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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你咋不上天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楚懷安眸底卷起殺意,手里捏著那支瑪瑙簪,恨不得直接將它折斷。

    劉貴人,安貴妃,一個個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干,非要往他的槍口上撞呢!

    楚懷安咬牙獰笑,等了片刻提步走出去,那矮個宮女極警惕,立刻看見了她,用手肘撞了高個兒宮女一下,兩人跪下見禮:“侯爺貴安,奴婢給侯爺請安!”

    兩人異口同聲,臉上的惶恐不安也如出一轍,生怕楚懷安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

    “哆嗦什么?本王又不吃人!”

    楚懷安帶著笑調侃,隨手賞了一人一顆銀裸子。

    得了賞,兩人放下戒心,見楚懷安皮相又好,俱是紅著臉謝恩。

    楚懷安繞過她們離開,臉上的笑收斂,變成駭人的陰鶩。

    蘇梨從御書房出來,半路遇到的就是這樣的楚懷安,渾身籠罩著暗黑的氣壓,心情極不好,好像隨時會抓個人泄火。

    蘇梨萬萬不想在這個時候湊上去給他當出氣筒,下意識的轉身裝沒看見想逃,這人迅速追上來,從后面將她撈住。

    “看見爺你跑什么?”

    “我沒有跑啊?!碧K梨干笑,和橫亙在腰間的手臂作斗爭,想讓他放開一點,卻被攬得更緊:“侯爺,被人看見不好!”

    蘇梨提醒,楚懷安無動于衷,見她手里拿著一卷紙,抬手就搶過來。

    “侯爺,那是陛下親賜的墨寶!”

    拉住綢帶的指尖停頓,楚懷安把紙又還給蘇梨,貼著她的頸窩問:“準你出宮了?”

    “嗯?!?/br>
    蘇梨點頭,人已經被楚懷安帶進屋子,難得的是,這人還抬腳順便踢上了門。

    “再住一日,明日出宮。”

    “為什么?”

    蘇梨疑惑,楚懷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為什么,爺樂意!”

    “……”

    她就去了一趟御書房,這人又在對她發(fā)什么火?

    蘇梨只覺得莫名其妙,楚懷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招呼宮人送了暖爐和熱水,不由分說強塞給她,硬要她抱著暖爐泡腳。

    得知蘇梨還要在宮里留一夜,岳煙是最開心的那個,不僅晚飯是和蘇梨一起吃的,晚上睡覺還要和蘇梨擠一張床。

    當岳煙提出要和蘇梨一起睡的時候,楚懷安的臉黑到了極致。

    那天晚上,岳煙和蘇梨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有岳家當年鼎盛時的風光,也有滿門被滅的慘絕人寰,蘇梨耐心的聆聽,她能聽出岳煙語氣里仍有迷茫和疑慮,但更多的是憧憬和希望。

    岳兆埋骨他鄉(xiāng)多年,終于得以在京都安息,岳煙其實還是很開心。

    一直說到后半夜,岳煙終于累了,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睡去之前跟蘇梨說了最后一句:“阿梨,我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拖累將軍?!?/br>
    說完這句話,岳煙的呼吸很快變得平穩(wěn),她睡著了。

    蘇梨翻身與她面對面,借著月光打量她柔和的輪廓,低聲輕喃:“沒有,你從來沒有拖累過誰?!?/br>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蘇梨和岳煙的精氣神都好了很多。

    饒是如此,蘇梨還是被楚懷安強行灌了一碗暖宮活血的藥。

    郡主冊封茲事體大,岳煙早飯還沒吃完就被宮人叫走了,蘇梨吃過早飯,和楚懷安一起去給太后請安。

    他們來得不算早,屋里的妃嬪已經坐得滿滿當當,正輪流講著笑話逗太后開心。

    在他們來之前不知道是誰說了什么,太后笑得很是開懷。

    楚凌昭帶著蘇梨上前行禮,因著安玨的事,一看見蘇梨,太后的臉就垮了下去,不過看在楚懷安的面子上隱忍未發(fā)。

    “謹之,這幾日你到宮里來陪本宮的時間,可是比陪你娘還要多?。俊?/br>
    “兒大不由娘,皇表哥把我惦記的人扣在宮里,我自是來得勤些。”楚懷安坦言,言語之間皆是對蘇梨的獨占欲,把太后想貶低蘇梨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太后狠狠地剜了蘇梨一眼,抬手揉揉太陽xue,安若瀾立刻會心替太后開口:“侯爺,姑母這也是在關心你,侯爺想要女人有的是,可娘親卻只有一個不是嗎?”

    “本侯想要的人也只有一個!”

    楚懷安脫口而出,話落,蘇挽月恰好在宮人的摻扶下走到門口。

    她懷著孕,太后特別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她還是要來,只不過比旁人晚到一些,既表現了自己對太后的恭順,又昭顯了與旁人不同的寵愛。

    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她恰巧聽見了他說的那句話。

    堅定又干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了一瞬,復又不動聲色的移開,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那一瞬的目光交匯包含了怎樣洶涌的情緒。

    “臣妾來晚了一步,今兒怎么這么熱鬧?”

    蘇挽月說著松開宮人,徑直走到太后左邊的位置坐下,那個位置空著,她不來,便永遠為她留著,不會有旁人敢越矩坐上去。

    “侯爺寶貝著jiejie的三meimei,剛跟母后抱怨留阿梨在宮中太久,害侯爺連家都顧不上了呢!”安若瀾用打趣的語氣解釋,平日對她言聽計從的幾人立刻配合的掩唇笑起。

    楚凌昭幽幽的看了安若瀾一眼,目光直白大膽的往后面一掃,很輕易地鎖定劉貴人的位置。

    后宮的女人都是楚凌昭的,楚懷安平日不會多看一眼,可這會兒他盯著那劉貴人卻看得毫無忌憚,像第一次看見美人,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劉貴人姿容中上,因著貴人身份,坐得還算比較靠前,察覺到楚懷安熱切的目光時,她先是一愣,隨即羞惱的低下頭去。

    這個逍遙侯,真是太不知禮了,怎么能盯著她亂看呢?

    她垂下了頭,盯著她那束火熱的目光卻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不知怎么的,她的臉頰開始發(fā)燙,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來。

    自蘇挽月冠寵后宮以后,陛下已經大半年沒去過她那里了,她很寂寞,但她依然年輕漂亮,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襖裙,頭上髻著一支牡丹步搖,這步搖極扎眼,是她最最喜歡的首飾。

    明明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她卻鬼迷心竅的戴了這支步搖。

    是這支步搖吸引了逍遙侯的目光嗎?還是她昳麗的容顏格外出眾?

    劉貴人不可自抑的想著,臉越來越紅,喉嚨開始發(fā)緊發(fā)干,不受控制的,她飛快的抬頭回望了楚懷安一眼。

    只是驚鴻一瞥,男子俊美無雙的容顏卻刻在了她心上。

    更可怕的是,男子黑亮的眸底,是比火還要熱烈的深情,劉貴人低下頭去,卻什么都聽不見也感受不到了,全世界只剩下她如擂的心跳,和那雙攝人心魄的眸。

    旁人都在聽著安若瀾和蘇挽月說話,并未注意到逍遙侯與劉貴人之間曾有過這樣一番‘眉目傳情’。

    許是特別不想看見蘇梨,太后很快尋了由頭讓楚懷安離開。

    從太后寢宮出來,楚懷安沒急著帶蘇梨出門,而是把她帶去了御花園。

    “來這里做什么?”

    蘇梨疑惑,楚懷安環(huán)住她的腰,足下運力,一躍而起,將她帶到樹上。

    “在這兒等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許出聲!”

    說完,楚懷安跳下去,隨意整理了下衣襟,走到華清池邊,裝模作樣的看著一池死水。

    蘇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耐心的等著,一刻鐘后,劉貴人神色緊張的出現在御花園。

    蘇梨:“……”

    劉貴人膽子不大,左右張望著,卻又按耐不住,故作矜持的與楚懷安說話:“侯爺,你不是出宮去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本侯見這里風景極好,被吸引停駐,貴人又是為何在此?”

    楚懷安極正經的問,唇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將這副皮囊發(fā)揮到極致,勾得劉貴人三魂不見了七魄。

    “臣……臣妾的耳墜前日不小心掉進湖里了,那耳墜是臣妾母親留給臣妾的,對臣妾來說十分重要,臣妾……臣妾來找耳墜!”

    簡單的一段話,劉貴人結結巴巴說了半天才說完,臉上早已充血,連脖子都紅了。

    “是嗎?竟是這樣貴重之物??”

    楚懷安說著側身看向池中,劉貴人如昨日那般走到欄桿邊,低頭望著水面,蔥白的手指緊張的捏著絹帕,慌亂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后背突然受到重力。

    噗通!

    桃紅色襖裙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伴隨著佳人大驚失色的尖叫,濺起數人高的水花。

    楚懷安目光冰冷的看著在水里撲騰的劉貴人,將袖袋中那支瑪瑙簪丟下去。

    “既是萬分貴重之物,貴人可千萬要好好找才是!”

    第66章 有危險!

    “唔,侯爺……咕嚕?!兼兼粫斡?!”

    劉貴人奮力的在水里撲騰,冬衣厚重,她又不識水性,說話間又咕嚕嚕喝了許多池水,桃紅色襖裙在池子里散漫開來,像一朵俏生生綻放的花。

    她先前在太后寢殿被楚懷安‘勾引’,一從太后寢殿出來,便著了迷似的往御花園趕,心里放肆的期冀著能在這里看見楚懷安,哪怕是只看見個背影也好。

    入了這宮里的女人,生死都是帝王的,她膽子再大也不敢做背叛帝王的事,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逍遙侯生得多好看啊,活得多恣意啊。

    能入得侯爺的眼,她便是冒死與他說說話又怎么了呢?

    劉貴人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這事萬萬不能被人發(fā)現,她來時連宮婢都沒有帶,根本沒有想到會被楚懷安推進水池里,這會兒連個替她呼救的人都沒有。

    “天兒這么冷,貴人為了尋一對耳墜還親自下水,膽識過人,真是叫本侯刮目相看呢!”

    劉貴人掙扎半天,力氣早已被厚重的冬衣耗盡,無法探出水面,人沉了下去,水面上冒出一串氣泡,沒了動靜。

    候在暗處的侍衛(wèi)忍不住了,飛身來到楚懷安面前跪下:“侯爺,人……沒動靜了!”

    沒動靜了?

    楚懷安笑著繞著他走了一圈,白底厚跟的黑色緞面鞋在地磚上輕輕敲擊著:“新年伊始,在你值守的區(qū)域,平白淹死個貴人,不好交代吧?現在知道著急了?”

    皇宮守衛(wèi)森嚴,每個區(qū)域有嚴格的值守換崗規(guī)律,所有守衛(wèi)都是流動的,不會局限于某一片具體區(qū)域,但每個月的區(qū)域負責人是一定的。

    這個敢來跟楚懷安說話的,就是這個區(qū)域的負責人。

    前日這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他自然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這人沒想到楚懷安算賬還能算到他頭上,連忙認錯:“屬下有罪!請侯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