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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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這一出,阿梨怎么看?” 楚凌熙低聲問,分明還不了解蘇梨這五年去了何處又做了些什么,卻下意識的信賴她。 “王家二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并不如她口中所說的那么好,而那位少夫人和綠衣丫鬟更有些主次顛倒,主不像主,仆不像仆?!?/br> 楚凌熙剛剛看著那婦人哭嚎,心里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具體卻說不出來,這會兒聽蘇梨這么一說,立刻明白過來。 “阿梨覺得是什么人在背后搗鬼?” “不知道。” 蘇梨坦言,漓州背后的鬼太多了,僅憑這大半日的觀察,蘇梨還沒有那么大的能耐一下子看出問題的關鍵。 楚凌熙也知道自己太過急切了,他抬頭望著寬闊的江面,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我初來漓州之時,只覺這漓江波瀾壯闊,美不勝收,后來知道這江里葬送了許多無辜生靈之后,便覺得這江只是披著美好外衣的食人窟,若這江里真的有江神,恐怕也只是作惡多端的邪神!” “這世上沒有鬼神?!碧K梨肯定的說。 若有鬼神的話,這次與胡人的大戰(zhàn),不會打得這樣慘烈。 若有鬼神的話,二姐也該托夢告訴她剩下的尸身被安玨弄到哪里去了。 蘇梨的語氣很肯定,楚凌熙立刻被說服,偏頭看著蘇梨,眼神欽佩,下一刻,楚懷安把蘇梨攬進自己懷里,轉(zhuǎn)身背對著楚凌熙,又驕傲又吃味道:“這是我媳婦兒,當著我的面不許這樣看她!” 說完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背著也不行!” “……” 楚凌熙一臉無語,蘇梨臉上還戴著面紗呢,他能看到什么? 正想著,江面?zhèn)鱽韼茁曮@叫,蘇梨推開楚懷安的手,看見江面上似乎有什么黑漆漆的東西在移動,像是某種神秘可怕的水怪。 第125章 他替她惜著命 江面上黑影重重,漸漸地變得巨大,像兩岸蔓延開來。 黑影距離岸邊越近,便能聽見噼里啪啦的細碎聲響,像有千萬只手在拍打水面,江水也漸漸上漲,漫上臺階。 “那是……什么東西?” 楚凌熙驚愕的問,黑影眼看要漫到他們腳邊,然后可以看見水下一片粼粼的銀色,不像魚鱗,反而像鳥羽,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乍一看如同水里浮著神話里的鯤鵬,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飛出水面。 岸邊還有其他人在,見此情況全都跪下叩拜,口中念念有詞,無非說的是江神顯靈,求江神庇佑之類的話。 “保護王爺!” 蘇梨低喝一聲,兩個護衛(wèi)護著楚凌熙后撤,楚懷安一手撈著蘇梨,一手接過護衛(wèi)丟過來的劍。 幾人往后退了幾步,江水跟著漫了上來。 突然,一個銀色亮片從水中射出,暗器一般射向蘇梨,楚懷安抬手就是一劍,‘暗器’被攔腰砍斷,有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到蘇梨的面紗上。 蘇梨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指尖染上些許殷紅,是血,還有點腥。 是魚嗎? 蘇梨想,江面安靜了一瞬,隨后嘩啦之聲乍起,一大片銀色從水中射出,如同一面銀色的墻,筆直的朝他們壓過來。 “閃開!” 楚懷安喊了一聲,按著蘇梨的腦袋撲向旁邊,那兩個護衛(wèi)則護著楚凌熙撲向另一邊。 啪啪啪! 重物落地的聲音混雜著腥味濃郁的水汽傳來,蘇梨右腿小腿刺疼了一下,隨即整個右腿迅速發(fā)麻失去知覺。 “唔!” 蘇梨悶哼一聲,楚懷安擁著她坐起來:“怎么了?” “腿。” 蘇梨說了一句,楚懷安低頭,看見一條約十寸長的魚正扎在蘇梨腿上,隨著魚擺的擺動,滲出血來,只是褲子是紅色,并不是很明顯。 楚懷安伸手要把那魚抓住,蘇梨搶先一步扯下面紗,用面紗將那魚包裹住扯下:“這魚可能有毒?!?/br> 蘇梨低聲說,楚懷安立刻把蘇梨抱起來:“先去看大夫!” 楚懷安不容拒絕的說,心跳漸漸加快:“不會有事的!” 他說,不像是在安慰蘇梨,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阿梨怎么了?” 楚凌熙追問,他跌了一跤,手擦破了點皮,好在沒有受到那些魚的攻擊。 “沒事,這里的事先讓趙德處理,其他人護送王爺盡快回州府!”蘇梨越過楚懷安的肩膀?qū)δ菐讉€護衛(wèi)說,不放心讓楚凌熙一個留在這里。 “那些事不用你管,別說話!” 楚懷安咬著牙說,心疼得不得了,這人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嗎?她一點都不害怕嗎?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想著其他的事! “侯爺,我沒事,就是右腿麻了,這魚應該不是什么劇毒?!碧K梨窩在楚懷安懷來老實說,怕自己把他嚇到,然而人已經(jīng)受了驚,根本聽不進她說了什么,只繃著臉大步抱著她往前走。 蘇梨擔心他的傷口被崩裂,見他臉色這么難看,也只能把關心的話咽下去。 一路到了醫(yī)館,楚懷安把蘇梨抱進去放到椅子上,扭頭就吼:“大夫!快來給她看看!” 他的聲音吼得很大,沒有控制住,泄出一分慌亂,好像蘇梨現(xiàn)在命懸一線。 蘇梨原本心緒平靜覺得沒什么事的,聽見他這一聲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有點疼,從五年前那夜的血雨腥風之后一點點筑就的心防被撞出裂痕。 手上染了血腥以后,她漸漸變得好像不大惜命,他卻替她珍惜著,見不得她受一點傷痛。 眼眶有些發(fā)熱,蘇梨低下頭去,不想讓楚懷安看見自己的失態(tài)。 用面紗裹著,她還抓著那條魚沒放,正想撥開面紗仔細看看那條魚,那魚卻猛地跳了一下。 怎么離水這么久,這魚還能活? 蘇梨嚇了一跳,手一松,魚便裹著面紗吧嗒掉在地上,落地以后,那魚更加靈活,用力撲騰幾下,掙脫面紗露出真面目。 醫(yī)館里還有其他病人,伙計剛引著大夫走出來,遠遠地瞧見大堂有這么一個銀色的小玩意兒在跳來跳去,眾人皆是一片驚駭,有個老婦人甚至直接嚇暈了過去。 “江神……這是江神的懲戒!”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出醫(yī)館,大夫和伙計也想跑,被楚懷安提劍攔?。骸斑^來,看病!” 這大夫不過中年,下巴處留著一綹胡須,頭發(fā)還是青黑的,被楚懷安一臉兇煞嚇得抖了抖,忙舉起手:“壯士饒命,有話好好說!” 大夫小心翼翼的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示意伙計去抓藥,自己則走到蘇梨面前,好聲好氣的詢問:“請問姑娘哪里不適?” “小腿被魚扎了一下?!?/br> 蘇梨如實回答,楚懷安已用劍在蘇梨小腿上挑了道口子,把褲子撕開。 原本白皙纖細的腿上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像被什么鈍器戳傷,正涓涓的往外流著血,血是殷紅的,并未變色,周圍的皮rou也未青紫腫脹。 大夫看得眼皮一跳,又看了看仍在地上擺動的魚,顫著聲問:“姑娘可是被這箭魚所傷?” “正是?!碧K梨點頭,見大夫嚇得不輕,主動描述自己的傷情:“我受傷以后整條腿便麻了,這魚可是有毒?” “姑娘聰明,這魚的確有毒?!?/br> 大夫證實蘇梨的猜測,臉上一片凝重,楚懷安急得要火燒眉毛了,抬手又把劍抵在大夫脖子上:“少廢話,解毒!” 都中毒了,他哪里有時間聽這人說這么多廢話? 楚懷安的語氣不好,手上也失了力道,在大夫脖子上劃出一道小口子,大夫忙不迭的解釋:“壯士請稍安勿躁,這箭魚雖然有毒,但并不會要人性命,只會讓人受傷的部位麻醉一段時間沒有知覺,十二個時辰以后,便可恢復?!?/br> “……” 只是麻醉你丫擺出那么凝重的表情做什么?老子他媽以為此毒無解呢! 楚懷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把劍放回劍鞘,剛放好又聽見大夫來了個轉(zhuǎn)折:“箭魚雖不致命,不過……” “還有不過?”楚懷安拔高聲音反問,沒控制住脾氣,揪著大夫的衣領把人提起來:“有什么話你給我一次性好好說完,再給我說一半留一半,老子拔了你的舌頭!” 若是今日受傷的人不是蘇梨,哪怕是他自己被箭魚傷了,他也不會激動成這樣。 大夫嚇得臉色發(fā)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這箭魚有毒,我們卻一直沒有將它捕殺滅種,是因為它是江神的守護靈,若是有人觸怒了江神,江神便會派守護靈給那人教訓和警示,但凡被箭魚傷了的人都會……都會……” “都會如何?” “都會莫名其妙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 腦子里某根緊繃的神經(jīng)被觸動,楚懷安怒不可遏,把那大夫丟到地上,拔劍就要捅了這個危言聳聽的人。 “楚懷安!” 情急之下,蘇梨直接喊了他的名字,楚懷安分神慢了一步,被蘇梨跳起來從背后抱住。 她的身子那么嬌小那么軟,隔著春衫貼在他背上,完美的契合,再合適不過。 “我沒事,你不要激動,也不要胡來,有你在,不會讓我有事的對不對?” 她小聲的安撫他的情緒,全然的信任著他。 聲音柔柔軟軟,帶著些許沙啞,是當初那場爆炸殘留下來的。 “你冷靜點,只要我們把在背后裝神弄鬼的人揪出來就好了。” 若是換個時間場合,她的聲音已經(jīng)是十足的撒嬌了,楚懷安哪里還有不冷靜的道理? 黑著臉轉(zhuǎn)身,楚懷安把蘇梨又抱回到椅子上,蘇梨偏頭看見那條魚已蹦到門邊,但力氣不如剛剛那么大,多半要死了,忙開口沖站在藥柜旁邊的伙計道:“這位小哥,麻煩那個罐子裝點清水過來?!?/br> 伙計目睹了楚懷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脾氣,自是對蘇梨言聽計從,連忙跑進后院,用熬藥的砂罐裝了一罐水出來。 知道這里的人都非常忌諱這魚,蘇梨仰頭眼巴巴的看著楚懷安:“侯爺,那條魚快死了,勞煩你把它抓到罐子里,若是真要暴斃,我們說不定還能死在一塊兒?!?/br> “……” 小東西,你就這樣把爺吃得死死的了? 行! 爺?shù)挂纯催@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懷安動手把魚撿進罐里,不知是離水太久還是耗盡了力氣,那魚并沒有傷到楚懷安,拿在手里濕滑黏膩,和普通的魚沒什么區(qū)別,丟進水里以后,那魚游了兩下,便安安分分的待著,沒有要攻擊人的意思,楚懷安給蘇梨看了一眼,就把蓋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