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陜西來人
瘟神說到此處,用微紅的雙眼凝視著楚天祿,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從楚天祿的眼神中找到一絲寬慰的影子似的。 瘟神看了一會,移開目光,搖著頭道:“天祿,我這么做你能原諒我嗎?當(dāng)時那位小伙子用他的生命發(fā)誓一定不會對你不利,我才同意的。這次這件事算我瘟神再欠你們楚家一份情??!” 楚天祿此刻正思考著啞鱉為什么要跟著自己去福建,并沒有聽清楚瘟神后面說的話。這一來,瘟神還以為楚天祿對于此事不能釋懷一樣。 “哎??!天祿大侄子,我也知道這事對于你來說很不公平,你要是有情緒就沖我陸老六來?。∥谊懤狭鲞^的事絕對不會認慫推卸的。你想怎么樣,畫個道,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瘟神陸老六?!闭f完,瘟神就不再說話,擺出了一副英雄就義的架勢等著楚天祿發(fā)落。 泥鰍本還想痛貶一頓啞鱉來著,見瘟神越說話的味越不對,愣是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巴巴的看著楚天祿。 鐵蛇也感到了房間里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這讓他站在原地十分的不適。本想找個由頭離開躲開此時的尷尬,但一想瘟神的脾氣,不由的又擔(dān)心起了楚天祿。 “六叔,你這話說那里去了?我剛不是和你說了嗎?這次還真的辛虧有他在,我是真心想謝謝他,是不是我那里說錯了?讓六叔你產(chǎn)生了誤會了? 六叔,別說這份恩情您要報,就是我們也責(zé)無旁貸?。?!您就是我的長輩,不要想多了。”楚天祿也發(fā)現(xiàn)瘟神情緒有變,連忙出聲圓場道。 楚天祿也知道,像瘟神這類人,他沒有那些花花腸子,極重江湖道義,行事基本上都是放到臺面上,最忌諱的就是背地里使手段的。 這次他安排啞鱉到自己身邊,其實已經(jīng)觸及到他內(nèi)心的底線。所以他一直對此事無法釋懷,就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楚天祿的表現(xiàn)似乎是在瘟神的意料之中,又像似他不想見到這樣的答復(fù)一樣??!他不住的點著頭,喃喃自語道:“果然沒有看錯人,楚家的人都是好樣的!!” 瘟神陸老六突然站了起來,從他起身的那刻,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堅毅的目光,就像之前一秒鐘他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一樣。他的整個人也一下顯得精神十足,沒有了剛剛的頹勢。 “哈哈?。〈笾蹲?,有你這話六叔就放心了。你放心,從今以后只要需要瘟神老六的話,你就咳嗽一聲,刀山不敢說能上的去,火海也未必走到頭。但這條命陸老六可以保證隨時可以豁出去?!蔽辽褚幌掠肿兓刂澳莻€爽朗,果敢的性格。 楚天祿心中苦笑,暗道:“對付二叔這幫老兄弟真是頭疼的很??!都幾十歲的人了,就像是活在多愁善感青春期一樣。不過這樣的人才是可以共事,危難的時候才會不負重托的?!?/br> 楚天祿見瘟神起身要走,也站了起來,把他送到了門口。 回到廳中,泥鰍忙不迭的就問道:“小爺,我怎么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呢?” “哦?這話怎么說?”楚天祿剛才也在腦中大概的過了一遍,此時泥鰍又提此事,他饒有興致的也反問了過去,想聽聽他的想法。 泥鰍撓了撓頭,一臉鎮(zhèn)靜的說道:“真要我說的話!我覺得其中大有問題。你想想,六爺當(dāng)時被救的時候才十幾歲,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五十年了。而且當(dāng)時救他的那人已經(jīng)是老爺爺了。剛剛也沒有聽六爺說老人有后代什么的。 還有就是,六爺回去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他,為什么偏偏在咱們要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啞鱉就找上門要恩情來了?” 泥鰍說完,楚天祿倒是對他有了一些側(cè)目,沒有想到他居然也能開始分析事情了。 泥鰍說的沒錯,這里面是透著古怪,但現(xiàn)在也不可能解開里面的種種疑點。這只能等到當(dāng)事人,也就是啞鱉出現(xiàn)以后才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從剛才瘟神陸老六的敘述中,已經(jīng)表露出了他對于此事也是不清楚。 “不錯?。。≌l說麻木繡花,底子差就不行了?這不,跟了我這么點時間就學(xué)會思考問題了。很不錯?。∫院笠^續(xù)努力,把共產(chǎn)主義發(fā)揚光大,奔向新生活啊?!背斓撘恢本团c二人開玩笑慣了,此刻又拿泥鰍開起涮了。 泥鰍也是得根竹竿就往上爬的性格,順著楚天祿的話,毫不氣的接了下去道:“哎哎哎??!會不會說話呢?怎么就學(xué)會思考了?我一直以來就是思維敏捷,才華橫溢的好吧??!你這是嫉妒了?對,**裸的嫉妒。告訴你,在當(dāng)?shù)膬?nèi)部是不可以有這樣的負面情緒出現(xiàn)的,不過,念你是初犯,就罰你今天帶我們?nèi)タ旎羁旎钊绾危俊?/br> 一旁的鐵蛇被他倆的這一出惡心的就快要吐了,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聲打斷兩人的自我表揚與反表揚,道:“我…我我…我我去…” “你你你你什么呀!!看你趕豬上樹那樣??!行不行我吐口吐沫把你淹死呀!!”泥鰍和鐵蛇自來就貧慣了,此時泥鰍見半天沒說話的鐵蛇開口,正好抓住機會開始新一輪的持強凌弱。 “我…我……我不…我不和……不和你貧。小……小爺…前幾…前幾天,二……啊二爺……從陜西……啊來……來了……幾個幾個……朋友……聽……啊聽……”憋的滿臉通紅的鐵蛇說了半天,也沒把想說的說明白。就見泥鰍搶著他后面的話說道:“是不是二爺陜西的朋友又來了?” 鐵蛇見泥鰍幫自己把話說完,惡狠狠的瞪了泥鰍一眼,看樣子,他并不打算領(lǐng)泥鰍這個情!!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是是的……只只是……只只是……這次他……他們……非……非要非要見……二爺才……才才肯出……出貨。據(jù)……據(jù)說……這次他他帶……帶了……好好……好東西?!?/br> 泥鰍見楚天祿對此事不感冒,知道他對此事并不知情,于是就跟楚天祿解釋道:“小爺,我們跟二爺多年了,知道他的這位陜西朋友。他每次來,都會帶著好東西過來找二爺。 此人的性格相當(dāng)?shù)墓缕?,他每次來長沙,帶來的貨只跟二爺交易。就連咱們徐三爺都不行。 現(xiàn)在二爺不在了,我估計他這次不會輕易的把東西拿出來。您要不要去看看?” “為什么要收別人的東西賣?咱們自己不就是倒斗的嗎?難道東西緊俏不夠賣的?” 楚天祿聽完泥鰍的話,心中不由的疑惑起來,聽泥鰍的口氣,好像二叔他們還兼職銷貨一樣,這和他之前的認知明顯有些出入的。 楚天祿一直以為干這行的就是把那些墓里的冥器弄出來,然后再轉(zhuǎn)手賣給別人,沒想到還收別人的東西賣。 “哎呦喂,我的親小爺?。。∧憧茨汩L的比猴子還多根尾巴似的,怎么就不開竅呢?要不怎么說,和尚拜堂,完全外行呢!!你知不知道咱們的專業(yè)是什么呀?” “盜墓的唄??!有話你就快點說,整天賣關(guān)子吊胃口,有完沒完了?”楚天祿見泥鰍找打的那一死出又來了,伸出拳頭作勢要打。 “還好,你還知道咱們是盜墓的,既然知道是盜墓的,那么我問你,盜墓是合法的嗎??” 楚天祿雙眼一瞪,語氣一下就嚴(yán)厲起來道:“泥鰍你是找打是吧?再不痛快的,小心我對你不氣?!?/br> “喲……水池地下著火,沒見過你這樣的?。?!不知道就要虛心請教,你要是再威脅我,胖哥我還不說了呢!!”泥鰍和楚天祿也是皮慣了,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兩人貧了一會,楚天祿從泥鰍口中知道,干這行的多數(shù)都是出鬼貨的。所謂出鬼貨,就是把死人的東西倒騰出來賣了,從中牟利。 這類人屬于純倒斗盜墓的,他們不會去深究那些鬼貨的實際價值。只要你出的價格在他們的預(yù)設(shè)范圍,一般他們都會很爽快的出手。 畢竟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賣了才是錢,放在手里的話往往就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正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手中的東西往往都會被人壓價,所以就衍生了我們這類人。 就是楚天祿二叔他們這些人。他們有組織,有規(guī)矩。這類人一般都是早年干盜墓的人,常年與老物件打交道,懂得了這一行的利潤之后,就開始慢慢的轉(zhuǎn)型。俗話說: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拿命換來的東西,最后便宜了別人,當(dāng)然不會甘心。 于是就開起了古董店。這一來開店確實賺錢,二來也為自己出鬼貨有了一個很好的幌子。當(dāng)然,店里不能全賣鬼貨,你也要弄一些明貨,也叫荒貨出來應(yīng)付應(yīng)付。所以古董店里也收別人賣的老物件。(當(dāng)然,這里說的不是純古玩店。) 正因為楚老二有了這個想法并且實施以后,他的財富才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 加上他本身在這一行里名氣就不小,不坑人,所以漸漸的,很多專業(yè)的盜墓賊就與他暗中有了生意來往。 這次從陜西來的這位可以說是大有來頭,他是楚二爺最早期合作的那幫人中比較厲害的。 從泥鰍的口述中講,這位基本不來長沙,只有有好貨的時候,他才會親自來找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