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貝絲微愣,不明白喬景的意思。 喬景似乎在自言自語:“我能想到的壞事,恐怕我那位jiejie也想到了?!?/br> 唐余姬坐在書房處理文件,這是她角色要做的工作。 桌上大量的文件,英文的她能看懂,但是其他國家的語言就無能為力了。 一個游戲而已,唐余姬壓根不在意這些,拿起鋼筆就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大名。 正要隨手簽下一份看不懂的文件時,一只節(jié)骨分明,修長的手按在文件前。 唐余姬抬眼看梁婪,問:“干嘛?” 梁婪換上了一件黑色西裝,里面的白襯衫搭著一條深色領(lǐng)帶,他額前的碎發(fā)全部用發(fā)蠟捋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垂眼看著文件,因此唐余姬能看到他細(xì)長又濃密的睫毛。 睫毛精。唐余姬在心里評價,因此沒注意到梁婪說了什么。 等她和梁婪對視,她才回過神問:“你剛才說了什么?” 梁婪重新說了一句:“這份文件是轉(zhuǎn)移土地繼承權(quán)。” 唐余姬的重點(diǎn)又一次的偏移,她好奇的問:“你看得懂?” “嗯?!绷豪窇?yīng)了一聲,以為接下來唐余姬會問文件具體內(nèi)容。 可沒想到唐余姬又拿出一份不同語言的文件過來:“這份你看得懂嗎?” 梁婪一看,眉頭蹙緊,這份竟然也是一份房屋的轉(zhuǎn)移合同。 “看得懂,但是問題是” 唐余姬佩服道:“原來你會這么多國的語言。” 她攥著梁婪的領(lǐng)帶,迫使后者身子向前傾,然后她親了一口梁婪的側(cè)臉,笑說:“給你小紅花?!?/br> 紅色的唇印在臉頰上還真有點(diǎn)像花,梁婪愣了半晌,待唐余姬松手時,恍恍惚惚地坐回去。 唐余姬這時才拿起文件,隨意的開口:“對了,你剛才說什么土地轉(zhuǎn)移權(quán),有什么問題嗎?” 梁婪的魂仿佛飄在空中,張嘴就是沒有重量的兩字:“忘了。” 唐余姬挑眉,以為梁婪在開玩笑。 事實(shí)上梁婪是真的忘了,大腦好像boo的一下炸開,把他剛才凝聚的思維炸毀,只剩下殘骸。 他捂住發(fā)紅的臉頰,連帶從手掌溢出來的聲音也變得悶悶的:“讓我找找?!?/br> 找回冷靜,現(xiàn)在不是狂喜的時候。 第44章 好在梁婪有著演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 懂得如何把潮水涌來的喜悅控制住,他深吸了口氣, 平靜了下來。 他抬頭, 目光卻不在唐余姬身上,而是在桌上鋪滿的文件上:“這些都是你旗下土地房屋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br> 怕唐余姬沒聽懂,他加上了一句:“簽下名就屬于喬景了?!?/br> 唐余姬明白了, 她找了份英文文件認(rèn)真看了一下,果然上面是某塊土地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這就折射出兩種可能,第一種她飾演的角色是個傻逼,看不懂外國語言,從而被喬景利用, 把旗下所擁有的土地房屋系數(shù)轉(zhuǎn)讓。 第二,她依然是個傻逼, 知道這一切,但是因?yàn)槟撤N不可說的原因縱容了喬景。 但唐余姬只對這件事的結(jié)果有一個點(diǎn)比較感興趣,就是喬景也是實(shí)打?qū)嵉囊粋€反面角色。 游戲組還真奇怪,讓一個新人接反面角色,唐余姬想了想喬景溫和無害的模樣,難不成是因?yàn)檠輭娜藭苡蟹床罡校?/br> 可是真的有這樣的效果嗎?她當(dāng)年演傻白甜, 怎么不見網(wǎng)友買單, 嘖。 唐余姬拿起搖鈴弄響, 很快管家開門走進(jìn)來, 恭敬道:“主人?!?/br> 唐余姬問:“喬景的貼身女傭是誰?” 管家回答:“是貝絲?!?/br> “叫她過來?!碧朴嗉唤?jīng)心的說著, 手里的筆還在文件上簽字。 管家離得遠(yuǎn),看不見唐余姬哪里是在簽字,簽名處被她反復(fù)循環(huán)畫著圈,注視得久了都得眼暈。 偏偏她還樂此不疲,眼底似乎也形成了一道黑色漩渦,讓進(jìn)去的人無法掙脫。 貝絲進(jìn)來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梁婪。 明明是一個毫無身份的外來者,氣質(zhì)卻不輸于唐余姬,身上的貴族衣服仿佛生來就是為他準(zhǔn)備的一般。 貝絲:“主人。” 貝絲的目光連一秒都不到,可是唐余姬輕易的捕捉到,她斜眼瞥向梁婪,只見對方正端著茶杯喝,完美詮釋了客人該有的禮儀——成為一個不聽不見的木偶。 唐余姬轉(zhuǎn)而看貝絲,嘴唇彎起,眼底不見一絲笑意:“貝絲,客人的房間都安頓好了嗎?” 貝絲低頭道:“都安頓好了?!?/br> 唐余姬托腮,彎唇微笑的模樣如果貝絲抬頭看見的話大概會害怕的說不出話:“客人的備用鑰匙都由你保管吧?” 貝絲眼睛盯著暗色的地毯,但是唐余姬的話語如同一塊塊冰似的往她心口砸,又疼又冷的,她也驚訝喬景的未卜先知,連忙拿出鑰匙上前放在桌上。 隨后她想后退,可是唐余姬沒有給她這個機(jī)會。 唐余姬:“站住?!?/br> 貝絲的身體早已在等級制度的生活里形成了條件反射,哪怕腦子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就先一步停下了。 “抬頭,看我?!碧朴嗉У拿钜蚕駱O在cao控一個木偶。 貝絲只能照做,她對上唐余姬的眼睛時心里顫了一下。 她清楚看見唐余姬眼底的冰冷。 唐余姬的聲音也冷:“這么聽話,可我讓你交出鑰匙了嗎?” 貝絲臉上血色褪盡,她這時才意識到做了什么蠢事,磕磕巴巴的想補(bǔ)救:“我,我以為主人你想” 唐余姬也沒開口打斷,但是貝絲明顯是在對上她的臉后失去了撒謊的勇氣。 一旁的梁婪看著那串鑰匙,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按照唐余姬剛玩游戲那會貝絲恐怕連開口的機(jī)會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唐余姬對于毫無抵抗之力的弱者沒什么興趣,這個貝絲看起來會是一個很好的劇情突破口,留著興許能給她游戲帶來一些趣味性。 唐余姬:“我看瑪吉最近很勤奮,我相信讓她照顧喬景會比你更合適。” 唐余姬只是隨便記下了一名女仆的名字,這會沒想到用上了。 貝絲瞳孔微縮,她作為女仆首領(lǐng)擁有管理其他女仆的權(quán)利,如果被剝奪了不但會遭受到其他人的取笑和輕視,甚至還會去做最臟最累的活。 貝絲只能原原本本的和唐余姬說了喬景吩咐她做的事:交給他其他玩家房間的備用鑰匙,并且多準(zhǔn)備了一份留著防備唐余姬。 唐余姬聽完轉(zhuǎn)而對梁婪笑說:“你還真的說對了?!?/br> 純良的外表下是一匹大灰狼呢。 梁婪沉默不語,喬景這種行為必定是要對其他玩家設(shè)置一些陷阱。 唐余姬得知了喬景的計(jì)劃后反而開懷了,擺手道:“你出去吧,今天就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br> 貝絲微愣,但是唐余姬能不計(jì)較這件事讓她大松一口氣,連忙轉(zhuǎn)身作勢要走。 “站住?!碧朴嗉в忠淮谓凶∷?。 貝絲以為她反悔了,這情緒一瞬間的大起大落讓她幾乎要崩潰了,紅著眼轉(zhuǎn)身。 唐余姬指了指桌上的鑰匙,唇角弧度加深:“把這個帶走?!?/br> 貝絲走過來拿起鑰匙,走路的姿勢有點(diǎn)僵硬不自然。 剛把門帶上,唐余姬就聽到了一聲“咚”的聲音。 梁婪道:“喬景今晚恐怕不會乖乖和鏡子猜拳?!?/br> 唐余姬點(diǎn)頭:“無論他想做什么,我都沒有理由來阻止?!?/br> 唐余姬這句話算是變相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她在梁婪面前向來懶得掩飾,因?yàn)樗偸呛芸炀鸵庾R到掩飾是無用的,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每次都看穿她的身份。 唐余姬不知道的是,其他玩家也覺得她不是好人,只是敢說出來的只有梁婪一人。 唐余姬想著喬景能這么熟悉節(jié)目流程和了解她,恐怕是做過功課的人,不過也好,比起原宸風(fēng)那種傻子有趣多了,她起身打算去會會他。 梁婪這時也起身,但是他在經(jīng)過鏡子時停了下來。 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唐余姬因此也沒有聽到梁婪的腳步聲,直接離開。 唐余姬所在的書房放著一面足有2米的圓鏡,在她的命令下現(xiàn)在莊園只有這一面鏡子是沒有涂黑的。 梁婪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的他身型修長,加上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幅復(fù)古的油畫。 鏡子里的梁婪露出笑容,但鏡子外的梁婪很肯定自己沒有笑。 只見鏡子里的梁婪友好的保持微笑道:“和我玩猜拳嗎?” 梁婪面無表情道:“如果你贏了會發(fā)生什么事?” 鏡子里的梁婪:“我贏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就換我在外面和你玩猜拳?。?!” 唐余姬不知道梁婪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如果她知道大概心里會有一丟丟后悔。 她命人把鏡子涂黑只是為了縮短鬼可以隱藏的地點(diǎn),但是她并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這么做是正確的。 作為反面角色有一點(diǎn)很好,就是做一個決定不需要考慮別人的安全和后果。 唐余姬就是這樣的人,她為自己而活,從來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仆人們把鏡子涂黑后都回去休息,原本熱鬧的走廊一下子冷清下來。 甚至因?yàn)橐股盍?,墻壁的油燈都被熄滅,整條走廊一眼看不到盡頭。 唐余姬對這座莊園不熟,摸黑前進(jìn),順著樓梯走到大堂,拿起桌上的燭臺打算找火源點(diǎn)亮。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房屋,唐余姬因此看見眼前除了自己的影子,還有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