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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淺唯一擔(dān)心的事情,就是郁辭舟通過妖氣看出來異樣。 念及此,江淺伸手馭起妖力,在那蛋上輕輕一觸,透過蛋殼輕輕與里頭的妖氣相抵。 江淺這一試,便發(fā)覺那顆蛋里的妖氣雖繼承了他一半的血脈,但因為摻雜了獸族血脈的緣故,與自己的妖氣差異還是很大的。 這蛋在他肚子里時,還隱約伴隨著他和郁辭舟的妖氣,可如今卻已經(jīng)將兩妖的妖氣完全融合,變成了一股獨立的陌生妖氣。 若是江淺極力分辨,還稍稍能從這蛋里找到些許屬于自己的氣息,但郁辭舟壓根不會往這上頭想,自然也不會費心從一顆蛋里翻找屬于自己的印記。 而且這蛋離開了江淺的身體之后,妖氣比在他肚子里時更為醇厚穩(wěn)定,任誰也很難通過他聯(lián)想到江淺肚子里那股紊亂的妖氣。 想通了此節(jié),江淺便稍稍松了口氣。 而接下來,就是如何說服郁辭舟的問題了…… 次日一早,郁辭舟剛起床便覺察到門外有動靜。 郁辭舟起身開門,便見江淺一身華服,手里拎著個食盒,正一臉笑意看著他。 郁辭舟一見他這副模樣,登時想到了先前的經(jīng)歷。 先前江淺每日穿得漂漂亮亮,對郁辭舟“關(guān)懷備至”,郁辭舟最初總搞不懂江淺為何要對自己那么好,后來才知道,江淺最后的目的是要……他。 所以江淺這次故技重施,難道又是與先前一般? 郁辭舟:……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細(xì)節(jié),看著江淺的目光登時染上了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江淺笑道:“不讓我進去嗎?” 郁辭舟回過神來,忙閃開門口,將江淺讓了進去。 江淺將食盒放到桌前,一邊將里頭的酒菜取出來擺好,一邊道:“我記得幾樣你愛吃的菜式,今日特意去廚房弄的。”郁辭舟聞言好奇看去,便見江淺嘴里說著“他愛吃的菜式”,但桌上擺著的卻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與他愛吃的菜式根本毫不相干。 但郁辭舟倒也不覺得意外,江淺一大早拎著食盒上門已經(jīng)夠讓他驚訝了,若當(dāng)真還能記得他愛吃什么,郁辭舟反倒要擔(dān)心菜里說不定下了毒。 “你親手做的?”郁辭舟問道。 “我親手拎過來的?!苯瓬\道。 將酒菜擺好之后,江淺便坐在桌邊等著,郁辭舟簡單洗漱了一番,這才走到江淺身邊坐下。 江淺難得殷勤地幫郁辭舟夾了菜,郁辭舟強忍著試試毒的心思,故作坦然將江淺夾給他的的東西吃了。 “這酒好烈?!苯瓬\喝了一大口酒,擰了擰眉道:“不過味道真不錯?!?/br> 郁辭舟一見到江淺喝酒,腦海中就想起了許多有意思的事兒,當(dāng)即主動端起酒壺幫江淺斟了一杯酒。 江淺素來喝酒沒有節(jié)制,到了如今也還是如此。 而且他顯然不知道酒烈意味著什么,于是很快目光又開始有些迷離了。 郁辭舟眼底帶著笑意看著他,見他有了醉態(tài)便沒讓他繼續(xù)喝,因為他記得微醺的江淺最有趣,再喝多點說不定會動手打人。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江淺朝郁辭舟道:“顯得你對我有點居心不良似的。 郁辭舟輕笑一聲,開口朝江淺道:“叫哥哥。” 江淺:……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副畫面發(fā)生過,好像還不止一次。 若是換了從前,江淺聽到這話八成就要惱了。 郁辭舟第一次朝他說這話的時候,江淺抓著郁辭舟的腦袋磕到了石桌上,將石桌都磕碎了。 但今日,江淺卻并未著惱,而是拉著郁辭舟的衣襟,拽著郁辭舟靠近了些,湊到郁辭舟耳邊道:“我叫你可以,但是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不好?” 郁辭舟一怔,只覺得耳邊被江淺的氣息包裹,不由傳來了一陣酥/麻之感。 他原本酒量挺好的,被江淺這么一激,竟也有點上頭的感覺了。 “什么事?”郁辭舟故作鎮(zhèn)定問道。 江淺笑了笑,目光迷離地盯著郁辭舟,小聲道:“一個秘密,你先答應(yīng)我,我才說?!?/br> 江淺說這話時,與郁辭舟離得極近,他一只手還抓著郁辭舟衣襟,幾乎要將對方拉進了自己懷里。郁辭舟稍稍垂眸看著江淺,目光從江淺因為酒意微微泛紅的眼角,一路向下,落在了江淺泛紅的薄唇上。 那處沾著些許水光,應(yīng)該是酒漬。 郁辭舟看著看著,莫名就產(chǎn)生了某個念頭。 “我答應(yīng)你。”郁辭舟喉結(jié)微滾,開口道:“你叫吧?!?/br> “那你可不能騙我?!苯瓬\開口道。 郁辭舟淡淡一笑,看著江淺道:“我何時騙過你?” “先前你騙我說為我解毒的是狼妖?!苯瓬\雖然醉了,腦袋竟還挺靈活。 郁辭舟被他翻了舊賬,當(dāng)即有些尷尬,開口道:“那次確實是我騙了你。若是你不高興,你再騙我一次,咱們就兩相抵了好不好?” “所以,這次你真不是騙我,只要我叫了,你就會答應(yīng)對吧?”江淺認(rèn)真地道。 他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眉眼的凌厲之氣被掩去了大半,此刻眼角泛著紅意,帶著一種莫名的乖順。郁辭舟怔怔看著他,眼底翻涌著越來越濃烈的情緒。 “我答應(yīng),這次絕不騙你。”郁辭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