,那便是尚書府的少爺,他這般伶俐,日后必會成才,你這個做娘的也可以安心了。” 言詞之間,已是要蘇梨和蘇湛撇清關(guān)系。 “有勞母親費心!” “好了!”耐心耗盡,趙氏微微提高聲音結(jié)束話題:“時間不早了,過幾日你祖母七十大壽,挽挽也要回來賀壽,如今她身子金貴得很,我得早些回府讓人準備東西。” 說完放下窗簾,阻絕了視線,蘇梨只聽見趙氏帶著厭惡的命令:“還不快去把小少爺從那個女人手里接回來!” 言語之間,好像她是什么骯臟不堪的東西。 “阿湛聽話,我過幾日再去看你?!?/br> 蘇梨在蘇湛耳邊說了一句,不等丫鬟來搶,率先將他放到馬車上。 蘇湛到底比一般孩子聰慧,盡管不舍,卻還是聽話的松開蘇梨,只眼巴巴的強調(diào):“娘親這次一定要說話算話哦!” “好!” 蘇梨點頭,目送趙氏的車馬離開,心底正有些郁結(jié),楚懷安騎著馬來到她身邊,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阿梨覺得,此次壽宴,我送什么壽禮比較好?” 楚懷安騎在馬上,蘇梨只能仰頭看他,許是逆光的緣故,蘇梨看見他眼底折射著琉璃盞似的光,仿佛裝著漫天星辰。 那辰輝中,藏著讓他想得發(fā)狂的人…… 第43章 壽宴風(fēng)波 “祖母尚佛,聽聞檀香木有安神助眠之效,侯爺若是能請得能工巧匠,用上好檀香木做一串佛珠,祖母定會十分喜歡?!?/br> 蘇梨認真的回答,上好的檀香木對旁人來說是極難得的,可對楚懷安來說并不是多稀奇的玩意兒。 楚懷安摸著下巴思索片刻,笑了起來:“佛珠很是常見,不太出眾,不若我讓人把那木頭做成木簡,你再替我謄抄一份壽詞上去如何?” 他說得輕巧,卻不知只有書法大家才能力透紙背、入木三分,其他人要在這木頭上寫字,須先用小刀在木頭上雕刻,沒有經(jīng)年積累的功力,是沒辦法做到的。 然而萬般念頭在腦中盤旋,最終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好!” 應(yīng)承下這件事以后,蘇梨便在楚懷安的書房忙碌起來,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楚懷安特意囑咐了其他人不要打擾她,自己也破天荒的老實待在府中,晨昏都去給楚劉氏問安。 這一轉(zhuǎn)變讓楚劉氏高興極了,又賞了蘇梨不少銀錢首飾。 最后一日,蘇梨熬了一夜,直到晨光初現(xiàn)查終于謄抄完最后一個字,放下筆,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然而手上早已不知被刻刀劃傷多少次,輕輕一碰便痛得厲害。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蘇梨抓緊時間趴在桌案上補了個囫圇覺。 她累極了,幾乎是剛趴下去就陷入沉睡,中間幾次感覺天已經(jīng)大亮想起來,卻沒能睜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覺有人靠近,強撐著睜開眼,卻是思竹拿著一件披風(fēng)站在旁邊正要幫她蓋上。 見她突然睜開眼睛,思竹嚇了一跳,連忙解釋:“三……三小姐,你醒了,侯爺方才進來見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你,就讓奴婢給你拿件披風(fēng)蓋上?!?/br> 腦子睡得昏昏沉沉不甚舒服,手臂也被壓得越發(fā)酸痛,蘇梨皺眉揉著太陽xue,掃了一眼桌案:“侯爺把抄好的壽詞拿走了?” “嗯,侯爺今兒一大早就起了,要去庫房找精致些的盒子把壽詞裝起來?!?/br> 這人還真是有心。 蘇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打起精神起身:“我去梳洗一下,侯爺若是有什么需要,你照應(yīng)著就好?!?/br> “是!”思竹點頭應(yīng)下。 天光已是大盛,回到思竹住的院子,蘇梨也等不及去廚房要熱水,直接就著未化的積雪搓了臉,立刻清醒過來,又選了一身淺藍色男裝換上,沒用楚懷安的玉冠束發(fā),只用了一根布條,簡單收拾完,將之前裝訂好的那卷佛經(jīng)放進袖袋便出了門。 到楚懷安院子的時候,思竹正從背后虛抱著楚懷安幫他系腰帶。 今日他選了一身絳紅色華服,里外三層,里面的衣襟有金絲繡的滾邊,與外衣的絳紅色相互映襯。外衣上全是銀絲織就的祥云暗紋,不算特別招搖,行走之間卻是流光溢彩。 腰帶同是絳紅色,用金絲繡著祥云,與外衣和里襟相呼應(yīng)。 系好腰帶,思竹又幫楚懷安配了一塊渾圓的鏤空白玉,順滑的白色絲絳搖晃間劃出漂亮的弧度,襯得這人像誤落凡塵的天上仙。 蘇梨被滿目無雙的俊美容顏晃了神,頓在原地,裝扮妥當后,楚懷安伸開雙手,頗為得意的轉(zhuǎn)了一圈:“爺今日的裝扮如何?” “盛世風(fēng)華,絕代無雙!”蘇梨由衷的稱贊,心底卻還藏了半句。 只是這裝扮,不像是去參加壽宴,倒像是要拜堂成親的! 得了夸贊,楚懷安心花怒放,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百花扇在手里搖著,隔著老遠都能看見他的好心情。 蘇梨和思竹與他一同赴宴,到了府門口,楚劉氏領(lǐng)著兩個粗使婆子趕來。 楚劉氏走得有些急,莫名的帶了兩分勢不可擋的氣勢,楚懷安眼皮一跳,以為生了什么岔子,下意識的就蹦到馬車上:“宴席馬上要開使了,快走!”說完搶走車夫手里的馬鞭就要揮下去。 “給我住手!”楚劉氏厲喝一聲,險些失態(tài)破音。 楚劉氏自來端莊,鮮少這樣激動,更何況還有這么多下人看著,楚懷安那一鞭子到底沒抽下去,斂了笑,耷拉著腦袋蹲在馬車轅上:“娘親,我這趕著參加壽宴呢,這幾日我也沒惹什么事,你兇我做什么?” 兇你做什么?老娘還想抽死你個不孝子呢! 楚劉氏深吸兩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怒火,走到馬車前拉住楚懷安的衣袖,迫使他低頭耳語:“我方才聽說今日宮中有‘貴人’也要赴宴,你素來無狀,萬莫仗著平素的性子沖撞貴人,懂嗎?” 楚劉氏口里的貴人除了蘇挽月,自然不會有別人。 楚懷安這幾日一直陪著楚劉氏,就是不想讓她聽到有關(guān)此事的風(fēng)聲擔心,卻還是沒能防住。 “娘親放心,我自有分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