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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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圍著的人漸漸散去,而片警那頭也終于趕到。 “謝組,我們來調(diào)查情況?!?/br> 謝執(zhí)指了指文鰩,示意他和千盛帶著男孩的母親過去。自己陪著原慕一起等在急救室的外面。 原慕突然說了一句話,“謝執(zhí),我母親臨死前,和我說過一句話,你猜她說了什么?” 原慕茫然的看著謝執(zhí),眼圈微微發(fā)紅,“謝執(zhí),我母親對我說,讓我不要怨恨她,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做母親,她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愛我?!?/br> “……”謝執(zhí)一愣,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發(fā)疼。 他突然明白原慕方才的失態(tài)。 原慕這個人,看起來溫柔,私下里又嬌氣,可骨子里卻比誰都堅韌。這樣示弱的話,謝執(zhí)跟他處了幾百年,卻是第一次聽見。 握住原慕的手,是刺骨的涼。 可原慕卻抖著嗓子呢喃,“可我也是第一次做孩子。我們都是第一次做孩子……” 原慕說不出話,可身體卻不停在顫抖,像是冷到了極致。 謝執(zhí)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母親這兩個字,可以說是原慕內(nèi)心深處最大的傷痕。哪怕是他年少流放,幾度生命垂危吃的那些苦頭,都不如他五歲時,母親狠狠刺下來的利刃。 神的身體,擁有最強悍的恢復(fù)能力。因為法則的偏愛,哪怕是受了在重的傷,只要神格穩(wěn)固就能恢復(fù)如初。 可只有一種傷害不能恢復(fù),注定要留下疤痕。就是來自于血緣至親的傷害。 神界的時候,原慕雖然行事風(fēng)流放蕩,可衣服卻是一直穿得很好。 謝執(zhí)原本以為是原慕怕冷??涩F(xiàn)在想想,恐怕是因為要隱藏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 法獸誕生于天地之間,是浩然正氣所化,因此代代獨生??杉幢闳绱耍瑩碛杏洃泜鞒械闹x執(zhí)依然能夠感受到祖輩對自己的期許和滿懷感情的熱愛。 所以謝執(zhí)出身孤苦,卻從不孤單。 可原慕不同。原慕出生起,身邊就有眾多家人環(huán)繞,可每一個,都視他為雜種,把他看成污點,極力撇清關(guān)系,甚至流放他恨不得他直接去死。 伸手抱住原慕,謝執(zhí)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捕捉到了原慕藏起來的感情。 那是一種,不管熬過多少年,都不能觸碰的絕望。 哪怕外面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可只要掀開表皮,就能窺探到內(nèi)里已經(jīng)潰爛到發(fā)臭的腐rou。 謝執(zhí)幾乎不敢去想,當(dāng)初年幼的原慕,是怎么在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熬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劫難,最終榮耀歸來,站在神界頂端。 因為只要一想,謝執(zhí)就恨不得自己能早生幾百年,這樣就可以早早把幼年的原慕帶回來,讓他能夠安穩(wěn)的成長。 “想哭,就哭吧,我在呢?!敝x執(zhí)的聲音放得很低,他學(xué)著原慕平時哄幼崽開導(dǎo)那些魔物的樣子對原慕。 可沒有任何效果。 他能感受到原慕的絕望,卻也能更清楚的感受到原慕的抵抗。 低下頭,謝執(zhí)和原慕對視,難得從那雙溫柔的眼里看到了極力壓抑的戾氣。 原慕分明已經(jīng)快要哭了,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謝執(zhí)摸了摸原慕的臉,“想哭就哭吧。” 原慕挑起唇角笑了,“謝執(zhí),我五歲之后,就再也沒有哭過了?!?/br> 沒有哭過……是啊,小孩子哭,是為了能夠得到大人的疼愛??稍降貌坏剑运麑W(xué)會了不哭。 而后來流放的那些年,連活著都很難保證,哭,更是最沒用的東西。 至于現(xiàn)在,原慕肩負整個魔物一族,是神界唯一能鎮(zhèn)住魔物的定海神針。他就更不能哭。 因為一旦他倒下,他后面的那些魔物,又有誰能來照拂? 所以原慕,不允許自己軟弱。 “謝執(zhí),你知道成為御獸師的一個最基本的條件是什么嗎?” “是什么?” “共情。”原慕緩緩?fù)鲁鲞@兩個字,“每一個御獸師,都要擁有和魔物共情的能力。這樣才能給與受傷的魔物療愈。” “所以神界那些人無法成為御獸師,因為他們從來不低下頭去真正了解魔物?” “對。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另外一個……”原慕按住自己的心臟,“只有經(jīng)歷過更疼的事兒,才能抵抗住共情時候的疼痛?!?/br> “謝執(zhí),沒有誰的溫柔是天生的。只有真正疼過的,才知道怎么舔舐傷口,然后偽裝成正常人,茍且偷生。” “不是這樣的?!敝x執(zhí)突然迫切的想要打斷原慕,可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原慕說的都對。 不僅是原慕,原慕收容所里的每一只魔物都是這樣的。 它們有著最不堪回首的過去,勢必都經(jīng)歷過坎坷和死別,又被法則不容,只能棲身于收容所里一方小小的天地。 可它們卻也比誰都努力的生活,品嘗著美食,偶爾侍弄花草,過著歲月靜好的日子??蓪嶋H上,揭開了這些假面,就像原慕說的那樣,不過是茍且偷生。 因為,任何生物都是怕疼的,任何刺入心臟的傷口,也都永遠不會愈合。 而這,也是原慕高于其他御獸師的原因。 他從不強行治愈粉飾太平。而是陪伴他們一起背負過去,負重前行。 謝執(zhí)覺得自己的心疼的要命,他有一瞬間竟然希望,原慕在自斬神格的時候,干脆就那么消散了可能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最起碼這樣,他就不需要在因為過去痛楚,也就不用在像現(xiàn)在這樣難過。 原慕讀的出他的想法,慢慢伸手回抱住謝執(zhí),“沒關(guān)系的,別擔(dān)心?!?/br> 謝執(zhí)搖搖頭。 原慕不說話,只是抱著他。直到過了好一會,他終于從過去的情緒里緩和出來。伸手摸了摸謝執(zhí)的頭發(fā),“還是幼崽啊!” 謝執(zhí)紅著眼睛不言語。 原慕笑了,這次,他的笑容終于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溫柔,“別怕,時間久了,總能過去的?!?/br> “估計急救快完了,等安康出來,咱們也該審審案子了?!痹嚼酥x執(zhí)一把,讓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正好急救室的燈也滅了,護士推著孩子從里面出來。 “情況怎么樣?”原慕上去詢問。 “還好,失血過多,顱骨有骨折的跡象。不過送來很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兒了。但畢竟傷到了腦袋,清醒之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也說不清楚?!?/br> “你們是孩子家長嗎?” “不是,但我們可以暫時照顧?!痹浇忉屃艘环螅椭x執(zhí)一起把孩子送到病房。 “對了,我給他jiejie發(fā)條信息。”那對極品夫妻是肯定沒法照顧的。那個女孩,就是安康唯一的親人了。 因此,即便知道女孩的情況,原慕也必須通知一聲。 可出乎意料的是,和上次女孩猶豫半晌才聯(lián)系不同。這次,女孩很快回復(fù)了原慕的短信,甚至還打了個電話。 “您,您好。我……我弟弟怎么了?”女孩的聲音一直在顫抖,明顯恐懼到了極點。 原慕趕緊安撫她,讓她深呼吸,然后才慢慢說出具體情況,“我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弟弟受了點傷?!?/br> 將事情剪短的說完,他幾乎能聽到女孩那頭傳來的壓抑的嗚咽聲。 原慕想安慰她,和她說自己這邊會幫忙照顧她弟弟??刹涣希⒕谷蛔约褐鲃右筮^來。并且問了病房。 原慕掛斷電話,嘆了口氣。 這就是親情。淺薄的時候,就能像之前黎飛的案子,棄親生子女于不顧。濃烈時,又能像安康的jiejie。為了弟弟,即便再害怕也能生出無限勇氣,從封閉自己的殼子里強行闖出一條血路出來。 而這,也是原慕之所以喜歡人類遠勝于神的緣故。 神總是高高在上,用權(quán)勢和金錢來衡量所謂的價值??扇藚s不同。 不論是什么樣的人,有壞道極致的,就有善良到極致的。永遠不會真正陷入絕望。 于是,放下電話之后,原慕和謝執(zhí)說了女孩要過來的事兒。 謝執(zhí)也和醫(yī)生溝通過,接著他們就打算去派出所那頭看看情況。 原本這案子不歸謝執(zhí)管理,可現(xiàn)在謝執(zhí)作為報案人,也是暫時保護男孩的對象,他和文鰩可以自然要求介入案子。 更何況,男孩錄下來的東西,還在他們手里呢! 謝執(zhí)看著手里沾了血的模型攝像機,覺得是時候和原慕一起去派出所走一趟了。 第122章 虐待 一路無話,原慕和謝執(zhí)一起開車去了派出所。 千盛等在外面,文鰩應(yīng)該是在里面配合調(diào)查。 “什么情況?”謝執(zhí)開口問千盛。 千盛忍不住啐了一口?!耙粚ν醢说埃∪疾怀姓J自己傷害過孩子,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在了孩子身上。還倒打一耙,說我們強行把孩子搶走了,還給孩子造成了二次傷害?!?/br> “我?guī)砹虽浵??!敝x執(zhí)拿起手里的遙控車、 “可能也沒用,不知道這里面都錄下來多少。估計最后除非等孩子醒了,這樣才能進一步指控?!?/br> “我倆都已經(jīng)算是證人了,還有醫(yī)院急救的醫(yī)生診斷。可現(xiàn)在這夫妻倆根本不認?!?/br> “那女的還給丈夫作證,說孩子一開始都是清醒的,我們倆進去之后,因為文鰩搶孩子,孩子才受傷的。還說,他丈夫被文鰩打傷了?!?/br> “現(xiàn)在要告我們強闖民宅呢!” 千盛氣得直蹦跶,謝執(zhí)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諷刺。 他站在審訊室門口聽了一會,里面無外乎就是男人的辯解和女人的哭鬧。 “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我知道你們有權(quán)有勢,還有當(dāng)大官的,但別想污蔑我們!” “我含辛茹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到這么大,你們說我們虐待就虐待??!” “管天管地,你們管不了我親爹媽管教孩子!”女人理直氣壯的哭鬧。 男人更是語氣篤定,“我是打了他幾下,可都是有數(shù)的,我也控制了力道。以前真生氣了,也動過手,那誰小的時候不是這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