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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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籃球服,他t恤牛仔。 正好,可以穿上次買的情侶板鞋。 換衣服耽擱了太多的時間,以至于他們差不多是最晚到的,一進(jìn)門引發(fā)萬眾矚目,一兩秒的安靜后,一聲聲“傅嫂”喊得此起彼伏。 “你們好?!毖珉S笑瞇瞇地?fù)]手打招呼。在場還有四五個妹子在,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美女,單論顏值身材她未必有碾壓的優(yōu)勢,但勝在這一身打扮別出心裁,高馬尾、運動裙衫、板鞋,妝容為了搭配衣著只淡淡掃了一層淡妝,以直男的眼光完全就是素顏,實在是青春靚麗極了。 傅行此制止了那伙人沒完沒了的恭維和調(diào)侃,帶著她在祝凱旋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祝凱旋拐拐他的肩,揶揄道:“你的籃球?qū)氊惢貋砹??!?/br> 這是多年前兩人私下對宴隨的稱呼,傅行此嘴角上揚(yáng)起一個輕微的弧度,不甚明顯。 “乍一看到你倆,我差點以為我們還只有18歲,讀高中。 ”祝凱旋有點感慨,“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八年了,真是難以想象?!?/br> 傅行此低頭,輕嘆一口氣。 傷春悲秋沒持續(xù)幾秒,祝凱旋橫眉豎目望向?qū)γ妫骸澳叨?,看誰呢?” 倪冬看的當(dāng)然是傅行此的籃球?qū)氊悺?/br> 有前一次酒吧事件打底,一桌子氣氛瞬間被燃爆。 “倪冬你這是賊心不死啊?!?/br> “行此削他?!?/br> “幸虧上回凱旋給攔了,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沒有凱旋攬著,倪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 倪冬鬧了個大紅臉,他沒不厚道到對好兄弟的女人有什么彎彎繞繞的想法,他只是驚嘆于為什么同一個女人可以在性感撩人和清純活潑兩種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之間無障礙切換,從她進(jìn)門開始他就沒敢多看她,現(xiàn)在忍不住悄悄打量兩眼還被祝凱旋抓包。他連連擺手否認(rèn):“我就是肚子餓了看菜怎么還不上,別亂說?!?/br> 一桌子人哪有那么容易罷休,群起而攻之:“門的方向都不在那,你看誰上菜?” 傅行此忍俊不禁,伸手去攬了宴隨的脖子朝自己的方向收了收,下意識無聲宣誓主權(quán)。 溫?zé)岬氖终瀑N上嬌嫩脖頸,肌膚相觸的瞬間,彼此都有些許的僵硬,這是他們之間少有的親密舉動。 飯后,原本的外出活動因為臨時的大雨改成室內(nèi),樓上便有包間,里頭臺球牌桌唱k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 傅行此和宴隨上去那會,臺球臺邊已經(jīng)圍了三四個男人,傅行此看著宴隨,問道:“要打臺球么?” 當(dāng)年他是她的臺球啟蒙老師,她在球類上的天賦著實不錯,沒學(xué)幾次就打得有模有樣。 反正無所事事,宴隨點頭應(yīng)允,分手后沒了他當(dāng)老師,但她常打,對自己的技術(shù)還算有信心。 傅行此在她腿上掃一圈:“算了?!?/br> 會走光。 “打牌吧?!?/br> 牌桌已經(jīng)落座兩人,宴隨打了聲招呼在其中一個剩余座位坐下,她對面,剛好又是倪冬正要坐下,看到是她,剛恢復(fù)正常的臉色立刻又漲成豬肝色,像炸了毛的貓瞬間彈起,忙不迭地給傅行此騰位置。 她笑瞇瞇:“謝謝倪冬?!?/br> 滿場哄堂大笑中,倪冬落荒而逃。 第一局牌就運氣不錯,宴隨摸了兩個大王和一個小王,兩幅排面不小的炸,贏得輕輕松松。 第二局手氣欠佳,沒炸,還全是散的,最大的牌是一張小怪,不過她玩牌習(xí)慣記牌算牌,加上和傅行此配合得當(dāng),還是贏。 第二局傅行此是上游她是次上游,按規(guī)矩得重新分配隊友,摸牌決定隊友,她沒和傅行此分在一塊,她托了腮,聲音嬌軟:“可我想和你一幫?!?/br> “和和和。”不等傅行此說話,另兩位已經(jīng)異口同聲順著她說,“應(yīng)該的?!?/br> 幾局牌下去,就算不看戰(zhàn)無不勝的贏面,圍觀人群光是根據(jù)她拿牌手勢和出牌的習(xí)慣也能看出她是個會玩的。美麗的外表不常有,有趣的靈魂更是難得一見,集美麗外表和有趣靈魂于一體,那就是令人食髓知味的尤物了。 傅行此雖不動聲色,不過眉宇之間一派舒展,看得出是極滿意她的表現(xiàn)的,男人么,出門在外,帶的女人也是臉面之一,而且是重要臉面之一。 祝凱旋在他背后捏捏他的后頸:“嘚瑟不死你?!?/br> “我嘚瑟什么了?”傅行此挑眉。 “跟我還裝什么?”祝凱旋不屑。 半下午過去,宴隨贏得盆滿缽滿,接到羅晶晶電話約她逛街。 她忙著打牌,歪著頭用腦袋和肩膀夾著手機(jī),手在牌面上猶豫不決,思考四個q究竟是拆還是不拆,心不在焉地拒絕羅晶晶:“沒空,下次,我陪杜承在……” 說到這里她猛然反應(yīng)過來,緊急剎車咽下了剩下的話,罵了句“草”。 前一晚深更半夜被六點的照片炸了一波回憶殺,她沒想到威力居然這么巨大,她夢到杜承也就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飽還沒從夢中醒神,居然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而且是當(dāng)著傅行此的面。 羅晶晶也在短暫的懵逼后震驚了:“阿隨,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夢,沒睡醒嗎?” 傅行此沒記錯的話,他不叫杜承,也沒有類似的小名或綽號。 倒是她那個前男友,好像姓杜。 全場死一樣的寂靜中,這位新晉傅嫂把一手好牌甩在桌上站了起來朝傅行此走去:“先不說了,我去哄一下我的男朋友。” 第42章 哄人自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哄。 宴隨在一片心懷鬼胎中走到傅行此身旁, 目光停頓在他手腕上, 猶豫一下, 伸出手去, 最終拉住的是他的手。這只是情侶之間最微不足道最基礎(chǔ)最不能擁有姓名的肢體接觸, 對他們來說卻仍是新鮮無比,且是一道復(fù)合后不曾跨越的防線, 產(chǎn)生不了半分老夫老妻左手拉右手的無感,準(zhǔn)確來說不如說是像抓住了炸彈的引線,失控,危險,有古老的回憶怦然復(fù)蘇, 帶著心跳節(jié)奏紊亂。 傅行此不動, 定定看她, 目光充滿探究。 宴隨用了點拉扯的力道,當(dāng)然沒指望拉動他, 只是提醒他。他終于有所反應(yīng), 慢條斯理站起來,跟著她的力道走。 走到門口,他想起這背后鴉雀無聲的一群人——原先只有牌桌這邊見證了現(xiàn)場的人安靜如雞, 后來蔓延到整個場子, 這個效應(yīng)就跟讀書的時候上自習(xí)課一模一樣, 吵吵鬧鬧的教室里, 只要有一部分人突然安靜, 就會帶動整個班的人全部閉嘴。 此時此刻, 這一群人的反應(yīng)精彩紛呈,有同情的,有懵懂無知的,當(dāng)然也有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的。 他一回頭,這伙人像被按了什么開關(guān),紛紛開始裝作手頭很忙的樣子。 傅行此不揭穿,向狐朋狗友們道別:“我們先走一步了?!?/br> 宴隨也轉(zhuǎn)了身子,半張臉貼在傅行此肩頭,嬌俏的臉上笑意明媚,完全不見翻車后的惶恐無措:“你們玩的盡興哦,下次傅行此請客?!?/br> 等人一走,包廂里甚至等不及他們走遠(yuǎn)就炸了鍋。 里頭沸反盈天的討論或驚嘆清晰透過木雕門傳出來,隱隱約約聽到幾聲“臥槽”“傅嫂”“此哥”之類的詞,具體的聽不真切,但用腳趾都能猜到他們在說什么。宴隨意料之中傅行此會掙開她手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相反,他還有點反客為主的意味,拽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他難得有為同乘女士服務(wù)的意識,破天荒給她開了車門,雖然是粗魯?shù)匕阉M(jìn)去的,她剛挨到座椅,他已經(jīng)不由分說幾下扯過安全帶給她系上,金屬片插進(jìn)搭扣的“嗒”聲清脆,這讓宴隨有種被捆綁的錯覺。 眼見他直起身子就要關(guān)上車門,她不由分說,一把把手伸了出去。 這白嫩嫩的手伸出來的一剎那,視覺效果強(qiáng)烈得不亞于看到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傅行此額角一跳,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先行一步,瞬間將手中力道由推改成拉,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如果他的反應(yīng)慢上那么一點點,她的手都怕是得在他的盛怒之下英勇犧牲。 傅行此正要事后追究她這一極其危險且不考慮后果的舉動,她先脆生生地喊他一聲“哥哥”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哥哥。”她收回手,輪流捏捏自己堪堪逃過一劫的手指,頗為遺憾,“你剛才要是夾到我的手,你就得反過來哄我了。” “……”這個女孩子,一如既往知道怎么在股掌之間拿捏他的心。 “可你沒有,所以還是得我哄你。” “……”同時,一如既往知道如何用三言兩語輕描淡寫改寫他的情緒。 * 車子被啟動,車載電臺自動播放。 傅行此不耐地抬手關(guān)掉這空間內(nèi)唯一有活躍氣氛功能的物事,任由車內(nèi)氣氛往詭異的反向狂奔著發(fā)展。 拐過幾條街,宴隨便發(fā)現(xiàn)這不是回他家的路線,這個開法,倒是和去她家的路線吻合。她側(cè)頭看他:“這是要退貨了嗎?” 傅行此側(cè)頭回視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可謂是一言難盡,宴隨還在思考他這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就見他朝右打了方向盤。 去她家是直行,而這個路口右邊是家酒店。 宴隨:“……” 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傅行此再一次發(fā)揮那點可憐的紳士風(fēng)度來替她開車門:“不是要哄我么?哄吧?!?/br> “我沒帶……”我沒帶身份證。 “沒帶身份證就等我開了房你再上來?!备敌写私財嗨脑?,話語間充斥不容置喙的戾氣。 身份證宴隨當(dāng)然是帶了,事實上證件她一直都隨身帶,頭天交往那回說沒帶就是扯謊騙他的。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懶得再演戲,傅行此去前臺登記她也跟了過去,從包里翻出身份證扣到臺上推過去,無視他“你剛才不是還說沒帶身份證”的質(zhì)問眼神。 傅行此臉太臭,周身氣壓都低得要命,前臺幾個姑娘不由得多看他們幾眼,其中一個第三次看傅行此的時候,宴隨朝她一笑,笑里藏針,與其說是調(diào)侃,更像是翻了醋的警告:“放心,我沒有強(qiáng)迫他,他是自愿的?!?/br> 去房間的路上,宴隨又去拉了傅行此的手,一回生兩回熟,這一次牽手比前一次自在多了,心里的風(fēng)起云涌也不再強(qiáng)烈到險些超出心臟的負(fù)荷能力,她嬌聲:“哥哥。” 叫得太嬌,前頭引路的服務(wù)員一個哆嗦,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 宴隨把頭抵到傅行此肩上笑出聲。 “祝二位度過愉快的一天?!睂扇艘椒块g門口,服務(wù)員禮貌道別。饒是他在酒店工作見慣了來開房的男男女女,但是碰上俊男美女誰都免不了多看幾眼,情不自禁聯(lián)想一番二人進(jìn)門后干柴烈火的場景更是人之常情,再回想到方才那聲千嬌百媚的“哥哥”,那種關(guān)頭這么喊起來,哪個男人能受得住,怕是骨頭都能給她叫酥。 他當(dāng)然沒法想象到這對看似如膠似漆的男女進(jìn)了房間是這樣的—— 房門一關(guān),宴隨緊繃著神經(jīng)等了約莫兩秒,沒有等到到來自傅行此迫不及待的熱情,于是她先開了口打破沉默:“那我去洗澡了?!?/br> 沒走兩步,讓傅行此拉住手臂一把拖拽至身前。 “不洗澡了?這么著急?!毖珉S忽略手腕傳來的痛楚,兩臂如同藤蔓攀上他的脖子。 “宴隨?!备敌写藛舅拿?,因為沒插房卡,窗簾又拉著,屋內(nèi)一片漆黑,對視并不容易,但他仍在黑暗中尋到了她的眼睛,盯著里面散發(fā)出來的微弱光芒,“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她答非所問:“你生氣了?” 他反問:“我難道不該生氣么?” “終于生氣了啊?!毖珉S大拇指在他脖頸間來回磨挲,“費了我一個月精力,原來哥哥的底線在這里。” “故意的?”傅行此問。 宴隨悶笑,委婉說實話:“嗯,以前都是故意的?!?/br> 故意翻他手機(jī),故意刪他好友,故意查他定位,故意不允許他和朋友去夜場,故意大早上吵他,怎么不給他個人空間怎么來,怎么作天作地怎么來。依照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沒有這么多的耐心,每當(dāng)她以為自己把他逼上絕路,可以名正言順開戰(zhàn),無論是死的明明白白亦或結(jié)束這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系,都比這樣不清不楚好??伤傆修k法繼續(xù)后退,就好像他背后有無止盡的退路等著她得寸進(jìn)尺。 這一個月以來,說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人也不為過。 然她還有言下之意,那便是這回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