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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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散無蹤,陸戟收了手,對楚懷安也不由另眼相待,坊間傳言這位逍遙侯除了容貌出眾,性子紈绔再無特長,如今看來,這些傳言卻也并不屬實。 至少逍遙侯的拳腳功夫還是過得去的。 “草民失態(tài),請侯爺恕罪?!?/br> 陸戟主動道歉,楚懷安啐了他一口:“得了,別跟爺來那套虛的,你丫早就想揍爺了吧?” “不瞞侯爺,的確如此?!比硕即蛄耍戧矝]什么好再遮掩的。 五年前在京中發(fā)生的事,蘇梨不肯多說,但陸戟想查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陸戟遠在邊關,查不到太多細節(jié),蘇梨毀了名聲,楚懷安大張旗鼓下聘要抬蘇梨入府為妾的事卻是人盡皆知。 一個紈绔罷了,有什么資格娶蘇梨為妾?羞辱誰呢? “陸戟,你行!這一拳小爺記下了!” 楚懷安齜著牙說,拉著陸戟去庫房找了藥敷上,又拎了兩壇陳年好酒出來。 廚房的人都歇下了,沒有下酒菜,兩人就坐在房頂拎著酒壇對飲。 幾口好酒下肚,臉上的疼減輕了些,楚懷安抬手戳了戳陸戟的胳膊:“怎么樣,不比塞北的酒差吧?” 陸戟挺直背脊端坐在屋脊上,眼瞧著京都安寧的夜,唇角微微上揚:“爹,你放心,兒子過不久就會來接你回京的?!?/br> 楚懷安:“……” 陸將軍,合著你不會喝酒?那你剛剛還那么豪氣,害我緊張了一番,怕酒量也輸給你呢! 楚懷安腹誹,又想趁著陸戟喝醉了套點話,陸戟冷不丁把手里的酒壇從房頂丟下摔得嘩啦一聲脆響。 “……” 爺窖藏了三年的好酒,一共就兩壇!你丫醉酒就醉酒,摔酒壇子是什么毛?。?/br> 正想著,陸戟猛地站起來,揚聲吼出兩句極悠長極有韻味的歌調(diào):“邊關冷月映一城,一壺烈酒斬三關~~” 陸戟在軍中訓的都是萬千將士,這一聲吼出來自是氣壯山河,方圓數(shù)百米的狗狂吠起來,不少人家很快點起了燈,楚懷安連忙捂著陸戟的嘴把人帶進屋。 侯府值夜的守衛(wèi)聞聲趕來,隔著門問:“侯爺,沒事吧?” “沒事,爺就是喝高興了吼兩聲?!?/br> 楚懷安說著,把陸戟丟到地上。 這人睡慣了塞北軍營的硬床板,竟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翻身躺平繼續(xù)剛剛的哼哼,片刻后,一道清婉的女聲與他附和的哼唱起來。 楚懷安看看床上裹成蟬蛹一樣的蘇梨,看看地上躺尸的陸戟,再摸摸被打得腫痛的顴骨,莫名有些蛋疼。 他都欠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債? …… 第二日蘇梨是被照進窗戶的陽光刺醒的,因為昨日喝得太多,腦袋還有些暈乎,盯著床帳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到底身在何處。 “醒了?” 耳邊傳來幽幽的一聲,回頭,冷不丁看見楚懷安裹著薄被,頂著半張紫脹的臉和烏黑發(fā)青的眼眸坐在床邊,蘇梨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然后和坐在地上,同樣宿醉剛醒的陸戟眼神撞了個正著。 蘇梨:“……” 陸戟:“……” 楚懷安:“二位還記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嗎?” “……” “……” 情況貌似有些復雜,恐怕需要吃個早飯冷靜一下。 陸戟昨晚那一拳打得很重,今天楚懷安的半邊臉腫得基本不能看了,吃早飯的時候楚懷安就頂著這樣一張臉盯著蘇梨和陸戟,陸戟倒是不動如山,蘇梨卻被盯得有些食不下咽。 “侯爺,你的臉……要不要用雞蛋熱敷一下?” “哼!” 楚懷安冷笑,夾了一個水晶小籠包惡狠狠的咬著。 蘇梨看得眼皮一跳,正要說話,陸戟夾了一個包子到她碗里:“人是我打的,與你無關?!?/br> “你說無關就無關?” 楚懷安拍桌不樂意了,陸戟懶懶掀眸:“昨夜我來侯府,正好看見侯爺?shù)氖帧?/br> 說到這里,陸戟刻意停頓了一下,楚懷安奶兇奶兇的瞪著他,緊繃的嘴角泄出一絲緊張:“你好好說,爺?shù)氖指陕锪耍俊?/br> “侯爺手癢,我與他切磋了一番,不小心在他臉上打了一拳,侯爺大人有大量,想來并不會與我計較?!?/br> 話到嘴邊,陸戟轉(zhuǎn)了個彎,還順道給楚懷安戴了頂高帽,楚懷安卻不吃這套,用筷子敲著碗沿兒義正言辭的控訴:“爺說的是臉上的事嗎?爺說的是你倆一唱一和的唱大戲,吵得爺一晚上沒睡好的事!” “……” “……” 難怪早上起來感覺嗓子有點疼。 陸戟跟一群糙老爺們兒待習慣了,對楚懷安這兩句控訴不大在意。 蘇梨約莫還是鮮少在旁人面前唱歌,這會兒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白瑩的耳垂染上兩分紅,漂亮得如同價值斐然的血玉。 楚懷安看得手癢,忍不住抬手想摸一下,被陸戟余光瞥見,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啪!” 蘇梨聞聲抬頭,只看見筷子在眼前晃過的一道虛影:“怎么了?” “無事,有蒼蠅?!标戧魺o其事的回答,楚懷安擋著手背上的一道紅痕一臉憤恨:“打完蒼蠅不換雙筷子,你也不嫌惡心?” “不嫌?!?nbsp;“……” 原本脾氣就不大好的某侯爺,感覺自己將在狂躁的路上越走越遠,一去不返。 吃完早飯,宮里來人傳楚懷安和陸戟入宮面圣,蘇梨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胡人使臣團入京一事的。 安家剛出了這樣的事,胡人就要入京,怎么看其中都有蹊蹺,況且當初的宮亂,本就混跡了不少胡人,此番胡人入京必須要萬般謹慎才行。 蘇梨從逍遙侯府出來直接去了國公府,陸國公正在教蘇湛玩陀螺。 陸國公當年對陸戟十分嚴厲,如今年歲大了,便漸漸有些愧疚,尤其是經(jīng)過此次的事,后悔讓陸戟走了自己的老路,對蘇湛的時候便格外寬容,不像陸戟那樣要求嚴格。 “娘親!你看我厲不厲害?” 蘇湛高興的問,對這個新鮮玩具很是喜歡,背著陸戟,他還是喜歡喊蘇梨娘親。 “厲害。” 蘇梨夸了一句,蘇湛到底是小孩兒心性,小鞭子抽得越來越起勁,陸國公讓他自己到一邊玩兒去,沖蘇梨招招手走到一邊石桌旁坐下。 到底年歲大了,他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精氣神倒是十分好。 “我跟陛下請旨去邊關,三日后就出發(fā),侯爺和臭小子十日后再出發(fā)去迎接使臣,走之前我再留二十個人給你,你和阿湛在京都,要多注意安全,別被人欺負了去?!?/br> 現(xiàn)在陸嘯把蘇梨當成半個兒媳婦,說話自然也沒有避諱,蘇梨猛然知道他要去邊關的事整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國公大人要去邊關?” “臭小子沒與你說明情況嗎?那他昨夜都干什么去了?” 蘇梨:“……” 他干了什么跟你想的和期盼的恐怕不大一樣。 腦海里浮現(xiàn)出楚懷安早上的控訴,蘇梨默了默才正題回到:“大人要去邊關待多久?陛下可有說過何時可回?” “等這次使臣團離京吧,到時陛下也正好有借口讓臭小子官復原職?!标憞[淡淡的說,對這次去邊關沒有太大的感覺。 那是早就融入他骨血的地方,就算在京中頤養(yǎng)了幾年,他也照樣可以回去上陣殺敵! 蘇梨點點頭,這樣一來倒是名正言順。 說完打算,陸嘯又笑瞇瞇的捋著自己的胡須:“老夫此行就當是回去看當年那些老朋友了,只是此番離京,還有個心愿未了,阿梨如此聰慧,可知老夫所為何事?” “……國公大人不妨等這次回京以后再圓這個心愿?!碧K梨一猜便知道他要說什么,不想點破打著太極。 陸嘯長嘆了口氣:“阿梨,老夫知道這臭小子生性倔強,阿湛生母之死,是橫在你們之間的一個死結(jié),沒人逼他,他能守著那個結(jié)過一輩子,老夫看得出來你對他有意,若你們成親,他定會對你好……” “將軍待我一直很好?!?/br> 蘇梨柔聲說,掀眸認真的看著陸嘯:“將軍與阿湛生母之間的事我不便多說,國公大人不必擔心,我知道將軍心中有執(zhí)念,在邊關的時候我沒想過要從將軍這里得到些什么,待這些事結(jié)束以后,我自然還是會像之前那樣陪在阿湛和將軍身邊?!?/br> “那你……” 陸嘯皺眉,還要再說些什么,被蘇梨打斷:“國公大人,五年前我是如何離京的,你應該大概有所了解,在萬丈深淵摔過一次的人,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對付出和得到?jīng)]有那么多計較,我愿意追隨將軍,與他娶不娶我沒有關系?!?/br> 陸嘯被蘇梨一番話說得失語,好半天才憤憤的哼了一聲:“這個臭小子現(xiàn)在不知道珍惜,以后被人搶走就知道后悔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胡人入京疑點重重,國公大人此行一定要保重,萬事小心!”蘇梨拱手鄭重的行了一禮。 三日后,陸國公陸嘯接鎮(zhèn)邊將軍帥印,率兩百精兵趕赴邊關,當今陛下攜文武百官親自到城門口相送。 年逾半百的國公大人,時隔數(shù)年再度穿上了一身金甲,肩上是銀色披風,披風上用金絲繡著猛虎,威風凜凜絲毫不減當年。 十日后,逍遙侯楚懷安率四十精兵趕赴邊關,迎接胡人使臣團入京。 逍遙侯那一日穿了一身極合身的墨色騎馬裝,箭袖如刃,長身如松楊,打街而過,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眾人還發(fā)現(xiàn)逍遙侯身邊有個副將,與他裝扮相似,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光,眼眉銳利如刀,散發(fā)著與逍遙侯截然相反的凌厲氣勢。 陸國公和逍遙侯先后離京,偌大的京城好像一下子都冷清了幾分。 誰也不知道,逍遙侯離京前夜,曾偷偷潛入縣主府,往蘇梨的梳妝臺上放了兩塊玉石一張紙條。 其中一塊玉佩是他一直貼身戴的那塊白玉,另外一塊玉石磨成橢圓形水滴狀,不過小拇指大小,不知打磨的工匠花了多少心力,竟還在那玉石上刻了一枝梨花,精致極了,用一根紅繩串聯(lián)起來,戴在手上正合適。 蘇梨把兩塊玉石收起來裝在一個荷包里隨身戴著。 過了幾日,蘇梨找了一家學堂送蘇湛去念書,這幾年他在邊關軍營學了不少東西,但識文斷字方面總還是有所欠缺,正好趁現(xiàn)在補習一下。 蘇湛回京以后一直很聽話,蘇梨忘了他以前在邊關小霸王的作風,沒想到蘇湛去學堂第三日就把一個孩子打了。 吳大和吳二一直貼身跟著蘇湛,吳二親自回來通知的蘇梨,蘇梨趕去的時候,蘇湛被學堂兩個童子攔著,仍像小狼狗一樣沖先生低吼著,被他打了的孩子躲在先生背后,怯生生的哭都不敢哭。 “怎么了?” 蘇梨低聲問,見那兩個童子把蘇湛的手擰著了,拎著蘇湛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蘇姑娘,方才正在上課,蘇湛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沖過去撕了別人的書,還把人給打了,怎么拉都拉不住,你看看他把人家都打成什么樣了?” 學堂先生把身后的孩子拉出來給蘇梨瞧了瞧,蘇湛下手的確太狠了,那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眉骨還有一條寸長的血口子,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疤。 “先生,不好意思,我能帶蘇湛到旁邊說會兒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