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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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對安家如此,也無可厚非。 有了這樣的先決條件,如今趙寒灼帶兵堵了茶樓的門,必然要拿出個說法來。 “侯爺受了重傷,本官擔(dān)心歹人會殺個回馬槍,此舉只是為了保護侯爺安全,并無其他意思,掌柜的無需多慮?!?/br> 趙寒灼語氣自然的解釋,理由很是充分,他留下來的人其實不多,也沒進這茶樓的門,自是不曾違背先帝的旨意。 掌柜的皺眉,一張大臉愣是皺得跟灌湯包似的。 “可是這些客人……” “大家順其自然就好。” 趙寒灼搶答,他說得如此爽快,掌柜的倒是猶豫不決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朝伙計遞了個眼色,那伙計再度攆人,客人一邊忌憚著趙寒灼,一邊朝外面走去。 見趙寒灼沒開口攔人,掌柜的松了口氣,然而氣還沒吐完,那位客人便守在門外的官兵攔下。“姓名!” “周四河?!?/br> “家住哪里?” “城西青石街周家巷四二胡同?!?/br> “做什么的?” “賣……賣字畫的?!蹦切罩艿目腿耸莻€膽子小的,約莫從來沒被官兵這么盤問過,兩腿都在打顫,聲音也發(fā)著飄:“官……官爺,我就是來聽評書的,這……這是干嘛呀?” 問話的官兵是個老手,正拿著隨身攜帶的本本記錄著,聞言拍了拍那客人的肩膀,一臉和氣的笑笑:“也沒說你犯事了,哥倆不是站門口無聊么,跟你隨意聊幾句,別這么緊張,放輕松!” 自稱周四河的無辜客人:“……” 緊張的掌柜:“……” 吃瓜群眾:“……” 茶樓大堂靜默了一瞬,掌柜的硬著頭皮開口:“趙大人,您這……不合適吧?” “哦?如何不合適?” 趙寒灼反問,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眼睛卻銳利如鷹阜,看得人面皮生疼,像被刀刮一般。 掌柜的受不住被他這么看,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錯,只得敗下陣來:“沒……沒事,趙大人要如何便如何,侯爺?shù)陌参W钪匾?!?/br> 掌柜的都放棄了抵抗,在場的客人也只能乖乖排隊出去接受詢問。 這廂趙寒灼在樓下找了借口盤問,楚懷安和蘇梨也沒閑著,進屋把門關(guān)上以后,楚懷安便自己站起來,雖談不上生龍活虎,但行動卻是完全不受影響。 這個雅間的布局和蘇梨上次來茶樓包的那間差不多,只是在轉(zhuǎn)角處,推開窗看見的不是后門外面的街道,而是后院。 茶樓規(guī)模大,后院也比較寬,因為大堂的事,伙計都聚到了前面,后院反而比較空。 蘇梨看了一會兒,記住后院的地形,撐著窗沿就要跳下去查看,胳膊被楚懷安抓?。骸白鍪裁??” “下去看看?!?/br> “一起!” “……” 蘇梨沒說話,目光落在楚懷安胳膊受傷的地方,她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感覺自己被輕視,楚懷安不由咬牙:“爺就算兩只胳膊都廢了,也不會給你拖后腿!” “好?!?/br> 時間緊迫,蘇梨沒跟楚懷安推辭,他能跟著有個照應(yīng)也好。 兩人說著就要跳窗,一直縮在角落的說書先生冒出頭來:“你……你們要做什么?安少爺是大好人,你們可……可不能在這里做壞事!”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我們就是要做壞事?”楚懷安反問,說書先生張張嘴,沒敢把那句‘你看著就不像好人’這句話說出來。 不過他沒說,眼睛卻已經(jīng)把自己出賣了,楚懷安先后被人質(zhì)疑,心情自是很不好,舌尖在嘴里掃了一圈,找了根布條把那說書先生五花大綁的捆起來。 “侯爺,你捆老夫做什么?” 說書先生鼓瞪著眼問,楚懷安在他脖子背后打了個活結(jié),一點沒有長幼觀念的在他額頭拍了一下:“老實待著給爺說書,要是敢偷偷停下,等爺回來就治你一個謀害皇親的罪!”說完走到窗邊和蘇梨一起翻出窗子。 兩人穩(wěn)穩(wěn)落地,迅速在后院搜尋。 蘇梨的偵察技能都是跟陸戟學(xué)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嗅覺還比一般人敏銳,楚懷安知道她有能耐,下來以后也沒跟她搶,默默跟在她后面,幫她注意后面的情況。 茶樓后院也分兩層,上面是雅間,下面是駐店伙計的房間,廚房、柴房和庫房。 尋常人家或者商鋪一般會把柴房單獨隔開,或者柴房的墻壁用泥磚砌成,這樣可以避免柴房失火把其他屋子一起燒起來。 可這間茶樓卻恰恰相反,庫房和柴房都是連在一起的。 事出異常必有妖,蘇梨帶著楚懷安閃身進了柴房。 進入柴房以后那種古怪感更甚,因為柴房里不僅堆滿了砍好的木柴,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嗆鼻味道。 “什么味兒?” 楚懷安問,蘇梨隨手從柴堆抽了一根木柴往里看:“是桐油?!?/br> 桐油不像煤油,一般不會有很重的味道,所以比較富庶的人家,主人夜里都是用的桐油燈,像皇宮和逍遙侯府便是如此。 如今一進柴房就能聞到桐油味,可見這屋里是囤放不少桐油才能被人輕易聞到。 一間茶樓,囤茶葉和糧食很正常,囤這么多桐油做什么? 蘇梨皺眉思索,柴堆里沒有藏東西,全都是木柴,柴房不大,她和楚懷安很快就把整間屋子找完,然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盛放桐油的東西。 找東西的時候蘇梨也留意踩了地面,地面是實心的,沒有暗道。 “去旁邊看看?!?/br> 楚懷安提議,蘇梨點頭,兩人準(zhǔn)備出去,門外傳來腳步聲。 楚懷安立刻攬了蘇梨的腰后退,兩人躲到柴堆與墻角的夾縫中。 夾縫的空間很小,兩人面對面緊貼著,呼吸裹著彼此的氣息,蘇梨偏頭,想挪動一下,楚懷安悶哼一聲,他用自己的左手撐著墻壁給蘇梨留了一點空間,左手的傷口正好被一根木柴戳著,蘇梨立刻不動了。 柴房的門推開,兩個少年模樣的伙計背著背簍走進來。 “今天怎么回事,我看見前門和后門都有官兵,不是說咱們這里官兵不能進來么?” “誰知道呢,那個姓趙的最會耍無賴了!不過有主子在,他再無賴也拿我們沒辦法!”少年人言語之間對安無憂很是崇敬,可憐趙大人耿直鐵判到了他們嘴里就成了無賴。 少年人相視一笑,往背簍里裝木柴,其中一個忽的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你說主子能成功嗎?” “當(dāng)然能啊,這可是他們欠主子的!” “嗯嗯!” 兩人互相打著雞血,說完話眸子變得錚亮,臉上更是一片堅定決然,好像要跟著口中的主子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裝好木柴,兩人離開,蘇梨琢磨著他們剛剛說的話,準(zhǔn)備出去,楚懷安仍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胸膛與墻壁之間。 “侯爺?” 蘇梨疑惑問了一聲,楚懷安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對不起!” 他說,有些急切,又有些沉重。 蘇梨腦子還有些發(fā)懵,額頭微涼,被男人濕潤的唇極清淺的碰了一下:“我是專程回來找你說對不起的?!?/br> 若不是他半路后悔,想找她說這句話,或許這會兒中箭受傷的人是她。 他這一句對不起說得沒頭沒尾,蘇梨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亦或者哪一句話。 “侯爺,這句話我受了,其他的以后再說吧?!?/br> 蘇梨迅速將自己從這些情緒里抽離出來,微微矮身從夾角走出,楚懷安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只是剛剛氣氛和環(huán)境都剛剛好,讓他慶幸自己沒有晚來一步,還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便抓緊時間說了。 庫房就在柴房隔壁,蘇梨和楚懷安從柴房出來就摸進了庫房。 這兩日就要開春,陽光比冬日更暖,可屋子里還是涼,然而一走進這庫房,一股熱氣便撲面而來。 蘇梨迅速在四周掃了一眼,屋里沒有燒炭,跺腳踩踩地磚,空的,竟是燒的地爐! 地爐這種東西并不罕見,尋常人家買不起炭,便會從廚房挖一條地道到臥室床鋪,將做飯時柴火產(chǎn)生的熱引到臥室取暖。 皇宮里帝王和皇后的寢殿也有地爐,那地爐卻不是從御膳房挖的,而是宮人用炭火在地下燒的,整整一個冬天,帝后宮中都溫暖如春。 這茶樓若是為了客人挖了地爐在大堂供暖可以理解,在伙計住的房間供暖可以理解,但在庫房供暖就頗為詭異了。 庫房里有什么東西需要如此溫暖才能保存? 蘇梨和楚懷安對視一眼,在庫房翻找起來。 庫房東西多,但擺放整齊,除了各地產(chǎn)的茶葉,就是很普通的食材,角落還堆了一堆廢棄無用的木板。 翻了一圈照舊是一無所獲,蘇梨有些不甘心,蹲下來想撬開地磚看看這地爐通往何處,房頂突然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鳥鳴響徹空中。 這鳥鳴與鳥叫十分相似,卻并不是會這個季節(jié)該出現(xiàn)在京都的鳥,分明是房頂那人在用哨子模仿鳥的聲音預(yù)警。 庫房沒有窗戶,蘇梨和楚懷安立刻沖出房間,蘇梨領(lǐng)教過楚懷安的輕功,這會兒他手傷著,蘇梨動作極自然地主動環(huán)住他的腰。 “……” 楚懷安僵了一下,在蘇梨疑惑抬頭的時候,把她的腦袋按住,運力帶她上了房頂。 房頂那人動作非常迅速,蘇梨在房頂只來得及看見他從幾條街以外的房頂跳下,唯有一片衣角翻飛。 這個距離肯定是追不上了。 蘇梨放棄追蹤,還想下樓繼續(xù)查探,楚懷安拉著她蹲下,嘴里溢出一聲冷哼:“來得真是時候!” 隔著三條街,京兆尹帶著一隊官兵急匆匆趕來。 與此同時,茶樓門口藥堂大夫背著藥箱上氣不接下氣趕來,與茶樓伙計請來的高太醫(yī)差點撞成一團。 “侯……侯爺呢?”高太醫(yī)喘著氣問,一顆心恨不得從嗓子眼兒鉆出來。 “請隨本官來?!壁w寒灼說完親自引路,掌柜的想跟上去,被趙寒灼一個眼神制止:“勞煩掌柜的去后院看看熱水備好沒有?!?/br> “是……是!” 掌柜的擦著額頭的冷汗顛顛的朝后院跑去,趙寒灼帶著高太醫(yī)和大夫上樓,走到包間外面還聽見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說著某位勇猛的男子喝了幾碗酒上山打老虎的故事。 趙寒灼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抬腳走進去,卻見那說書先生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 四目相對,說書聲戛然而止。 說書先生像看見普度眾生的慈悲佛一樣眼睛一亮,張嘴就要呼救,趙寒灼眼神一凜,動作極快的上前捂住說書先生的嘴。 高太醫(yī)長得胖,跑了一路累得不行,腦子慢了一拍,那醫(yī)館的大夫比他反應(yīng)更慢,張了張嘴,沒能發(fā)出聲音,被高太醫(yī)抬手糊了一臉迷香,軟軟的栽倒,高太醫(yī)費力接了一把,關(guān)上門把人拖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