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考量
按照地球的說法,是的。系統(tǒng)認同,然后補充道,當然,你得用積分換。 梁石又一次落到玉寧宮寢殿的地上時,顧彤彤正對著窗臺發(fā)呆。 “怎么了?”依舊是吊兒郎當?shù)目跉?,他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坐到桌子旁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枸杞水,“昨天的禮物不滿意?” “……滿意?!鳖櫷c頭,早上的時候很痛快,現(xiàn)在卻覺得真是打得太輕,“特別滿意?!?/br> 今天一天過得跌宕起伏,到現(xiàn)在她眼里仍然會閃過那血rou模糊的身影。所以有些睡不著。 “那你還在愁什么?” 兩杯水下肚,梁石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輕松的拉過幾十斤重的貴妃榻,歪歪靠在上面,一副吃飽了的貓模樣。 “誰說我愁了?”顧彤彤習慣性的反駁他,“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發(fā)愁了?我好得很。” 梁石不以為然的撇嘴笑笑,不說話。 “我大哥最近怎么樣?嫂子的胎像可穩(wěn)?” 二月時顧嘉安的媳婦兒診出了身孕?;实蹫榇颂貏e恩準他延遲出京赴任,五月時再走。好在邊境暫時沒什么大戰(zhàn),小打小鬧的也犯不著他國舅爺去搶功勞,文臣武將都沒誰來皇帝面前討嫌說這不符合體制之類的話。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那場大戰(zhàn),梁石也有功勞。正月開朝之后,已經(jīng)升了個從五品軍職。卻沒繼續(xù)跟著鄒世雄的長林軍,而是掛靠到了金吾衛(wèi)。 “我哪知道?”梁石滿不在乎的說,從貴妃榻下面熟練的掏出顧彤彤的點心盒,“我現(xiàn)在住金吾衛(wèi)值班房呢!” 唔?顧彤彤眉毛一挑,這貨不是一直住在顧家嗎? 原來自從顧嘉安看出這貨對妹子的企圖,先后跟這貨打了好幾架。尤其是有一次在他身上聞到了玉寧宮里特有的香料味道之后,更是拳拳到rou再不留手。 梁石倒也光棍,你打你的,我去我的……反正你也打不死我。 幾場架有輸有贏,其他兩個兄弟也跟著看熱鬧。朱俞瀾若有所思,謝秀馳搖旗吶喊。終于讓顧嘉安一氣之下說出了趕他出門的話。 正好梁石的任命也下來了,他屁都沒放一個,把那少得可憐的家當一卷,滾到金吾衛(wèi)班房安營扎寨。 顧嘉安一口氣哽在喉嚨上,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恨得牙癢癢! 朱謝兩人見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便來勸合。不過這兩人的疙瘩不可外道,朱謝二人勸也勸不到點子上。顧嘉安也不可能對梁石低頭。最后還是顧大嫂,定時讓人去金吾衛(wèi)送點生活用品,算是默認那貨住那邊兒了。 顧彤彤一點不擔心梁石在金吾衛(wèi)受欺負。就算不看后來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的長林軍,就憑這貨在后宮里來去自如的本事。他能受什么欺負?他不去欺負別人就燒高香了吧! 倒是顧大哥的態(tài)度讓人擔心。他八成已經(jīng)猜出這貨跟她有來往了。卻又一直沒問。是相信她呢,還是無從問起? 梁石可不管這些,咔吱咔吱的吃完零食喝完枸杞水。就著貴妃榻就開始睡。見他一副把這里當自己屋的姿態(tài),顧彤彤抽了抽嘴角。忽發(fā)奇想干脆讓他去把鐲子偷來滅掉。 不過念頭一轉(zhuǎn),薛吟月能隱藏鐲子去侍寢,想必自有辦法。如果偷鐲子不成,反而打草驚蛇就不劃算了。 腦子里轉(zhuǎn)著亂七八糟的年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烙了半天燒餅,顧彤彤終于也睡著了。 第二天開始,顧彤彤稱身體抱恙,免了后宮們的拜見。昨天的事情大家早有耳聞。自然也知道顧彤彤和薛吟月的事。皇后兩次跟薛吟月對上,雖未吃虧,卻也沒把薛吟月怎樣。后宮暗潮洶涌,已經(jīng)有人躍躍欲試,想要搏一把皇帝寵愛了。 安德海將“冒犯圣駕”的家人子送到玉寧宮處置的時候,正好碰上望亭軒柳宮人派來報喜的小丫頭。 柳宮人承寵的時間也不短了,終于有了喜訊?;屎筚p了好些東西,還讓銀鴿親自到望亭軒看望,并且發(fā)了話,只要她好好養(yǎng)胎,位份跑不掉。 安德??丛谘劾铮屎笃鋵嵅⑽聪残︻侀_,卻也未見怨憤,不過也可以理解。宮里孩子多,妃嬪也多,哪來的精神頭見一個高興一個。 至于送過來的家人子,皇后也沒多看一眼,讓銀鴿拉下去,按照宮規(guī)拍了一頓板子就給放回去了,目測一兩個月別想出來蹦跶。 雖然罰得不重。但是后宮們都明白,皇帝這是在借機向后宮們宣示一件事:雖然朕寵信宮妃,但是皇后依舊是皇后,是后宮之主。你們都給朕老實聽話! 原本蠢蠢欲動的心全都按了下去,至少在表面上,后宮又回復到之前和諧共處一家親的狀態(tài)。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安德海一如慣例,將自己看到的,皇后那里發(fā)生的事情奏報給皇帝知道。順便也說了柳宮人有喜,以及朝霞殿主子最近和嚴美人走得近的事情。 朝霞殿的動態(tài)皇帝一直很關(guān)注,以前安德海認為,這是皇帝寵愛的表現(xiàn)。后來經(jīng)過皇后的事情,才忽然醒悟,這未嘗不是一種監(jiān)視。因此對朝霞殿的奏報便換了方向。 果然皇帝的臉上露出了那種琢磨朝局時才有的高深表情。安德海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這種時候,皇帝需要的不是一個殷勤的奴才,而是一根不會說話的木偶。 “太后那邊如何了?” 半晌,皇帝忽然出聲。 這大概是在問唐充衣可有怨恨,安德海想。 “啟稟皇上,”話在肚子里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他才慎重的回答道,“太后那邊,吩咐送了薛七子一盒子香餅。奴婢聽說,薛七子高高興興的接下了?!?/br> 這算是太后代唐充衣向薛七子道歉,薛七子當然得“高高興興”的接下來。 皇帝卻知道,自己跟母親說清楚對薛氏的懷疑之后,她不會坐以待斃。這盒香餅自然有問題。但他現(xiàn)在更了解薛氏,她自己就是用藥高手,衣食住行樣樣小心,恐怕不會用這些東西。 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你剛剛說,她跟嚴氏走得近?” “是?!卑驳潞;卮?,“聽說嚴美人送了一對玉瓶給朝霞殿,朝霞殿便回了一套前朝蜜瓷茶具?!?/br> “茶具?” 皇帝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