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典型的沒話找話說。 賀寒川收回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沒理她。 “賀總,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我就先回去了?!眽籼m拍了下身上的褶皺,裊裊娜娜往外走。 賀寒川皺了皺眉,松開,眸光閃了閃,跟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夢蘭說道:“把我拉到工作群里?!?/br> ☆、第一百零七章 向晚喝醉了 “好的,我一會兒就把您拉到夢會所管理人員群里。”夢蘭沖他飛了個媚眼,說道。 賀寒川珉珉唇,“這段時間客人對夢會所的反響不好,我看看員工們這邊怎么說,好確定是管理層還是底層員工的問題?!?/br> “客人反響不好,我這個當(dāng)經(jīng)理的居然不知道!”夢蘭捂著嘴,美眸因吃驚而睜大,“這是我的失職,我找管理層們好好談?wù)劸托?,您日理萬機,就不麻煩您了?!?/br> 賀寒川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她。 夢蘭不敢使壞了,“不過您這幾天住院,應(yīng)該沒那么忙,我一會兒就把您拉到會所大群里。以免大家被嚇壞,什么都不敢說,我就不說您是誰了?!?/br> 聽到他應(yīng)聲后,夢蘭這才點點頭,伸手去開門。 但握到門把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倚在墻上笑看著他,“我覺得向晚倒是挺好的,可惜我不是個男人?!?/br> 說完,不等賀寒川說什么,便開門出去了。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病房里只剩下賀寒川一個人。他坐了一會兒,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不受控制地翻飛。 兩年前,九月二十七號,向晚生日前一天。 商場里人來人往,賀寒川被商場管理層們圍繞在中間,聽著他們的匯報,偶爾會進入某家店鋪問一下具體情況。 當(dāng)進入一家珠寶店時,他略略一掃,目光停頓了在一對戒指上,走了過去。 店內(nèi)導(dǎo)購小姐見過不少客人,但還是第一次遇到一群貴客,而商場經(jīng)理還站在這群客人的末端,好像在這群人不太有地位。 她掛上最完美的笑容,努力控制著激動的心情,順著賀寒川的視線看過去,“先生的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店新到的款式,由知名珠寶大師卡洛斯.貝爾曼親手打造設(shè)計,在整個b市只……” 賀寒川沒時間聽這些廢話,他手指點了點玻璃柜,簡潔道:“包起來?!?/br> 一群人站在他身后面面相覷,這位爺在公司兩年多,根基還不穩(wěn),做事便這樣……下次會議上,賀大少賀二少他們又該拿這件事說事了 “好的?!毕氲劫u出去這對戒指的提成,導(dǎo)購小姐笑得眼睛彎彎,聲音更甜了些,“您要不要再看一下其他的款式?我們這里新到了好幾款哦?!?/br> 賀寒川把黑卡遞給她,“不用了,謝謝?!?/br> 導(dǎo)購小姐看到黑卡,眼睛亮了亮,態(tài)度更恭敬了些,“不用客氣?!?/br> 她顫抖著手刷完卡,包好戒指,雙手將戒指和黑卡遞到他跟前,“祝您購物愉快,歡迎您下次光臨?!?/br> 賀寒川點頭,接過黑卡和禮盒,轉(zhuǎn)身往店外走。剛出了店,手機震動聲響了。 他唇角幾不可見地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拿出手機,看到清然兩個字時,唇角回落,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見狀,站在他右手旁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疾不徐說道:“馬上就到國慶了,除了折扣活動外,商場還安排了……” 剛開了個頭,手機震動聲便響了,還是賀寒川的。 賀寒川說了句抱歉,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了皺,接通了電話,“怎么了?” “寒川哥,向晚喝醉了,你來接下她吧。”江清然輕柔的聲音里夾雜著幾分擔(dān)憂。 賀寒川抿了抿唇,眸底閃過一抹暗色,“在哪兒?” “我家?!苯迦徽f道:“安如雅和楊琳她們也在,三個醉鬼我實在照顧不來,要是讓我媽看到我們幾個喝成這樣,我就該挨罵了?!?/br> 賀寒川說了聲“我這就過去”,便掛斷了電話。 “我還有事,你們接著跟楊副總匯報?!彼砗蟊娙私淮艘宦?,拿著東西就要走。 但楊副總拉住他,“賀總,能不能借一步談話?” 賀寒川抬腕看了眼手表,默不作聲地往邊上走了幾步。 “有賀大少他們搗亂,您上次那個陽光花園項目完成得并不是很完美,董事長那邊對您不是很滿意。” “現(xiàn)在國慶當(dāng)前,您為私事擅離工作崗位的事很快就會傳到賀大少他們耳朵里,他們再去董事長面前一說,您現(xiàn)在這個總經(jīng)理位置還說不定是誰的。”楊副總站他旁邊,聽了個模模糊糊,但差不多能猜出來。 賀寒川又抬腕看了眼手表,“說完了?” 楊副總點頭。 “如果只是因為這么一點小事,爺爺就要撤了我的職位,那我無話可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晚上六點前,商場國慶促銷計劃發(fā)我郵箱一份?!闭f完,賀寒川直接離開了。 楊副總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 二十分鐘后,賀寒川開車到了江家。他下車進了江家別墅,問客廳里的傭人,“向晚呢?” 兩個傭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說道:“請跟我來吧?!?/br> 賀寒川嗯了一聲,拿著裝著戒指的禮盒跟在傭人身后上了旋轉(zhuǎn)樓梯,到了三樓后右轉(zhuǎn),進了第一個房間。 “向晚?”賀寒川推門的同時喊了一聲,還猶豫了下直接把戒指給醉酒的向晚,還是等她明天生日的時候給她。 沒人應(yīng)聲。 房間里空蕩蕩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風(fēng)一吹,淡藍色的窗簾上下紛飛,帶來一陣花的香氣。 賀寒川俊臉微沉,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傭人,聲音有些涼,“向晚呢?” 被他盯著,傭人鼻尖上冒出一層汗水,她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我們小姐說,要是您來找向小姐,就把您帶到這里。” “向晚呢?”賀寒川不耐地重復(fù)了一句。 傭人抹了把鼻尖上的汗,聲音很小,“差不多半個小時前,我見我們小姐向小姐還有安小姐楊小姐她們在一塊兒玩,這會兒不知道上哪兒了。” 賀寒川眉頭緊蹙,扭頭就走。 可傭人先他一步到了門口,鎖住門,“賀總,我們小姐說,讓您到了這間房以后往對面看。” “讓開!”賀寒川耐心已經(jīng)用盡。 傭人咽了口口水,腦子飛快轉(zhuǎn)動,然后說道:“您過去看一下,我記得我們小姐好像說她會跟向小姐她們在對面的房間玩?!?/br> ☆、第一百零八章 故意安排這一出給我看? 傭人的話前后矛盾,顯然在說謊。 但賀寒川眉頭皺了皺,擔(dān)心向晚真得喝醉了在對面房間,還是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處明亮的落地窗,而窗前,向晚穿著暴露,身前高聳呼之欲出,裙子下擺堪堪遮住挺翹的臀部,正踮著腳尖摟著江戚峰的脖子說著什么。 她背對著賀寒川,而江戚峰低著頭看著她,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站在對面房間窗前的賀寒川。 賀寒川面色不變,只是攥著禮盒的手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眸底黑壓壓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站在這里,也許心底還存著一份僥幸。 然而,當(dāng)看到向晚舉止大膽,明顯地跟江戚峰調(diào)情瞬,他呼吸聲漸重,倏地拉上了窗簾,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 “抱歉賀總,您現(xiàn)在還不能走,我們小姐說,等她來了以后,您才能離開?!眰蛉藟阎懽訑r在賀寒川身前。 賀寒川居高臨下俯視著傭人,黑幽的眼底一片疾風(fēng)驟雨,“讓開!” “賀總,這是我們小姐的吩咐,她讓我務(wù)必攔住您,請您諒……”傭人還試圖攔著他,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揮手推開了。 賀寒川邁著大長腿走到門口,開門便走了出去。 傭人急得一跺腳,趕緊跟在他身后,“賀總,賀總您稍等一下,我們小姐馬上就過來!” “賀總,您慢點!” 任她怎么在后面喊,賀寒川腳步都沒停一下。 讓她慶幸的是,兩人一前一后到達二樓時,江清然來了。 傭人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小姐,賀總非要走,我實在攔不住他?!?/br> “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先下去吧。”江清然跟傭人說了一句,然后拉住一旁賀寒川的衣袖,輕柔地問道:“寒川哥都看到了吧?” 賀寒川心底煩躁異常,他松了松領(lǐng)帶,所答非所問,“說向晚喝醉,騙我來這里,然后找一個跟她相似的人,故意安排這一出給我看?” “我承認,向晚喝醉的事情是我騙你。但要是我直接跟你說,向晚跟我哥有曖昧關(guān)系,讓你過來抓jian,恐怕你都不會過來。”江清然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又有些無奈。 賀寒川冷哼一聲,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他對江家人向來沒什么好感。 “但你說我找一個跟向晚相似的人,故意安排這一出給你看,就太冤枉我了?!苯迦谎廴τ行┘t,“我是向晚的好朋友,而她劈腿對象是我哥,我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往他們兩個身上潑臟水?!?/br> 她抬頭看著他,眼底蒙了一層水霧,“再說,你跟向晚認識這么多年,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向晚,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 似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心房啃噬,又麻又癢又痛,賀寒川扯掉了領(lǐng)帶,微皺著眉頭說道:“世界上這么多人,難保有什么人跟向晚長得一模一樣?!?/br> “寒川哥寧愿相信那種千萬分之一的事情,也不相信我的話,真是讓我傷心?!苯迦豢嘈χ亮讼卵劢?,“這樣吧,我哥跟向晚他們還在剛才那個房間,不如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向晚?!?/br> 賀寒川將領(lǐng)帶搭在臂彎上,手里緊緊攥著那個禮盒,眸底晦暗不明,抬腳就往樓下走。 江清然小跑幾步跟在他身旁,柔聲說道:“客廳西南方的小樓梯可以到對面那個房間,到那以后,我會跟向晚說,你是剛過來找她的?!?/br> 他的歩速很快,她不得不小跑著跟上。 “這就是這間房了,寒川哥你等下,我來敲門?!苯迦幌纫徊降竭_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咔噠。 門從里面打開了,江戚峰穿著白襯衣黑西裝褲站在門口,一向溫和的俊臉上此時陰晴不定,看著賀寒川的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賀寒川目光越過他,徑直落在穿著超短裙和露臍裝的向晚身上,眸色漸漸變冷。 這個房間里只有向晚和江戚峰,沒有第三個人 “寒川,你怎么來了?”向晚笑瞇瞇地湊到他跟前,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是不是半天沒見我,就想我了???” 江戚峰看著一臉春心蕩漾的向晚,俊臉異常難看,恨不得上前拽開兩人。但他剛邁出一步,便被江清然拽住了,她沖他搖了搖頭。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江戚峰連外套都沒拿,便黑著臉出去了。 向晚整個人幾乎都掛在賀寒川身上,“你怎么不說話?今天心情不好?”她嘿嘿笑了兩聲,“那我再給你個親親,不要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