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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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了你女兒,就能不顧大家的安危觸怒江神了?” “沒錯,要我看,你女兒就是個克星,不然怎會克死兄長和新婚夫君?” “她既是克星,若是叫江神帶下去,那也是江神為民除害!” “……” 眾人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聲音也越來越大,蘇梨和楚凌熙聽得臉色發(fā)青,蘇梨看向趙德,冷聲質(zhì)問:“趙大人,什么叫被江神帶下去?” 趙德聽見眾人的話也是苦不堪言,被蘇梨提問,臉上露出猶豫,顯然是想找借口搪塞過去,楚凌熙眼神凌厲的瞪著他:“趙大人,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聽這聲音就知道楚凌熙是真的生氣了,趙德頭皮一緊,連忙道:“回王爺,蘇姑娘,每年祭江,多少會發(fā)生點意外,這……這都是江神的意思……” “放肆!” 楚凌熙厲喝一聲,胸口被怒氣灼燒得發(fā)疼,他當初發(fā)現(xiàn)漓州用童男童女祭江,便下令廢止了此事,本以為如今祭江儀式只是如過節(jié)一般熱鬧,卻不想這些人竟是假意答應(yīng),陽奉陰違,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行此害人性命之事,其罪當誅! 從楚凌熙的語氣,蘇梨大致能猜出這其中的曲折。 楚凌熙這人性子太過溫和,因為無心皇位,與楚凌昭相處也算融洽,不曾經(jīng)歷勾心斗角的權(quán)謀之爭,與顧遠風(fēng)之間也是君子之交,自是不知人心能險惡到何種地步。 眾人正口誅討伐著蘇老爺子,猛然聽見楚凌熙這一聲厲喝,立刻住了嘴,好奇的看過來。 以眾人對江神敬畏的程度,楚凌熙若是在這個時候替蘇老爺子發(fā)聲,只怕會引發(fā)眾怒,說不定還會被挑起什么事端,蘇梨當即拉了楚凌熙一把,擋在楚凌熙面前,平靜的看向眾人。 “蘇老爺子愛女心切,王爺體諒他一番苦心,出言警示,還請諸位嘴上留情,莫要胡言,以免戾氣太重,驚擾了江神,以為漓州百姓都是些冷血無情的烏合之眾!” 蘇梨的聲音溫和,帶著女兒家的柔婉,卻又自帶一股威壓,將眾人震住,加上她搬出了江神,眾人只能訕訕的閉嘴,又忍不住猜想,這紅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先前是她不肯下跪,差點讓祭江儀式出現(xiàn)混亂,現(xiàn)在又大言不慚,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蘇梨絲毫不理會眾人的不滿,伸手將蘇老爺子扶起來,正要寬慰一句,銅鑼聲再度響起,蘇老爺子身體一軟差點跪下去,被蘇梨扶住。 蘇梨扭頭看向那位長老,眾人也不由自主屏氣凝神,今年這頭彩落到誰家了? 靜默片刻,圍在長老周圍的少女呼啦一下抬手灑出粉色的花瓣,脆生生的齊聲宣告:“頭彩落蘇家,今年不愁花,來年春打頭,五龍聚江流!” “蘇家勝了?” 有人詫異的喊了一聲,隨后眾人回過神來,選擇性遺忘剛剛對蘇老爺子的冷漠,開始口口相傳,蘇家得了今年的頭彩,蘇家大小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是……月兒勝了?” 蘇老爺子難以置信的問,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蘇梨的手。 蘇梨往江面上看了一眼,看見那蘇家姑娘被人拉上了竹筏,看樣子應(yīng)該還活著。 “恭喜蘇老爺,大小姐贏了頭彩!” 蘇梨低聲賀喜,拍著蘇老爺子的背幫他順氣,蘇老爺子激動得又落了淚,連聲道:“好!好!好!”卻是激動得再說不出其他。 沒一會兒,穿著蘇家家丁服的一行小廝跑來:“老爺!大小姐勝了!老爺快隨我們一起迎大小姐回家吧!” 蘇梨順勢放開蘇老爺子退到楚凌熙身邊,人群歡喜的跟著蘇老爺子移動,蘇家的丫鬟沿路發(fā)著饅頭和雞蛋,與眾人一同慶賀自家得了頭彩。 隔著擁擠的人潮,蘇梨看見那長老在兩位少女的摻扶下離開。 那長老的背佝僂著,看上去十分老態(tài)如同垂暮的老人,茍延殘喘著,可蘇梨卻透過這蒼老的表象看見他手上無形中擁有的絕對權(quán)力。 那是凌駕于漓州州府和淮陽王之上的權(quán)力,能讓漓州百姓完全臣服的權(quán)力。 “那位長老現(xiàn)在要去哪兒?” 蘇梨抓著趙德問,趙德剛驚出了一腦門的汗,聞言連忙回答:“長老去見江神了?!?/br> “見江神?我們能去看嗎?” “當然不能,江神哪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趙德立刻回答,說完又想著楚凌熙身份高貴,自是不能與其他凡夫俗子相提并論,正要說點什么找補,又聽蘇梨問:“聽趙大人所言,你對這位長老倒是十分尊敬。” “下官哪敢對他不敬?。∠氘敵跸鹿賱倎砝熘萆先?,可是差點……”說到關(guān)鍵,趙德猛然驚醒,連忙住口,撩起袖子擦去滿頭的冷汗,岔開話題:“下官跑題了,傍晚的時候,長老還會來送江神,蘇姑娘若是與江神有緣,也許那時可以與江神見上一面?!?/br> “哦?竟還有此等好事?” 蘇梨饒有興致的挑眉,趙德低下頭去,不再多說。 蘇梨偏頭與楚凌熙對視,淡淡道:“左右今日無事,那便再多湊會兒熱鬧,若是能借王爺貴氣,與那江神見上一面也未免不可!” “蘇姑娘說的是!” 趙德附和,心想又學(xué)到一招,日后要記得時時拍王爺?shù)鸟R屁。 楚凌熙知道蘇梨心中自有打算,默許了蘇梨的做法,帶著蘇梨回茶樓,趙德亦步亦趨的跟著,眼看將人送到茶樓門口,剛要松口氣,忽然察覺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偏頭正好對上蘇梨笑盈盈的眸。 趙德頓時倒抽口冷氣:“蘇……蘇姑娘如此看著下官作甚?” “趙大人不必緊張,我只是突然想起,今日王爺是便裝出行,趙大人怎么這么沒有分寸,竟帶著人上茶樓請王爺參加祭江儀式,擾了王爺?shù)难排d?” 蘇梨聲音輕柔的問,眼睛卻銳利如鉤,看得趙德冷汗涔涔,臉色發(fā)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回蘇姑娘、王爺,是長老算到有貴人到了此處,不可怠慢貴人,下官才斗膽帶人前來的!” 他確實是被蘇梨逼問得亂了分寸,回話的時候竟把蘇梨排在了楚凌熙前面。 蘇梨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楚凌熙到漓州的事雖并未大肆宣揚,但也沒有可以隱藏消息,那長老會知道淮陽王到了漓州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他讓趙德來請楚凌熙這一番舉動卻讓蘇梨的感觀很不好。 “原是長老之令,那便怪不得趙大人了。” 蘇梨柔聲說,目光從趙德身上移開,趙德自是感覺身上一松,悄悄抬頭去看楚凌熙,見他似乎也并未因此事生氣,連忙開口:“按照規(guī)矩,下官要先去蘇府一趟,王爺,下官就……先告退了!” 楚凌熙不想與他說話,冷著臉抬了抬手,趙德立刻滾了。 蘇梨與楚凌熙進了包間,蘇梨反身關(guān)上門,耳邊炸開楚凌熙的低吼:“這些人竟敢欺騙本王!” “王爺何處此言,我瞧著今日的祭江儀式卻是十分精彩呢?!?/br> 蘇梨故意拔高聲音說,給楚凌熙遞了個眼神,倒了杯茶在桌上寫了四個字:隔墻有耳。 寫完,楚凌熙的臉色更難看了,卻克制著沒再多說什么。 蘇梨走到窗邊看向江面,那無艘船均已靠岸,竹筏也都被抬了上來,蘇家那位大小姐早就被迎回了蘇府,江面上多了很多小舟,是其他百姓劃著船正拋灑著精心準備的食物在給江神上供。 之前那一點小插曲,絲毫沒影響漓州百姓祭江的熱情。 當然,除了那些上供的百姓,還有幾艘小船在江面上來回劃動,似乎在搜尋著什么。 今日參與搏頭彩的一共有五個人,趙、王、吳三家的人都支撐不住爬上了竹筏,蘇家大小姐也回去了,那越家的人卻沒了蹤影,旁人被蘇家拔得頭籌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越家的人卻不會忘了這件事。 蘇梨看著江面等著,不多時,有護衛(wèi)敲了房門進來,他正要說話,被蘇梨抬手制止。 “我有重要的東西落在州府府上了,勞煩王爺派人回州府取一下,找陸將軍便是,他知道我把東西放在何處?!?/br> 蘇梨對那護衛(wèi)說,手卻沾著茶水在桌上寫道:可是在江中抓到一人? 那護衛(wèi)詫異的看了蘇梨一眼,隨即回答:“是!” “快去快回?!?/br> 楚凌熙命令,護衛(wèi)轉(zhuǎn)身就走,蘇梨又道:“那東西于我來說很重要,但在別人眼里也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最好莫要驚動州府大人,以免興師動眾。” 這些護衛(wèi)是當初楚凌熙離京之時,先帝留給他的親兵,自是立刻懂得蘇梨的言下之意是讓他們先去州府找陸戟商量此事,最好避開州府的人。 “屬下明白!” 護衛(wèi)走了以后,包間安靜下來,楚凌熙臉色難看,想問蘇梨什么,又擔心被人聽見,只將眉頭擰成麻繩。 蘇梨幫楚凌熙倒了杯茶:“王爺先喝杯茶消消氣,莫要再為蘇老爺?shù)氖聞优恕!?/br> 待楚凌熙接了茶杯,蘇梨又在桌上寫下:王爺放心,定護你無憂。 蘇梨寫得飛快,沒有絲毫停頓,可見心中十分自信,楚凌熙端著茶杯頓時有些喝不下去,猶豫了半晌嘆息道:“阿梨這些年,怎地染上這樣多的男子氣概,快讓本王自慚形穢了!” “……” 王爺,你的言下之意是在說我不像女子,像糙老爺們兒嗎? 蘇梨無語,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正沉默著,包間的門再度被敲響。 “誰?” 蘇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人已起身準備去開門,門外的人卻沒有應(yīng)聲,蘇梨頓時凜然,四下搜索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趁手的東西,便抄起腳邊的矮凳緊盯著門口,同時沖楚凌熙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躲到自己身后。 “……” 楚凌熙一言難盡的站起身躲到蘇梨身后,這才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進來!” 門應(yīng)聲推開,蘇梨只看見一件墨色衣衫,腰帶上用銀絲繡著雙龍戲珠,裹著來人遒勁挺拔的腰肢。 來人不是穿的侍衛(wèi)的衣服! 蘇梨腦子給出判斷,等不及看清來人的臉,便將手里的凳子用力擲了出去,然后還要補上一腳,被人一手撈著腿,一手箍著腰壓到了桌上。 “你想謀殺親夫?!” 耳邊炸開咬牙切齒的低吼,蘇梨看見楚懷安怒得鐵青的臉。 “……” 侯爺,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不信? “謹之,其實……”楚凌熙想解釋,被楚懷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你給我閉嘴!” “……” 楚凌熙默默扶額扭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 包間門沒關(guān),楚懷安就著這個姿勢把蘇梨壓在桌上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好幾日不見,一見面就這么親昵,蘇梨不打自在,干巴巴的提醒:“侯爺,小心傷口裂開?!?/br> “你剛剛掄起凳子砸我的時候怎么不擔心我傷口裂開?” “我……沒認出侯爺?!?/br> 蘇梨心虛的解釋,楚懷安的臉更青了:“才幾日不見你就認不得我了?” “……” 侯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怕越說越亂,蘇梨索性不開口了,楚懷安一口氣堵在胸口發(fā)不出來,心臟酸酸的脹脹的,難受極了。 “誰讓你出來的?你腳好了嗎?” 語氣雖然惡劣,卻是實打?qū)嵉年P(guān)懷,蘇梨連忙點頭:“好了!” 你好了就到處亂跑,也不知道關(guān)心你未來夫君的死活,真是沒良心! 楚懷安腹誹,卻是抱著蘇梨不舍得撒手。 今日他媳婦兒穿著一身紅衣,真是面若桃花,漂亮極了,抱在懷里更是身嬌體軟,再舒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