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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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女官一行人的背影,李宵玉還是不服氣地嘟囔了一聲,阿諾連忙拽著她入得室內(nèi)了。 當夜,李宵玉讓阿諾去好生寬慰芍藥一番,叮囑她安心待在煙云軒,只要不出大門生事,自然有安生日子過。阿諾將芍藥安頓好之后,就匆匆趕到了李宵玉所居的偏屋。 “公主,現(xiàn)如今該是怎么辦?”阿諾走到她身邊問。 “不怎么辦,既來之,則安之,這段日子我先讓我好好熟悉下這大越王宮好了……”李宵玉躺在屋內(nèi)的一張小木榻上,以雙手枕著頭,面上笑笑道。 “唉,公主您倒是淡定得很,如今您住到這簡陋的偏屋,吃的又簡單,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可不得心疼得跟什么一樣……”阿諾看著她,嘆了口氣。 “阿諾jiejie,你就別擔心了,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嗎?吃住就算簡樸些,也還過得去,只要能有辦法出了越王宮,再尋到出閔國的門路,這些都不算什么?”李宵玉聲音低低的,瞇著眼,一副睡意朦朧的模樣。阿諾不再說話,上前伺候著她去榻上躺下了。 接下來幾日,煙云軒內(nèi)都是靜悄悄的。在眾人眼中,悉國公主被冷落到這里,好似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好在一應(yīng)供給倒不曾短了,李宵玉也就放心下來了。這兩天一有空她就出煙云軒走動。這越王宮地方挺大,各處的的守衛(wèi)看似松懈,暗地里卻是警惕得很。李宵玉幾次想到前殿去看看,可都被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的內(nèi)侍給攔了回去。好在她一直裝作個迷了路的呆丫頭,那些人只叫她回去,倒也不曾為難她。 這一日臨近傍晚時分,李宵玉還在后宮晃悠。一連探了幾天,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心里不禁有些泄氣了。她走在往煙云軒方向去的花園小道上,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踢著腳下的一塊小石頭,一邊想著心思。偶一抬頭,便發(fā)現(xiàn)前面遠遠的好似有人走過來,看服飾模樣好似是男子的樣子。她趕緊一個激靈閃在路邊的假山之內(nèi),心想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后宮的男子,十有八九是那越國國君了。上次在紫宸宮外未看清他的真面目,這會兒可以偷偷瞧一眼了。 李宵玉貓著腰,又將腦袋伸出假山洞外,洞口一顆芭蕉樹葉剛才將她隱住了。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外面,一會功夫之后,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走得越來越近的兩個人,正是那晚在紫宸宮外遇到的主仆二人。走在前面的,是那生得絕美,性子卻是極冷的主子,后面跟著的,和他那愛瞪眼的內(nèi)侍元寶。 李宵玉愣了下,忽然間好似反應(yīng)過來的一件事,那晚自己還當這人是閔國國君,肯定是自己意會錯了。這都好幾日過去,自己竟又在后宮看到他,難不成他,他就是越國國君!可是,他可是個暴君,一個以殘殺為樂的暴君,怎么能有這般霽月清風之姿?李宵玉不禁又有些犯迷糊了。 “元寶,那悉國公主這幾日怎么樣?”一道干凈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宵玉聽得那人問起悉國公主的事,趕緊豎起耳朵聽起來。 “回主上,聽吳尚官說了,這二日煙云軒安靜得很,那悉國公主不哭不鬧倒是乖巧得很吶……”元寶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宵玉聽到這里,將脖子伸了伸,一雙眼睛透過芭蕉葉看清了外面的人。那人今日換了一襲白衫,一頭墨發(fā)松松挽著,昳麗的面上,清冷無波,一副淡淡然的模樣。 “他穿這身白衣,又冷著個臉,還真有些冷仙人的意味,唉,還真是可惜這這么好的樣貌,他這樣成天陰沉著臉,多無趣啊……”李宵玉一邊欣賞著,一邊在心里暗嘆可惜。 “主子安靜,那身邊人呢?也一聲不吭嗎?”那人又出聲了,聲音里明顯有質(zhì)疑的意味。 “回主上,吳尚宮說了,當天晚上悉國公主身邊的婢女很是鬧了一陣,還說要去使館遣使傳書,吳尚宮一頓威嚇加安撫,那小丫頭便老實了……”元寶回道。 “婢女?是叫作沈小魚的?”那人突然抬高了聲調(diào)道。 “主上好記性,就是那晚在紫宸宮外睡得一臉口水的小婢女,沒想到她還是悉國公主的心腹呢……” 第9章 隱疾 李宵玉聽到這里,在心里暗罵了那元寶幾聲。豎子,我哪有睡得一臉口水?你這不是憑空壞我的形象嗎?她在心里念叨著,可是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唇邊。哎呀,那天實在累了,說不定真的睡得口水流一臉自己都沒感覺到,讓這元寶和他主子看了個正著。唉,李宵玉不由得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 “主上,天不早了,您來后宮,是想去煙云軒看悉國公主嗎?”外面元寶小心翼翼地問。 “不必了,去月華宮看看阿昭……”那人丟下一句話之后,便抬步繼續(xù)往前了,元寶答應(yīng)著緊跟其后。 見得兩人遠遠離去,李宵玉自山洞中走了出來。月華宮?自己在越王宮轉(zhuǎn)悠了兩日,打聽到這月華宮是昭華夫人的住處。宮中人人都道昭華夫人是個大美人,又是自燕國來的,深得越王的寵愛。 “能被這一臉冷傲的越王所喜,我還真是好奇是怎么的一樣美人兒……” 李宵玉心里嘀咕了一聲,隨即腳下便有些癢癢的,迫不及待想要一睹那昭華夫人的風采。 李宵玉向來想到便是要做的,那點好奇心被引出來之后,她哪里還按捺得得???當即拎著裙擺,掂著腳遠遠的跟在了那主仆二人身后。 李宵玉一路上東躲西藏,緊緊盯著那兩人的背影,不多久功夫之后,便發(fā)現(xiàn)兩人進了一處外面看起來甚是奢華的宮殿。李宵玉慢慢走到宮門附近,發(fā)現(xiàn)宮門緊閉著,門頭匾額上,書的正是“月華宮”三個大字。 李宵玉看著那宮門片刻,唇角揚出一絲笑意,然后便一聲不響地繞到了后墻外,見有一顆銀杏樹高達數(shù)丈,枝椏直抵墻頭。她心中一喜,將雙掌擦了擦,足下躍起,順著那樹身“蹭蹭”幾下就上了樹。她自小頑皮好動,母后管束得緊,從不準她私自出宮門,她便練就了這一門爬樹翻墻的好本領(lǐng)。 李宵玉順著樹椏小心地攀到了墻頭,又朝下鳥瞰了一回,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一個院落已是點了燈,她貓著腰,沿著墻,悄悄的往那處燈亮處挪了過去。 待她小心的至那處院落的墻頭,又尋了一棵大樹隱了身。才趴下了身子,耳旁便傳來一陣淙淙的樂聲,聲音悠悠揚揚,清澈明凈,原來是有人在彈琴。李宵玉趴在墻頭聽了一會兒,便聽出那琴聲中帶著特別的韻味,像是情意綿綿,又像是欲說又止。 李宵玉看向院內(nèi),只見這是一處極為雅致的別落,院內(nèi)幾桿翠竹,一汪碧塘,塘邊有大株梨花并著芭蕉。塘邊的小亭內(nèi),坐著兩人,一人一襲白衫,身姿修長,正是剛才才見過的那極有可能是越王的男子。另一個是個年輕的女子,她席地而坐,面前擺著架古琴,手邊一只香爐,正裊裊繞繞地朝外冒著縷縷清香之氣。李宵玉仔細看看那女子,心里不由得驚嘆了起來。那女子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兩彎秀眉,一雙妙目。一身月白長裙,十指纖纖,正撫在于面前的琴上,輕撥慢彈,琴聲潺潺間,衣袖輕飄,在這靜謐月色之下,恍然誤入人間的仙子。 那女子指頭輕彈間,不時抬頭看一眼對面的男子,她唇角輕揚,眼中也含著笑,分明是一副情深脈脈之意。 難道這女子就是“昭華夫人”?原來是這樣一個超凡脫欲的美人,也難怪她備受寵愛,這般氣質(zhì)超群,不食煙火般的大美人,任是誰見了都要憐愛三分吧。 “大王,大王……您怎么了?” 一曲既了,那女子停下手,兩眼盈盈地看向了對面的人。見對方只是靜靜地坐著,半日都不出聲,不由得開口柔聲問道。 大王?李宵玉聽到這里,這才確定院內(nèi)的男子,正是越國國君元毓了。自己那晚在紫宸宮外,將他誤作閔國國君,怪不得他一臉的不高興。真是好險,聽說那越王性情怪癖且喜怒無常,自己這條小命還完好無損,實是上天的厚愛。李宵玉一邊想著一邊忍心雙手合十念了聲佛。 “哦,阿昭的琴技又有長進了……”元毓聲音淡淡地應(yīng)了她一聲。 那昭華夫人聽得此言,面上露出欣喜之息。她自席上起了身,身姿婀娜,腳步輕盈著走向到石桌之旁。 “大王今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莫不是心系煙云軒的新來的那位美人兒?”昭華夫人坐至元毓身側(cè),一邊抬手遞過一盞茶,一邊狀似打趣似地道。 “什么美人,不及阿昭十分之一……” 元毓低聲回了一句,李宵玉聽得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了。那芍藥生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雖說沒有這昭華夫人的脫俗氣韻,卻實在是個明眸皓齒的美人,這越王竟說不及昭華夫人十分之一,是不是將悉國公主太不放在眼里了? “阿昭不信,我都聽人說了,那悉國公主生得千嬌百媚,大王怎么可能不喜呢?”昭華夫人面上含笑,說出的話卻是帶著點酸意。 “嗯……這倒是怪了,你居然也生了這般掂酸吃醋的心思?”元毓抬袖飲了一口茶,口中卻是有些好笑似地道。 “大王……我……”昭華夫人一時語塞,低著頭,面上騰上了一點紅云。 “她就算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又怎么樣?你難道不清楚,寡人身有隱疾,行不得男歡女愛之事?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元毓突然間變了臉,聲音冷冷的,像是淬了冰一樣,說出的話更是令人心驚。 身有隱疾,行不得男歡女愛之事?墻頭的李宵玉聽得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驚訝地叫出聲來。 “大王,妾身知錯了……” 那昭華夫人聽得花容失色,趕緊站起身,退后一步,欲要行禮賠罪。正待彎腰之時,元毓卻是伸手扶住了她。 “阿昭,自燕國一路走來,你們之間情份非比尋常,你又何必妄自菲???”元毓放緩了聲調(diào)。 “是,阿昭知道大王待我好,阿昭以后肯定不會胡思亂想了……”昭華夫人起了身,看著面前的人,面上泛著紅,雙目含露。她低著頭,悄然靠近一點,將自己的臉小心貼在了他的胸口。 “大王……” 昭華夫人聲音柔媚婉轉(zhuǎn),聽得墻頭的李宵玉心頭都有酥軟之感。卻見那越王只是輕輕在她的后背拍了兩下,然后就不著痕跡地將她輕推開了。 “時候不早了,宣政殿里還有事,寡人這就回去了。外面露重,阿昭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元毓語聲輕緩,聽起來飽含關(guān)切之意。那昭華夫人聽得面泛粉暈,更顯楚楚可憐之息。 “送夫人回屋好生歇著……”元毓對著遠處侍立的婢女說了一句,那些婢女趕緊快著腳步走了過來,扶著昭華夫人往屋內(nèi)方向而去。 “大王……”昭華夫人回過頭,語帶依依之息。 “去吧……寡人過兩日再來看你……”元毓沖她擺了下袖子。 昭華夫人輕笑著點點頭,在婢女簇擁之下進了屋。 院子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李宵玉趕緊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心想等那越王出了門再下墻頭。 “元寶,還愣著做什么?” 李宵玉正等待間,冷不防院子內(nèi)的元毓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自己的藏身之處喝了一聲。李宵玉心道不好,連忙爬起身來,正準備跳下墻頭逃走??墒且讶煌砹?,一道黑影瞬間躍到了自己的身邊,又伸手一抓,李宵玉便似只小雞似地一把給人拎了起來。身子翻騰著,被人緊箍在手里帶下了墻頭。 “哪來的小蟊賊,竟敢在此偷窺!” 元寶怒喝了一聲,一把將李宵玉丟掉了地上。李宵玉雙手抱著頭就地打了滾,心里暗暗叫苦,沒想到自己來這越王宮第一趟爬墻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元寶的手勁還真大,勒得自己胳膊生疼。 “誤會,都是誤會,我……我不是賊……”李宵玉眼見著元寶的黑靴子即將踏到自己身上來,趕緊抬頭起,口中一連聲的嚷道。 “啊……是你這小丫頭!”元寶看清了李宵玉的臉,腳下一頓,口中驚呼出聲。 “是……是我,你……您高抬貴腳……”李宵玉一邊訕笑著,一邊用指頭指了指元寶的腳。 元寶一時愣住,還真的將腳收了回去。片刻之后,反應(yīng)過來之后,雙手插腰,對著地上的李宵玉又喝了一聲。 “大膽小婢,肆意攀爬宮墻,偷窺于大王,這是死罪,你可知曉?” 死罪?李宵玉聽得心中叫苦不迭,一時還真想不出脫身之法,不由得苦了一張臉來。 “元寶,退下……”元毓突然間開口了。 “主上,這……”元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依言退后了兩步。 元毓走了過來,走至李宵玉跟前時,看了她兩眼之后,竟是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你剛才不是說是誤會嗎?說來聽聽?”元毓聲音低低的,聽不出喜怒來。 李宵玉抬起頭,一雙眼睛正好就對上了那雙鳳眸,他的眼精致修長,里面如一汪深潭正深深地看著她。李宵玉頓時愣住了,她忽然間感覺這雙眼睛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見過,她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大王這隱疾嘛,很是值得懷疑啊,哈哈 第10章 研墨 “大王在問你話呢,發(fā)什么愣?”見得李宵玉半天不吭聲,一旁的元寶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元毓聽得元寶的聲音,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元寶趕緊噤了聲。元毓低了頭,一雙眸子仍是看著李宵玉,等著她開口說話。 “我……我……我不是有意想要爬墻的,實在是……是這地方太大,我迷路了,一時找不到回煙云軒的去路。我轉(zhuǎn)悠了好半日,見這處院落很是眼熟,就爬上墻頭想看一眼是不是煙云軒,誰知被院內(nèi)的琴聲吸引住了,一時聽得忘了神。還請大王饒恕……” 李宵玉信口胡謅開了,她已看出這越王沒有治她罪的意思,索性裝傻充愣起來。一旁的元寶聽得只翻白眼。這丫頭都在胡些說什么呀?迷路了不會找個宮人問一聲???再說了,這月華宮與煙云軒相差十萬八千里,她竟然說眼熟。真眼熟就敲門問一聲吧,怎么還要爬上墻頭看一眼? “你懂琴?”元毓卻是不理李宵玉話中的漏洞,只是輕揚著眉,饒有興趣地問她道。 “我?我哪里懂???不過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耳濡目染的,聽了一些皮毛……”李宵玉趕緊擺著手否認道。 元毓聽了不置可否,他又細細看了李宵玉片刻,然后站起了身子,雙袖一拂,竟是朝院外走去了。 “主上,這……這……”元寶看了眼還坐在地上的李宵玉犯了愁。 “帶她去宣政殿……” 遠遠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元寶驚詫得瞪圓了眼睛。 “那個,大王……去宣政殿做什么?我家公主還等我回去呢……”李宵玉的自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元毓的背影,口中支吾著道。 “噓……小丫頭,還敢出聲?大王叫你去就去,還那么多話,不要小命了么?”元寶急得對她又豎指頭又跺腳的。 李宵玉趕緊閉緊了嘴巴,心里雖是七上八下的沒底,可也不得不乖乖跟在元寶的身后,一道往院外方向去了。 李宵玉跟著元寶七拐八繞的,一路上,那越王頭也不回,腳下生風走得飛快。元寶緊緊跟隨其后,不時回頭瞪一眼李宵玉,示意她走快些。李宵玉只好咬緊了牙關(guān)加快了腳步。 “小丫頭,看不出來啊,你倒是能跟上來……”走至一半時,元寶見她仍是緊跟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嘀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