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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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皎死死咬住自己的牙根,這些年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姆媽真的是被氣病的嗎?他們不送姆媽去醫(yī)院,活生生熬死她,想必就是為了奪取姆媽的嫁妝。 她雙手緊握,竟是不知不覺間將那報紙抓成團,她們怎么敢?她悔,她恨!是她引狼入室,害了姆媽。 “啪!”屋子里的燈亮起,唐皎下意識瞇起眼睛,只聽腳步聲從門口來到身邊,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這孩子,燒剛退下,怎么不穿鞋就下地了?!?/br> 耳畔是她熟悉的江南溫婉小調(diào),鼻尖是她心心念念姆媽的味道。 “姆媽……”腦中轟鳴作響,淚水順著唐皎的眼眶往外溢,她哽咽地喚著。 “呦呦呦,這是怎么了?”唐冬雪抬起唐皎的臉,輕輕為她擦拭眼淚,“怎么還掉起眼淚了,可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害怕沒去月考被責罰,放心,姆媽已經(jīng)為你請假?!?/br> 唐皎哭得話都說不出來,搖著頭被拉到床上,擦干凈小腳塞進被子里,只是淚眼朦朧看著唐冬雪,她都有十多年沒見過姆媽,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夠。 “你這一場高燒真真是嚇死姆媽了,燒的你一直在說胡話,還咬了你表哥,罵人家是魔鬼?!碧贫└┫律碜?,柔軟的唇瓣碰觸到唐皎的額頭,“沒燒上來。” 唐皎拿手抹干凈眼淚,吸著鼻子,“什么,表哥?” “你二姨認的干兒子,張若靖,你得喚人家表哥,你這次發(fā)燒來勢洶洶,整個徽城有名的醫(yī)者都讓姆媽請來了,就是退不下去,還是你表哥帶來的軍醫(yī)給你降下溫了,不過,皎兒你怎么……” 唐冬雪咽下后半句話,慈愛地撫摸唐皎的秀發(fā),“你可得記得你表哥的恩情,再次碰面好好謝謝他。” 唐皎心中苦笑,原是張若靖,“表哥”這個稱呼,他早就不讓她叫,時隔多年再次聽見,竟是挺讓人懷念的。 他對她的恩情,何止幫她叫軍醫(yī)退燒一件,前世他送姆媽一程,這個恩,她一直記得。 但咬了他、罵了他,想來是她夢起前世去吊唁姆媽,知道他們連靈堂都未設,瘋了一般和他們發(fā)生沖突,把他當作那些人了。 如此,怪讓人難為情的,下次見面確實要好好道謝一番。 “我記得了,姆媽,只是這表哥我真真叫不出口,又沒有血緣關系?!?/br> 見唐冬雪促起眉頭,唐皎趕忙轉(zhuǎn)移話題,“父親這些時日還在學校嗎?他們月考應是考完了吧?” 唐冬雪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自在,似有難過在其中游淌,唐皎逼著自己狠下心腸,說出后半句話,“也不說回家來看看我,自己女兒都要燒的死過去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親那人,一心做學術,現(xiàn)在想來是在學校連夜批改卷子?!碧贫┑拖骂^,為王柏松解釋。 她看不清姆媽的神情,不過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要讓姆媽一點一點對父親死心,讓盧芊芊再也踏不進她們唐家的門。 望著姆媽的身影,唐皎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姆媽溫柔善良、哥哥一腔熱血,那就讓她,化身魔鬼,去保護他們,她摯愛的人。 她絕不會辜負老天給她的重生為人機會,那些帶給她種種苦難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見鬼的大家閨秀! 她和盧芊芊同為瑪利亞女中的學生,如今,月考已過,成績將出,盧芊芊又該有理由來找她父親補習,她得提前下手才是。 “今日盧芊芊打了電話過來,聽說你退燒,說過幾日要來看看你?!?/br> 真是打個瞌睡都來送枕頭,唐皎臉上浮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是嗎?我等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惹,更新時間為每天下午三點哦。 不會斷更的,小可愛們放心入坑,另外新文開文前30天,有評論送紅包的活動哦。 不要白不要么,大家積極評論起來,愛你們呦! (紅包得簽約之后才能給你們發(fā),不要怕,大膽留言,我會補發(fā)的) ps:這是寫在2月21號的留言:簽約已過,紅包已發(fā)! 第2章 盧芊芊你好 烏云散去,露出藏在后面正在蓄力普照光明的太陽,她一邊喝著熬得糯糯的粥,一邊在思考,盧芊芊和她父親到底是通過什么方式,聯(lián)絡感情,僅僅是靠她父親為盧芊芊補習嗎? 可若真是那樣,補習時她也會在場,姆媽也時不時端些水果小吃,她和姆媽不會什么都感覺不到。 他們兩個一定還有別樣的聯(lián)系方法。 唐冬雪身穿湖綠色旗袍,頭發(fā)全部向后盤起,髻上只一個碧玉簪,宛若從畫上走下的古代侍女,端著明媚,她手拿乳白色雕花小碗,一勺粥遞到唐皎嘴邊,柔柔開口,“不好好喝粥,想什么呢?” “想著自己躺床上怪無聊的,打算一會去父親書房找兩本書看。” 唐皎避開姆媽視線,她很怕姆媽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盡量不露出馬腳,回憶自己少時的口氣回了話。 “那便讓韓媽跟著你去,只一點別讓自己累著?!?/br> “姆媽放心,找本書而已?!?/br> 書房里,唐皎支開韓媽開始翻找跟盧芊芊有關的信件,兩人平時上課用的書籍、信框里的信件、書桌抽屜,就連書架上的書她都挨個翻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在哪里呢,會不會在盧芊芊平日送給我的東西里?!?/br> 她坐在父親的椅子上,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既而諷刺一笑,盧芊芊通過她和父親聯(lián)系也不是沒可能。 盧芊芊是她在瑪利亞女中玩的很要好的朋友,她拿盧芊芊當jiejie,可是沒想到盧芊芊想當她姆媽啊。 也是,她父親在瑪利亞女中,可是最受學生們歡迎的國文老師,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少女懷春一點不意外。 他們兩個打著補習的幌子在一起就夠讓人不恥,她父親明明是唐家贅婿,哪來的權利納姨娘,吃她姆媽的,喝她姆媽的,工作都是她舅舅為其找的。 更何況盧芊芊只比她大兩個月,又是她好友,她父親也真能下得去手。 “韓媽,”唐皎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裝個樣子,吩咐道,“讓她們將盧芊芊送給我的東西通通找出來,就連她試穿過的衣服,也一并歸攏好。” “哎,可是大小姐,盧小姐還借您抄過作業(yè),這個也找出來嗎?”韓媽亦步亦趨跟著她移動,發(fā)福的身體沒有半分笨拙之感。 唐皎停下腳步立在自己房間書桌前,手里把玩著盧芊芊送她的筆筒,陽光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輝,宛若九天下凡的仙女。 她輕輕松開了手指,筆筒在剛剛趕過來丫頭們驚懼的眼神中,墜落在地板上,裂成八瓣,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漂亮的小臉蛋上浮起譏笑,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韓媽,韓媽趕忙遞上手帕,唐皎接過仔細地擦拭自己碰過筆筒的手指,不在意的說:“這地板太硬了,還是換上地毯吧,韓媽,讓她們速度些,只要是盧芊芊碰過的東西,不拘什么都找出來?!?/br> 小丫頭們縮著脖子,悄不聲地都躲到了韓媽身后,活像一群炸毛的小雞仔。 日頭高高掛在天空中,漸漸西移,丫頭們手腳麻利,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趕緊逃離這個房間,不一會就收拾出來滿滿三大箱子。 唐皎一個人坐在箱子中,耐心十足,一件一件翻找著,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鈴鈴鈴?!睒窍聜鱽黼娫捖?,姆媽的聲音傳來,“哎,芊芊出門了,是呢,柏松晚上回來,讓他給孩子看看,麻煩什么,吃完晚飯,我在送孩子回去?!?/br> 把手中的筆記本放回箱子,唐皎啪一聲,合上了蓋子,她要送盧芊芊一份大禮,在那之前,她得裝出自己以前的傻樣子來。 從梳妝臺上拿起哥哥特意托人從法國弄來的《基督山伯爵》,躺在床上翻看,靜靜地等著盧芊芊到來。 帶著咸味的夏風,從窗子里徐徐吹進,拂過柔軟的公主床,在墻邊的睡榻上打量片刻,本想鉆進放滿書的書柜,卻被打開的房門吸引,歡歡喜喜涌了出去。 沉迷書中的唐皎抬起頭來,便瞧見了梳著一頭新式發(fā)型的盧芊芊,鵝蛋臉上鋪著一層細膩的白*粉,仿歐式的校服,襯的她胸部鼓蓬、腰身玲瓏,正俏生生站在門口。 “皎兒,病好了沒有?!北R芊芊親切的向她打著招呼,瞧見地板上鋪滿了白色的地毯,踢掉鞋子便赤足走了進去。 熟門熟路坐在了唐皎床邊,半分在別人家做客的不自然都沒有,伸手拉起她的手,仔細打量她的氣色,詢問著她的病情。 雙手相碰的一剎那,唐皎渾身泛上一層雞皮疙瘩,忍著想要狠狠甩開的不適,掩下心中恨意,圓溜溜的大眼睛此時笑彎成月牙,一板一眼回答她的話,還是以前那副樣子。 盧芊芊環(huán)顧一圈,抿唇笑著說:“看來你這病確實好了,都有閑心擺弄起屋子了,倒是比以前素凈許多?!?/br> “以前太小,不懂事?!碧起ㄗ鹕碜?,“芊芊姐,我托你帶的卷子你帶來了嗎?想必這次月考你一定考的很好吧?” 盧芊芊雖是家中獨女,但瑪利亞女中的學費高昂,盧家供她讀書就是想讓她麻雀變鳳凰,是以每次考試她都要拔得頭籌才好顯擺。 這次月考就屬外語難度最大,偏偏外語是她的弱項,尤記的她幾分之差敗北,失了全勝的記錄,與這學期的獎學金失之交臂。 果然,她眼神閃爍,避而不答,翻開自己帶的書包,“我向托尼爾老師給你要了一份全新的試卷。” 唐皎眼尖,看見書包中除了卷子還有一個筆記本,接過卷子問道:“多謝芊芊姐,你是打算向報社投稿嗎?隨身攜帶筆記本?!?/br> “我哪有那個才能。”盧芊芊低頭手指摩擦著筆記本,臉上出現(xiàn)了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嬌羞,“這是要給王老師的作業(yè)?!?/br> 作業(yè)?一個只有他們兩人才會看到的東西。 她瞇了瞇眼,試探道:“父親也真是,每天就知道留作業(yè),他們這些國學老師都一個樣,抄、背,沒點新鮮玩意,快給我瞧瞧父親又留什么作業(yè)了?!?/br> 盧芊芊手指僵硬,“這……”隨即鎮(zhèn)定下來,將作業(yè)遞給唐皎,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樣,“不過是留了幾首小詩,不知王老師什么時候回來?” “他估計要晚飯才能回來?!碧起ń舆^作業(yè),隨意翻過,都是些古文抄寫,令有詩詞幾首,沒有什么特別的。 難道這作業(yè)不是他們傳遞的信物? 不對,她用余光觀察,只見盧芊芊挺直了背脊,雙手不自然的握在一起,眼睛時不時瞟向作業(yè)本。 現(xiàn)在的盧芊芊還是太嫩了點,遠不及后來的萬分之一,什么心事都能在臉上看出端倪,她上輩子怎么那么傻,這么明顯她都沒能看出來。 當時真是太相信她了,那些蹩腳、浮夸的理由和借口,虧她當了真,傻兮兮地求姆媽讓盧芊芊進門。 忍不住罵了上輩子傻的冒氣的自己,唐皎心里有了底,打到作業(yè)本最后一首詩上,裝作一副陶醉不已的模樣,念出了聲,盧芊芊俏臉一紅,一副快要坐立不住的模樣,伸手欲奪。 “芊芊姐,我還沒看完,你別著急啊。”她將作業(yè)本藏到身后,心里將這詩念叨了幾回,腦中靈光一閃,盧芊芊可是最喜推理的人,父親書桌上那本被翻爛的《紅樓夢》,一定與之相聯(lián)系。 盧芊芊看著柔弱不堪,可力氣卻不是生病中的唐皎能比的,一下子將其按在床上,欲要奪走唐皎手里的作業(yè)本。 唐皎哎呦哎呦叫喚起來,“我的好jiejie,meimei大病初愈,可經(jīng)不起你這般重量,這作業(yè)先給meimei看看,晚上父親回來就還你。” 她這樣一說,盧芊芊不好搶奪,只能轉(zhuǎn)頭拿起唐皎床頭的書,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逝,“我記得皎兒你最不喜歡法文了,怎么還看上《基督山伯爵》了?” “還不是我哥塞給我的,結(jié)果看到愛德蒙精心策劃,一步一步將自己的仇人逼向絕境,不知怎么一下子就著迷起來了?!?/br> “咯咯……”她背后的手死死攥住作業(yè)本,嘴角上挑,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黑黝黝的瞳仁望向盧芊芊,“芊芊姐,你也應該看一看,面對身邊對你有壞心的豺狼虎豹,要怎么做?!?/br> 盧芊芊皺著眉,訕訕地放下手中的書,冷著臉,“我可不喜歡看法文書,累得慌,再說了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壞人。” 唐皎眼里含著笑,現(xiàn)在的盧芊芊真是太容易露出馬腳,也太沉不住氣,還以為她是那個被哄的團團轉(zhuǎn)的小姑娘。 她坐直身體,揚了揚手里的作業(yè)本,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盧芊芊的不對勁,一派天真嬌憨的模樣,“我看天色漸晚,我們?nèi)康雀赣H吧,正好我看一下芊芊姐的作業(yè)?!?/br> “走啊?!彼R芊芊,步履輕盈地來到書房,仿若往日般學習的樣子,姆媽親自端來新鮮水果,囑咐唐皎不要太累,身子都還沒養(yǎng)好。 她笑著應了,似是隨手將作業(yè)壓在胳膊下,從父親書桌上拿起《紅樓夢》,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來。 幸而她記憶力一向不錯,剛剛讀那一遍就已將那首詩背了下來,此時不用再看,給盧芊芊一個她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錯覺。 她沉下心,在心里默算,仔細對應兩者,勢必要找出關聯(lián)。 就在她眼前一亮,終于發(fā)現(xiàn)規(guī)律,看出盧芊芊寫的情書時,“啪”的一聲,明晃晃的光亮迅速充滿房間,門口的人開口道:“怎么不開燈,再將眼睛熬壞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初八哦,新年快樂!謝謝給我評論的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