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清清啊,你也放假嗎?” “嗯啊,放三天,然后就要準備進組加錄綜藝了?!?/br> “進什么組啊?!?/br> “和時言哥哥拍一部職場劇。” 林落想起來了,她知道這部職場劇,拍這部戲的時候,舒清清和顧時言還被人拍到深夜同進同出顧時言公寓,雖然后來被季遲安壓下來了,但是也沒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立馬提高了警覺性,可不能讓他倆走到這一步。 然而緊接著舒清清的話更像一枚重磅炸彈:“落落姐,你知道我要給你說的秘密是什么嗎?” “什么?” “我好像喜歡上了顧時言?!?/br> 她沒有再嬌里嬌氣地喊他時言哥哥,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顧時言,反而說出了小姑娘內心的歡喜。 林落內心一個“咯噔”,果然,劇情還是走偏了。 “但是他剛拿了影帝,是事業(yè)上升期,他粉絲那么多,我當時簽藝人合同的時候簽的是五年之內不能談戀愛,所以我沒可能和他在一起,我連說都不敢說,所以我該怎么辦啊?!?/br> 舒清清把臉埋在沙發(fā)抱枕里,甕聲甕氣。 林落沉默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舒清清自己沒感覺,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時言對她好喜歡她,自己也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可是按劇情,舒清清和季遲安才是男女主。 棒打鴛鴦她不忍心,但是讓劇情崩壞她也做不到,她覺得自己陷入了兩難。 就在這個時候,系統(tǒng)突然發(fā)布了任務:“任務發(fā)布,請宿主與舒清清達成買醉斷片成就。任務成功,獎勵20分,任務失敗減10分,并重復刷新此任務?!?/br> “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抱歉,宿主,不能。作為系統(tǒng)我們不能劇透命運,但請宿主相信我,我的每一條任務,都是為了宿主好,只要宿主能一一完成,這個時空一定會圓滿大團圓?!?/br> 林落居然從冰冷的機械聲中聽出了一種語重心長的無奈,確實也是,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除了相信系統(tǒng),她還能做什么? 于是伸手揉了揉舒清清腦袋:“清清,難過嗎?” 舒清清埋在沙發(fā)里點了點頭:“難過?!?/br> “那你等我,我下去買點酒。” “落落姐心里也有難過的事嗎?” 林落輕輕“嗯”了一聲,她想家。 “那我們今天就喝她個一醉方休!”舒清清一下從沙發(fā)上彈射而起,眼眶還有點紅紅的。 然而林落看著舒清清買的幾瓶花花綠綠的rio表示很尷尬,誰他媽喝rio能喝到斷片?她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酒量,拿了兩瓶老白干,扔進了購物框。 系統(tǒng)讓她喝斷片,根本就是在難為她。 不過舒清清確實是喝rio能喝斷片的人,一瓶水蜜桃味兒下肚,她就開始哭了起來:“落落姐,我就是好喜歡他,但是又不能告訴他,又不能和他在一起,也不敢和經紀人說,我又沒有其他同齡朋友,憋在心里好難受啊?!?/br> “我好小就喜歡他了,他長得帥,演技又好,人又溫柔,他就是我愛豆,后來和他一起合作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后來合作了,發(fā)現(xiàn)他比我以為的還要好,可是我覺得他就是拿我當小朋友?!?/br> “他那么好,我怕五年一過,他身邊就有別人了。所以我才想如果你和遲安哥哥能在一起多好,說不定他體會到愛情的美好,就準我談戀愛了呢。嗚嗚嗚……” 說完又干了一瓶藍莓味的。 林落則盤著腿坐在她對面,一杯接一杯喝著老白干,她其實沒有什么特別難過的,但是看著舒清清這樣,突然心里就有點難過了。 她也老大不小了,可是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也沒有被喜歡過,所以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呢?為什么這么單純一個小姑娘就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哭得掏心掏肺呢?是自己太沒心肝了嗎?她覺得不是,她覺得是自己的家人太好了,不會有人比他們對自己更好了,所以她愛他們都愛不過來,哪里有精力去愛別的野男人。 想家啊,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林落不知不覺也喝完了一整瓶白酒,眼淚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落下來,飄忽著嗓子問道舒清清:“清清啊,你為什么叫季總叫遲安哥哥???” “因為遲安哥哥就是遲安哥哥啊,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叫他遲安哥哥了,哥哥就是哥哥呀,不過后來我出道了,爸爸mama就不準我這么叫了?!?/br> “哦?!绷致渎牭勉裸露澳悄銥槭裁唇蓄檿r言時言哥哥?。俊?/br> “因為我喜歡他啊,我喜歡他又不敢告訴她,叫哥哥就顯得我還小,還沒到談戀愛的年紀,就可以混過去,我是不是特別機靈!” “機靈機靈?!绷致溆珠_了一瓶白酒,而舒清清也喝了五六瓶rio了,倒在沙發(fā)上,已經雙頰通紅,眼神渙散。 林落有些上頭,十分想家,又想完成任務,干脆直接拿起白酒瓶子仰頭咕咚咕咚灌了起來,灌的期間,她好像看見舒清清意識模糊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至于講了什么,她沒聽清,她只聽見她灌完那瓶白酒后,系統(tǒng)一聲“+20”。 而此時,窗外天色已沉沉暗暗,沒有一點星光,壓在城市上空,低得喘不過氣。 季遲安站在窗前,俯瞰著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 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因為他不知道林落什么時候會回來,但是他也沒想到,十二點了,隔壁居然還沒有一點動靜。 夜不歸宿,她是想干嘛。 可是他偏偏又說了時間都讓她自由安排,他再去管她,只會招她厭。 季遲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做事開始瞻前顧后起來了,這種感覺讓他煩躁,煩躁得想抽根煙,剛剛點著,手機卻響了。 他掛掉電話,一臉陰沉,抓起外套,疾步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能告訴你們,季總的電話不是清清打的! 以及,晚上0點更新! 第30章 季遲安怎么也沒想到, 林落會和顧時言有什么關系。 剛才公關部那邊打了電話來說,有狗仔拍到了一輛豪車在路邊接了林落后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qū), 然后狗仔在門口蹲守了一整天, 又在晚上拍到了顧時言戴著口罩走進了那個小區(qū),一路偷偷跟拍到家門口,然后把照片發(fā)來了公關部,要錢。 錢給了, 照片買了, 口封了,這些都不是事兒。 事兒就在于, 她林落憑什么夜不歸宿, 還和顧時言攪到了一塊兒? 季遲安根本不敢再進一步想可能會發(fā)生什么, 他怕一個忍不住在市區(qū)把車開到了一百八十邁。 狗仔跟得緊,第一輛車他們沒法跟進車庫, 就開始在門口蹲, 蹲到了顧時言步行后居然就連門牌號都摸到了。 而現(xiàn)在距離拍到顧時言上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他還沒下來, 一個多小時, 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更不要說一夜。 季遲安煩躁得不行,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拼命給林落打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狠狠一拍方向盤, 不知不覺又加了速,一路往剛才收到的地址疾馳而去。 季遲安打不通林落的電話,又順手撥通了顧時言的,這一下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那頭的男聲低沉溫柔:“喂?!?/br> 季遲安剛想發(fā)問,就聽到那邊又傳來一道熟悉的清甜的女聲,只是帶著絲絲沙啞和軟軟的嬌媚:“不要嘛。” ...... 艸! 季遲安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已經想好了如果他砸門不開門,他就把那棟樓給推平了。 “顧時言,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能讓你玩完?!?/br> 電話那頭的男聲依然溫柔平靜:“那隨你吧。我喜歡她,她剛也說了喜歡我,所以我覺得你的威脅可能不會讓我放棄。” 季遲安這輩子都是作為天之驕子讓眾人仰視艷羨的存在,他一次一次的顧忌和僅有的妒忌,都是因為一個林落而已。 車開到了速度的上限,風瘋狂肆虐而過,季遲安的眸色沉重深冷,他對林落算是見色起意,也算是意亂情迷,也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的撩撥和過分的占有欲以及保護欲,看似所有主導權都在他手里,可是說到底,她是他的軟肋。 當他敲開門,看見衣冠整齊的顧時言,還有沙發(fā)上兩個蓋著毯子不老實地滾來滾去還不停嘟囔著什么的小姑娘以及一地散落的酒瓶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那過強的占有欲擾得患得患失,失去了理性分析的能力。 這個地址,怪不得他覺得熟悉,原來是舒清清新家,他又拿出手機,看到了公關部剛發(fā)來的照片,呵,神他媽的豪車,不就是舒清清非要開的那輛奇瑞q.q嗎。 現(xiàn)在的狗仔隊,真的是......很擅長夸大其詞。 他看向顧時言,努力掩飾住那一抹尷尬,從容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br> 兩個男人在那一瞬間,心領神會。 怕打擾到兩個女孩子休息,躲進了陽臺,夜色里,兩個高大的男人就那樣擠在逼仄的角落,一人點了一只煙,月光將他們的身形勾得頎長又溫柔。 時間緩慢的流逝,屋里的姑娘已經睡得香甜,陽臺上的男人仍然在說著什么,卻無人知曉內容說了很久很久,似乎在爭執(zhí)什么,直到煙都抽完了,才作罷。 顧時言摁滅了最后一個煙頭:“季遲安,感情一事就是這樣,你一味護著她能護到什么時候?你自己也會娶妻生子的,到時候你肯定顧不到她。但我不一樣,我可以護她一輩子。” 季遲安雙手插在褲兜里,他的頭發(fā)和衣襟因為倉促有些凌亂,卻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的容顏,他和顧時言不一樣,顧時言的俊美是溫柔得讓人淪陷,他卻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孤傲。 曾經的林落也以為他是一個禁欲系的男人,實際上他也確實不屬于女人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他最討人喜歡的大概還是因為他有錢有勢。 可是遇見林落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厚顏無恥至極,他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那么溫柔縱容。 只是偏偏遇上的是這么個沒心沒肝的小東西,這么一比較,他倒是有些羨慕顧時言了,起碼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雖然舒清清平時有些懦弱,但在喜歡他這件事上卻很勇敢。 而林落恰恰相反。 他嘆了口氣:“很多事不是我同不同意可以決定的,以后有時間,我?guī)闳ヒ娨粋€人吧,見了她,你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和清清結婚生子?!?/br> “好?!鳖檿r言毫不猶豫,“如果可以,我希望越快越好?!?/br> 季遲安微微頷首,就往屋里走去,他該把有的人捉回家去好好教育了。 他彎腰打橫抱起林落,林落突然從舒服的姿勢里被拔了出來,本能地就撓了一爪子,季遲安的脖子處瞬間多了三條紅痕。 顧時言看見這一幕,忍住沒笑,拍了拍季遲安肩頭:“哥們兒,任重道遠,我祝福你?!?/br> 季遲安瞇了瞇眼睛,她撓的這些印子,早晚得還回來。 季遲安把林落抱到家門口的時候,想都沒想,直接就抱著人回了自己房間,溫柔地彎腰,輕輕放在床上,剛準備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襟已經被這人死死拽住了,他伸手想掰開,但一碰到她,她就皺著眉嘟嘟囔囔。 季遲安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睫毛沾滿了露珠,眼角臉頰都是斑斑駁駁的淚痕。 她哭過了,應該哭得很傷心,就因為他騙了她嗎?所以傷心成這樣,要借酒澆愁? 那是不是她心里其實是在意他的,一想到這個,季遲安的心突然又軟又燙。 他俯著身子,他喜歡的女孩就在他身下,拽著他的衣襟不讓他走,一點修飾也沒有的臉蛋精致完美,皮膚細膩光滑泛著嬌媚的紅暈,唇也紅潤潤的,不滿地微微翹著,像是無聲的邀請。 煩躁了一整天的心,被安撫了下來,又被撩撥了起來,他低下頭,緩緩地,溫柔地,將自己的唇送到她的唇邊,然后她的嘴唇突然翕動張合,低低呢喃了一聲。 季遲安滿腦子的旖旎心思頓時煙消云散。 她喊了聲,爸爸。 清清楚楚的兩個字,爸爸。 季遲安的心情是微妙的,他是立過fg要讓她在床上在他身下喊他爸爸,但絕對不是這種情況下真正的真情實感的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