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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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弟想求娶鎮(zhèn)國公義女!” 楚懷安斬釘截鐵的回答,楚凌昭拿著一份奏折沒動,沉默片刻后道:“你可知昨夜忽韃跟朕談的和談條件是什么?” 楚凌昭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楚懷安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要阿梨?” “是?!?/br> “不可能,他算什么東西!” 楚懷安勃然大怒,哪怕他去給忽可多抵命都好,他絕對不可能把蘇梨讓出去的! 像是早料到他的反應(yīng),楚凌昭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見他如此,楚懷安心頭發(fā)涼。 楚凌昭對他有手足情誼,所以沒想過要讓他去給忽可多陪葬,可蘇梨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蘇梨剛回京的時候,他可以利用蘇梨在天牢為楚懷安試毒;他想扳倒安家,可以利用蘇梨攪亂京中局勢;為了抵抗胡人,他可以利用蘇梨往邊關(guān)運送糧草。 他沒有刻意培養(yǎng)過蘇梨,但蘇梨跳到他眼前以后,就成了他用得最順手的一顆棋子。 如果這顆棋子能平息忽韃的怒火,甚至跟忽韃回領(lǐng)地以后,還能監(jiān)視忽韃的一舉一動的話就更好了! 這步棋,走得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楚懷安喉頭發(fā)澀,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凌昭:“陛下不會已經(jīng)答應(yīng)忽韃了吧?” 這句話楚懷安說得異常艱難,每一個字都像是卡在他喉嚨里的一根刺,說出來都帶著血絲。 楚凌昭沒有回答,空氣僵滯得可怕,楚懷安往后退了一步:“陛下不是才給了她十萬兩白銀讓她奉旨行商嗎?她才剛剛開始……” “忽韃三個月后才會離京?!?/br> 楚凌昭沉聲說,楚懷安忽的失語。 他已經(jīng)盤算好了一切,給蘇梨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把行商的基礎(chǔ)打起來,到時再隨便換個人主事便好了。 遠昭這么大,要找?guī)讉€有經(jīng)商頭腦的人還不容易嗎?可要找一個能跟著忽韃回胡地的人有多難? “如果我不同意呢?陛下要殺了我嗎?” 楚懷安一字一句的問,眼睛發(fā)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已隱隱帶了殺氣,似乎要動蘇梨,須踩著他的尸體。 楚凌昭并未被他影響,淡定道:“不必殺你,她會同意?!?/br>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篤定蘇梨會以身犯險,同意一個人和忽韃回胡地。 蘇家已經(jīng)亡了,蘇梨沒有親人,按理不會受要挾控制,可她還有很多牽掛,岳煙和陸湛都是她的軟肋,更不要提其他。 甚至,為了家國大義,她也會情愿犧牲自己。 楚懷安在這一瞬間感覺到深深的無力,他甚至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是不是只要坐上這個位置,就可以任意妄為? 空氣變得劍拔弩張,楚懷安眼底迸射出火光。 他很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像年少時俘獲的那只小鹿,被先帝命人拿去做了鹿皮靴一樣。 蘇梨不是小鹿,是比小鹿要更加重要千萬倍的存在。 “如果我以死相脅,陛下會改變這個決定嗎?” “不會?!背枵严胍膊幌胫苯踊卮?,許是察覺到楚懷安的情緒變化,楚凌昭認(rèn)真道:“除非謹(jǐn)之謀朝篡位,否則誰也改變不了這個決定!” 除非謀朝篡位…… 他明知道他不會這樣做的。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決斷,還告訴我做什么?” “趙飛揚之后,驃騎軍群龍無首,朕許阿梨三年期限收服胡地,謹(jǐn)之可想親自接她回京?” 三年為期…… 楚懷安想冷笑,卻連嘴角都無法上揚,他掀眸看著楚凌昭,像是完全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人,不會是他的兄長,只是遠昭的君王。 “陛下從什么時候開始籌謀這件事的?” 楚懷安冷聲問,覺得那點可笑的兄弟情義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也許不用忽韃開口,楚凌昭過不久也會想個由頭將蘇梨賜給忽韃。 他很清楚,為了蘇梨,楚懷安不會拒絕驃騎軍的帥印,在練兵方面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以楚懷安的身份,完全擔(dān)得起驃騎軍統(tǒng)率一職,因為是他,陸戟的戰(zhàn)功再多,也無法一人獨掌兵權(quán),兩人正好相互制約。 楚凌昭看得出楚懷安的失望,面對詰問,他坦蕩磊落:“母后雖然在有些事上糊涂,但也并非全無道理,謹(jǐn)之與陸戟,做朕的左膀右臂最好?!?/br> 楚凌昭沒想過要殺楚懷安,卻想要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汗。 “陛下不怕我領(lǐng)兵謀反?” 這話說得大逆不道,可從楚懷安口中說出來,又好像十分的理所當(dāng)然。 楚凌昭沒有生氣,只瞇了瞇眼肅然道:“若此位從我手中被奪走,便是朕配不上這至尊之位,由謹(jǐn)之坐鎮(zhèn),也無不可?!?/br> 也無不可? 這是極度的自信還是真的不在意? 楚懷安分辨不出,他唯一知道的是,蘇梨三個月后要跟著忽韃去胡地,除非她突然暴斃,否則這件事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阿梨以身犯險,陛下許她什么?” “待她平安歸來,朕親自迎她,賜她封號、替她主婚、護她一世無憂,圣寵不斷!” 楚凌昭斬釘截鐵的說,這樣的恩賞,若是叫旁人聽見,也許會心動不止,楚懷安卻不住冷笑:“當(dāng)初讓她去運送糧草,陛下可是也曾這般許諾她?” 蘇梨不是神,她只是個弱女子。 她要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卻總有人將她推入險境,讓她去謀奪那虛妄的榮華。 “謹(jǐn)之,朕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楚凌昭沉沉的說,楚懷安沒再說話,磕了頭從御書房走出來。 宮人將御書房的門關(guān)上那一刻,楚懷安感覺活了二十多年那個自己也被一起關(guān)在了里面。 他提步往宮外走去,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刃上,心頭滴著滾油,能聽見滋滋的聲響。 他想見到蘇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想擁她入懷,想護她一生安好無憂,再無風(fēng)雨飄搖…… 第144章 我?guī)阕撸?/br> 蘇梨出門找京兆尹說了一下巡守問題的,昨晚在巷子口看見那幾個沿街乞討的人,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畢竟當(dāng)初安無憂也曾利用乞丐掩人耳目,暗中囤積自己的勢力。 林政對蘇梨的提醒很重視,感謝了蘇梨一番,很是客氣的將蘇梨送出門。 蘇梨離開后想去走訪幾家鎮(zhèn)北軍家眷,不期然看見顧炤和岳煙在一家首飾鋪,岳煙一眼就看見蘇梨,高興的朝蘇梨招招手。 蘇梨提步走過去,微微頷首算是跟兩人打了招呼,岳煙剛要說話,店里的伙計端了一個紅木托盤出來,托盤里是穿著鮮紅色珊瑚珠和金葉子的漂亮首飾。 “顧公子與jiejie要成婚了?” 蘇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表情很是詫異,畢竟在她看來,顧炤就算對岳煙有些情誼,也不會這么快跨過心里那道坎跟岳煙修成正果。 話一出口蘇梨就后悔了,岳煙有些羞赧的低下頭,小聲解釋:“不是我,是幫阿漓選的?!?/br> 即便發(fā)音一樣,蘇梨也在瞬間明了岳煙口中的阿漓是陸湛的生母。 陸戟既然當(dāng)眾向楚凌昭求了要給顧漓一場冥婚,婚禮的相關(guān)事宜也的確該籌備了。 蘇梨垂眸點點頭,岳煙頓時反應(yīng)過來之前蘇梨對陸戟是有意的,一時又愧疚:“阿梨,我……” “既然碰上了,顧公子不介意我一起幫嫂嫂看看吧?” 蘇梨大方的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陸戟的義妹,叫顧漓一聲嫂嫂也不為過。 “你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會介意。” 顧炤冷淡的說,他戴著面具,臉上看不出表情,整個人像是沒有感情的行尸走rou,岳煙暗暗拽了拽他的袖子,瞪了他一眼。 除了陸戟,岳煙是唯一一個和顧漓還有蘇梨親密接觸過的人,她知道這兩人都是很好的姑娘,只是造化弄人罷了。 岳煙雖然是姑娘,但常年待在邊關(guān),對這些東西的置辦到底不比蘇梨。 當(dāng)初尚書府還在的時候,趙氏可是為了蘇挽月置辦了足足三年的嫁妝,從頭冠佩飾到嫁衣鞋子,無一不力爭完美。 蘇梨看了一眼伙計拿出來的東西,直接開口:“店里只有這一種樣式嗎?有沒有設(shè)計圖紙?” 伙計一看就知道蘇梨是個懂行的,忙拿了一沓圖紙給蘇梨。 圖紙畫得倒是很詳盡,蘇梨認(rèn)真挑選了一會兒,抽出幾張圖紙拿給顧炤和岳煙看,同時又道:“其實宮里的畫師更精于此,若真有心要做,以兄長如今的身份,可請畫師專門設(shè)計,再由內(nèi)務(wù)府打造,做出來的東西必然十分精美,也不會花多少時日?!?/br> 蘇梨是善意的提醒,顧炤聽完卻直接否決:“不必?!?/br> 他就是不想和宮里扯上絲毫關(guān)系,所以這場冥婚,他也不希望宮里的人插手。 蘇梨嘆了口氣,想起顧炤的才華也曾在京中冠絕,不由道:“早聞顧公子的丹青一絕,這里有圖紙做參考,顧公子若要親自設(shè)計,我可推薦京中一些技藝精湛的師傅按照圖紙幫你打造,想來令妹應(yīng)該會很高興的。” 顧炤那只眼睛眸光閃了閃,顯然對蘇梨的提議有點動心。 蘇梨沒有繼續(xù)勸說,點到即止。 她的身份尷尬,說得多了,反而容易讓人反感。 岳煙知道蘇梨是好意,感激的沖她笑笑,蘇梨又提了幾家成衣鋪的名字,推薦他們?nèi)ツ抢镉喿黾抟拢懔闵⑸⑦€有許多東西,蘇梨索性拿了紙筆全部寫下,隨他們吩咐人去置辦。 顧炤不想讓外人插手,岳煙其實也六神無主,有了蘇梨的提示,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連向蘇梨道謝,顧炤狐疑的將蘇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你這么做有什么企圖?” 他問得直白,岳煙阻攔不及,心里‘咯噔’一下。 蘇梨已經(jīng)是陸戟的義妹,早就斷了對陸戟的念頭,還能有什么企圖?無非希望陸戟期盼已久這場心愿,能有一個完美的收場。 愿他能此生無憾,愿顧漓在天有靈,下輩子能還他一世情緣。 蘇梨微微一笑,并未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轉(zhuǎn)而道:“最近京中不安寧,顧公子若是不想欠我人情,不妨幫京兆尹大人早些破案,抓出幕后真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