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淡淡的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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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白局長是嚇唬我的,不過被槍指著腦門,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白局長聽到我的回答,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只見他從桌上拿起一根香煙放在槍頭,隨后只聽見啪的一聲,槍頭冒出一陣火光。 我了個去,手槍打火機,有沒有搞錯呀,不帶這么嚇唬人的。 白沐和他老子,果然都不太正常。 白局長吐出一口眼圈,再次換過那張笑臉,說道:“柳詩詩,沒嚇著你吧,聽白沐那臭小子說,你是專業(yè)抓鬼的,所以說,你們昨晚是去漢槐酒店抓鬼的?!?/br>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點了點頭道:“對,白局長,昨晚可是大豐收,不僅消滅了厲鬼,我還順帶破了十五年前的蕭靜案,就是你們警局檔案里高亮顯示的那個?!?/br> 白局長又是吐出一口煙圈,笑道:“白沐那臭小子,居然連我的密碼都猜出來了,能不能具體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想,用我覺得最能讓人接受的方式,把昨晚遇鬼的經(jīng)歷給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白局長聽了之后是什么反應(yīng),但我已經(jīng)盡力了,他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 聽完我的敘述,白局長久久沒有反應(yīng),隨后便拿出了白沐的ipad重復看了起來,我不知道白局長究竟在想什么,只能耐心的在一旁等著。 又過了五,六分鐘,白局長關(guān)掉了ipad,沉聲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了,我相信你說的一切,但你千萬不要對外面亂傳,還有,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所有的證據(jù)都在十五年前被銷毀了,你想為自己脫罪,那你就必須讓杜紫滕親口認罪,否則,一切都免談。” 咦,十五年前都銷毀了。 我疑惑的看著白局長,說道:“白局長,你的意思是,你十五年前就知道杜紫滕就是殺害蕭靜的兇手了,那你為什么還讓他逍遙法外了那么多年,如果你早點把他抓起來,曹可可就不會出事了?!?/br> 白局長的臉色忽然變的難看起來,熄滅了手中的煙頭,說道:“十五年前,我只是刑警隊的副隊長,你去把這件事辦好就行了,拿出證據(jù),我抓人。” 奇怪,為什么白局長會這么輕易的就相信我說的話,他甚至都沒有懷疑視頻可能是造假的,又或者整個鬼故事都是我編造的。 我想了一想還是拋出了心中的疑問,我這個人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兒,非要弄個清楚明白才行。 “白局長,你,你就不怕我和白沐聯(lián)合起來騙你,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脫罪?!?/br> 白局長呵呵的笑了兩聲,答道:“第一,白沐沒有這么大的膽子,第二,我之所以相信你說的,是因為我親眼見過厲鬼,這件事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br> 當白局長說他見過厲鬼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白沐,想起了他居然看不到厲鬼的奇怪的事情。 現(xiàn)在想想,這一切,會不會和白局長有關(guān)呢。 “白局長,我冒昧的問您一件事,我昨晚和白沐抓鬼的時候,為什么他根本就看不到厲鬼,我發(fā)覺他體內(nèi)被高人種了一道禁制,是不是和這道禁制有關(guān)系。” 白局長恐怕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只見他明顯的露出了錯愕的神情,說道:“這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要你能搞定杜紫滕,我自然就會為你脫罪,你可以走了。” 不說就不說,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我純粹只是好奇而已。 我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局長的辦公室,倒是朱棣在我的腦海中說道:“喂,柳詩詩,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真的挺八卦的,像你這種長舌婦,在大明朝的時候,是要被割舌的?!?/br> 我呸,我才不是長舌婦,我只是好奇心比較重而已。 當我走出局長辦公室大門的時候,白沐很快就迎了過來,說道:“怎么樣,我爸是不是同意替你脫罪了?!?/br> 我恩了一聲,點頭道:“對,你老爸讓我去抓杜紫滕,只有他肯認罪就幫我洗脫罪名,對了,你爸怎么突然就敢動杜紫滕了,他不是市長的兒子嘛。” 白沐摸了摸油亮的頭發(fā),拍了我一擊道:“柳詩詩,你還不知道吧,杜市長中午開會的時候被組織帶走調(diào)查了,所以杜紫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普通人了。” 不會吧,怎么會這么巧,我們昨天才解決了厲鬼,杜紫滕的老爸今天就倒臺了,這兩者之間,該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吧。 “多行不義必自斃,有什么樣的兒子,就有什么樣的老爸,既然杜市長已經(jīng)倒臺了,那我們就可以進行我們的計劃了,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畢竟涉及到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做了周密的設(shè)計,只要白沐能夠配合我演好這場戲,不愁杜紫藤不交代他的犯罪事實。 白沐瞪大路一雙看著我,小聲道:“柳詩詩,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不太吉利,而且,而且。” 我重重的拍了拍白沐的肩膀,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聽我的沒錯,再說了,你反正也看不見蕭靜,沒事,乖,對了,成事之后,記得報銷我那1200的開房費,錢沒掙到就算,還要我倒貼進去,天底下哪有這樣合作的,我說的對不對。” 真不是我小氣摳門,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競爭又激烈的很,掙得這點錢都不夠交房租什么的。 而且我手頭的封鬼符都丟光了,回頭還得找苗苗去補貨,出了朱棣這檔子事,也不知道她還肯不肯賣給我了。 白沐看了看時間,點頭道:“好吧,我去準備道具,晚上十二點,在富貴山莊碰頭?!?/br> 又囑咐了白沐一些細節(jié),我和他便暫時分道揚鑣了,我還得回店里一趟,順便去會一會苗苗那個八婆。 說實話,我還是挺佩服我自己的,昨晚失血那么多,只是睡了一個上午,居然體力精神全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年頭,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個好身體,賺再多的錢也沒用。 我哼著小曲坐上回去的公交車,由于此時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公交車上的人并不多,我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了下來, 從市警局到槐楊路,大約有十幾站路,算得上是挺遠的了,雖然打的可以節(jié)省不少錢,但是誰讓我囊中羞澀呢。 就在我不斷的欣賞著窗外的景色時,公交車卻是緩緩的停了下來,隨后一名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費力的拎著兩只大塑料袋上車了。 中年大叔刷卡之后,就坐在我的前面,兩只大袋子就這樣放在了地上,里面裝的似乎全是日常用品和各種零食。 等公交車重新發(fā)動之后,中年大叔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沒想到看上去挺壯實的男子,身子骨這么差勁,不過兩大袋東西而已,竟然還能累成這副模樣。 我這個人沒別的好,就是愛八卦,我朝著大叔過來的方向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那邊只有一家不算太大的超市。 不過超市的生意倒是很好,不斷的有人進出,我估計可能是有促銷活動。 公交車一路顛簸的開著,沉寂很久的朱棣大爺卻忽然說道:“柳詩詩,你有沒有聞到,有一股淡淡的鬼氣?!?/br> 鬼氣,不會吧,我怎么一點都沒有聞到。 我用力的嗅了兩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道:“鬼氣呢,本姑娘沒有聞到,倒是聞到了一股腳氣,肯定是前面中年大叔身上的味兒,朱棣大爺,你是不是聞錯了。” 朱棣冷哼了一聲,嘲笑道:“柳詩詩,你是狗呀,還用鼻子去聞的,鬼氣是從塑料袋里發(fā)出來的,我是絕對不會搞錯的,雖然現(xiàn)在車上沒有鬼,但是剛才一定有鬼接觸過此人,你的功夫太差勁了,有空還是回爐重造一下吧。” 我呸,居敢說我是狗鼻子。 本姑娘本領(lǐng)是差了點,那是因為師父才正式教我沒多久就失蹤了,否則,不說打的過苗苗,起碼能把朱棣大爺按在地上暴打,哪里還輪得到他來欺負我。 想歸想,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只是一個剛出茅廬的小菜鳥。 除了仙人指路這一種攻擊法術(shù)之外,御魔宗的其他大絕招我都只會一些皮毛,屬于拿出去也沒有屁用的那種。 算了,不談這些事了,反正師父也已經(jīng)失蹤了,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教我。 話說回來,自從昨天見過白沐之后,我那僅存的一點正義感似乎又回來了,既然被我撞見了,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通常來說正常人是不會遇見鬼的,而鬼這種東西又受地府規(guī)則的限制,不僅白天無法自由在陽間活動,就算是晚上,活動的范圍也有限。 比如朱棣這只百年老鬼,就連苗苗都說他可能是鬼王級別的了,但他不僅需要跟我簽訂契約來躲避地府的追查,而且昨天下午在陽光下走了一圈,就被曬的皮開rou綻的,更別說那些級別很低的小鬼了。 中年大叔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搭配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褲子。 只可惜,中年大叔不知道的是,其實這種搭配,是最典型的容易招不干凈的東西的穿法。 但有一點讓我很疑惑,就算中年大叔穿著這樣,可現(xiàn)在天陽還沒下山,而且他身上的陽氣又重,按理說,根本就不可能有鬼會接近他的。 我清了請喉嚨,拍了拍中年大叔,說道:“大叔,問你個事兒,你買了這么多東西,是不是超市里在打折啊?!?/br> 中年大叔明顯愣了一下,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如花似玉的本姑娘,只見他的賊眼睛一亮,點頭道:“對呀,我聽說優(yōu)貴超市今天下午促銷,所有商品一律五折限量供應(yīng),所以我就過去看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