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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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要裁兩件衣服?” 他的生活只在朝堂、大理寺和家里,基本都穿朝服,常服只有兩三件,都是洗了又洗。 趙寒灼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下了車,走進店里。 店里的伙計眼尖,認得他是什么人,熱情的引到后院,叫店里最好的裁縫仔仔細細替他量體裁衣。 量到一半,聽見伙計在門外叫嚷,語氣滿是欣喜,跟著出門一看,一隊馬車停在店門口,為首的馬車里走出來一個風華出眾的男子。 男子一身素淡的青衣,并不張揚,臉上帶著淺笑,與店里的人似乎是熟識,隨口一打聽,才知道他是漓州蘇家的大少爺蘇珩,之前在店里做過制香師,待人彬彬有禮,最重要的是至今未娶。 趙寒灼安安靜靜的聽著,臉上那點微不可察的笑沒了,天大的熱鬧都好像跟他沒了關系。 量完尺寸出來,趙寒灼一言不發(fā),上了馬車沒一會兒開始咳嗽。 “大人可是喜歡……”趙拾聽得揪心,試探著問了一句,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不是!回去吧!” “是!” 趙拾駕車回去。 午飯和晚飯趙寒灼都沒吃多少,入夜以后,早早地便喝了藥睡下。 趙拾在門外守著,確定他睡著以后,悄無聲息的施展輕功離開,去了張家,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張枝枝的房間。 抬手敲窗,張枝枝警惕的聲音立刻響起:“誰?” “我?!?/br> 他說,好在聲音挺有辨識度的,張枝枝很快開了窗,左右張望了一遍,確定沒人,一把將他拽進屋里。 “你瘋了,大晚上敲我窗戶做什么?要是被我爹或者其他師兄弟發(fā)現(xiàn),準把你當壞人打斷你的腿!” 才在賀夫人那里吃了大虧,張老爺子可是把府上的人上上下下好好整頓了一番,偌大的鏢局,連自家小姐都護不住,傳出去還怎么接單?誰還找他們走鏢? 趙拾也是頭一遭干這種事,不知該怎么開口,悶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大人病了,食欲不振,你再幫大人熬一鍋粥吧?!?/br> “……” 張枝枝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這個人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讓她熬粥? “我說這城里粥店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家,你就算不會做飯,也該買回來給他吃啊,難道一直讓他餓著?” “……” 趙拾不知該如何應答,抿唇沉默,張枝枝誤以為他這是默認了,翻了個大白眼。 真是木頭大人帶的木頭下屬。 張枝枝左右看看,見桌上還有一盤沒吃完的花生酥,當即用帕子包好給趙拾:“這花生酥是我嫂嫂做的拿手點心,你先拿給你家大人填填肚子,我再給你推薦幾家比較好吃的粥店,你記著名字去買就成?!?/br> 張枝枝扭頭要找紙筆寫店名,卻聽見趙拾急切道:“大人想吃你做的?!?/br> 張枝枝的手頓了頓,扭頭看向趙拾:“這話是趙大人親口說的?” “……” 趙拾啞口無言,張枝枝胸口堵得有點難受。 她是倒貼過顧炤,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但男女之防還是知道的,她對趙寒灼的恩也算是報了,這會兒都不住那里了,還上趕著給人做飯像什么話? 南墻她撞過一回就夠了,怎么還能不學乖,再一次自作多情? 思及此,張枝枝拿了張干凈油紙把自己的帕子替換下來。 “這點心算是我最后一次報答趙大人的恩情了,希望趙大人能早日康復?!?/br> 張枝枝微笑著說,推開窗請趙拾離開。 看到張枝枝的舉動趙拾哪里不知道是自己莽撞了,也不好多留,直接離開。 張枝枝看著他的身影沒入夜色中,怔愣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什么嘛,說了那樣不明不白的話,第二日就讓她自己回家,如今又讓人來擾她心神,趙大人這處事風格,怎么越來越不正派了? 張枝枝難得失眠,第二日頂著一雙青黑的眸一臉憔悴的出現(xiàn)在飯廳,惹得溫陵和張云天連番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張枝枝有氣無力的搖頭,吃完早飯就被老爺子派發(fā)了任務,陪蘇珩逛京城。 張枝枝知道老爺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溫陵也開導過她了,況且蘇珩比之前那些人好了去了,她自然沒有什么好推拒的。 吃了飯,張枝枝換上男兒裝和蘇珩一起出了門。 蘇珩之前失蹤,后來又莫名其妙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只是醒來只記得他是蘇家大少爺,把自己在京中發(fā)生的事都忘了。 溫陵將城中的大夫都請來給他診治,確定他身體沒問題后,便由著他回了漓州,沒想到他回漓州不出一年,就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很快又和溫陵有了生意上的往來。 張枝枝是閑不住的個性,早就把京中角角落落都轉(zhuǎn)了個遍,輕車熟路的帶蘇珩看雜耍,吃小吃,盡地主之誼。 蘇珩說話溫柔,待人有禮,又處處細心,兩人待在一處,自是沒有一點矛盾沖突,可也沒有一點讓人心悸的地方。 轉(zhuǎn)了一上午,張枝枝有些累了,便把蘇珩帶到戲園子里坐著聽曲兒。 兩人剛走上二樓準備去包間,就聽見一記脆生生的叫喊:“娘親!” 張枝枝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一個戴著面具,胖嘟嘟的小丸子站在她身后,正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熱切的看著她。 “瓜瓜?” 張枝枝驚喜,伸手想摸摸楚瓜的臉,被楚瓜拍開,認認真真的糾正:“是謙謙,不是瓜瓜?!?/br> 他現(xiàn)在識了些字,知道瓜瓜不是很好聽的稱呼,逢人都要介紹一下自己的大名叫楚謙,除了蘇梨和兩個meimei,堅決不許旁人叫他瓜瓜。 張枝枝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逗樂,刮了下他的小鼻梁:“好,是謙謙,你這么聰明,怎么把我錯認成你娘親了?” 楚瓜沒回答,眼珠咕嚕嚕轉(zhuǎn)到蘇珩身上,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狡黠。 蘇珩還沒來得及分辨那里面是什么,就聽見一聲低喚:“謙謙,過來!” 循聲望去,蘇梨穿著一身海棠色的夏裙,挽著婦人發(fā)髻身姿聘婷的走來。 她身邊就跟著七寶一個人,便是做了逍遙侯夫人,也沒旁的貴婦人那樣大的氣派,身上有股子淡泊寧遠的氣質(zhì),叫人忍不住覺得親切。 “阿梨!” 張枝枝過去打招呼,蘇梨見她一身男兒裝扮,精神尚好,臉上帶了笑:“之前溫陵說你又被趙寒灼抓了,我還擔心了好一陣,今日見你容光煥發(fā),倒是白白擔心了?!?/br> “以我的身手,當然不能白白讓人欺負的!” 張枝枝拍著胸脯說,蘇珩走到她身邊,眼神專注的看著蘇梨。 蘇梨從溫陵那里多多少少聽說了他的事,知道他失憶了,不欲多說什么,卻聽見他按捺著激動問:“夫人,我可是欠著你銀錢?” 這一上午的雜耍風景都沒讓他有什么反應,這會兒他看蘇梨的眸子卻分明發(fā)著光。 他忘了自己在京中的種種,始終沒有忘記他欠著某個人的銀子。 張枝枝在旁邊看著,并不覺得吃醋或者妒忌,畢竟她和蘇珩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只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蘇梨也有些意外蘇珩竟然還記得這件事,大大方方的攤開手:“公子好記性,你確實欠著我五兩銀子?!?/br> 蘇珩笑起,從荷包里拿出五兩銀子放入蘇梨掌心。 楚瓜在旁邊看著,立刻拽了拽蘇梨的裙擺:“娘親,爹爹讓你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回家要跟爹爹告狀!” 蘇梨彎腰把那五兩銀子塞進他的小腰包,給了他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封口費,要不要?” “要!” 楚瓜高興的點頭,得意的拍拍自己的腰包,又拉著蘇梨道:“娘親,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要給meimei買好吃的回去,我們?nèi)ベI吃的吧!” 楚瓜說著就要跑,被蘇梨一把撈進懷里打了下屁屁:“還沒跟枝枝姑姑和蘇公子告別呢?!?/br> 蘇梨打得不重,楚瓜吐吐粉嫩的舌頭,乖乖擺手:“枝枝姑姑再見,蘇公子再見!” “瓜瓜現(xiàn)在皮得很,我先帶他走了?!?/br> 蘇梨說了一聲抱著楚瓜離開,蘇珩目送她們走出園子,這才收回目光,眉眼舒展開來,像是完成了一件記掛了許久的事。 “走吧,戲要開場了?!?/br> 張枝枝提醒,率先走進包間,心卻空蕩蕩的,沒著沒落。 看完戲回去天已經(jīng)黑了,張枝枝洗了澡躺在床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沒一會兒溫陵來找她:“今日感覺如何?”怕她害羞不好意思說,溫陵先分享了張云天打探的情況:“蘇珩覺得你挺好的,他家雖然在漓州,但家中沒有其他親人了,若是你們的親事定下來,他愿意到京里置辦家業(yè),這樣你也不用離家太遠?!?/br> “他愿意娶我?” “自是沒有說得這樣直白,但基本沒有什么問題?!?/br> “哦?!?/br> 張枝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溫陵見她興致不高,有些擔心:“怎么了?你不喜歡他?他雖然比你稍長幾歲,但人品能力俱佳,雙親也不在,你若是嫁給他,也不用伺候公婆,應是極好的?!?/br> 是啊,極好的。 “嫂嫂說得對?!?/br> 張枝枝勉強笑著應和,溫陵以為她還放不下顧炤,不由柔聲勸慰:“枝枝,這世上情投意合、白頭偕老的人太少了,你莫要執(zhí)著于一人,誤了自己的大事?!?/br> “嫂嫂,你覺得蘇珩看我的時候,眼里有光嗎?”張枝枝問,溫陵失語,張枝枝紅了眼眶:“我想嫁一人,他看向我時,眼底有星辰?!?/br> 若是沒有,也不要讓她看見,他看旁人時不小心泄露出來的辰光。 “那……你要拒了這樁婚事嗎?” “嫂嫂,我不知道?!?/br> 張枝枝把腦袋埋進枕頭里,帶了哭腔。 她年歲不小了,名聲也不是很好,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的余地,可心里就是不甘不愿…… 溫陵沒見過她這么脆弱的樣子,嘆了口氣,拍著她的背安慰:“你再好好想想,我會跟爹商量,讓他不要逼你?!?/br> 溫陵嘆著氣走出張枝枝的房間,與此同時,趙拾提著食盒走進趙寒灼的房里。 “大人,吃點東西吧?!?/br> “是什么?” 趙寒灼放下竹簡問,他燒了兩日,陡然清瘦了許多。 趙拾打開食盒,第一回 撒謊:“之前和張家那位姑娘聊天,無意中聽她說這家店的粥很好喝,就買了一點回來。” 聞言,趙寒灼掀眸看向他:“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