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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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說這話時,陸錦珩語氣平淡,倒也不似動怒。 就先前蘇鸞那點兒把戲,他一眼便看穿了。她事先將三與五的牌面兒放在整副牌的最后,待前面的牌劃拉的差不多對方喊停后,她便趁亂抽出最后一張,甩掉前面多余的,便是早早選定的。 如此拙劣的手法,也就仗著旁人離得都遠(yuǎn)看不分明,老侯爺又眼神兒不好,便想蒙混著過關(guān)。 蘇鸞面色唰的一下變白!就在先前她還暗暗慶幸自己手法過硬,過了陸錦珩這關(guān)。卻不料還是被他拆穿了。眼下蘇鸞明白,嘴硬自是討不得好,倒不如實話實說,博得些同情,反正陸錦珩對原主本就多有照拂,想來也不會真的不幫她。 “世子,”蘇鸞可憐兮兮的望著陸錦珩,一副委屈至極的小模樣,聲量亦是壓得只他一人可聞“臣女不敢坑您,臣女想坑的是有心坑我之人,若不如此,她便……” “行了?!标戝\珩打斷了她,以同樣低的聲量說道“我的賬,日后自會尋你算。你且先去清你自己的賬吧?!?/br> 蘇鸞撤回身子抬眼望著陸錦珩,沒想到才一句便將他給勸住,不免有些受寵若驚。而后行了一禮,匆匆退下。 這段小插曲其實眾人并未關(guān)注,因為自從蘇鸞公布出三排五座后,眾人便在四處張望找尋這個幸運兒是誰。 旁人投來的目光皆是帶著艷羨,唯有真正坐于這三排五座的人,此時卻是臉色煞白煞白的! 不是旁人,正是薛秋兒。 她很清楚那燈籠里裝的為何物,因為是她親自動的手腳。她從今日一來就拉攏上劉家千金,慫恿她登山,害她崴腳,又薦了蘇鸞。原本一切皆在薛秋兒的掌握之中,卻不想蘇鸞竟整出了這些幺蛾子! 如今薛秋兒清醒的很,她知道定是蘇鸞知曉了此事,才反過來要坑她!這種把戲,初次見面時蘇鸞便玩兒過一次了。 明明那時落水的該是蘇鸞與薛良彬,最終卻成了她!這種挖坑自埋又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的虧,她可不想再吃一回。 是以,當(dāng)蘇鸞過來請薛秋兒時,薛秋兒百般推辭,只說自己沒有任何愿望,不妨換個人上。 這時蘇卉卻是大笑起來,“薛家姑娘,方才我四meimei在戲臺上時,你可是跟風(fēng)起哄一會兒說要銀票,一會兒說要金子的!我在你后面可是聽的真真切切?!?/br> 蘇卉雖不知蘇鸞想做什么,但她卻信得過蘇鸞的機智,明白她做的定是為蘇家好的。故而蘇卉便想著助力四meimei一把。 “你瞎說!我沒有!”薛秋兒回頭忿忿的瞪著蘇卉。 蘇卉也不甘示弱,“你就有!不只我聽到了,母親和周邊之人也都聽到了呢!” 先前那般噪雜的場景,誰還記得身邊人說了什么,只這一對質(zhì),周邊人都有些尷尬起來,兩方誰也不好幫。就連秦氏,也嗯哼著打哈哈,心里雖想幫自家,可畢竟是個長輩,去詰責(zé)薛家姑娘也不妥。 兩方僵持之際,炎華走到這邊來,右手自然的握在腰中寶劍柄上,黑臉對著薛秋兒“世子親點你為幸運兒,還不快快謝恩?” 薛秋兒無路可退,就連身邊的劉家千金也開始推她出去,她只得起身站出來,去到尊位之前行禮謝恩。 而陸錦珩這會兒正與老侯爺相談甚歡,根本沒瞥下跪之人一眼。行了個討沒趣兒的禮后,薛秋兒便起身跟著蘇鸞往戲臺走去。 這廂陸錦珩與老侯爺聊罷,玩味的盯著重回戲臺之上的蘇鸞,眼神也是復(fù)雜。 蘇鸞便是他幼時的小恩人,這點已然查明。只是原本他只想暗中給蘇家些實惠,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糾葛。卻不知為何,如今他似乎不能滿足于此了。 他不想只是暗地里回報些恩情,而是想離她近一些,認(rèn)識她,看清她。 這丫頭,不僅生了副吸引人的皮相,還自帶一股子風(fēng)情。端正美艷的女子他見的多了,早已見奇不奇,遇怪不怪??蛇@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情,卻是難以名狀,令得人神搖目奪,甚是有趣。 陸錦珩一瞬不瞬的盯著戲臺上的人,眼神玩味,削薄的嘴唇不自覺的勾起個弧兒,竟也顯露出兩分溫柔。 蘇鸞將薛秋兒安排在最后一盞燈籠的下面,而后一臉無害的笑著“薛家jiejie,你呢現(xiàn)在就輕輕閉眼,盡情的想象這盞燈籠里面有什么。今日是霍小姐的壽辰,無論過會兒變出來什么,都代表著你對霍小姐的一片祝福?!?/br> 這話所營造出的懸念,讓臺下坐著的霍妙菡也跟著緊張起來。心道這份‘禮物’來的有趣。 薛秋兒閉上眼,心中自然不曾期待燈籠里的東西,因為沒誰比她更加清楚那里面是什么。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退縮,只得老老實實杵在這兒。世子親點,任是什么她都得擎著!哪怕露出一絲怯來,都可能引來大家的猜疑。 薛秋兒在戲臺最右,蘇鸞便退向戲臺最左,她知道里面必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但蘇鸞也好奇,薛秋兒到底是送了她什么? “薛jiejie,你手里那根繩兒,可以拉了?!?/br> 薛秋兒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狠狠憋住。握著繩兒的手劇烈顫抖,抖的那繩兒眼看就快要握不住了。她忽地用力攥緊,白皙清癯的拳頭上青筋隆結(jié)。 接著,薛秋兒用力一扯…… 臺下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個個眼珠錯也不錯的盯死在那燈籠上,沒哪個不好奇里面會出來何物! 只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沒有金子,沒有銀子,也沒有什么銀票。只有一條黑瀑傾下。 與黑瀑一同落下的,還有最后一道賀幅“樂滿長箋情滿家”。只是此時,在一片黑槎槎中,這句祝辭顯得如此可笑。 蘇鸞眉心一蹙,她未料到這盞燈籠里裝的竟會是灶碳粉! 看《奪嫡攻略》時,蘇鸞記得曾有個小太監(jiān)在佳節(jié)之際,失手將煤粉灑在了太子爺?shù)囊陆笊?,便被?dāng)眾杖斃! 這里的人有多忌諱‘觸霉頭’,蘇鸞再清楚不過。 而如今這場‘霉運當(dāng)頭’的設(shè)計,薛秋兒……是要往死里坑她。 第18章 再看薛秋兒,此時業(yè)已成了個黑人兒,渾身上下無一不沾著黑灰。倒是一雙細(xì)長的媚眼下,有兩道清泉滾落,沖刷出兩道白印子,更令得人如個丑角般滑稽。 本以為最糟糕的已然過去了,卻不料此時霍妙菡從椅子里彈起! 圓瞪著一雙眼憤然指著薛秋兒,怒吼道“我不過就是先前說了你兩句,你竟因記恨而呪詛于我,在壽辰之日弄出這些煤粉來觸我霉頭!”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霍小姐,這都是蘇家姑娘弄出來的呀!”薛秋兒朝著臺下的霍妙菡解釋著,并拼力搖著自己的頭和手。 可霍妙菡已然急哭,薛秋兒的辯白顯得如此無力。蘇鸞也想開口為自己分辨上幾句,卻聽得尊位那處,有個怠懶而陰沉的聲音已先她一步開了口。 “蘇家姑娘之前便說了,只是成人心愿,你心中所想為何,便會呈現(xiàn)出何物來。歸根究底,還是你心術(shù)不端,心存邪意。” 蘇鸞看向說話之人,也是一臉惛懵。她委實想不到之前還說要找她算賬的陸錦珩,這會兒竟為她脫起責(zé)來! 這人拿摔碎的玉環(huán)坑她,還當(dāng)面拆穿她的葉子牌把戲,卻也幫她包扎手上的傷口,當(dāng)眾維護(hù)她…… 到底是敵軍還是友軍?蘇鸞一臉難解。 霍妙菡哭著往月拱門跑去,在路過戲臺正對時,她神色復(fù)雜的留戀了一眼陸錦珩的背身兒,既而才丟下一眾來為她賀喜的賓客,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偏偏這個細(xì)處被蘇鸞收進(jìn)了眼底,她瞬時又想起霍妙菡的下場,不禁心下一酸。蘇鸞知道,先前陸錦珩并非是為霍妙菡出頭,可顯然霍妙菡是誤解了。 精心籌備的一場壽辰盛宴,在最后的關(guān)頭不歡而散,勛貴們?nèi)窭虾顮?,貴眷們則去勸侯夫人。因著先前世子的一番話,自然沒人將話頭往蘇鸞的身上引,皆是順著世子的意,將不懂事的帽子扣在了薛家頭上。 薛家老爺薛淮今日沒來,八品官員本無資格參加這等勛貴盛宴,趙夫人是沾了手帕交的光才帶著繼女薛秋兒來湊熱鬧。 原本趙夫人也是存著私心,想著繼女容貌不差,若能在這等場合被哪家公子相看上,則是各方歡喜,解了薛家的難題。卻不料薛秋兒非但沒能爭氣,還出了如此大丑!自己出丑也便罷了,這簡直是丟了整個薛家的臉! 以后這汝陽侯府也算是徹底得罪了。 想到這兒,趙夫人已是氣的身子微微發(fā)顫,直心道自家老爺是色令智昏,才納了個業(yè)障回來!偏生還捎帶著個小業(yè)障,又迷惑了自己親兒子! 沖著戲臺上的臟東西狠狠剜了眼后,趙夫人走到三尊高位前,給世子和侯爺一家賠罪。饒是沒一個理會她,她還是得做小伏低的代繼女致歉。 最后侯夫人嫌她呶呶不休,不耐煩的冷言一句“行了,且先回去吧?!?/br> 趙夫人又行一個大禮,才起身走到自家丫鬟婆子跟前,沒好氣兒的命了句“回家!”之后便頭也不回了離開了候府,根本未管薛秋兒。 候府賓客陸續(xù)散去,蘇鸞見爹娘與蘇卉也等在月拱門前,便繞到后臺準(zhǔn)備出去匯合。后臺黯淡,偏巧此時角落里一個黑物動了動,將蘇鸞給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薛秋兒還沒走,兀自抱著頭蹲在那兒。 駐了步子,蘇鸞垂眸盯在薛秋兒身上,既覺得可憐,又覺得活該。她原本只想讓薛秋兒明白害人終害己的道理,故而一定要薛秋兒自食惡果才肯罷休。只是沒料到薛秋兒在燈籠里放的是煤。 古人每逢吉日最重兆頭,壽辰之日霉運臨頭,自是大兇之兆,這個跟頭,薛家算是栽狠了。 思及此,蘇鸞還是好心的給薛秋兒扔了一條帕子,并道“擦了臉,將衣裳反過來穿?!闭f罷這句,蘇鸞便掀開帳簾出了后臺。 “蘇姑娘,” 甫一出后臺,蘇鸞便見一男子守在帳外沖她行禮,好似專程等她。不是旁人,此人正是陸錦珩的貼身長隨炎華。 蘇鸞心下一怵,知道定是陸錦珩又有話遞給她,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有……有事嗎?” “蘇姑娘,世子說您又承了他的一次恩情。別忘了明日過府多做幾道爽口的糕點,算做報答?!?/br> “明日……這么急?” 炎華只恭敬的笑笑,并不說什么。蘇鸞知道他一跟班兒也做不得陸錦珩的主,跟他多說無用,便應(yīng)道“那好,勞煩你回世子,明日一早蘇鸞便去雍郡王府?!?/br> 微微躬身后,炎華帶著這個答案滿意離開,回去復(fù)命。蘇鸞也疾步去找爹娘他們匯合。 遠(yuǎn)遠(yuǎn)的,蘇鸞看到父親蘇道北與唐光霽在交談著什么,不由得心下一驚。書中對唐光霽此人無過多交待,但據(jù)秦氏說,唐光霽自打納了蘇安后,一次也沒有登過蘇家的門兒。 根本不曾走動過的兩家人,如今怎的竟寒暄起來?想到唐光霽的正室夫人陰氏前陣子在蘇家吃的虧,蘇鸞加快了腳步,心想唐光霽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父親!”離著蘇道北還有五步之跑,蘇鸞便急急喚了一聲,這聲立時便打斷二人的交談。 唐光霽回頭見是蘇鸞,淡笑著頷首,套了句近乎“四meimei?!?/br> 蘇鸞根本無意理他,看都不曾看一眼的便走到了母親秦氏身旁。只是看唐光霽這態(tài)度,蘇鸞至少明白他并非為問罪而來。 其實在蘇鸞來之前,蘇道北便對唐光霽愛答不理的,秦氏與蘇卉更是直接往旁挪了幾步不與他接觸。這下蘇鸞來了又是一副冷臉色,唐光霽也是自覺沒趣兒,匆匆道別,自行離去。 “那人想做什么?”蘇鸞邊隨著家人出候府,邊看著父親問起。她篤定唐光霽不會空來寒暄一場。 就見蘇道北面色難堪,緊鎖眉頭緘默不語。倒是蘇卉親昵的挽起蘇鸞的手,說道“大姐夫剛剛說,過幾日打算帶著大jiejie回趟娘家?!?/br> “大姐夫?”蘇鸞眼尾斜覷蘇卉一眼。 蘇卉微微一怔,立馬改口“呸呸呸!什么大姐夫……分明是大惡人,大騙子!”才會坑了她jiejie去當(dāng)小妾。 第19章 仲春的夜,霽風(fēng)朗月,針落有聲。 竹梆子打過三更時,窗畔隱有薄薄的霧靄伴著黯淡光華灑落。接著,便是一陣兒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輕輕的一個“吱嘎”聲,支摘窗被人從外頭掀開。這動靜雖輕,卻還是驚醒了本就睡不沉的蘇鸞。自打穿來這個地方,她睡眠總是淺的,這會兒昏昏沉沉的將雙眼睜開了條縫兒,正巧身子朝外對著軒窗。 打開的窗隙里,透進(jìn)一抹婆娑月光,還有一支竹管兒。那一指粗細(xì)的竹管兒里涌出一股濃煙,蘇鸞立時便瞪大了眼睛,意識到危機! 這種腌臜手段,書里可沒少見!蘇鸞本能的扯過薄被捂住口鼻,額間嚇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起初忍住不吸氣尚好,之后實在忍不住了,蘇鸞隔著被子吸了幾口,漸漸頭暈起來。她明白這種毒霧通常藥勁兒猛烈,一口便能將人熏暈,屋子就那么大點兒,躲也是躲不過的。 蘇鸞扔下被子,張嘴大叫!她明白若是這會兒不叫,等那些人從窗子里鉆進(jìn)來,她就再沒求救的機會了。 然而張口后,蘇鸞才絕望起來……她發(fā)不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