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何生楝為了應和她的喜好,早就將房間里原本黑白灰色調的床品和窗簾換掉了;替換成了淡淡溫柔的粉白色。 衣柜里也是,不再是男人單調顏色的襯衫西裝,而是填充了不少色彩明亮的連衣裙。 像是巖石洞中,開出了一朵朵嬌嬌軟軟的花朵。 白思禪趕過來,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她從衣柜里隨便拿了件裙子,去了浴室洗澡。 何生楝趕回來的時候,剛推開門,就瞧見了床上放著的外套,還有浴室里,嘩嘩啦啦的水聲。 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脫下外套,掛在衣柜中。 水聲還在繼續(xù),還有少女輕柔的歌聲。 她在哼著一支不知名的曲子,曲調溫柔,聽不清歌詞,卻讓他心癢難耐。 何生楝走過去。 浴室用的是磨砂玻璃,只能瞧見朦朦朧朧的影子;少女腰肢纖細,若隱若現(xiàn),十分勾人。 何生楝推開了浴室門。 聽到了后面的響聲,白思禪驚慌失措轉身,捂著胸口;瞧清楚何生楝的臉之后,她才松了口氣,如釋重負:“是你呀,嚇我——” 話音未落,何生楝已經(jīng)擠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白思禪喘息一聲:“別啊,我明天還有課?!?/br> 水淋下來,弄濕了何生楝與她的衣服;何生楝毫不在意,關掉噴頭,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還沒有涂那個身體乳,已經(jīng)夠香夠軟了。 “怎么這樣輕,”何生楝不滿意她的體重,“你該多吃些?!?/br> 白思禪說:“天生的?!?/br> 她mama就很瘦,身影單?。辉诘搅诉@個年紀的人都在發(fā)愁如何減肥瘦身的時候,她mama每餐都在加食,好讓自己身體好一些。 何生楝拿浴巾將她裹起來,不顧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啞聲說:“先讓我抱一抱?!?/br> 白思禪乖乖巧巧地由著他抱,仰臉祈求:“可以不做嗎?” 她怕疼。 何生楝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回應:“可以。”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抱了好久,他才松開手。 半跪在白思禪面前,他捏了捏少女柔軟的臉頰,問:“你怎么跑過來了?” 還騙他。 白思禪說:“你不是說被褥想我了嗎?” 明明是被褥的主人在想她,想到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跑過去,想要給她驚喜。 何生楝笑了。 他問:“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白思禪搖頭:“我就過來看看你?!?/br> 現(xiàn)在看過啦,被褥狀態(tài)很好,但被褥的主人……狀態(tài)不太妙。 白思禪指了指他某個明顯突起的部位,認真地說:“可以稍微收一下嗎?你這樣,我很慌哎?!?/br> 何生楝說:“那你碰碰它好不好?” 白思禪腦海里驀然浮現(xiàn)出了之前祝杏好普及的男人鬼話十八篇。 什么我就看看不碰,就蹭蹭不進去啦…… 她仰起臉來:“不可以?!?/br> 態(tài)度很堅決,今晚說不做,就不做。 何生楝也不勉強她,笑著摸摸她的頭:“那我先去洗個澡?!?/br> 何生楝洗澡的空檔中,白思禪下了床,裹著浴巾,開始探索何生楝的這間臥室。 何生楝一定是熱愛極簡主義的,連裝飾都很少,唯有桌上的花瓶中,插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花。 桌上也很少有小物件,床邊小桌子的抽屜中竟是空的。 不可思議。 何生楝沖完澡出來,瞧見白思禪對著空抽屜發(fā)呆。 他走過去,將她輕輕松松地抱到床上:“怎么了?” 白思禪仰臉:“我還以為你會私藏些小黃、書呢。” “我從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也可能會有其他羞羞的東西啊。” 何生楝彎腰,拉開了第二個小抽屜:“喏,都在這里?!?/br> 白思禪探頭看,瞧見了滿滿一抽屜的小雨衣。 嗯……各種類型,各種口味,甚至還有草莓味! 白思禪想不通——為什么會有味道的存在?這東西又不是拿來吃的??! 何生楝將抽屜推回去。 他很正經(jīng):“以備不時之需?!?/br> 白思禪說:“但這也太多了吧,會放過期的啊。” “那為了避免浪費,咱們現(xiàn)在要不要試一試?” 白思禪回應的很干脆:“不要?!?/br> 哼,別在想騙她了。 她躺在床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何生楝問她:“你剛剛在浴室里唱的是什么歌?” “是茶花歌,我mama教我的,民謠?!?/br> 何生楝捏著她的手:“再唱一遍給我聽好不好?” 白思禪也記不清完整的歌詞了,只有那么兩句—— 茶花呀開滿山坡,我給哥哥唱首歌;世上人兒千千萬,唯有哥哥在心窩。 少女的聲音清甜,何生楝心中一動,問:“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外婆?” 白思禪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當然想。 算起來……外婆也是她如今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外婆與mama關系不好,多年來來往也少。mama說外婆古板迂腐,是塊暖不熱的石頭。 白思禪上次去外婆家,還是mama剛過世不久,白松領著她,去向外婆送mama給她留下來的東西。 當時的外婆冷著一張臉,從始至終都未給過白松好臉色,干瘦嚴肅的一個老太太,就是白思禪記憶里最深刻的印象。 何生楝沉吟片刻:“等中秋節(jié)?我陪你回去看看她老人家?!?/br> 白思禪怔住了:“你回去?” “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嘛,”何生楝微笑,“我娶了人家姑娘,也得上門拜訪一下?!?/br> 他話說的自然,白思禪想了想,實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 她打了個哈欠:“那好吧?!?/br> 她也有點困了,往何生楝身上拱了拱,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才閉上眼睛入睡。 何生楝安安靜靜地摟著她,感受到她呼吸均勻,松開了抱住她的手。 晚安吶,我的小姑娘。 第二日白思禪起的有些晚了,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急匆匆地要回學校。 她都快哭了:“你怎么不叫我一聲???要是遲到就糟了……” “看你睡那么香,不忍心,”何生楝有條不紊地將飯盒和溫牛奶放進她書包里,拉好拉鏈,叮囑,“馮媽做的早餐,你也帶上,別餓著自己?!?/br> 他早知今天她起不早,便讓馮媽準備好了方便攜帶的早餐。 這次情況特殊,何生楝徑直將車子開入校園內,在鄰近教學樓的地方停下了車。 白思禪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說了聲“再見”,背著雙肩包打開車門溜掉。 終于在老師抵達前進了教室。 祝杏好照例給她占好座位,眼神幽怨地瞧著她:“嘖嘖嘖,經(jīng)歷過愛情滋潤的女人吶?!?/br> 白思禪放下書包,先把牛奶瓶拿出來擺在桌上——早飯還是等下課后回宿舍再吃吧,在教室里吃早餐,太拉仇恨了。 祝杏好盯著那牛奶瓶瞧:“這是你男人為你準備的?” “嗯?!?/br> 她男人。 瓶子倒是普通的玻璃瓶,只是上面印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頭上還頂了個蝴蝶結,正抱著一根胡蘿卜啃。 祝杏好探頭看白思禪書包里的飯盒,同款的白兔子,只是飯盒右下角還印了兩個字。 思禪。 祝杏好樂了:“你家男人這是把你當幼兒園小朋友養(yǎng)??!天吶連飯盒上都印著名字,嘖嘖嘖?!?/br> “可能是怕丟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