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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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了,宋淮才回來,他喝得微醺,但不靠人扶著也能正常走路。陸士儀聞著他身上的酒味,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宋淮反倒覺得自家娘子今日分外漂亮,他靠近陸士儀,陸士儀飛快地后退幾步,警惕地說:“你可別過來,好大一股酒臭味!” 宋淮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先去洗漱?!钡人词瓿鰜?,趁著陸士儀不注意,一把摟住她的腰,湊在她耳邊輕輕地喊她的名字:“士儀,士儀。” 陸士儀臉頰有些發(fā)熱,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 宋淮放開她,拉著她一同坐在榻上,“我沒有喝醉,你還記得我們成婚那日嗎?我趁人不備,將酒灑在衣服上,酒味就重起來,其實(shí)并沒有喝多少?!彼劬η迕鳎懯績x。 “難道齊王還真去開封府辦公么,他宴請你們做什么?”陸士儀好奇地問。 宋淮道:“我聽趙兄曾說過齊王本性輕浮,愛奢華,愛游樂,愛美人,然而皇長子過世后,他突然像變了一個(gè)似的,開始勤學(xué)好問,禮賢下士,連冶游玩樂都少了,甚至還開始削減齊王府的用度,再加上宮中太后、貴妃的相助,于是順利被立為儲(chǔ)君,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裝久了遲早會(huì)露出馬腳來。最近京里傳言,齊王流連煙花之地,與妓子廝混,傳到皇上耳中,皇上不免對他有些失望,因此他最近又開始老實(shí)起來,每日不是去太極殿給皇上侍疾,就是來開封府,宴請我們,也不過是為了收買人心。” 陸士儀常常參加女子聚會(huì),不過就是賞花看聽書吟詩作畫,她曾聽許惠說過,男人們的聚會(huì)可是好玩多了,花樣繁多,她問道:“你們聚會(huì),是不是有一種女人相撲,兩個(gè)妖冶的女子,穿少少的衣服,互相搏斗,供你們男人觀看,我怎么聽說香艷極了,你給我說說吧,我好奇的很呢!” 宋淮尷尬起來,“確實(shí)有,不過我覺得傷風(fēng)敗俗,沒大敢看,真的。” “果真有,這齊王也真是太會(huì)玩了,你們倒是跟著享福了!”陸士儀冷哼一聲。 宋淮忙對天立誓,“娘子,我絕無這種想法。”然后說了很多好聽的話哄陸士儀。 陸士儀猶覺得不滿意,“我看要是齊王要是再做的好一些,說不定會(huì)送你們幾個(gè)美貌侍女?!?/br> “你還真說對了,齊王給司郎官與少尹大人各自送了一個(gè)侍女,我位卑,目前還不大入齊王的眼?!?/br> 這個(gè)齊王對待臣子可真是體貼入微啊,陸士儀都不知該說什么了,宋淮以為她生氣了,攬著她的肩膀,“我向岳父提親時(shí),就曾許諾過一生一世好好照顧你,讓你過的舒坦開心,你不開心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huì)做的,士儀,你要放心?!?/br> 陸士儀扁著嘴巴說:“好吧,暫時(shí)我就先相信你?!?/br> “好了,你不生氣了,今日還沒有見過廷璇呢,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宋淮把陸士儀拉起來,兩人去了偏殿看望女兒。 …… 陸士柔服侍王夫人用晚膳,王夫人將彭安提出求親之事作罷的事情告訴了女兒,道:“他擔(dān)心連累你跟著他吃苦,才說出這樣的話,并非是看輕你,你不要多想。好在彭安求婚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曉,不會(huì)有人說三道四?!?/br> 聽到這個(gè)消息,陸士柔不知作何感想,彭安提親的事情,王夫人與陸觀征求她的意見,有李驥的例子在前,她害怕?lián)鷳n,考慮了幾日仍然不知該作出什么決定,現(xiàn)在不用做決定了,陸士柔卻悵然若失。 王夫人關(guān)切地看著女兒,“沒事的,他即將去湖州赴任,你身子弱,我與你爹都不放心你跟著去。” 陸士柔勉強(qiáng)笑了笑,“嗯,我知道,爹娘都是為了我好?!?/br> 待她回房后,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坐立難安,侍女小蓮以為她生病,要想去請大夫,被陸士柔阻止了。 這一夜陸士柔都沒有睡好,前夫李驥的影子不但的在她眼前回蕩,李驥就是她的噩夢,表面是文質(zhì)彬彬的文人書生,其實(shí)敗絮其中,不過是個(gè)偽君子而已。彭安,她雖然與他接觸不多,可常聽陸觀提起彭安抗夏的事情,他是真正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br> 窗外隱隱傳來百靈鳥的叫聲,陸士柔聽著鳥聲,慢慢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她去了正院,王夫人與陸觀才起來,道:“柔兒,怎么這么早就過來?!?/br> 陸士柔說:“爹娘,我有話想對你們說?!?/br> 兩人坐在來,問道:“什么話?” “我……”憑著一腔孤勇過來,但是話到嘴邊,陸士柔猶疑了,她真的要說么,她是女子,親口說自己的婚事,實(shí)在太過難為情。 王夫人摸摸她的額頭,“哎呀,好些有些燙,你是不是不舒服?” 陸士柔眼睛一閉,心一橫,爾后道:“爹娘,我想嫁給彭安。”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明天見。 第74章 王夫人驚呆了, 拉著女兒的手問道:“柔兒,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說起這樣的話, 這不像你, 你……” “夫人,稍安勿躁,”陸觀安撫住王夫人,然后問陸士柔,“柔兒, 你說要嫁給彭安必定有你的緣由, 那你就說給我與你娘聽吧?!?/br> 陸士柔咬咬唇, 才說:“我知道爹娘一直在為我相看人家,經(jīng)過李驥的事情, 我不想再嫁給文人, 彭安雖然是武夫,但為人仗義有擔(dān)當(dāng),我很欣賞這樣的人, 嫁給他也可以, 求爹娘成全?!?/br> 王夫人不太同意,苦口婆心勸道:“若是以前還行,可他要去湖州, 我真不愿意你離開我們身邊?!?/br> 陸士柔道:“娘,爹也有辭官回眉州之意,遲早也會(huì)回眉州, 只要我嫁人必定也會(huì)遠(yuǎn)離父母?!?/br> 王夫人不知該如何勸她,于是對陸觀說:“你跟女兒說說吧。” 陸觀尋思了一會(huì)兒,說:“夫人,其實(shí)柔兒嫁給彭安也并無不可,咱們替柔兒挑的幾戶人家都比不過彭安,彭安的為人我是信得過,湖州那地方水土好,他們成婚后去湖州,說不定柔兒更合適那邊?!?/br> 王夫人總是覺得不放心,當(dāng)初他們將女兒嫁給李驥,深覺得愧對女兒,這萬一嫁給了彭安,以后遠(yuǎn)在湖州,真遇到什么事情他們也顧不過來啊。 她試探地說:“柔兒可以嫁了彭安,然后跟著我們在東京住著?!?/br> “夫人,”陸觀重重地嘆了口氣,“柔兒不是小孩子了,以后的路讓她自己走?!?/br> 陸士柔高興起來,“多謝爹娘成全?!彼鲋∩彸鋈チ?。 王夫人開始生氣,怒道:“你就這么輕易答應(yīng)了,以后女兒要是過得不好呢?” 陸觀哄她,“夫人,不要生氣,我與彭安相交多年,彭安就算是念及我的恩情,也會(huì)厚待柔兒?!?/br> “可湖州離東京這么遠(yuǎn),我不放心,成婚后,讓柔兒留在東京,東京繁華,又有高明的大夫,湖州哪里能比的上!” “李驥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不能叫他們夫妻分離,就讓柔兒跟著去吧,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她該自己立起來了。我看你對容兒與儀兒都很放心,怎么偏偏到了柔兒就不行了?” “容兒、儀兒兩個(gè)自小就會(huì)拿主意,聰明的不行,柔兒在姐妹中不顯,平時(shí)也是訥訥的,我便多為她cao幾分心?!?/br> 陸觀拍拍王夫人的肩膀,道:“夫人,你我都不年輕了,還能照顧女兒多少年呢,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走吧,就算過得不好,我們再派人接她回來也行?!?/br> 他好聲好氣勸了半天,王夫人終于同意了婚事。次日就派人去請了彭安過來,說了許婚的意思,這對于彭安來說是意外之喜,他激動(dòng)極了,連連保證,舉手盟誓,“陸公與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huì)好好待陸娘子,如有違背此誓言,叫我天打雷劈!” 他一副莽夫的樣子,王夫人連連皺眉,但又想這確實(shí)是他的真情實(shí)意,別管他怎么樣,只要能待女兒好就足夠了。 對于二姐的婚事,陸士儀是樂見其成的,但陸士柔好琴棋書畫,彭安日后該怎么與她交流啊,宋淮笑道:“這你可不必?fù)?dān)心了,彭將軍又不是真的大字不識的人,昔年岳父曾勸他讀書,贈(zèng)過他一本《春秋》《史記》等書,他對軍事兵法上頗有造詣,上書皇上,提過不少良策,至于琴棋書畫,他不懂,但可以拜二姐為師學(xué)嘛?!?/br> 陸士儀眼睛一亮,“你說的也是,他會(huì)騎馬射箭,也可以教二姐,湖州風(fēng)光旖旎,其實(shí)也是個(gè)不差的地方,二姐應(yīng)該會(huì)喜歡的。” 她看著宋淮,突然嘆息,故意說:“我小時(shí)候,總覺得你們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都是只懂讀書的書呆子?!敝辽偻豕踢@樣的,學(xué)問確實(shí)好,但身子柔弱單薄,連青桃的力氣都比不過,陸士儀與王幼玉曾經(jīng)狠狠地嘲笑過他。 宋淮聽了她的話,一言不發(fā)就將她抱起來顛了顛,陸士儀驚叫連連,“你做什么?” 宋淮將她放下來,笑道:“證明我是有力氣的,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射與御也是十分重要的,只是科舉不考這些,因此才被很多人忽視了。其實(shí)能出將入相是大多讀書人都想要的。” 陸士儀自豪道:“我爹就是能出將入相的人啊,我娘說當(dāng)年在渭州時(shí),他還任過監(jiān)軍?!?/br> 兩人說了一會(huì)兒話,陸士儀去翻箱倒柜,找出一些名貴的首飾與布料給二姐添妝,至于宋淮,彭安是孤兒,沒有家人,他幫助彭安準(zhǔn)備婚事。 陸、彭兩家的婚事一切從簡,陸觀請了李參政做媒人,李參政摸著胡子大笑,“陸兄,你的三女是由我牽線做媒,現(xiàn)在輪到二女了,我又替你做媒了?!?/br> 陸觀笑道:“李兄,我也不讓你白這個(gè)媒人,我得了兩壇好酒,等下讓人送到你府上。” 李參政道:“看來這個(gè)媒也算做的值了。” 婚禮那日,陸府沒有大宴賓客,只少少地請了一些親近的親朋過來。賓客們都報(bào)以真誠的祝福,只出了陸士儀的舅母方夫人除外,方夫人與王夫人向來不睦,聽說陸士柔嫁給了通判,而且通判還是個(gè)鰥夫,就想過來看看小姑子的笑話。 幸好王幼玉時(shí)時(shí)刻刻盯著母親,方夫人說話稍有不對,她就立刻打圓場,私下跟陸士儀抱怨道:“我母親可真的是,讓她不要來,她非要來,真累人?!?/br> “你嫂子怎么沒過來?” 王幼玉撇撇嘴,“她懷孕了,在家養(yǎng)著呢,我娘現(xiàn)在當(dāng)她寶貝疙瘩,比對我還好,感情那孫淑真才是她的親閨女呢!我都想趕快嫁出去算了,只是許攸還在孝期,明年才除服,在家待著真沒意思?!?/br> 陸士儀笑道:“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嫁人后,要照顧夫君,服侍公婆,還有什么小叔子小姑子,有的煩呢。” 王幼玉想想,“也是,嫁人確實(shí)更累一些?!?/br> 兩人偷偷說了一會(huì)兒話,新郎官迎親隊(duì)伍過來,她們忙去了陸士柔的屋子給她送行。彭安與陸士柔拜別父母,然后離去。王夫人傷心欲絕,陸士儀與王幼玉兩人安慰了好久,她才好些。 三朝回門后,陸士柔夫婦便要啟程去湖州。陸士儀只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恍恍惚惚之間,二姐嫁人,然后二姐去了湖州。家里少了一個(gè)人,頓時(shí)覺得安靜了許多,王夫人身邊還有女兒陪伴,心里漸漸緩過勁來。 …… 齊王換上一身銀色的錦衣,手里拿著一把扇子搖了搖,問隨侍的小太監(jiān),“你看我這身裝扮可還行?” 小太監(jiān)弓著身子奉承,“玉樹臨風(fēng),此乃濁世佳公子!” “啪!”齊王的扇子落在小太監(jiān)的頭上,笑道,“不錯(cuò)啊,還咬文嚼字起來。” 兩人打算出門,蕭美仙突然過來,冷著一張臉,說:“這又是去找哪位小賤人???” 齊王的眉頭皺起來,“我與朋友有約,并非去找誰?!?/br> 蕭美仙半點(diǎn)都不信,冷笑道:“果然是妾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家里環(huán)肥燕瘦的姬妾還不過多嗎,你偏偏要去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找人?!?/br> 蕭美仙脾氣驕縱,齊王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聞言道:“你這潑婦,本王沒話可同你說?!?/br> 自齊王封為皇太弟后,本性漸漸壓抑不住,漸漸開始不把蕭美仙放在眼里,蕭美仙氣急了,道:“行,你去,我這就進(jìn)宮,稟告皇上與貴妃娘娘,將你做的那些荒唐事都說給他們聽,我看你如何收場!” 齊王心里一凜,這九十九步都走了,不能折在最后一步,他忙哄道:“你別生氣,我剛才說的是氣話,我真是去找開封少尹,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蕭美仙冷哼一聲,“鬼才相信你說的話?!?/br> 齊王耐著性子哄她,“你是我的妻子,我尊重你還來不及,只能回哄騙你,你也別做什么傻事,我們夫妻一體,所求都是一樣的,我若是遭殃,你也不會(huì)好到哪里去,我保證會(huì)對你好的?!?/br> 蕭美仙根本不相信齊王的話,但齊王最后一句話確實(shí)說對了,兩人是一體的,齊王做不成太子,她的日子也不會(huì)好過,無奈之下,只能盡力敷衍他。 哄好了蕭美仙,齊王心里憋屈得慌,對蕭美仙恨得牙癢癢,道:“先前有人在皇上面前說我的不是,我真懷疑就是蕭家人所為,為警告我,我堂堂皇太弟,竟然需要討好這家人,真讓人憋屈?!?/br> 小太監(jiān)是他的心腹,深知自家主子的心意,道:“潘姑娘,人長得美,性子又好,溫柔小意地服侍你,您今日就是不去,她也不會(huì)怪您的?!?/br> 齊王嘆氣,“我到現(xiàn)在都不能接她進(jìn)府,真是委屈她了?!?/br> 小太監(jiān)道:“您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關(guān)注皇上那邊,把皇上哄好了,日后才有前途。” 齊王道:“皇上臥病,脾氣暴躁,近來更是見到我就一頓訓(xùn)斥,還能怎么討好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75章 小太監(jiān)常跟著齊王進(jìn)宮, 閑了愛琢磨人心, 對皇帝的心思倒有幾分了解,他附在齊王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齊王撫掌, “妙啊, 我們這位皇上志高才疏,有心要作出一番超越高祖的功績來,然而繼位這些年,卻也沒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功績,就說這次攻遼之戰(zhàn),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偏偏認(rèn)為他做到了高祖太宗都做不到的事情, 實(shí)在可笑。朝廷內(nèi)外為著討好他,替他歌功頌德, 他居然當(dāng)真了, 實(shí)在可笑!” 小太監(jiān)左顧右看,低聲道:“殿下,慎言啊?!?/br> “好, 好, 不說了,本王還得陪著他做戲呢,你去告訴長史, 讓他盡快準(zhǔn)備起來。” 過了沒幾日,東京城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說是東海某地出現(xiàn)了一只金光閃閃的鳳凰, 齊王上書建言皇帝,說皇上勤勉治國,文治武功超越前人,故而天降祥瑞,理應(yīng)封禪泰山。 皇帝臥病,郁郁不快,齊王的折子讓他瞬間舒暢起來,覺得身子都好多了,很想下旨立刻讓禮部準(zhǔn)備去泰山的封禪大殿。但他畢竟不是蠢人,冷靜下來,才覺得不妥,自古以來,只有秦皇漢武這樣雄才偉略的君王才有資格封禪,連漢光武帝封禪泰山都被天下人嗤笑,臣子們必定會(huì)反對,只能忍痛回絕了此事,言明自己的功績不足以到封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