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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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楚凌熙總是去看她,陪她說話,一個人待久了,覺得看盡了世態(tài)炎涼,乍然被人這么噓寒問暖的對待,到底還是開心的,也便放下了那許多戒備。 “鴻禮對哀家,倒是勝過你母妃了?!?/br> 太后沉聲夸了一句,既是說楚凌熙對她比對生母還好,又有些影射楚凌昭這個當(dāng)親兒子的,做了那許多有的沒的,反倒不如楚凌熙實在。 楚凌昭面不改色,舉杯遙遙跟楚凌熙示意:“皇弟能費心至此,朕心甚慰?!?/br> 甚慰?你有什么好甚慰的?圈禁自己的娘,讓別人替你盡孝,你一個皇帝好意思嗎? 太后心里氣惱,恨恨的瞪了楚凌昭一眼,讓宮人給楚凌熙賞。 一般壽宴都是要回賞的,這些賞賜楚凌昭沒管,直接讓內(nèi)務(wù)府的宮人遞了單子讓太后自己勾選。 太后給楚凌熙回的是一塊湛藍(lán)色的蝴蝶狀玉石,玉石似能自己發(fā)光,這種顏色頗為少見,眾人不由有些好奇。 “鴻禮如今尚未娶親,這玉石乃哀家出嫁時的陪嫁,日后你若是遇到心儀的姑娘,可將此玉贈她作為定情之物。” 太后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驚訝,比起淮陽王沒娶王妃,陛下尚未立后當(dāng)是更重要的事吧,太后怎么就把自己的陪嫁給淮陽王了?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留給皇后嗎? 眾人都覺得太后這禮回得不大妥當(dāng),楚凌昭不僅沒生氣,反而勸起楚凌熙:“皇弟這賀禮費了不少心思,皇弟的用心自是擔(dān)得起母后用此物回禮的?!?/br> 楚凌昭既然發(fā)了話,楚凌熙也沒有推辭,大方收了玉石:“兒臣謝母后賞!” 接下來是楚懷安,宮人念了楚懷安的名字,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東西呈上來,眾人驚疑不定,太后這些年對逍遙侯可不賴啊,怎么今日侯爺又抽風(fēng)了?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太后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 自從她被楚凌昭圈禁以后,楚懷安就沒再去看過她,這會兒沒有賀禮呈上,太后一想便知當(dāng)初派人暗殺楚懷安和陸戟的事敗露了。 “母后壽誕,謹(jǐn)之的賀禮何在?” 楚凌昭開口問了一句,楚懷安自顧自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然后將酒倒在桌前的地磚上:“臣今日還坐在這里,便是給太后最好的賀禮!” 這話,一語雙關(guān),他活著,他沒有聯(lián)合陸戟謀權(quán)篡位,便是對太后對遠(yuǎn)昭最好的禮物! 太后臉色鐵青,直想罵楚懷安一句荒唐,但她不能。 當(dāng)初派人刺殺是她做得不對,如今若是捅破了說出來,她一國之母的名聲就全沒了。 朝臣會如何看她?史官會如何在史書上記載她? 安家已經(jīng)沒了,她不能把自己辛苦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一切全毀了。 思及此,太后硬生生扯出一抹笑來:“哀家向來把謹(jǐn)之和鴻禮視若己出,你們能好好的替鴻熠分憂,對哀家來說自然是最好的禮物。” 太后這一番話說得很是寬厚,眾人面上又恭維了她一番,心里卻隱隱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 陛下和逍遙侯今年都不給太后送賀禮,這三人中間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楚懷安以后是忽韃,不知忽韃是要挑撥楚凌昭和太后的感情,還是故意給太后難堪,他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了那串配飾獻(xiàn)給太后。 忽韃在京中逗留了好幾個月,朝中上下對胡人的習(xí)俗多了不少了解,胡人男子脖子上的佩飾是非常重要的地位象征,他將這個獻(xiàn)給太后,是表達(dá)了胡人一族最高的敬意和友善。 然而遠(yuǎn)昭國的國君是楚凌昭,他把這個獻(xiàn)給太后是怎么個意思?覺得太后比楚凌昭更值得尊敬臣服?? 太后自然也沒料到忽韃會來這一出,宮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楚凌昭的臉色,見他沒有特別生氣,這才去接過禮物呈給太后,剛把東西呈上,忽韃開口用流利的遠(yuǎn)昭國語感謝了太后這幾個月來對他的幫助,最后還表達(dá)了歉意,說是因為他們才沒有成事。 這一番話讓這些大臣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忽韃話里話外透著親切,只差明說太后是站在胡人那邊的了。 去年遠(yuǎn)昭發(fā)生了大事,百姓也許不大知道,朝中大臣多少都是知道的。 逍遙侯和鎮(zhèn)邊將軍掉了十多萬大軍趕赴邊關(guān),陛下曾有數(shù)日沒上早朝,是由太后主持朝政,當(dāng)時朝中人心惶惶,每個人都隱隱感覺遠(yuǎn)昭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現(xiàn)在事情過去了,忽韃跳出來說這樣一番話意味著什么? 在朝為官的都不是傻子,腦筋稍微拐那么一個彎就能想明白背后的曲折,看太后的眼神不由得變了。 難怪陛下和逍遙侯對太后的態(tài)度遠(yuǎn)不如從前,若太后真做了對不起遠(yuǎn)昭的事,的確是受不起陛下和逍遙侯的孝心的。 眾人各懷心思,太后繃著臉瞪著忽韃,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好! 真是好極了! 胡人果然是些蠻夷子,自己沒本事戰(zhàn)敗以后,竟還要擺她一道! 太后氣得手抖,楚凌昭平淡不驚的看向忽韃,舉杯代太后謝過他的賀禮。 忽韃目的達(dá)到,很豪氣的喝了一壇子酒,喝完砸了酒壇,朗聲笑起,像是在笑遠(yuǎn)昭皇室的勾心斗角實則不堪一擊,又像是在笑這些時日偽裝的一番祥和。 他和楚凌昭都明白,這場戰(zhàn)事只是暫時停歇,再過幾年,將會有一場生死存亡的大戰(zhàn)。 忽韃之后,是朝中的幾位重臣獻(xiàn)禮,禮物中規(guī)中矩,只是人為的添了一些好的寓意。 太后看了一會兒便覺得乏了,揉了揉眉心,剛要開口說走,楚凌昭忽的開口:“母后,您還沒吃長壽面呢?!?/br> 是了,哪怕是帝王家做壽,這碗長壽面也是必不可少的。 太后聞言端正坐好,宮人高呼上長壽面,片刻后一個宮婢端著紅木托盤,低垂著頭快步從殿門外走進(jìn)來,她的步子很碎,但邁得很急,沒一會兒便上了御前,將托盤高舉過頭頂。 為了保證長壽面的口感,御廚在旁邊偏殿搭了灶臺煮著沸水,只等宮人傳喚,好立刻下面撈出讓人送來。 面是熱騰騰的,上面飄著蔥花,應(yīng)是上好烏骨雞小火慢燉煨出來的湯,香氣撲鼻。 “祝太后福壽綿延,萬壽無疆!” 宮婢柔柔的說,帶著一絲膽怯,楚凌昭抬手端起那碗面,旁邊的宮人奉上玉箸。 宮婢放下托盤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退下,不知是有風(fēng)吹進(jìn)殿中還是如何,眾人都聞到那長壽面的香氣,腦海里浮現(xiàn)出鮮嫩爽滑又勁道的面條。 那碗面一定很好吃吧? 眾人不由得想,蘇梨卻在聞到那香味的第一時間抬手掩住口鼻,同時幫陸湛捂住。 “不要聞!” 蘇梨小聲提醒,余光瞥見宴客廳角落的侍衛(wèi)追著那宮婢而去。 蘇梨擰眉看向四周,見眾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恍惚,試探著站起來,旁邊的宮人竟沒有阻止。 “阿湛好好在這兒待著,我去去就回?!?/br> 蘇梨說完迅速走出大殿,不需要判斷方向,不遠(yuǎn)處的打斗聲已為她做出了指引。 蘇梨有些著急,提起裙擺循聲追過去,繞過兩道長廊,顧炤正提劍與方才進(jìn)獻(xiàn)長壽面的宮婢纏斗在一起。 那宮婢的身手不俗,手里拿著一條綢帶狀的東西作為武器,竟使出長鞭一樣的效果,到了此時,渾身上下也看不出什么破綻,只是一雙眼睛泛著狠戾的冷光,與那怯弱的長相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張面孔!” 顧炤嘲諷的冷笑一聲,攻勢變得越發(fā)刁鉆,一劍挑破了那宮婢的臉,那宮婢也不示弱,手上綢帶一甩,抽向顧炤胸口,同時有淡淡的粉塵彌漫開來,顧炤在空中強(qiáng)行扭轉(zhuǎn)身體后側(cè)躲開,那宮婢眼底浮起得意,以為顧炤中了綢帶里纏裹的毒,下一刻卻僵住。 她臉上被挑破的地方,開始迅速潰爛化成腐rou掉落。 “你是顧家的后人?” 宮婢詫異的低吼,語氣里滿是憤恨,顧炤面無表情的執(zhí)劍:“你果然怕陳醋和石灰水勾兌出來的東西?!?/br> “呵呵呵!” 宮婢喉間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身體也嘎嘣嘎嘣的好像渾身的骨骼在重組,然后蘇梨看見她扯下那張腐爛了大半的臉皮,露出下面隱藏著的那張臉。 七娘! 蘇梨在心里喚了一聲,然后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 那不是七娘,那只是七娘的臉而已。 這個人把后路安排得真絕啊,若是今日她從宮里順利出去了,她會以七娘的身份到縣主府求收留,等風(fēng)頭過去再走吧。 她是如何知道七娘和自己的關(guān)系的? 是在隴西縣的時候自己就被盯上了,還是那日在街頭與十一相認(rèn)太過招搖被她看見,所以才害了七娘的性命?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蘇梨緩緩拔下頭上的珠釵想要沖過去殺了那人,手腕忽的被扣住,釵子重新插了回去。 “我不是說過會幫你嗎?” 楚懷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蘇梨還沒來得及回頭,他已抽出軟劍沖了過去。 許久沒見他動武,今日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一招一式竟不輸顧炤的狠戾,力爭招招致命! 楚懷安和顧炤聯(lián)手,那人很快落了下風(fēng),身上中了數(shù)劍,不多時,手上那根綢帶也被顧炤絞成碎片。 眼看敵不過,那人轉(zhuǎn)身想逃,被楚懷安一劍穿心定在墻上,楚懷安毫不猶豫的擰了劍柄。 “呵呵,無憂……” 那人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顧炤上前補(bǔ)了一劍,利落的將那人的腦袋斬落。 烏黑的血液立刻噴涌而出,不像正常人的血腥味,反而散發(fā)著濃郁的惡臭,像是炎炎夏日被曝曬了好幾日腐臭了的尸身。 楚懷安掩著唇鼻后退幾步,一臉嫌惡,正要回頭問蘇梨想如何處理這尸身,宮人悲慟的高呼傳來:“太后遇害薨逝!太后遇害薨逝!” 蘇梨驚愕的和楚懷安對視。 連他們都看得出那宮婢是長老假扮的明顯有問題,楚凌昭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給太后吃那碗長壽面的? 遠(yuǎn)昭國雪歷年立夏,太后七十大壽當(dāng)日被安家叛黨余孽刺殺不治身亡,舉國同哀,陛下頒布皇令,遠(yuǎn)昭國三年內(nèi)不得行婚嫁之事,違令者:斬! 第150章 我知道喬氏一族的秘密 春末夏初的日頭已經(jīng)初現(xiàn)毒辣的端倪,在日光下站久了,皮膚會有些許的灼燒感。 蘇梨坐在一棵顫巍巍的小樹下,學(xué)著初七初八的樣子用紙錢疊元寶,不遠(yuǎn)處的墳堆旁,挖了兩個新坑,黃褐色的泥土堆成小山,里面?zhèn)鱽硗诳拥娜撕哌旰哌甑穆曇簟?/br> 一刻鐘后,楚懷安帶著十一從坑里爬出來。 兩人熱得將上衣脫了,只穿著長褲,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見細(xì)密的汗珠折射出來的亮光。 十一尚未長成,自幼吃得也不好,身子骨偏弱,便將楚懷安的健壯襯托得淋漓盡致。 楚懷安很白,出了汗以后更是白得發(fā)光,這些時日不知他做了身上,手臂、胸膛和腰腹的肌rou都硬鼓鼓的繃起來,行走間白花花的晃人眼。 蘇梨眸光微閃,讓初七初八去后面馬車上拿了干帕子和綠豆湯過來。 十一老老實實用帕子擦了身體便穿好衣服坐下,小口小口喝著綠豆湯解渴,楚懷安拿了帕子沒急著擦,緊挨著蘇梨坐下。 “你們還要折多少?” 他問,呼吸有些急,聲音發(fā)沉帶著點喑啞,撓得人心癢癢。 天氣漸熱,他們穿得都很薄,他坐得沒有規(guī)矩,一條大腿橫過來,灼熱的溫度隔著衣物傳到蘇梨腿上,平白添了兩分燥熱。 “馬上就好,你先把汗擦了穿上衣服,不然容易染上風(fēng)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