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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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些事情,第三更寫不完了,明天補上來。大家晚安,明天見。 第25章 李家現(xiàn)在住的宅子是陸士柔的陪嫁, 連著宅子里的下人奴婢也是陪嫁過來的, 自然知道自己該聽誰的話。 陸士儀點了幾個識字的家人比照著定帖上的嫁妝數(shù)目一一清點。李母平時見陸家姐妹時,她們都是極其溫柔有禮的, 再沒想到突然之間就變成母夜叉了。 她使了人去樞密院喊李驥回來, 過來大半個時辰,李驥才匆忙趕回來。陸士儀與陸士容、郭昭老神在的坐著喝茶,陸士柔呆愣愣坐著。 李驥見到他們,冷笑一聲,“眾位這是存心來找我李某的麻煩了!” 郭昭放下茶盞, 拱手道:“李大人此言差矣, 既然你與陸氏和離, 就該將陸氏的嫁妝返還與她,郭某此次陪同內(nèi)人過來就是為了收點妻妹的嫁妝?!?/br> 李驥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他給了陸士柔休書, 本想著帶著家人搬出現(xiàn)在住的大宅子,另外找地方住。哪知道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其實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地方, 那些好一點的地方, 即使是租金都不少。 李驥自娶了陸士柔后,從來沒有為錢cao過心,衣食住行, 全部都是最好的,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東京城米貴房貴。他忍著氣,說:“房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 我會盡快找房子搬出去的?!?/br> 陸士容冷笑兩聲,“李驥,你昨日丟給我家二姐一封休書,讓她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丫鬟只能去開封縣的meimei家避難,而你卻帶著自己一家子人住在我陸家的房子里,這算是什么回事?這東京城里客棧不少,你大可以帶著你的家人去住客棧,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占我們陸家的便宜嗎?” 李驥到底還是要臉面的,“我今日就收拾了東西搬出去?!?/br> 這時,清點嫁妝的人回來了,稟告道:“家具,擺設(shè)、屏風等物都在,田產(chǎn)鋪子的地契也都對的上數(shù)。首飾少了一半,奴婢們在李老太太的屋子里與寶奴住的屋里找到了一些,但還差一些,還有就是陪嫁的三百匹錦緞布料如今已不剩下什么了,兩萬貫壓箱底的錢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 王夫人給女兒們準備的嫁妝合計起來大約四萬貫,其中宅子、田產(chǎn)、鋪子、衣料、收拾、家具、擺設(shè)大約兩萬貫,剩余的兩萬貫則是壓箱錢。這樣看來,陸士柔嫁給李驥不過三、四年,嫁妝就已經(jīng)空了一半了。陸士儀不禁慶幸,幸好這時候與李驥和離,不然再過幾年,估計就要賣田產(chǎn)鋪子了,嫁妝就真所剩無幾了。 陸士儀道:“我看李大人也不必收拾什么東西了,自我二姐嫁到李家,你們一大家子人都是靠著我二姐的嫁妝養(yǎng)活,哪有什么東西收拾?” 李驥強撐著面子說道:“我乃是朝廷官員,自有俸祿,何須靠婦人嫁妝過活?” 陸士儀輕笑一聲,指著李驥身上穿的錦衣,笑道:“李大人身上穿的可是上等的云羅錦緞,產(chǎn)量稀少,市面上每匹可以賣到二十貫錢,李大人每月的俸祿不過十二貫,哪里來的錢穿這些華錦?” 李驥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陸氏嫁與我家大人,她的嫁妝自然是李家的財產(chǎn),我家大人用自家的錢這有什么好說的?”寶奴扶著丫環(huán)過來,聲音妙曼地說。 陸士儀笑道:“是沒什么好說的?!鞭D(zhuǎn)而聲音一變,“來人,將二小姐的嫁妝歸攏起來,可千萬別漏了什么東西!” 青桃走到寶奴面前,拔掉她頭上的寶簪,道:“這簪子上有我們陸家的印記,是我們二小姐的嫁妝。” 寶奴驚慌失色,沒有了剛才得意的神色,“這是夫人賞給我的。” 青桃翻了個白眼,“你說是賞的就是賞的嗎,可有憑證?我看是你偷盜財物,你若是不服氣,咱們?nèi)ヒ姽??!?/br> 寶奴沒辦法,沖著李驥喊了一聲“大人!” 李驥心煩意亂,按照大梁律,女子對自己的嫁妝有支配權(quán)力,甚至離婚后,還能將嫁妝帶走,他擺擺手,“隨他們?nèi)グ??!?/br> 郭昭看著李驥的樣子,心里冷笑,真是傻子,踩高捧低,為了攀高枝休棄結(jié)發(fā)妻子,日后有他受的。 陸士容給他使了個眼色,郭昭點點頭,道:“李大人,我妻妹嫁到你們李家,溫良恭謹,你以善妒的名義將她休棄,這不太妥當吧?這休書還是該收回去,重新寫一紙和離書吧?!?/br> 李驥還沒有開口,寶奴尖叫起來,指著陸士柔道:“不可能,陸氏心腸惡毒,害我摔倒早產(chǎn),這么惡毒的女人,當然應該休棄!” 陸士儀看了一眼青桃,青桃得令,上前兩步反手就抽了寶奴一巴掌,“大人們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妾室在這里胡言亂語,你隨意攀扯主子,偷盜主人首飾,不忠不義,就該直接送到官府?!?/br> 青桃力氣大,寶奴想還手,卻被緊緊制住,最后只能倚靠著李驥嚶嚶哭起來。 李驥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他把一切都怪罪到陸士柔頭上,恨聲道:“陸氏不賢,嫉妒,我是不會出和離書的。” 陸士柔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一步步走到李驥面前,道:“夫君,我們成親三年,我一心一意為你考慮,把婆母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伺候,你去江陰赴任三年,我擔心你缺錢用,甚至給了一萬貫錢讓你帶著去江陰。我對你這么好,卻原來在你心里比不上一個歌姬?!?/br> 她一提錢的事情,李驥就羞惱了,“你無子,又容不下妾室,這就是不賢,還有什么話好說!” 陸士柔臉色煞白,幾乎要暈過去,顫聲道:“你真的這么無情?” 李驥轉(zhuǎn)過頭,不想面前對她,斬釘截鐵地說:“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再說什么都沒有用,我不會寫和離書,只會寫休書!” 陸士柔徹底死心,道:“那好,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br> 陸士容撫掌,“士柔,這才是我的好妹子,這樣的男子不值得留戀!” 陸士柔眼睛慢慢變得清明起來,“我是陸家的女兒,出身名門,幼承庭訓,自問做你李家媳婦時,謹守本分,并無過錯。李驥你如今給我休書,便是侮辱我陸家,侮辱我的父母家人,我絕不會受了這封休書。我今日就寫狀紙,狀告到府衙,是我陸士柔要與你李驥和離,非是你李驥要休我!”最后一句話她說的鏗將有力。 李驥不敢置信,“你瘋了,鬧到衙門天下人都知道了,你還做不做人?這事咱們就這么私底下解決了,以后各不相干,豈不是更好?” 陸士柔恍若不聞,吩咐采蓮去備筆墨紙硯,然后對郭昭說:“姐夫,小妹麻煩你將這份狀紙為我交到府衙去。” “沒問題?!惫腰c點頭。其實他心里還有個辦法,就是適當?shù)牧粢恍┘迠y給李驥,好聚好散,然后換李驥寫和離書,鬧到衙門對陸家也有一定的影響,本打算說出來,但此刻看陸士柔的樣子,他默默地將這個主意放在了心底。 陸士柔在李驥面前一向是柔弱,百依百順的性子,現(xiàn)在她一旦硬氣起來了,李驥反而慫了。在休棄陸士柔這件事上,他確實是理虧的,本就是仗著陸觀不在京城,陸士柔又軟弱,可以任由他拿捏,卻沒想到還有今日這出。事情如果真鬧到衙門去了,李驥自己也討不到好。 李驥說:“算了,我也不想再折騰下去了,和離就和離吧。”他提筆寫下了和離書,與陸士柔兩人簽字畫押。 陸家的下人們已經(jīng)將陸士柔的嫁妝歸攏起來放在倉庫里鎖著。陸士柔道:“我給你們?nèi)盏臅r間搬離,三日后我來收房?!?/br> 留下幾個家人看著宅子,陸家一行人離開了。陸士容笑道:“柔兒這回總算爭了些氣,你看你自己硬氣起來,是沒人敢把你怎么樣的!” 陸士柔最擔心地是父母,問道:“爹娘會不會怨我給家里丟臉?” 陸士儀忙說:“爹娘絕對不會這么想的,只會憐惜你。” “就是,”陸士容道,“爹爹給你相看了李驥做女婿,卻沒想到李驥的人品這么差,之前給儀兒看了袁安之,也不行。不過也不能怪爹爹,這李驥與袁安之看起來都是十分老實的人,心中的惡念隱藏的太深了?!?/br> “jiejie說的有道理,如果爹爹現(xiàn)在仍然是宰相,李驥也不會這么對待二姐;如果當時袁安之中了進士,也不會生出那么多惡念來。” 陸士儀拉開車簾,看看騎馬的郭昭,笑道:“jiejie會看人,自己選的夫婿,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 陸士容笑道:“但是父親嫌你們姐夫是鰥夫,還不太愿意,是我自己堅持的。對了,宋淮對你好嗎?” 陸士儀道:“他對我挺好的?!?/br> “嗯,對你我是放心的,只是擔心柔兒,柔兒,你姐夫謀了外任,我會跟著同去。你有什么打算?”陸士容問道。 陸士柔低聲道:“等李家搬出去后,我照舊回家住?!?/br> 提到李驥,陸士儀很不甘心,“真是便宜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26章 陸士柔跟著大姐回了家, 陸士儀則乘馬車回開封縣。青桃憤憤不平, 道:“夫人在家時,時常cao心田產(chǎn)鋪子的收益, 給小姐你們備嫁妝也是花了大心思。就這么被李驥花了兩萬貫, 這錢還收的回來嗎?” 陸士儀笑了,“李驥在東京城里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是把他賣了也湊不夠這兩萬貫,所以這錢肯定是收不回來了?!?/br> 不說青桃,陸士柔自己都有些心疼, 李驥出身貧苦人家, 娶了陸士柔一朝暴富, 不是自己掙的錢不心疼,使勁揮霍, 真是無恥啊。 回到家后, 天已經(jīng)黑了。宋淮聽到馬車聲,迎出來,扶著陸士儀下車。兩人一同進了屋, 他問道:“怎么樣, 累不累?” 陸士儀搖搖頭,“不累?!?/br> 她簡單洗漱后,換了衣服, 靠在榻上才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后道:“二姐拿到了和離書,李家人三日內(nèi)搬出宅子, 嫁妝少了兩萬貫,先只能這樣了,其他的等父親來信之后看怎么說吧?!?/br> 宋淮坐在榻上,讓陸士儀躺在他的腿上,替她按太陽xue,力道正好。陸士儀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一些,閉著眼睛,喃喃道:“嗯,服侍的很好,重重有賞?!?/br> “賞什么?”宋淮湊近了問她,嘴里的熱氣噴到她的脖子上。 陸士儀覺得癢,伸手一拍,“啪”清脆的一聲響,正好拍在宋淮的臉上,她驚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中給了宋淮一巴掌,在這種尷尬的時刻,她只能閉著眼睛裝睡了。 宋淮喚了她兩聲,聽不到回應,苦笑著把陸士儀抱到床上。他替陸士儀蓋被子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腋窩,陸士儀是最怕癢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子露餡了,宋淮笑道:“剛才打了我,然后裝睡?”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睡著了。”陸士儀解釋。 宋淮不相信,伸手去撓她,陸士儀笑得喘不過氣來,最后伸手求饒。宋淮將她摟在懷里,輕聲道:“你怎么這么可愛,讓人喜歡不夠?!?/br> 陸士儀道:“我脾氣大,一點委屈都受不了的,你確定我招人喜歡?” 宋淮極喜歡她的一雙杏眼,忍不住親了又親,“不需要招別人喜歡,只用招我喜歡就行了?!?/br> 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融洽自然,青桃與綠梅看著也很欣慰。綠梅心眼多些,私底下對青桃說:“青桃姐,這天底下的男人,潔身自好像我們家大人的少,小姐又像夫人的性子,眼里容不下沙子。新硯是隨身跟著姑爺?shù)模銘摱鄦枂査?,姑爺在外做了些什么,免得像李驥一樣,瞞著二小姐作出那么多可惡的事情出來?!?/br> 青桃嘴巴嘟起來,“做什么支使我干活,要問你自己去問!這天轉(zhuǎn)冷了,我要給小姐做新鞋,哪有這個時間陪你玩!” 綠梅跺腳,小聲說:“我這不是玩,這是正事,有些人表面看著老實,其實心里未必是這樣的。我們把新硯變成小姐的人,以后姑爺就什么事情不能瞞著小姐了?!?/br> “你說的有道理,自己去問啊,那個新硯每次見到我,都會說我?guī)拙?,要么說我胖了,要么說我丑了。我上次忍不了直接給了他一拳頭,結(jié)果他都不改,還是老樣子,我才不要去見他?!?/br>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綠梅看得很清楚,新硯是因為對青桃有意思,才一次次逗她玩兒,新硯可從來不逗自己玩的。青桃腦子簡單,根本想不到這上面來,綠梅很干脆地說:“新硯很少同我說話,他喜歡你,你去問,他肯定會說的。” 青桃的臉一下子通紅,“你說什么話呀,什么喜歡不喜歡的?!?/br> 綠梅道:“別害羞啊,小姐早就許諾過日后給我們賣身契,讓我們嫁個好人家。我們的年紀不小了,這不算什么啊。再說我又沒讓你喜歡新硯,不過是讓你探聽消息罷了。” 青桃支支吾吾地答應下來。 …… 李驥找了房子,帶著一家老小搬了出去。李父年輕時不著家,丟下李驥母子艱難度日。自李驥中了進士之后,李父才回家與兒子相認,李驥捏著鼻子認下這個父親,是以李父在李家說話沒什么人聽。一家人到了小宅子,李父直接回房窩著了,倒是李母很難過,住三進的大宅子,過了四五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好日子,現(xiàn)在住的地方又小又窄,連院子都沒有,只有一個小天井,屋子里也不亮堂,心里一陣發(fā)酸。 李驥拍拍母親的背,安慰道:“娘,這些只是暫時的,我得了蕭大人的看重,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咱們還是有好日子過的。寶奴,你扶著娘去休息?!?/br> 寶奴道:“大人,奴要照顧兩個孩子,離不開手?!?/br> 李家原本的仆人都是陸士柔陪嫁過來的,現(xiàn)在都收回去了,根本沒有下人使喚。 李驥道:“先忍忍,我讓牙婆上門買幾個人使?!?/br> 寶奴也是一肚子氣,她原本想著沒有陸士柔自己的日子會好很多,現(xiàn)在看來過得更差了,大房子沒了,伺候的人也沒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親自去做,寶奴看著自己一雙白嫩的手變得粗糙,心疼得不得了。她是江南清妓,接客那日,李驥花了五百貫才買到她的第一夜,后來又花巨資給她贖身。寶奴不禁懷念起在江陰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啊。 牙婆帶了幾個姑娘上門,一問價格,買下最便宜的都需要二十貫。沒有了陸士柔的嫁妝支持,李家哪里能出得起這個閑錢,最后只能顧了一個老媽子做飯。 寶奴后悔起來,私下里對李老太說:“老夫人,依著奴的意思,陸氏對大人尚有情義,不然讓大人把陸氏接回來算了,陸氏脾氣好,對您又孝順,更重要的是手里有大筆的嫁妝?!?/br> 李母嘆氣,心里也很后悔,但想起兒子說過的話,搖搖頭,道:“此事驥兒自有主張,等他謀到一個好的職位,還擔心沒有銀子使嗎?” 寶奴追問道:“是什么職位?” “驥兒沒說,不過蕭大人看重他,日后的前途少不了他的?!?/br> 在寶奴看來,沒到手的東西那就不算是自家的,至少李驥現(xiàn)在還沒有謀到肥差,反而連手里握著的金母雞都丟了 她頗有些不以為然,李母看著不得勁兒,道:“蕭大人有個侄女兒尚待字閨中,想要許給驥兒呢,這可是能跟皇帝做連襟,難道不比陸氏強嗎?” 寶奴吃了一驚,“還有這事?” 李母道:“驥兒是周到的人,自然方方面面都想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