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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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總管又給使臣滿了一杯酒又手敬上,這便抱著拂塵回到皇上身邊。 待又換一曲歌舞,不太打眼兒了,趙公公才提著一個空酒壺從側(cè)門離開大殿了。 尋了紙筆,趙德海將打探來的事情詳細寫下,卷成小卷兒,回大殿后交給先前遞信兒的宮婢。宮婢再將紙條呈回給世子。 陸錦珩面無表情的將紙條捻開,借著桌案的遮擋,他低頭掃了兩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 之后憤憤的將那紙條攥爛。 青州時,他以為蘇鸞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想不到她竟偷摸著出去拈花惹草,欠了一堆風流債。 如今還有找上門兒來的! 不過陸錦珩如今已能冷靜的克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便是將這個使臣打死打殘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只是個來傳話的,問題的根本還是在西涼太子身上。 不過這西涼太子多大年紀?長的如何? 陸錦珩皺了皺眉,怪只怪他翻臉太早了,如今已被人看出異常,不好再親自去套話了。 陸錦珩看了眼趙德順…… 很快趙總管又收到了小宮婢遞過來的紙條,他心里郁悶,可臉上卻不敢顯,高高興興的又提了一壺酒去找西涼使臣嘮嗑了。 沒多會兒陸錦珩又收到宮婢送回的紙條兒,看后臉色變得更難堪了。 與自己同齡,就順利坐上了西涼的太子之位。偏偏使臣還形容他端如華岳,玉樹琳瑯,乃西涼第一美男子! “滋溜”一聲,陸錦珩將面前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滿酒!”陸錦珩不耐煩的乜了一眼身旁侍奉的宮婢。 沒多久,對面的西涼使臣便喝的五迷三道,緋色漸漸爬上了面頰。 這時圣上揮了揮手,示意舞姬們退下,只余琴師于一旁奏樂助興。 大殿中央的位置空了出來,大臣們知道這是皇上讓他們自由進行了。而今日的攻克重點自然是這位西涼的使臣,大家都想在他口中多套出些西涼的情報來。 于是禮部尚書梁大人最先端著酒杯湊過去了,畢竟西涼太子要求娶的是他禮部官員的家中女眷,他做為蘇鸞的親爹蘇道北的上峰,理應(yīng)上前與對方好好聊聊。 畢竟他是皇上的心腹臣子,最懂圣心,知道皇上已下了道密旨將蘇家丫頭指給世子了。 梁大人先與西涼使臣寒暄一番,勸了幾杯酒,這才問道:“不知貴國太子為何非蘇姑娘不可???” 西涼使臣又將先前給趙總管說的,太子與蘇姑娘之間的淵源,再說一遍。 說話間,梁大人為表誠意已飲了不少酒。為了開導(dǎo)西涼使臣回去攔阻此事,梁大人只能不斷的陪他飲酒,想著把對方灌醉了才好交心。 西涼使臣看出梁大人的目的,也看出他不勝酒力,有心反過來灌他。為了兩國的交好,梁大人只得舍命奉陪。 直到梁大人實在喝不動了,感覺腦袋一晃全是酒,便將杯子一推,歪倒在了桌上。 “梁大人?” “嗯?不喝了……不喝了……老夫雖然沒醉……但喝撐了……” 見是時候了,西涼使臣便低頭悄聲問道:“不知你們周朝的郡王世子,與這個蘇鸞姑娘有如瓜葛?” “噢,這個嘛……世子心儀蘇姑娘,皇上要將蘇姑娘指給他做世子妃……” 哦,原來如此。 西涼使臣的一雙眼,陰仄仄的落到了對面的陸錦珩身上。心道看來太子委托的這事,難以順利達成了。 宴會又進行了一會兒,西涼使臣知道無論如何大周皇帝也不會當晚給他一個答復(fù),便以酒水灑身為由先回了趟歇腳的住處。 小公公將他送至門外,便在外等候。 使臣回到房里,先將有意弄濕的外袍換下,又命隨行護衛(wèi)取來偷偷帶進宮的報信鳥。他寫了張短信綁好,將鳥從窗中放出。 這種報信鳥是西涼皇室專門訓化的,作用與信鴿相似,卻因著身型小極易避過查驗,放飛時也不易引人注意。 之后,西涼使臣便隨著小公公回了宴席。路上他還特意抬頭看了眼那只報信鳥兒,它正堅定的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鳥兒飛出紫禁城,又飛了一個時辰,最終在京郊的一處別苑落下。 院中等候已久的侍衛(wèi)動作熟練的將鳥兒抓在手里,鳥兒極配合的讓他取下腳上的紙條。 侍衛(wèi)片刻不敢耽擱,取下紙條便一路小跑著拿去主子房里,給主子過目。 第127章 剛剛沐完浴的男人正出西間, 便看到急急往這趕來的侍衛(wèi)。 他知道定是宮中傳來消息了。 男人唇角微揚,在他看來這場聯(lián)姻是斷不會有任何岔子的。為了大周與西涼的黎民百姓, 便是蘇姑娘與人有過婚約,大周皇帝也定會出面瓦解, 成他之美。 然而展開紙條看完后,男人的眉頭漸漸揪起…… 驀地將那紙條攥成團兒,男人將它丟到院內(nèi)的草叢里。 “殿下, 可是有何不妥?”侍衛(wèi)意識到使臣那邊的進展并不順利。 那紙條上其實并無字,只是約定的一個暗號罷了。因著預(yù)料到進宮大約有這么幾種可能,故而提前約定了各種進展的暗號,這樣即便是報信鳥被周人捕獲, 也泄露不了什么。 而使臣傳回的這個暗號,正是“蘇姑娘另有婚約, 此事難辦”的意思。 男人借著廊凳輕輕一躍, 便躍上了別苑的屋脊。他眺望著某個方向, 他知道那是蘇府的方向。 不久前, 他們于青州相遇。如今他來了大周的京郊, 與她即將再度重逢,不知她看到他后會是喜是憂。 “呵~”男人突然笑了笑, 找到了足夠的自信與底氣。 他緩緩掏出懷中的銀袋,心道有婚約又如何?她被他光明正大的抱過,還偷偷的摸過, 那就是他的人了。 從屋脊跳回院中后, 男人沖著侍衛(wèi)吩咐道:“準備準備, 明日一早便進宮。” 此時,紫禁城內(nèi)宮宴業(yè)已臨近尾聲,周幽帝不勝酒力先行離開了。 然而走出大殿后,原本需趙總管攙扶才能走路的周幽帝,突然清醒了。趙總管早看出皇上是厭倦了今日的氣氛,待的煩悶。 周幽帝轉(zhuǎn)頭吩咐趙總管:“讓珩兒來御書房見朕?!彼玛戝\珩今晚會沖動行事,打算先與他交個底兒。 然而回到御書房后,皇上沒等來陸錦珩,而是趙總管的一句:“老奴回去請世子時,世子已然離席不在大殿了?!?/br> 皇上抬手拍了拍腦袋,很是不安:“珩兒今日飲了不少酒,他那副神情你也看到了,朕怕他會沖動……” 趙德海想了想皇上對“沖動”的定義,大約是指世子會去將西涼使臣揍一頓,亦或是去找蘇姑娘興師問罪。 想了想,趙總管便提議道:“皇上,不如這樣,今晚就留世子在宮中,且將西涼使臣的住所加強守備?!?/br> 周幽帝想了想,“就這么辦,一但找到珩兒,立即讓他來見朕!” “是?!蓖讼潞?,趙總管便命人通知幾道大門的禁衛(wèi),今日不許放世子出宮。 周幽帝這廂正愁著,太監(jiān)又來稟報太子求見。 猶豫了下,周幽帝面無表情的道:“讓太子進來吧。”只是跟著這話的,是一聲并不怎么高興的嘆息。 太子與二皇子不同,自然要多給幾分顏面。 太子躬身進來,先畢恭畢敬的朝著周幽帝行了大禮,起身后,便道:“父皇,兒臣前來是想與父皇商議西涼太子求娶蘇家姑娘之事?!?/br> “坐吧?!敝苡牡垩凵袷疽饬讼聦γ娴拿倒逡巍?/br> “謝父皇賜坐?!碧宇h首落坐,只是坐姿端正拘謹,在周幽帝面前更像臣對君,而非子對父。 “有什么話就說吧?!?/br> “父皇,兒臣……”稍頓了頓以示惶恐,太子接下去說道:“兒臣得知二弟今日沖撞父皇了?!?/br> 周幽帝以嘆氣代答。 太子則明知故問道:“不知二 弟今日是做了什么或是說了什么,才惹得父皇動此大怒?” 周幽帝抬眼看了看太子的表情,雙眼不易察覺的微瞇了下,透著股子看穿把戲的精明。 看出太子早得了消息,又來這兒明知故問,周幽帝也不拆穿,只將今日二皇子之事簡單說了說。 太子比起二皇子來要沉穩(wěn)一些,但畢竟還是稚嫩。絲毫未察覺父皇早已了然,只順著這事明勸暗諷道:“父皇,二弟為人是薄涼了些,不過也算是為國為民考慮了。” “呵,”周幽帝失笑,卻是不未曾帶怒。 太子則繼續(xù)說道:“父皇,二弟雖魯莽絕情,但本心還是想為您分憂的。當時大家都以為西涼國是沖著皇子來的,誰能料到竟是出人意料的沖著蘇家姑娘?!?/br> “不過不管是沖著誰來,總要有人做出割舍。二弟這種性子尚能為了大周割舍掉二皇子妃,如今,是到了世子表決心的時候了。” 聽到太子提及陸錦珩,周幽帝眼中波動了下,“太子的意思是,珩兒應(yīng)當舍棄所愛,成全西涼太子?” “父皇,這種事放到誰身上自然都是兩難之選,但再偉大的愛情,也偉大不過國家。為了大周的黎民百姓,為了周朝與西涼的世代和睦,唯有世子做出些犧牲?!?/br> 太子早早得知周幽帝下了道圣旨給陸錦珩和蘇鸞賜婚,也聽到過一個消息,皇上與陸錦珩已有約定,一但陸錦珩娶妻,便要搬回宮來居住。 搬回宮的意思不言自明,那便是要認回他的皇子身份。可一但如此,憑著父皇對陸錦珩的偏寵,陸錦珩將會成為太子繼位路上的一大絆腳石。 以往二皇子再怎么不服太子的氣,再怎么惦記太子之位,也掀不起多大浪花來。而陸錦珩就不同了,一但認回身份,許多事就有可能生變。 思及這些,太子是咬牙切齒的急于除掉陸錦珩。 可下了兩回手,均不能得逞。太子也明白陸錦珩不是那么好動的,是以當下的打算,便是先破壞掉陸錦珩與蘇鸞的親事。 偏巧這時西涼使臣就出現(xiàn)了,這不禁讓太子覺得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見周幽帝冷肅著個臉,遲遲不表態(tài),太子覺得有必要再哄哄。 便道:“父皇,世子是通情達理之人,定會明白父皇為國為民的一片苦心。他雖會失去蘇家姑娘,可我大周人才濟濟,美女如云,世子很快便會遇到另一段緣分?!?/br> 這話純粹是說來哄皇上的,太子很明白陸錦珩的那股子執(zhí)拗勁兒。 正因如此,太子更想要破壞他與蘇鸞的親事。那樣陸錦珩將會長久的沉浸在痛失所愛的悲苦當中,不能自拔,更遑論野心。 且此事后,陸錦珩與皇上必生嫌隙,他心中會永遠有根刺兒。 周幽帝的視線落在地面上,沒抬頭看太子。無需看,他只聽著他的語氣,便能看透他的內(nèi)心。 原本周幽帝還擔憂自己對陸錦珩的偏愛,可能會影響到太子的未來。不過如今看來,他是無需再為自己的私心抱愧了。 太子,也不是個心性良善的。 二十年前,失勢的他曾弄丟了自己的一生摯愛。如今他坐在這龍椅上,又豈能再弄丟他最愛兒子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