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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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沈小魚,就是小魚小蝦的那個魚……”李宵玉笑得甜甜的,說話的聲音帶著甜糯。 百里玠聽得她的聲音,面上更是歡喜。他“刷”的一聲收了折扇,一邊用扇子拍著掌心,一邊眉飛色舞地道:“小魚?小魚……這名字好,我喜歡……” “百里玠,滾出去……” 門口傳來一陣冷冷的斥聲,李宵玉心里一驚,這聲音雖是好聽得緊,可是里面的寒意忍不住會打人直打哆嗦,可不正是那“冰塊大王”的聲音?她連忙起身,朝著門口福身行了一禮。 第14章 微亂 那百里玠似是習慣了這樣的斥聲,他轉過身子,一邊抬雙袖施禮,口中道:“姐夫,您下朝啦?” 姐夫?李宵玉聽得心中微驚,隨即想起聽說這后宮有個“儷夫人”的是來自閔國,百里玠既喚元毓為“姐夫”,那他肯定就是儷夫人的弟弟,也是閔國的公子了。 “別忘了,你jiejie只是個夫人……”元毓進得門來,眸光在李宵玉臉上轉了一圈,口中對著百里玠不無諷刺地道了一聲。 “夫人怎么了?我jiejie生得美,性子又是個溫柔賢惠的,她早晚要做你的王后,我早晚得喚你姐夫……”百里玠毫不在意,一邊說著一邊還朝李宵玉擠了下眼睛。 元毓聽了面色更冷,他一言不發(fā)的坐到案幾前,接過元寶手中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元寶,寡人那天去含光街,見有一處紅色的院落是礙眼,一會兒你找些人,將那些屋子鏟了去……“元毓聲音慢慢的,似是不經意之間想起來這件事的。 “諾,主上……” 元寶應了一聲,正準備邁腿,一旁的百里玠聽得神色大變,幾大步就跨到了元毓的案前。 “元內官,稍待……” 他先是拽住了元寶,而后對著元毓的方向急急地道:“姐夫……啊不,大王,您大人有大量,別與百里一般見識。我以后再不敢了,你千萬別叫人拆了我的悅紅居,百里可不想睡大街……” 百里玠不停地哀求著,可元毓面色沉沉的看也不看他一眼,放下了茶盅,轉而看起了案上的折子。 “百里公子,小人的衣袖才都被您扯爛了……”元寶出聲提醒道。 “哦……元內官,莫怪啊,改日你去悅紅居,我送一套好料子給你……”百里玠趕緊道。 “對了,大王,我忽然想起很久沒去后宮看jiejie,大王您忙著,我改日再來啊……” 百里玠說完之后,對著元毓作了揖,然后腳下抹油似的就往門口跑去,臨出門之前,還不忘回頭朝李宵玉拋了個媚眼。李宵玉見他逃得狼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司墨……”案后的元毓低語了一聲。 李宵玉一時沒反應過來,仍是看著門口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元寶連忙走到了她身邊。 “小魚姑娘,快些去司墨……” 聽得元寶的聲音,李宵這才回過神來。她快著腳步走到案前,看了眼墨匣,發(fā)現里面已是放了一方新墨錠,烏溜溜的發(fā)著光亮,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什么名貴之品。她小心拿了取了出來,心里默念著,這會一定要動作輕柔,可不能向昨日那般魯莽。 李宵玉一手捻袖,雖一手捏住墨錠,手上輕緩著,繞著硯臺底部畫著圓圈,見得墨汗?jié)u濃,又拿起硯滴注了點水入硯臺。 自李宵玉拿起墨錠,元毓就時不時瞥她一眼,見她的動作比起昨日嫻熟輕緩多了,似是一夜之間就得了研墨的要領。 “怎么,昨夜回去惡補了?”元毓垂著眉眼問了一聲。 “大王英明,這都猜到了……我想著大王既是賞識于我,我一定得盡心伺候,所以昨夜借了我家公主的墨和硯,又請教了阿諾jiejie,回去后熬了半宿,總算得了研究出一點門道了……”李宵玉有些得意地道,實際是阿諾聽說了她要來宣政殿當差的事,急得跟什么似,連夜取了墨和硯來,硬逼著她學了一通。 元毓聽得沒說話,只是抿了下嘴角,專心看自己的折子了。 李宵玉耐著性子研了好一會兒,見得墨色漸濃,她長舒一口氣,順手將墨錠放在了硯堂上。 “大王,墨都研好了,請用吧……”李宵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案上硯臺中的墨汁。 元毓聞言抬起頭,抬手自筆架上取了一支羊毫筆,抬手至硯臺時,待看到硯堂上的東西時,眉心擰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怎么了,這墨有什么問題嗎?”李宵玉見了他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 “你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嗎?”元毓指著案頭的一只小物件問道。 李宵玉抬眼看過去,待看到元毓所指那形似小案幾的東西,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這小物件叫做“墨床”,是專門用來放濕潤過后的墨錠的。剛才自己的墨錠放哪兒了?李宵玉心里一慌,再看一眼,就發(fā)現那塊墨錠赫然躺在硯臺之上。她暗叫一聲糟了,飛快地抬手,想將那墨錠拿起來。 “住手……” 元毓趕緊出聲阻止,已是來不及了,李宵玉的手已是按到那墨錠之上,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伤龥]將墨錠拿起來,卻是將硯臺整個帶斜了,“砰”的一聲響,里面的墨全都翻到了案幾之上,墨汁四濺著,不僅濺到案幾上的奏章上,就連元毓的袖子上都濺上了幾滴梅花似的墨團。 李宵玉頓時傻了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呆住了。她沒想到那墨錠這么快就跟硯臺黏在了一起。完了,完了,當差第一天就出師不利,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元毓這回肯定是不會再容忍她了。 元毓看著一案的狼藉,皺了下眉,又睥了一眼李宵玉,口中真想說句不好聽的出來,可是眼一抬,那個始作俑者雙水盈盈眼睛看著他,里面凈是驚慌之色,還得粉唇咬了一點,芊細的身子也好似在瑟瑟發(fā)抖。 “收拾一下……” 元毓明顯將聲音放低又放緩了。李宵玉聽了如蒙大赦,連聲應著去尋清水和抹布去了。 外成的元寶已是聽得里面動靜,快步走了進來,一眼見得元毓的衣袖都臟污了,趕緊叫著外面的小內侍去為大王取衣裳來。 不多時,李宵玉端著只水盆進了屋,她一邊收拾著,心里面卻在暗自慶辛,好險啊,要不是剛才腦中靈光一閃,裝出一副又害怕又可憐的模樣,否則自己肯定要被罰??磥碜孕T用的這招“闖禍善后”大法,對這看起來冷冰冰的越王也是有用的。李宵玉一邊想著,一邊在心里壞笑了幾聲。 眼見得案上都收拾干凈,只剩下一本奏章上的還有些墨跡,李宵玉拿了起來,用抹布輕拭了幾下,發(fā)現上面的字都被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她吐著舌頭心道一聲糟了,趕緊拿起抹布又拭幾下,可那水紋紙寫就的奏折頓時就破了一個大洞來。 李宵玉這下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寫的折子,被自己弄了這樣,上面所奏之事都沒法看了,這肯定會耽誤事??!她苦著臉,將折子舉了起來,想看看上面的落款還能不能看清。 元毓這時正好朝李宵玉看了過去。見她將一封折子舉在自己的面前。折子上有一個大窟窿,她的一只眼睛正對著那窟窿,里面是如小鹿般驚詫又慌亂的眼神。元毓牽起唇角,溢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來。他忽然間很想大笑幾聲,忍了忍還是平靜著臉色對著元寶的方向說話了。 “元寶,讓工部的何贊將申述清理河道撥銀的折子重新寫過一份遞進來……” 元毓的聲音淡淡的,聽在李宵玉耳內,卻是如同天籟之音。她放下手中的破折子,沖著元毓的方向綻開了一個甜甜的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宵玉這個小婢真的很不敬業(yè),元元有得頭疼了,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大熊熊 感謝大家對作者的支持,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15章 推倒 “大王……您可真是個好人……“李宵玉面上含笑,說話的聲音也有甜軟之息。 一旁的元寶聽得這一句話,不由瞪大了眼睛,還從來沒見自家主上對誰如此好脾氣過,也從來沒人會這樣恭維他,竟說他是個“好人”。這丫頭倒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做事冒冒失失,說話也總是冷不丁讓人驚掉下巴。不過主主偏偏另眼看待她,這倒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人?寡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元毓似是冷哼了一聲。 “你在悉國的時候難道沒聽說過?寡人曾在一夜之間,下令誅殺了數千條人命。寡人的雙手,早就沾染了無數的血腥,你竟說我是好人?”元毓一邊說著,一邊朝李宵玉走了過來,鳳眸微微瞇起,面上似乎生了一點戾氣。 李宵玉退后一步,眼神卻是迎了上去。她看著元毓,聲音平靜著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那些豺狼虎豹之輩,若不斬殺殆盡,斬草除根,難道等著他們卷土重來反咬一口嗎?” 李宵玉說著話,雙眼晶亮著,白皙粉嫩的臉上浮現一絲堅定之色。她自幼長在深宮,帝王之家的權謀之術她又怎么會一點不懂?自古至今,有哪一個君王對于謀逆之徒會心慈手軟? 元毓回看著李宵玉半晌沒有說話。不過,他臉上的戾氣也漸漸隱去,眸光也變軟了。 “那依你所說,怎么才算是好人?”元毓面上恢復了正常,語氣也變得淡然。 李宵玉聽了這一句話,當即輕笑一聲,然后抱著雙臂在屋中踱起了步子。 “在我看來,只要是對小魚好的人,那便是好人了……”李宵玉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子,眨巴著眼睛朝元毓嘻嘻笑一聲道。 元毓聽得一時怔住在那里。一旁的元寶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剛才聽她說起誅殺叛黨之事,那份干脆利落勁讓他頓生好感。自家主上本不是個喜行殺戮之人,不過當年誅殺元煥一黨不得不為,這件事也讓主上落了個“暴君”之名。主上面上毫不在意外人之說,可是他元寶看在眼里,大王的心里對于這件事上還是有心結的。 這丫頭今日三言兩語就將指出當年之事勢在必行,他元寶聽得心中舒暢之極,正打算自此以后對這丫頭刮目相看,誰知道她的下一句話,便如同稚子說話般幼稚可笑。對她好的便是好人,她是怎么得出這番結論的? “真是謬論……” 元毓輕斥了一聲,可是面上并無一絲慍色。見得有小內侍捧著衣物進門,他一邊朝屋內屏風后走去,一邊對著李宵玉說了一句話。 “更衣……” 李宵玉一時沒反應過來,元寶趕緊自小內侍手上接過衣物遞到了她的手上。 “小魚姑娘,快點去替大王更衣啊……” 李宵玉這才明白過來,身為侍女,為主子更衣可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接過衣物,快步走進了屏風之內。 元毓站在里面,雙臂輕抬著,正等著李宵玉進來替他將外衣脫下來。李宵玉將手里的衣物放到了一旁邊的木施上。又轉過身站到元毓的跟前,手抬了起來,突然想起自己可是從來沒伺候過別人更衣,這一時還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 李宵玉盯著元毓的胸口看了一會兒,見他身上穿的是件玄色的闊袖莽袍,便伸手至他的右衽處,想找到系帶將衣服解開。手指所到之處,是有些硌手的繡紋。她瞧了半天沒找到系帶處,只好大著膽子去他的右腰處摸索了幾下,可是仍然沒發(fā)現系帶,倒是意外發(fā)現他的腰身很是緊窄,觸來也有緊實有力之感。 不知道他平常都做些什么?難道是個習武的嗎?這腰身好似還有力得很,李宵玉心里嘀咕著,忍不住又用手指輕觸了下。 “你……摸夠沒有……”元毓的聲音幽幽地在她頭頂響了起來。 “沒……沒有……”李宵玉順口回道。 “還沒夠?”元毓語氣驚訝,臉上的神情也是說不出的意味。 “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想要摸……摸您,我……我是不小心碰到的……”李宵玉這會兒反應了過來,心里急了,趕緊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元毓聽了不再說話,只是有些好笑地瞅了她一下,仍是將手臂抬著,示意她動作快些。 李宵玉再不敢伸手,可是她著實找不到系帶在什么地方。又拿眼瞄了好一會兒之后,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吞吞吐吐的又開口了。 “大王,您能不能告訴我,這……這袍子的系帶在哪兒,我……我一時真的找不到……” “寡人哪里知道?寡人又沒自己穿脫過衣服……”元毓冷哼一聲道。 李宵玉聽得無計可施,只得低下頭,又在他的胸口至腋下尋了一圈,可那蟒袍好似□□一般,連條縫隙都找不到。 “我,我去叫元內官進來……” 李宵玉小著嗓音,說完正欲抬腿走出屏風,元毓卻是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別去……連件衣服都不會脫,你難道不怕人笑話嗎?就算你不怕,我也怕人說我眼光太差,竟挑了這么笨的一個侍女在身邊……”元毓聲音低低的,帶著無可奈何的意味。 聽得元毓這般說,李宵玉也覺得自己這樣出去是挺丟人的。這事要是傳了出來,定要被人恥笑的,悉國公主連個陪嫁丫頭都這般愚笨,這不是連帶著悉國的名聲都要受損嗎?不,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不然我“沈小魚”的名頭就沒辦法在這越王宮混了。不就是一件衣服,既然能穿上身還有脫不下的道理,怎么也要辦成了這樁差事。李宵玉主意已定,抬眼看見屏角一角有張小幾,幾旁有一張小榻。 “大王,可否您勞煩去那邊坐下來?”李宵玉指著那小榻道。 元毓回頭看了下小榻,回看看李宵玉,眸中是疑問之色。 “您坐過去就不會站著受累,我也好靜下心來,仔細研究這衣帶的藏身之處……”李宵玉很是體貼地道。 元毓聽得感覺自己額頭上好似有根勁跳動了一下,隱隱的透著痛??墒乱阎链?,他也沒什么好辦法了。 片刻之后,元毓真的坐在了小榻之上。李宵玉則半跪著伏在他面前,低著頭用一雙眼睛在在他上身一寸寸地搜尋著。 見她這樣拿眼光一點點瞄自己,元毓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不適起來,忍了忍終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