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炮灰女配成為團寵、余生你多寵著我、督主的寵妻、有錢可以為所欲為[穿書]、甜婚、少帥的朱砂痣[重生]、七零之寡婦好嫁、[綜]自從我接手了本丸這群祖宗、肌膚之上、炮灰她有桃花體質(zhì)[穿書]
這個男人,不是能在這里給她幸福的那個。 看出蘇鸞面上的凝重與為難,陸錦珩突然有了一絲的心軟,他不想這樣逼她。 “罷了,我給你時間慢慢接受?!标戝\珩上前拍了拍蘇鸞的背,原只想安撫她情緒,可見她沒有排斥,他一時忘情又將她擁進懷中摟了會兒。 蘇鸞心中惶恐,自然顧不得這些小動作。陸錦珩方才說的是給她時間慢慢接受,而不是考慮。 “我……我得回去了。不然母親會多思的?!?/br> 緩了緩,陸錦珩放開蘇鸞,抓著她的一只手說道:“好?!?/br> 而后便牽著蘇鸞的手一同回了偏堂,直到門口才松開。 柳姨娘初見陸錦珩時,畏懼多過于感恩,故而進門所說的皆是浮于表面的話,心里想了許久的感激卻沒能說出。 待陸錦珩這次再回來,柳姨娘便掏心窩的又說了許多,盡管陸錦珩的視線總停在蘇鸞身上,對于柳姨娘的話并沒聽進去多少。 蘇家一行上馬車時,管家的確是將幾個錦緞?wù)置娴哪鞠蛔右卜诺杰嚿?,說是蘇鸞此前落在這里的東西。 一路上,柳姨娘幾回看著那精致的木匣子發(fā)愣,直到馬車快行至蘇家了,她才終于忍不住問起:“鸞兒,世子給你拿的這是些什么東西啊?” 蘇安與柳姨娘坐在同側(cè),見娘親這般尋根問底兒,便悄悄捏了娘親一下。 柳姨娘也意識到這話自己不該問了,只是她也沒什么惡意,單純的好奇罷了。 秦氏看向蘇鸞,蘇鸞一怔。她猜著這里面定是陸錦珩命人從庫房挑出來的首飾,若是給大家看了必會引起猜測??裳巯录热涣棠飭柫耍粼俣汩W便更顯得心虛。 故而便大方的將一個匣子打開,看到里面果真是些首飾。便帶著絲得意的說道:“這些東西是我在郡王府養(yǎng)病時,吳側(cè)妃時常拉我去玩葉子戲,贏來的?!?/br> “噢喲,贏了這么多寶貝!郡王府不愧是郡王府啊,玩?zhèn)€牌都這么大手筆。還好咱們鸞兒是贏了,玩兒這么大若是輸了,只怕整個蘇家都不夠賠的。”說著這話,柳姨娘是又激動,又后怕。兩眼黏在那些首飾上,怎的也移不開。 秦氏瞥了一眼那些東西,之后便闔眼靠在軟墊上假寐。心下想的是明明今日去郡王府前,蘇鸞還再三叮囑過,不要去見吳側(cè)妃,暗示吳側(cè)妃不是個好相與的。 見母親這樣,蘇鸞也隱約猜到她已起疑。不過心下也是明白,就陸錦珩這種行事風(fēng)格,次次將她推至風(fēng)口浪尖,想要瞞住母親也不太可能。 回府后,蘇鸞將那些木匣子抱回房里。這里面的東西既貴重,可偏偏又是她用不上的,一時竟不知放在哪兒合適。最后只得先放在了床頭的點燈櫥上。 水琴端著碗熱騰騰的姜湯進屋,推門便說道:“小姐,不管路上有沒有淋著雨,也都趁熱喝了這碗姜湯?!?/br> 看著那姜湯冒著熱氣,蘇鸞便道:“先放一旁稍涼一會兒?!?/br> “哦?!彼賾?yīng)著,左右看了看,將碗放在了床頭的小柜子上。放時才看到點燈櫥上多了幾只錦盒。 “小姐這是些什么東西?”說著水琴便伸手去掀。 “別動!”蘇鸞驀地出聲阻止,阻止完了才恍然意識到口氣有些硬。見水琴的手愣愣的僵在半空,蘇鸞又緩了緩語氣安撫:“沒什么,先放在那兒吧,別去管它了。” “是。”水琴收回手,去收拾床上的枕被。收拾完后又試了試碗壁的溫度,“小姐,已經(jīng)不那么燙了,趁不涼快喝吧?!?/br> “好?!碧K鸞接過姜湯,又想起劉雪嬋的事,便問:“劉家小姐可走了?” “走了,您前腳出門,那丫鬟就回了劉府報信兒。只說是劉小姐與您相識,今日過府串門突然病倒。沒多久劉府就派車來將人接走了?!?/br> 聽著這些,蘇鸞將碗中的姜湯喝下,并吩咐道:“水琴,我打算睡上一會兒,晚飯時若醒不了,就不必叫我了。” “好。”水琴將窗戶仔細關(guān)好,之后便退出屋去。 外面仍是暴雨傾盆,這種天氣除了補覺,也真沒別的什么可做了。 蘇鸞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醒時還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 她面青唇白的從床上坐起,夢境有些模糊,只記得有些什么鬼啊怪啊的追趕著她,她在無邊的黑暗里沒目的的亂跑。 蘇鸞重重的喘息著,胸前劇烈起伏,她久久不能從先前的恐懼中抽離出來??戳丝刺鞖猓咽且估?,她也不便再將水琴喊來與她作伴兒。 就這樣一身冷汗的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愣,蘇鸞突然爬到床頭去摸那幾個錦盒。 她抱了一個錦盒在懷里,然后再次躺下。雖然一時半會兒難再入眠,但不知為何,抱著這東西竟好似有人為她壯膽一般,突然心安了許多。 蘇鸞大睜著雙眼看著夜幕,漸漸的眼睛適應(yīng)了這黑暗,竟能依著清冷的一星月光看見些東西。 先前的夢,她還是有些余悸,便將懷里抱著的匣子打開,小心的翻弄摸索著里面滿滿的一匣子首飾。 沒多會兒,蘇鸞的手腕兒上已戴了六只鐲子,脖子上也掛了四條鏈子,十指上還戴著各式各樣的珍貴寶石戒指…… 之后,蘇鸞就無比踏實的睡了。她很快入眠,且這一覺睡的很沉也很香,莫名的嘴角還噙著笑。 直至清晨水琴進屋準(zhǔn)備伺候蘇鸞盥洗時,一見床上穿金戴銀的蘇鸞,不禁嚇了一跳! “小姐!小姐!”水琴失聲喚道。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蘇鸞看著一臉駭怪的水琴,開口時聲音因倦怠而微微發(fā)?。骸霸趺戳怂??” 水琴沒說話,只上前捧起蘇鸞的一只手來,舉到蘇鸞眼前。 看著滿手的飾品,蘇鸞也是一驚,既而很快想起半夜被噩夢驚醒的事來。她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的將飾品脫下放回匣子里。 全程都是躺在床上完成。之后蘇鸞一蒙被子,命了聲:“出去?!?/br> 水琴百思不得其解的出門,想著小姐這是怎么了?她整日為小姐整理梳妝臺,何時突然變出來這么多造型太過華麗夸張的新首飾?而且為何要全戴在身上睡覺,是怕招賊么。 蘇鸞蒙在被子里也是想不通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何做個噩夢嚇到了,就要把陸錦珩送她的首飾全戴到身上? 她何時開始這么依賴他了。 第87章 陰了數(shù)日的天, 終在這一日放晴。 雨后初霽,一切都是新鮮的。蘇鸞打開窗,立馬便有一股子清新的泥土香氣入鼻。 水琴急急跑來, 沒叩門就推門而入,“小姐,出事了,大姑爺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了!” 正望著窗外面浮笑意的蘇鸞, 臉登時白了。她急急轉(zhuǎn)過身, 詢道:“來了幾人?可是要鬧的?” “那倒沒有, 大姑爺只帶了一個貼身隨從,一進府就吵著要見你, 卻完全沒提大小姐的事兒!”這點水琴是完全想不通的。 “好,幫我更衣!” 蘇鸞來到前院時, 聽下人們說柳姨娘已將唐光霽帶去了正堂。這會兒蘇道北不在府里, 二哥也不在府里, 只余一府的女眷應(yīng)付他的確是有些麻煩。 蘇鸞走到正堂門外, 隔著不近便聽到里面的吵嚷聲, 是柳姨娘的。也是,上回在孝安伯府里, 對方人多勢重, 柳姨娘許多話根本沒機會對唐光霽說。 進了屋, 蘇鸞見柳姨娘還呶呶不休的罵著, 唐光霽就負手立在一旁角落, 完全不理柳姨娘。一副秀才遇到兵魯子的感覺。 倒是見蘇鸞進屋時, 唐光霽的雙眼才終于波動了下。他幾步迎上前:“鸞兒meimei,我有話要同你說!” “meimei?”蘇鸞撇了撇嘴,又好笑又不屑:“我大jiejie住在孝安伯府時,唐公子都沒喚過蘇鸞一聲meimei。如今我大jiejie都搬回娘家與你無任何關(guān)系了,唐公子怎么反倒亂攀起親來了?” 說罷,蘇鸞尋了張椅子坐下,如平日無外人在般舒服的翹起二郎腿,全然不將唐光霽當(dāng)個客待。 見蘇鸞這副態(tài)度,唐光霽只好轉(zhuǎn)身先去解決柳姨娘那邊:“姨娘若是罵夠了,就請先回避,我今日是來商議正事的。” “呵!”柳姨娘氣的笑出聲來,原本還想罵上幾句,可想想如今的蘇鸞比她的應(yīng)事手腕兒要高明許多。便狠狠剜了唐光霽一眼,悻悻的出了屋。 唐光霽又看了眼蘇鸞身后的水琴,還沒開口,便被水琴先嗆了回去:“唐公子,您一外男,怎么可能與我家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話也在理兒,唐光霽只得打消了摒退水琴的念頭,直接看向蘇鸞。 有了先前蘇鸞的那句嘲諷,唐光霽再開口時,稱喚已是變了:“蘇姑娘,你把唐某害得好慘!” “慘?”蘇鸞一下從椅子里彈起,譏刺道:“你這是被灌了迷藥昏死榻上了?還是被下了墮胎藥掉了孩子了?誰給你的臉在被你害得險些承受喪女之痛的蘇家賣慘!” 唐光霽怔了一瞬。 娶蘇安那年他就曾見過蘇鸞,當(dāng)時還因著這丫頭出奇的標(biāo)志,他格外留意了幾眼。只是當(dāng)時這小丫頭乖巧拘謹?shù)暮?,生人的眼神瞥在她臉上,便能將她的臉燒灼得粉粉的?/br> 不想兩年不見,竟是成了這般凌厲。 “蘇姑娘,安安畢竟有驚無險,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蘇鸞聽著這話有些怪異,唐光霽氣她上回的惡作劇她能理解,可聽唐光霽這話意倒似她又刁難了他們什么。 “趕盡殺絕?這話何意。”蘇鸞冷聲問道。 唐光霽也不想多繞彎子,干脆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安安是受了不少苦,我夫人的確是對不住她??僧吘拱舶踩缃襁€活得好好的,你怎能不看在兩家結(jié)親一場的份兒上,奏明圣上將我夫人浸豬籠!” “浸……浸豬籠?”因著太過意外,蘇鸞的語調(diào)也是夸張了些。她是恨陰氏,故而上回當(dāng)著京中貴眷們的面讓陰氏出丑??伤螘r要將陰氏浸豬籠了? 見蘇鸞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唐光霽卻是完全不信,只哄道:“蘇姑娘,事已至此你就別再佯作不知了!圣上雖未正式下旨,但我已收到宮里的消息,圣上已過目你誆我寫下的那封休書,因內(nèi)里提及我夫人傷害妾室腹中之子,故而圣上打算處罰!而圣上一但處罰便是廣而告之,我唐氏宗親必會追究到底,依家規(guī),我夫人定是難逃浸豬籠之懲!” 雖起初聽著有些糊涂,可捊了捊蘇鸞也大致捊出來頭緒來。唐光霽既然說圣上過目了那封休書,想來定是陸錦珩轉(zhuǎn)給圣上的。看來陸錦珩是真的打算幫蘇家出這一回頭。 想通這些,蘇鸞突然有些想笑,果真惡人還得惡人磨。難怪今日唐光霽對她的態(tài)度如此怪異,明明是一肚子火想要急眼的,卻還不住的套著近乎。 蘇鸞重新又坐下,端起桌上的果脯來吃,邊悠哉的吃著,邊戲謔道:“唐公子既然這么舍不得陰夫人,那就趁著圣旨還沒下,多讓廚房給她做點兒好吃的吧!浸了豬籠可就只剩喂魚了?!?/br> “你!”唐光霽眼冒怒火,卻也知道不能正面翻臉,否則此事更無轉(zhuǎn)寰。 他自然知道能幫蘇家出這個頭的只有陸錦珩,可是他不能直接去找陸錦珩,只能來找蘇鸞迂回求救。 “蘇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就給世子美言幾句,讓世子放我夫人一馬吧……”說到最后,唐光霽已是哭了出來。 看著唐光霽痛哭流涕的模樣,蘇鸞心下出生一絲憐憫??谥朽溃骸翱蓱z啊……可憐……” 唐光霽聽這話有轉(zhuǎn)機,連忙附和:“是啊,蘇姑娘就放我夫人一馬吧!” “呵。”蘇鸞冷嗤一聲,將手中拿的半塊果脯丟回桌上。“可憐我大jiejie被人害掉了半條命,孩子也沒了,都沒換來你的一滴眼淚。果然妻是家人,妾是下人,死都不足惜?!?/br> 唐光霽一聽這話,一顆心如墜冰窖般絕望!原來蘇鸞可憐的不是他也不是陰氏,而是蘇安。 “你是不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為這事去見世子?” 蘇鸞笑笑,“去,當(dāng)然得去!” 唐光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可隨著蘇鸞的后半句話,很快又恢復(fù)了黯淡。 “得再去謝一回恩啊?!闭f罷,蘇鸞起身出正堂,水琴跟上。到門口時蘇鸞刻意大聲的命了一句:“送客!” 蘇府下人敞著門給唐光霽做了個‘請’的動作,唐光霽遲疑片刻,抬腳走人。 蘇家已不是過去那個好拿捏的蘇家,不是他說兩句軟話就能擺弄的蘇家。如今唯有指望陰氏的娘家人了。 陸錦珩是昨日進宮與圣上對弈時提及的此事,宮中今早才傳出消息給唐家。唐光霽來蘇府的同時,陰家人也進宮面圣,然而并未被圣上召見,灰頭土臉的又打道回了府。 翌日,旨意便下了。只是不是皇上的圣旨,而是吳皇后的懿旨。吳皇后的罰懲并不嚴(yán)重,只以管束命婦婦德之由,罰陰氏抄寫女戒一百遍。 皇家罰的是不重,只是此事既然被提到了桌面兒上,宗親族老們再也不敢默而視之。即便是嘉陵郡主,此時也無力可使。 陰氏受罰這日,正是清明。 城郊河畔,孝安伯府的人沒幾個,陰家的人齊齊來送她這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