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修煉狂潮、帝國第一獸醫(yī)[星際]、叫我設計師(他,真香)、反派她聲嬌體軟[快穿]、最強商女:韓少獨寵狂醫(yī)妻、傲嬌男神的反暗戀攻略、重返八零當富婆、元帥的炮灰配偶[穿書]、潛入豪門:老公手下留情、芬芳滿堂
“那怎么辦?眼睜睜看著你這么遭罪!”我眼圈紅了。 張宏喉頭動動,艱難地說:“找,找?guī)煾?,快去找我?guī)煾??!?/br> 我一想,對啊,找三舅。 這么多天,他閉關也要出來了吧,不找他不行了,我們被擠兌到了生死關頭。 張宏躺在床上直哼哼,我慢慢從屋子退出去,等到院子里,陽光照在身上,才長長喘了口氣。 我蹲在墻角,頭上都是冷汗,呆了半晌,腦子里亂嗡嗡的都是一些負能量的東西。 這次真的要去找三舅了,就算拼著他罵也不在乎,救人要緊。 三舅曾經(jīng)給我發(fā)過一個定位。我冒著大太陽進了山,打著導航走了很長時間,才到了一處山坡。 難怪這里信號很強,不遠處的山頭立著信號塔,三舅把閉關的地方選在這里可能也是為了這個吧。 看定位應該就在附近,日頭當空懸掛,曬得地上都冒出一層煙。我站在石頭四下眺望,鬼影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哪有三舅的影子。 既然費勁巴拉來的,就不能這么回去,我在周圍檢查了一圈,曬得昏昏欲睡,腦子都迷糊。 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山坡下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山洞。洞窟的開口藏在一根橫倒的枯木后面,很多不知道從那里延伸過來的根部和雜草都長了出來,幾乎包住了洞xue。如果不是路過這里,感覺到陰冷的話,完全看不出這里有個洞。 深山里的洞xue都有一個特點,極其陰冷,往外散發(fā)著寒氣。 我站在洞口,用腳撥拉著雜草,勉強往里看,里面黑森森的,不知有多深多廣。 我掏出手機照了照,那點光根本沒用,照不到里面。我猶豫了一下,輕輕喊著:“三舅,三舅……”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大法師 喊了幾嗓子,里面沒有聲音。我一咬牙,現(xiàn)在可不是磨磨唧唧的時候,豁出去了。 我鉆進了洞里。 里面逼仄狹窄,勉強能鉆進一個人,還不能抬頭。我彎腰弓背,打著手機小心翼翼往里走。 洞里陰冷潮濕,滴滴答答落著水珠,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壓得我心頭沉甸甸的,有些呼吸困難。 這時,前面出現(xiàn)一塊黑森森的大東西,好像是石頭。我走過去,用手機照照,這是一塊大概兩米多高的石頭,上端頂著洞頂,下面又寬又厚,擋住了去路。 我摸了摸石頭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形似蜂窩一樣的小洞,可能是風蝕形成的。我沒敢太大動作,小心腳下的碎石,圍著石頭轉了半圈,后面似乎還有空間。 手機的光芒照了照,我看到在石頭后面的空間里,隱隱有個人影。 大石頭的側面和洞壁之間距離十分狹窄,我只能蹲下來,順著縫隙爬著進去,好不容易鉆進去,用手機這么一照,那人的面目映在光芒下,還真是三舅。 三舅盤膝打坐,雙手結蓮花印在膝上,微微垂著頭,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氣息??催@意思,說死人不死人,說活人不活人。 我有些猶豫,按說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三舅,看那么多武俠小說還是有些常識的,閉關練功的時候就怕關鍵時刻打斷,一打斷前功盡棄還算好的,嚴重的走火入魔吐血身亡也不夸張。 我猶豫了幾猶豫,真想一走了之,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張宏折騰死。 人命關天,三舅前功盡棄還可以重新再練,可如果張宏死了,那就真一了百了。三舅好不容易收這么個徒弟,真要有個意外,他日后肯定得埋怨我當時怎么沒跟他說。 我湊過去,用手機照著他的臉,輕聲說:“三舅,三舅……” 三舅一點反應都沒有,既然開了口,我索性豁出去,用手推他。三舅身體硬邦邦的,不像是活人。 我嚇了一大跳,三舅莫不是……死了吧? 我用手在他的鼻梁下探了探,因為太過緊張,沒探出有氣沒氣。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沒了分寸,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我使勁用手推推他,不停叫著三舅??扇撕翢o反應,而且怎么推都不倒,像是長根在地上。 過了好長時間,我終于冷靜下來,推斷出結論,甭管三舅死沒死,我肯定是叫不醒他。 我從石頭縫里爬出來,出了山洞,迎著外面的山風,腦子清醒了許多。 至少在現(xiàn)在,三舅是幫不上忙。如今我們三人,三舅生死未知,張宏怪病纏身,如果硬要說還有破局的一線生機,那只能是我! 我回想起自己被捕的時候,校保安在我的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同寢室丟失的筆記本和蘋果手機。那時候的我,很長時間里都不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失主不答應協(xié)商,非要把我立案逮捕,我才慢慢接受現(xiàn)實。 這里面有沒有詐,到現(xiàn)在也是一個迷案。 這件事給我上了人生里非常重要的一課,得到一個刻骨銘心的結論。任何事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根本改變不了,與其追悔莫及,被往事折磨,還不如冷靜下來,想想接下來如何應對和破解。 一年的大牢我也蹲下來了,現(xiàn)在回頭來看,福禍未知。監(jiān)獄里我認識了不少人,他們給了我各種各樣的生活建議,我雖然被大學開除,卻上了一所正兒八經(jīng)的社會大學。 從山上下來,我先去了張宏家,來到里屋。張宏還在躺著,折磨的眼睛無神,被子都被膿包里膿水染紅了,屋里怪味沖鼻子。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跟他說剛才找三舅的事。張宏聽到三舅不知是生是死的時候,竟要掙扎著起來,說要去救師父。 這個瞬間我挺感動,他已經(jīng)病入膏肓,可第一反應卻是救師父,說明這人骨子里的性情還是不錯的。 我說道:“三舅現(xiàn)在正在閉關,咱們也別打擾他。張宏,我仔細考慮過了,既然求助不到三舅,你又這個樣子,只能我出馬了?!?/br> 張宏看著我,虛弱地說不出話來。 “你餓不餓,要不我先去買點飯給你?!蔽艺f。 張宏搖搖頭,努力擠出幾個字:“強子,我知道自己大限要到了,吃不吃飯不打緊。你如果有辦法,就趕緊把害我的那個人揪出來,讓他停止施法……這樣才能救我?!?/br> 我看看表:“我現(xiàn)在就去小杏家村,爭取和那個法師談談,實在不行,我就去自首,說污染泉水是我干的?!?/br> 張宏猛烈咳嗽著,嘴里吐出很多血紅色的沫子:“不,不能自首。我死了……你也不能自首。這件事太大,引發(fā)的后果很嚴重……不能自首?!?/br> 我安慰了他兩句,出了他家。先給meimei打電話,告訴她我明早才能回來,晚上在鎮(zhèn)里過夜。 我把張宏家的院門關上,在超市買了一把大鎖給鎖上。我有直覺,張宏這個怪病會傳染,誰如果不注意沾染到這種病毒,再在我們村擴散開,那就麻煩了。 等都辦完了,我出了村,坐著小公汽很快到了小杏家村。 我隨便找了家農(nóng)家樂住下,跟老板打聽法師作法的事。小老板說:“哥們,你是慕名來的吧,你算是來著了。這幾天晚上那法師都在杏乳泉旁邊作法,看熱鬧的人老鼻子了?!?/br> “不是騙人的吧?”我說。 小老板趕緊做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可不敢這么說。我們村的泉水被污,全賴人家法師施法凈化,那水真是一天比一天干凈,而且村里有疑難雜癥,法師也是手到病除,可厲害了。老崇拜了。” “聽說這人是從集市上找來的?”我好奇地問。 小老板笑:“不假。我們村主任趕大集,那法師主動叫住他,說你是不是有什么愁事,遇到棘手的問題了。村主任一開始以為遇到江湖騙子,可一看這法師的扮相,立馬相信這是高人,把我們村的事全都說了。” 我狐疑:“那法師啥扮相?” 小老板嘿嘿笑:“晚上你去看了就知道了?!?/br> 我抽著煙沒說話,小老板絮絮叨叨說:“法師說,他已經(jīng)作法在污染泉水的人身上,那人活不過明天晚上!法師讓我們向十里八村傳下話,如果那人主動自首,法師會饒他不死,如果就是咬硬,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聽得冷汗都下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從農(nóng)家樂出來,跟著人潮往后村走,正是村里神泉所在。 這法師居然成了村里的一景,客流量激增,都快趕上高峰期了。大晚上我夾在人群里,不顯山不露水,到了杏乳泉。 圍著柵欄一圈全是人,擠不過去。老遠就看到數(shù)盞大燈吊掛在柱子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在柵欄邊上,堆出一個高臺,上面空空的,應該就是法師作法的地方。 我正翹著腳看熱鬧,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法師來啦!” 對面的人群“嘩啦”分出一條道,迎著明晃晃的燈光,從外面走進一隊人。最前面的應該是村干部,前呼后擁眾星捧月,在他們之中,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怪人。 晚上這天多熱,一點風都沒有,看客們都是大褲衩老背心,恨不得脫光了??蛇@個怪人,一身落地黑色長袍,頭上還扣著袍帽子,低頭緩步前行。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大法師的氣場。 他緩步登上高臺,一撩袍子,坐在臺子上。一句廢話沒有,垂頭就開始打坐。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 說來也怪,本來平靜的水面,突然之間像是開了鍋,咕嘟咕嘟到處冒泡。這可是實打實的異象,不可能搗鬼,而且泉水早不開鍋晚不開鍋,就在法師誦經(jīng)的時候起了變化。 法師呢喃有聲,聲音不大卻擴散極廣,我站的那么遠,就像是他在耳邊誦經(jīng)一般。 我喉頭直動,忽然想起姥爺留下來的那本殘稿,里面記述了一種神通,叫做聲聞通,也叫千里傳音。隔著一千里,低聲說話,千里之外的人就能聽到。 真是市井坊間多有奇人異士。村主任趕大集還能趕出這么個高人來。 我從人群里擠出來。旁邊有個山坡,我上了山坡高處。這里空無一人,俯視看下去,能看到泉水周圍的情況。 我點著手機,把殘稿從隨身背包里拿出來,快速翻到聲聞通那一頁。我記得很清楚,上面不但介紹了這種神通,還記述了這么一件事,在古泰國的時候,有黑衣阿贊和白衣僧侶,曾經(jīng)用這種神通斗過法。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黑巫師 三舅跟我說過,黑衣阿贊是東南亞那邊的稱呼,簡單理解就是研究黑巫術的人。而白衣僧侶則恰恰相反,屬于名門正派,研究佛法的高僧。 根據(jù)姥爺手稿上的記載,當年的斗法,黑衣阿贊藏在泰國東南部的一座深山里,而白衣僧侶在山外的一座寺廟。兩人一個山里,一個山外,彼此不見面,隔空斗法。 白衣僧侶用的就是聲聞通,而黑衣阿贊用的法術十分邪門,叫做小鬼傳音,屬于鬼通的一種,簡單理解就是用小鬼把聲音傳出去。 他們傳出來的聲,并不是普通人理解的那種聲音,而是作為一種可以互相攻擊的音波,能夠迷惑人的心性。 我翻著這幾頁殘稿,可惜后面有一大部分被撕毀了,不知后文如何。里面倒是記載了一種法術,姥爺用的外文標記,估計是泰語,后面還有個括號,用漢字寫著兩個字“鬼音”。 我看看正在泉水邊作法的法師,又看看這一頁的法術簡介,冒出一種強烈的欲望,止都止不住。我想用記載的鬼音法術,對下面的法師進行攻擊! 這個念頭太強烈了,我在山坡上走來走去。如果法術不起效果,也就那么回事了,可如果真起了效果,攻擊到了那法師,然后他回擊了,那時候我怎么辦? 這個法師看樣子法力高強,我現(xiàn)學現(xiàn)賣屬于半吊子水平,沒奢望能一出手就制住他,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我腦子亂糟糟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下面的法師結束了誦經(jīng)聲,緩緩站起來,點手叫一個老頭上去。 法師在老頭的耳邊說了什么,老頭端起大喇叭,沖著人群說道:“各位都安靜安靜,法師說了,他能感應到污染水源的那人已經(jīng)被法術反噬,現(xiàn)在生不如死,他還感覺出應該有知情者就混在你們人群里……” 這句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炸了,嘰嘰喳喳說什么的都有。 老頭繼續(xù)說:“如果有知情者,你趕緊給污染水源的罪魁禍首帶個話,讓他來村里自首。法師說了,肯定會留一條狗命給他。如果晚了,過了明天夜里,大羅金仙都難救!有人說,這是不是殺人?錯了,人法師一沒動刀二沒動槍,就坐在水邊念經(jīng),警察來了也管不著,這就是能耐!” 法師點點頭,緩步向著臺下走去。 我深吸口氣,翻開殘稿,按照上面所教,用樹枝在地上臨摹出一個圖案。這圖案看著簡單,其實畫起來結構相當復雜,上下左右都對稱,像是五個正方形循環(huán)相套。 畫好之后,我仔細往下看,才發(fā)現(xiàn)一開始想簡單了,這法術是要招小鬼兒,利用小鬼來傳音,不但需要法陣,還要一些陰物,比如說小孩干尸、死者的骨灰,墳頭土什么的。可我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 既然行到這一步,我不想暫停,坐在剛剛畫出來的法陣前,按照殘稿記述的咒語,一句句念出來。 咒語應該是泰語,好在后面都用漢字做了音標。我生怕念錯,讀得非常小心。 第一遍讀完沒有反應,我從頭又讀了一遍,這次速度稍稍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