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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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張秋萍拿出一件白襯衣和一件中山服放到余廷松面前道: “老大,前幾天給你說親的花媒婆,明天會帶那姑娘來家里相看,這衣服是我在你春竹嫂子家借的,明天你記得穿上。 好不容易有姑娘不嫌棄咋家,你可一定要多和人家姑娘說說話,別在想以前一樣悶在哪里,你都二十五了,村里和你年紀(jì)差不多的,娃娃都滿地跑了,我們家窮,你又……” 想到兒子的腿,張秋萍又開始抹淚了。 “媽,你這是做啥,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多說話,您別哭了?!币姀埱锲寄I,余廷松連忙安慰道。 “哥哥,馬上就要有新嫂子了,媽應(yīng)該高興才是?!庇嗵見A了一些菜放進(jìn)張秋萍碗里說到。 “嗯嗯,應(yīng)該高興,現(xiàn)在桃兒考上了大學(xué),你又說上了媳婦,應(yīng)該高興,應(yīng)該高興。”張秋萍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 其實她心里清楚得很,這些年為了給老大找媳婦,她腿都跑快斷了,別人一聽是余瘸子,沒一個愿意的,這次沒等自己去求,別人竟自己找上門來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沖著余桃的大學(xué)生身份來的,現(xiàn)在她只盼著余桃能真的考上,這樣余家就有希望了。 這幾天隊里都在除草,上午干完活,隊里通知村民下午開始挖溝渠了,過段時間清月湖統(tǒng)一放水,到時候把田灌得滿滿的,就能插秧了。 吃完午飯,余桃跟著父母來上工,張建設(shè)老遠(yuǎn)就看到了人群里的余桃,快步走過來,殷勤笑著給她打招呼: “小桃同志你來了?!?/br> 這人還真叫的出口,前幾天都還叫余同志,現(xiàn)在就叫起小桃來了,和你有這么熟嗎? “嗯。”余桃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扛著鋤頭向前走去,對張建設(shè)這人她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見余桃對自己不冷不熱,張建設(shè)并沒有識趣的走開,而是更加殷勤的湊上來說到: “鋤頭挺重的,我來幫你拿吧?!闭f著就要伸手去拿余桃肩膀上的鋤頭。 “不用了,我自己來”余桃淡淡的說著往右邊移了一步,張建設(shè)手抓了一個空。 張建設(shè)尷尬的收回手來,依舊不死心,想了想努力地找著話題: “你的通知書還沒來嗎?” “還沒?!庇嗵易灶欁韵蚯胺阶咧?。 “我過幾天要去縣城里,到時候我?guī)湍阍賳枂?,你別著急,肯定在路上了”張建設(shè)安慰到。 “不用了,估計是沒考上?!庇嗵移降卣f著,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別說喪氣話,時間還沒到呢,你成績那么好,肯定能上的?!睆埥ㄔO(shè)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下,不知道余桃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現(xiàn)在就算余桃沒考上他也是很愿意娶她的。 “借你吉言?!庇嗵艺f完這話,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張建設(shè)正在努力找話題,忽然聽到田坎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哎,哎,我說你臉皮咋這么厚呢?沒看出來別人不想和你聊嗎?” 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聲音,余桃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大高個兒筆直的站在哪里看著她,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中午的陽光照在他的頭發(fā),與其他人滿是泥垢的頭發(fā)不一樣,他顯然很注重自己的儀態(tài),頭發(fā)認(rèn)真打理過,看起來清清爽爽。 這人正是自己前幾天晚上在清月湖碰到的那個城里來的高干子弟陳北南。 第9章 警告 張建設(shè)剛想還嘴,卻見說這話的人是陳北南,只得怏怏不悅的閉了口,一邊在心里咒罵一邊往前走。 他媽再三叮囑過他,別和陳北南起沖突,一旦出了什么事,大隊里當(dāng)官的肯定維護(hù)陳北南。 “就是,就是,我說張建設(shè),你怎么看到個漂亮姑娘就往前湊,前幾天不還跟在沈知青屁股后面轉(zhuǎn)嗎?怎么,這么快又換人了?”矛頭看著張建設(shè)嘲諷道。 矛頭是大隊長的兒子,他爹官兒高張建設(shè)媽好大一截,說話自然不用估計他的臉面。 張建設(shè)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回他。 余桃走過陳北南面前時,卻聽到他忽然吹出了一個清脆的口哨。 “哈哈哈……大妹子累不累,要不要我們幫你?”他身后的矛頭、坦克也跟著起起哄來。 余魚沒搭理他們,繼續(xù)往前走,身后傳來矛頭幾人毫不避諱的議論聲: “媽耶,我單聽說余家那丑丫頭變好看了,沒想到變得這么好看。” “就是,這也太好看了吧?!碧箍艘哺胶偷?。 “別說了,干活了。”陳北南一聲令下,幾人迅速跳下田坎往前走去。 這邊沈國珍和姜香梅站在一旁,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看得真真的,緊握著鋤頭的手,青筋凸顯,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一旁的姜香梅可沒有這好的忍耐力了,翻著白眼對沈國珍道: “這些男人眼瞎了嗎?是個女人都要往前湊?!?/br> “香梅你別這樣說,誰不喜歡長得漂亮的姑娘?!鄙驀漭p聲說道。 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沈國珍悟出一個道理,自己直接出面對付余桃是最愚蠢的方法,不僅會丟了名聲,最重要的是會被陳北南厭惡。 最好的辦法是不動聲色的挑起矛盾,讓別人替自己出手,自己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果然聽到沈國珍說余桃漂亮,姜香梅心里更不舒服了,在余桃經(jīng)過她身邊時陰陽怪氣的說: “有些女人也是不自覺,成天招蜂引蝶,也不怕壞了名聲。”是個人都能聽出她話里的酸味兒來。 “香梅別說了,余同志不是那樣的人?!鄙驀涔室夥糯罅寺曇簦聞e人聽不見一樣。 沈國珍這話初聽來是在幫余桃說好話,仔細(xì)想來就不是那個意思了,姜香梅雖然說話難聽,但沒有指名道姓,沈國珍這是棉里藏針故意讓大家都知道姜香梅說的是余桃。 這些個嬸子嫂子一向都是聽風(fēng)就是雨,指定不出半天就能把余桃“放蕩”的名聲傳出去了。 得,別人都指名道姓打上門來了,自己怎么可以裝慫?只見余桃,眉目含笑,粉唇上揚淡淡的道: “姜知青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難道他們沒往前湊的連女人都不算了?” 老娘不搭理你,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你……”聽見余桃竟然諷刺自己不是女人,姜香梅氣得臉都綠了,憋了好半天才道: “哼!我不跟粗俗的鄉(xiāng)野村姑一般見識?!?/br> “姜知青,這里除了你們這些有文化的女知青,可都是粗俗的鄉(xiāng)野村姑!你這樣劃分階級成分,是有多瞧不起我們這鄉(xiāng)野村姑?” 小聰明的小丫頭,三言兩語就把兩人的矛盾,變成了階級矛盾,這下這個姜香梅怕是不好收場了。陳北南臉上掛著笑暗暗想到。 果不其然,余桃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女同志都對姜香梅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平日里姜香梅就一副各種瞧不起鄉(xiāng)下人的模樣,現(xiàn)在更是直接用語言進(jìn)行攻擊了,就算她們知青再有文化,再高人一等,也不能這樣侮辱人吧,紛紛為余桃打抱不平: “姜知青,m主席讓你們上山下鄉(xiāng),不是就為了讓你接受我們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嗎?我們沒瞧不起你干活怕苦怕累,你到先瞧不起我們來了?!?/br> “就是,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難道知青就比我們鄉(xiāng)野村姑高大嗎?” “對不起,對不起,香梅不是那個意思,各位嬸子嫂子,千萬別生氣,我給你們賠不是了?!币姶蠹叶继嬗嗵艺f話,沈國珍連忙出來打圓場。 心里暗想到,自己還真小瞧了這余桃,她一句話就讓這些人把矛頭反過來指向了姜香梅,看來這人還真不好對付。 姜香梅臉上一杠紅一桿白,氣得直用兩只眼睛瞪余桃,好你個伶牙俐齒鄉(xiāng)野村姑!哼!你們本來就是一群粗野的村姑,從骨子里透露出一股窮酸迂腐味,還不許人說了是吧。 當(dāng)然這些話她只能憋在心里,如果真說出來了,她就真成了大家的階級敵人了,就算她再笨,也不不會蠢到正面和大家為敵。 只是又委屈了國珍,每次不管是自己捅了婁子還是受了委屈,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 這不國珍又在為她說好話了: “余同志,你可千萬別怪香梅,她一直都是這樣心直口快,其實她沒有惡意的,如果說了什么讓你不舒服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鄙驀渲鲃永鹩嗵业氖?,眼里滿是誠懇。 今天這事別人不清楚,余桃心里可是敞亮著,每次都是沈國珍先挑起事情,然后再讓姜香梅打頭陣,等姜香梅敗下陣來后,自己又站出來當(dāng)好人,不管怎樣她都會落下個明事理的好名聲。只有姜香梅就像個傻子一樣,被她利用了還無比感激她。 “為什么要你道歉,她沒有嘴嗎?”人群里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質(zhì)問聲,接著陳北南走了過來,看著姜香梅道: “姜知青,我覺得道歉這件事,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合適?!甭曇衾淅涞?,帶著命令的口吻。 “憑什么?”姜香梅聽了陳北南的話,氣得嘴直哆嗦。 她從城里來到清月公社后,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旁人礙著她知青的身份,對她說話還是客客氣氣,從來沒有誰會用這樣強(qiáng)硬的口吻對她說過話,還要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余桃這個村姑道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怎么,姜知青不肯道歉?那我只能在你申請回城的報告里讓村長加上一筆:階級思想嚴(yán)重,政治覺悟不達(dá)標(biāo)。”陳北南冷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姜香梅說到。 “陳北南,你敢……”姜香梅捏緊拳頭,指甲都要扎進(jìn)rou里了。 “你大可試試看。”陳北南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但是此時這個笑容卻姜香梅不寒而栗。 她知道自己的威脅有多么愚蠢可笑,在這里哪有他陳北南不敢做的事情。 回城一直她夢寐以求的事情,這鄉(xiāng)下她早就呆夠了,她從骨子就瞧不起這些沒有文化的鄉(xiāng)下人,大隊里二十多個知青,哪個不想回城?但是名額就只有兩個。 她家條件不錯,父母活動活動,爭取一個回城名額也不是難事,但在這節(jié)骨眼上,如果陳北南去村長那里告她一狀,她的回城夢估計真的要泡湯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到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姜香梅極不情愿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余桃說: “余桃同志,對不起!” “姜知青,只要你以后謹(jǐn)言慎行,我想我們定能相安無事?!庇嗵业恼f。 陳北南已經(jīng)為自己這樣出頭了,如果自己還一味退讓,就真顯得自己懦弱可欺了,要是他不在身邊時,這些人肯定會變著花樣來找自己麻煩,何不現(xiàn)在就告訴她們,自己并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 見姜香梅道歉了,陳北南也沒有抓住不放,自己的本意也不是欺負(fù)她,只是想告誡她一下,現(xiàn)在見目的達(dá)到了,便也不再說什么,帶著矛頭等人往前走了。 委屈、憤怒、羞恥、憎恨……現(xiàn)在千頭萬緒繞在姜香梅的心頭,她狠狠的瞪了余桃一眼,及不甘心的大步往前走了。 沈國珍見姜香梅走了,向余桃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抬步就要去追她。 “沈知青。”余桃叫住了他。 沒想余桃會忽然叫自己,沈國珍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其實有些事情,有些人,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也無心去爭,但是如果有人非要逼我,我也不介意搶一搶。”余桃一改平時平淡的態(tài)度,這話說得異常強(qiáng)硬。 這沈國珍一直作妖,不就是怕自己搶了陳北南嗎?但自己對陳北南并沒有什么想法,更別說要去爭去搶了,與其讓她處處設(shè)計針對自己,還不如給她表明自己的意態(tài)度。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能就此收手自然再好不過了,但是她依舊執(zhí)迷不悟,非要和自己作對,自己也不介意好好教一教她做人。 “余同志這話什么意思,我有些聽不明白?!鄙驀溲b著迷茫的樣子看著余桃問。 “你能明白最好,如果不明白,那就多想想,不過人的忍耐有限,綿羊咬起人來,有時候比狼更可怕”余桃說完不再理會沈國珍,徑直往前走了。 她知道沈國珍一定聽得懂自己話里的意思,但是她非要裝傻,自己多說也是無益。 看著余桃的背影,沈國珍恨得直磨后槽牙,她竟然敢這樣□□裸地威脅自己,誰給她的勇氣! 下午活做到一半,陳北南就帶著矛頭、坦克走了,他一走張建設(shè)就湊到了余桃身邊,一會問余桃累不累,一會問余桃渴不渴,像一只討厭的蒼蠅一樣,殷勤得余桃都要吐了。 姜香梅看在眼里,只是給沈國珍小聲嘀咕幾句,卻不敢再來找她麻煩。 好不容易到了下工的時間,余桃扛起鋤頭正想和余英英一起想回家,卻被王桂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