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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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服務(wù)生微笑著記下,去給他們準(zhǔn)備咖啡。 程怡見他不說這事,微微低下頭看一眼鋪著白色水溶絲的桌面,不想和他耽擱太久,再次重復(fù)一遍:“秦易,花店不給租是你的意思嗎?” 秦易修長的手指慢慢劃過玻璃杯邊緣,毫不避諱,承認(rèn):“是?!?/br> 其實(shí)她問也白問的。 抬頭,迎上他過于壓迫人的那道視線:“秦易,老板娘和你沒什么仇怨,請你不要因?yàn)槲覡可嫠??!彼闶菓┣笠彩钦埱?,聲音慢慢羸弱:“我知道你想和我談?wù)勔郧暗氖?,放過老板娘的花店,我答應(yīng)談?wù)??!?/br> 秦易沒接話,雙手抱胸,目光沉沉含晦看著她,隔了一會,說:“然后呢?” 然后…… 程怡忽然有點(diǎn)詞窮,黑白分明的瞳孔在玻璃杯內(nèi)水波的投射下,鋪上一層躊躇不安和隱晦。 來的路上她其實(shí)準(zhǔn)備好了和他談判的腹稿。 他幾次找她談以前的事。 她都回避不想談。 因?yàn)闆]意義。 所以,趁著這次的事,她不知道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他說出來,他會不會對老板娘的花店放一馬? “3年前,因?yàn)槟愕馁€約,我負(fù)氣和你分手,這件事我不會介意了,我好不容易回來這里生活,我希望你能念在我陪你4年青春的份上……” “放過你是嗎?”后面的話,秦易幫她補(bǔ)上了。 程怡被他打斷,那些逗留在舌尖的話,盡數(shù)噎回,抿著唇,看他。 “是嗎?”他再問,目光隨著問話,變得沉沉。 所以即便這樣了,找他談?wù)?,還是不忘和他再次撇清關(guān)系而已。 沉默幾秒,“是?!?/br> 秦易唇角頓時似諷般帶了個好笑地弧度,的確很好笑,他都做好準(zhǔn)備和她道歉,彌補(bǔ)她,她卻非要把他推的更遠(yuǎn),讓他連一丁點(diǎn)悔改的機(jī)會都沒有,連帶心臟都像被刀片狠狠剮了一刀,疼入經(jīng)脈,“所以你真的不介意那個賭約了嗎?” “不介意?!背题种嘎ダ巫狼暗哪潜言掝}扯回正題上:“秦易,老板娘的花店,你能不收回了嗎?” 秦易沒吭聲。 但眼底的沉色早已晦暗至極。 此時此刻,他真的有種沖動想把她拽進(jìn)他的懷里,掐著她的胳膊,對她甩狠話:“程怡,你給我記著,你只要做了我秦易的女人,以后都是,一輩子都是,想撇清關(guān)系,沒門……除非我死了……”要么等他死了,她想怎么樣,他都拿她沒轍。 “秦易?”秦易沒表態(tài),程怡有點(diǎn)坐不住。 秦易松開手,眼眸沉冷,咬著字眼,說:“不能?!?/br> 程怡頓時皺眉。 整個人如被人猛地錘了一擊般窒悶無言。 她倒忘了秦易是怎么樣的人? 怎么可能那么輕松答應(yīng)? “那你要怎樣……才能不收回房子?” “回到我身邊?!蹦囊膊灰ィ痛谒磉吘秃?。 程怡瞬間怔愣,看著秦易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當(dāng)初分開的時候,他沒來追她。 她走得也絕,沒回頭。 這樣一刀兩斷的關(guān)系,她從來沒想再復(fù)合。 以前沒想,現(xiàn)在更不想。 “秦易……”程怡定定看著他,擱在桌上的手指開始發(fā)抖,聲音慢慢有些哽咽:“我不可能再和你復(fù)合的……你別這樣逼我……”不能復(fù)合有很多原因。 她自己的原因,他家的原因。 可能,秦易自己都不知道當(dāng)年臨畢業(yè)的時候,秦家找過她,她覺得自己認(rèn)識秦易已經(jīng)夠狗血,不想以后生活更狗血或者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有安全感。 所以,好聚好散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不可能復(fù)合…… 秦易咀嚼著這句話,胸口又隱隱作痛起來,憑什么痛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而她可以那么輕易甩開曾經(jīng)的一切? 是對他一點(diǎn)愛都沒有了? 秦易唯一想到的就只有這個理由了。 程怡不再愛他。 才可以在重逢時沒了任何感情,做到徹底的無視他。 秦易慢慢收攏自己的手指,攥著,攥到掌心留了一片紅紅的印子,臉上所有表情消失,冷淡的和她重逢他時一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明確告訴你,我想要你,就算這次你不答應(yīng),花店我收回了,你辭職換工作,下次你再找其他的工作,我一樣還是可以弄到你屈服?!鳖D了頓,“劉學(xué)姐的店,好像也快到期了……” 下作的手段,他也不是干不出來。 “還有,你不想復(fù)合,我不強(qiáng)迫,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一個月20萬。”頓了頓,秦易聲音冷漠:“就當(dāng)我在包養(yǎng)你?!?/br> 就當(dāng)是包養(yǎng)……程怡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了剛才的冷靜平和,慘白然后死死抿緊唇線,一把抓起桌上的合同,什么話也不說,拿上包走出咖啡廳。 …… 咖啡廳外,驕陽如火,均勻?yàn)⑾隆?/br> 炙烤的路面來往行人悶熱異常,喘不了氣。 程怡攥著合同,坐在被烈日烘烤的燙人異常的長椅上,眼神空洞看著遙遠(yuǎn)的天際出神。 許久,直到額頭冒了一層汗,程怡忽然才似緩過神了似的,垂下頭,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想哭卻一滴淚都沒有。 那么努力想擺脫他的生活,好好生活,到頭來還是擺脫不了。 長椅不遠(yuǎn)的咖啡廳透明玻璃窗戶內(nèi),秦易看著她彎腰抱著膝蓋似哭的模樣,眼底集聚的陰霾怎么都消散不開。 …… 花店,碧藍(lán)色的天花板,墨綠色的吊扇還在吱嘎吱嘎一圈圈轉(zhuǎn)著。 緩過一上午的老板娘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房子不是她的,房東要收回她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跟人家撒潑打滾賴著不搬吧?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些花低價處理掉。 不然放在店里也是爛掉。 程怡拿著合同回來的時候,老板娘已經(jīng)拿出一塊小黑板,放在收銀臺上,拿著五彩的粉筆一筆一畫很認(rèn)真地寫低價處理的通告。 聽到玻璃門上風(fēng)鈴的聲音,回頭就看到程怡推門進(jìn)來。 老板娘頓時就擱下手里的粉筆說:“小怡你回來的正好,一會幫我把店里所有花都搬出去,咱們低價賣了?!?/br> 程怡站在門口沒動,目光頹然像沒了焦點(diǎn),手里那份合同快被她攥壞了。 老板娘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顧自繼續(xù)吩咐起來:“對了,店里的架子什么的也要處理掉,我這店一關(guān),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門面?!?/br> “小怡,你怎么了?光站那不動?”老板娘吩咐一通后,發(fā)現(xiàn)程怡還站在門口,抬起胳膊朝她招招手,讓她過來,“你文化高,寫字應(yīng)該漂亮,這個低價處理的告示你來寫吧?!?/br> 程怡這才走過去,將手里的合同放到一旁,接過老板娘手里那些粉筆的時候,眼眶猩紅點(diǎn)點(diǎn),滿是愧疚和歉意,聲音低啞說:“老板娘……對不起?!?/br> “什么對不起?你怎么了?”老板娘搬弄旁邊的花盆,一臉地疑惑。 這好好的跟她說什么對不起? 程怡低下頭,沒再吭聲,拿著粉筆一筆一畫很認(rèn)真地寫低價處理的告示。 …… 花店所有花搬到店外,耗了2個小時。 弄好花,兩人又搬著小凳子坐在外面,不停地接待過來買打折花的顧客。 忙得暈頭轉(zhuǎn)向,那些花漸漸少了,程怡心里的愧疚卻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她再次回來帝都,找了很多份工作,沒人愿意收一個只想短暫留下來當(dāng)過渡期的員工,除了老板娘。 雖然相處時間不短。 但對她確實(shí)很好。 程怡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bào),只是碰上秦易…… 程怡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秦易說就算她不待在花店,只要她去其他地方,他一樣可以讓她待不去…… 如果她進(jìn)了電視臺,他是不是也會用背景讓她走人? 還有劉學(xué)姐的臺球店…… 程怡不敢想,越想胸口越窒悶,仿佛像是被關(guān)在一塊密閉的玻璃內(nèi),讓她透不過氣。 “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崩习迥镌谒砼宰聛?,指指堆在她腳邊的一大捧還沾著水珠的粉玫瑰,說:“這捧粉玫瑰你帶回去,插在玻璃瓶內(nèi)當(dāng)個擺設(shè)也好,反正低價處理也賣不了幾個錢。” 程怡低眸看向自己腳邊的這一大捧粉玫瑰,沒作聲。 老板娘喝一口檸檬茶,對自己花店被收回已經(jīng)差不多釋然了:“你一個人來帝都打工不容易,我?guī)湍懔粢饬粢庥袥]有合適你的工作,你這么高的學(xué)歷……真不該埋沒了……好好找份……”能從外省考上帝都的那幾個能在全國排上名的大學(xué),不好好發(fā)揮作用。 真的可惜寒窗苦讀的3年。 老板娘還要繼續(xù)說下去,程怡側(cè)眸看向她,打斷:“老板娘。” “嗯?” “花店……說不定明天就不用收回了?!?/br> 老板娘一愣,沒聽明白,“怎么不用收回?” “沒事?!背题鶕u搖頭,“老板娘,我們還是把這些花搬進(jìn)去吧?!眲偛?,白忙活一場。 老板娘更懵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嗯。”好像也只能妥協(xié)。 下個月她就要筆試了,筆試她一直在用心準(zhǔn)備,以她的成績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