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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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fēng)靠近之后,垂頭恭敬道:“王爺,這里便是今日給蘇姑娘送及笄禮的名單,除卻咱們的人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太子一黨?!?/br> 蕭靖庭接過南風(fēng)遞過來的手箋,他掃了一眼,目光掠過上面的名錄,他一目十行,很快就記下了。 魏總管上前伺/候,遞了面巾給蕭靖庭,一邊跟在他身后,一邊笑道:“蘇姑娘真是幫了王爺大忙了。她這一及笄,讓王爺一下就看出了哪些是太子一黨,這日后很多事就好辦多了。老奴總覺得蘇姑娘和王爺真真是太有緣啊!” 蕭靖庭不急,倒是急死了魏總管。 見蕭靖庭面上沒有任何其他情緒,魏總管繼續(xù)說,“蘇姑娘天生麗質(zhì),性情極好,想要求娶她的人比比皆是,王爺……咱們是不是也該行動了?” 他話音剛落,蕭靖庭忽然頓足,眼神有些冷,卻未斥責(zé)魏總管,道:“開始修葺府邸吧?!?/br> 聞言,魏總管臉上溢出驚喜之色,“好!老奴立刻就吩咐下去!” 南風(fēng)跟在二人身后,他聽的一愣一愣的。 好好的驍王府為何要修葺?何況,王爺回京之前,皇上命人歸置過府邸,而且魏總管是不是笑的太燦爛了些? 蕭靖庭在堂屋見了心腹,“去查查西南王府的小侯爺入京之后,都接觸過哪些人?!?/br> 心腹應(yīng)下,“是!王爺!” 那份名單上面,近八成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人。 不過,西南王府的小侯爺白淵倒是一個例外。 西南王府與定北侯府并沒有什么交集,白淵和蘇小喬之間難道有什么干系? 心腹退下之后,蕭靖庭的指腹摸索圈椅上的祥云花紋,幽眸微瞇,半晌唇角勾了勾,兀自淡淡道:“她是我的,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 芍藥院。 江如月哭著將事情告之了柳氏。 柳氏的手攥緊了衣擺,隔著門扇,對外面的江如月道:“記住!你一定要出人頭地,日后有機會再將你弟弟接過來!” 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這孩子她原本不打算要的,既然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她的丑事,她還需要在乎什么呢?! 只盼著這一胎是個男孩,到時候蘇北彥為了孩子的身份,就必須抬她進門了! 江如月應(yīng)下,“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在王家站穩(wěn)腳跟,早日將云逸接過來!更是不會讓蘇小喬她們母女好過!” 蘇北彥剛行至芍藥院的月門處,他將江云逸交給了江家人,違背了他對柳氏的承諾。因著心中有愧,故此才過來寬慰一番,誰知會聽到江如月這番話。 他怔住了。 這真是他那個乖巧溫順的女兒么? 蘇北彥在月門處站了一會,聽到的全是江如月對蘇小喬和衛(wèi)如意的謾罵之詞,有些話甚至是他都無法罵出口的。 而江如月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言辭卻是如此歹毒! 蘇北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了芍藥院,這一刻的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瑰院,還未踏入,就聽見了蘇小喬歡快的聲音傳來。 “母親,我這樣富碩,即便一輩子不嫁人也能高枕無憂了。不過,誰也不會嫌錢少?,F(xiàn)在想想,若是投胎在沈家該有多好,有使不完的銀子,誰還在乎侯府嫡女的身份?!?/br> 蘇小喬說的是大實話,她這人就是這么愛慕虛榮,膚淺貪財,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并不能讓她過的痛快,她自是不稀罕。 喜歡錢財,喜歡美/色,她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蘇北彥聽了這話,站在月門處,手掌青筋凸起,純粹是被氣的。此刻隔著遠遠的距離,他看著衛(wèi)如意笑靨如花,她……竟然也不斥責(zé)蘇小喬,難道在她心里,沈家當真比侯府好么?! 蘇北彥忍了又忍,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多,他好像也無顏面對衛(wèi)如意,只好暫時作罷。 …… 西南王小侯爺白淵,即將弱冠,尚未成婚。其人容貌俊朗,身形高大,無論是他的身份,亦或是他本人,皆是無數(shù)女子傾慕不已的對象。 此番,白淵入京,名義上是打著為皇太后賀壽的旗號,實則也是來挑選妻子的。 白淵入京之后,暫且住在皇家別苑。 而好巧不巧的,他入京的當日,便是蘇小喬的及笄之日。白淵人還沒有入住皇家別苑,及笄禮就送到了定北侯府。 這無疑令得朝中各方勢力,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聯(lián)翩。 小侯爺明明就是沖著蘇小喬來的呀。 莫非西南王府也有什么新動作? 自詡聰慧過人的太子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奔騰不息的思緒,甚至懷疑蕭靖庭與西南王府私底下也有交情。 原本,蘇小喬在沒有和王羲退婚之前,她在京城權(quán)貴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紈绔,可自從她退婚之后,她一夜之間變得炙手可熱。 …… 東宮,太子和他拉攏的心腹們集聚一堂,其中也包括了王羲。 不過,如今的王羲,依舊是被眾人邊緣化。 太子坐在上首,嘆道:“昨日是蘇姑娘的及笄禮,爾等尚未娶妻之人,若是對蘇姑娘有意,可趁早在皇上跟前求了賜婚圣旨。” 穆王的生母曾僅僅是一介女婢,他雖然貴為皇子,但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奪嫡的資格。 在外人看來,穆王完全是以太子馬首是瞻的。 他笑道:“蘇姑娘是性情中人,臣弟倒是有意,只是不知蘇姑娘是何想法。” 英王的母妃是外邦公主,他身上留著外邦的血脈,更是沒有繼承大梁皇位的資格,在太子看來,他可謂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英王也說,“臣弟亦是有意?!?/br> 緊接著,在場的貴公子都表示自己很有意愿。 這時,王嵐道:“家父有意為我爭取這門婚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只要蘇姑娘愿意,我定會娶她。” 王羲,“……” 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蘇小喬的婚事,他心里不是滋味,完全沒有不久之前即將大婚的喜悅。 這時,東宮的大太監(jiān)上前稟報,“太子殿下,各位王爺,公子,今日的馬球賽就要開始了,眼下小侯爺已前去馬場,皇太后讓人傳了口信過來,讓殿下和公子們速速過去?!?/br> …… 大梁民風(fēng)開化,又曾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非是景德帝登基之后,有意削弱武將勢力,如今朝中也不會重文抑武。 而高門大戶的女子當中,習(xí)武練劍的不在少數(shù),像馬球賽這樣的活動,在貴族圈中甚是風(fēng)靡,男女皆宜。 皇家馬場,各家的公子貴女們今日皆換上了勁裝,隨時準備一展身手。 蘇小喬今日著一身惹眼的艷紅色窄腰細袖的勁裝,馬尾高高豎起,上面系著一串石榴石。珠串上綁著一只菱花銀鈴鐺,隨著她的走動,一路“叮鈴鈴”作響。 她手握著小馬鞭,一路走來,極為惹眼。 蘇小喬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派,她估摸著那群人此刻定然又在東宮商榷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此時,一身著玄色勁裝,頭戴墨玉冠的年輕男子朝著她走來,“這位定然就是蘇姑娘了吧?” 蘇小喬打量著來人,即便白淵和上輩子有些不同,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人…… 到底是站在哪一隊的?上一世白淵就沒有提前露出過馬腳。 這一世,他又出現(xiàn)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計劃產(chǎn)生影響。 蘇小喬莞爾一笑,擠出兩只可愛的小梨渦,“小侯爺。 ” 白淵一愣,“蘇姑娘,你怎就能篤定我就是西南王府的小侯爺?” 蘇小喬裝作高深莫測,“這很簡單,我之前從未將京城見過你,而且聽聞小侯爺昨日剛到京城,那你必然就是小侯爺了?!?/br> “哈哈哈哈!蘇姑娘果然如傳聞所言一樣有趣聰慧。”白淵怔了怔,隨即朗聲大笑。 蘇小喬不想謙虛,畢竟白淵說的都是大實話,“多謝小侯爺昨日所贈及笄禮?!彼桓?。收了人家的貴重東西,態(tài)度當然要好一點。 二人正相談甚歡,蘇小喬發(fā)現(xiàn)一人朝著這邊走來。 此人一襲白袍,手持折扇,白玉冠挽發(fā),腰間配了墨玉,他一路款步走來,日光籠罩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原本的冷漠與孤傲。 是蕭靖庭。 蘇小喬靈機一動,她嫌蕭靖庭對自己不夠重視,不給他一點壓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于是,蘇小喬看著白淵的眼神更是熱切,“看小侯爺這一身穿扮,今日也是要參加馬球賽吧?一會我定給小侯爺助威?!?/br> 蘇小喬雖是笑靨如花,但白淵總覺得她的友善十分的“心不在焉”。 白淵道:“多謝蘇姑娘。” 蕭靖庭將這邊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他豈會不知蘇小喬的別有用心? 這小東西,真是該打! 蕭靖庭走了過來,他與白淵曾經(jīng)有過幾面之緣,并非不曾相識,故此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此時,蕭靖庭俊朗的面容還是看不出什么情緒,蘇小喬內(nèi)心嘀咕:這廝藏的太深了! “王爺身子不虞,怎的也有興致來看今日的馬球賽?”蘇小喬故意問道。 可是她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純澈透亮的水眸,粉潤的臉蛋,總能輕易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哪一點看上去都是嬌軟小美人的模樣。 可蕭靖庭知道,她是在調(diào)侃著自己的身子骨太弱。 呵呵~ 蕭靖庭內(nèi)心笑了笑,也不知道等到日后,蘇小喬察覺到她自己的天真,會不會對今日的言行舉止懊悔不已…… “近日可有好生練功?一會上了場,切記莫要魯莽行事,你的招數(shù)雖烈,但無法持久作戰(zhàn),不可戀戰(zhàn)。”蕭靖庭看似異常的關(guān)切。 而且還問及了蘇小喬是否練功。 這無疑是在向白淵傳遞了一個訊息“此花已有主”。 白淵淡淡一笑,裝作沒有聽懂蕭靖庭的暗示,窈窕庶女君子好逑,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機會都是平等的。 白淵道;“蘇姑娘,昨日的及笄禮,你可曾打開過目?也不知那顆夜明珠是否合你心意?” 提及那顆夜明珠,蘇小喬對白淵更是欣賞,她就喜歡名貴又罕見的寶物了,“自是喜歡的,小侯爺非但性情極好,眼光亦是極好的?!?/br> 蘇小喬順著白淵的話,進一步給蕭靖庭施壓。 瞧瞧,她蘇小喬是多么的受人追捧,他若是再不積極主動一些,日后可就沒有機會了。 蘇小喬觀察著蕭靖庭,有抹冷意自男人眼底一閃而逝,他的笑極輕極淺,像冬日里的一捧白雪,淡淡道:“小喬還小,與其他女子不同,她不喜歡夜明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