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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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有點怕狗,別看我們家是農(nóng)村,可家里并沒有養(yǎng)狗。眼前這條黑狗,打眼一看就知道,絕對是瘋狗。 我一推meimei:“快,回家關(guān)門!” meimei更是害怕,幸好我們就站在院口,趕緊跑回去,把大門上鎖。 孫叉跑的大胯都看不清了,兩條腿成了風火輪,一邊哭一邊喊:“鄉(xiāng)親們,鄉(xiāng)親們,救命啊,我家的狗瘋了,把我爹都給咬了?!?/br> 這時有一戶人家的門開著,有熟人招呼:“老孫,快,進來躲躲!” 孫叉顧不得許多,一頭扎進那人家的院子,那家趕緊把院子門鎖上。 大街上已經(jīng)沒人了,都進了自家院子,有人還要看熱鬧,騎在墻頭上,看著村路上這條狗。 這條瘋狗失去目標,停下來,在村路上慢慢向前走,吐著長長的猩紅舌頭,身上疤疤癩癩,就跟染上皮膚病一樣。 我架著梯子,和meimei趴在墻頭看熱鬧。meimei看得心驚膽戰(zhàn):“哥,你看這狗怎么這么怪?!?/br> 我也覺得怪,我雖然有點小怕狗,但畢竟是農(nóng)村家長大的,對狗很熟悉。眼前這條狗確實很怪異,或許瘋狗就是這樣? 這時,從街路另一側(cè)的拐角開來四五輛摩托車,大半夜開著前燈,數(shù)道光正照在不遠處的瘋狗身上。 狗嗚嗚叫,眼睛血紅,趕緊避到路邊。 為首那個騎摩托的正是牛二,后面都是他的兄弟。 孫叉藏在墻后面扯著嗓子喊:“牛哥,你可來了。這條狗可霸道了,把我家人都給咬了。” 牛二牛逼大了,從摩托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個土造噴子,后面那些兄弟有拿耙子,有拿長矛的,都是全副武裝。 牛二哼哼說:“各位老少爺們,老孫是我罩著的兄弟,誰要欺負他,我就要找回場子,哪怕是條狗都不行!” 村兩旁院子里的村民,都當是看戲了,爬上墻頭和房頂鼓掌:“好!牛二義氣!牛哥霸道!” 牛二洋洋得意:“我也是咱們村的孩子,有守土職責,別想在我這撒野?!?/br> 他手持噴子往前走了兩步,一揮手。后面幾個混子騎著摩托,手里端平耙子,就跟西方那騎士似的,呼嘯朝著瘋狗就開過去。 瘋狗“汪汪”狂叫,不躲不閃,竟然向前竄著過來,接連避開了幾個混子的冷武器,蹦起來直撲牛二。 我和meimei都看傻了,電影大片也沒這么牛批的,一切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牛二咋呼的響,狗真過來了,他也有點害怕。端平了噴子,對著撲過來的黑影吼了一聲:“去你媽的?!?/br> 只聽“轟”一聲巨響,憑空就像是炸開了大煙花,碎末夾在火藥光里亂飛,這一刻就跟定格了差不多。 聲音過后,塵埃落地,這條狗挨了重重一下,被噴子打到一邊,正砸在我家院門上。 再看牛二,整個一條胳膊居然被狗爪子撕的鮮血淋漓,他徹底嚇破了膽,坐在地上發(fā)呆,人都傻了。 這條狗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一噴子居然沒要它的命。它的雙眼血紅,緊緊盯著牛二喉嚨,狗嘴里發(fā)出沉悶的叫聲。 牛二嚇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在地上連滾帶爬,想往摩托那爬。狗發(fā)出低吼,慢慢踱步,朝著他跑過去。 牛二嚇得鬼哭狼嚎,哪有混混的風采:“救,救命啊……我曹,你們別看眼,快過來救我啊。” 其他那些混子,剛才為了抓狗,一腳油門干出去老遠,這時候也傻了,等明白過來,想騎著摩托救駕,可距離太遠,遠水不解近渴。 我正津津有味看著,meimei一推我:“哥,救人!” 我用手摸著她的腦門:“你沒傻吧,那是牛二!往咱們家抹大糞那個,還救他?再說我也怕狗啊?!?/br> meimei皺眉:“牛二再壞也是咱們村的,再說也是個性命,你就眼睜睜瞅著他被咬死?!?/br> 我無言以對,meimei說的也對,還有一點,牛二和那狗就在我家院子旁邊,牛二這要是死在我們家門口,真他媽晦氣。我存了這么點小心思,一咬牙,抄起院子里的鎬頭。 我跟meimei說,我一開院門你就往家里跑,防止狗鉆進來。 meimei答應(yīng)一聲。我站在院門前,深吸口氣,把門打開,然后一閃身鉆出去。 那條狗沒有跑遠,就在一鎬頭能砸得著的地方。我知道兵貴神速,想都沒想,一個箭步竄出去,同時揮動手里的鎬頭,“嗚”一聲砸過去。 這條狗很機敏,砸到一半的時候,它就發(fā)覺不對,要往旁邊竄。 這一下就要走空,我這汗都下來了,這條狗只能趁其不備一招斃命,如果讓它緩過勁來,別說牛二了,連我都要搭進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突然右手掌心一熱,像是有一種靈感迸發(fā),我下意識把鎬頭偏了偏,這一下正砸在這條狗的后背上。 瘋狗慘叫一聲,鎬頭的前端幾乎都插進它的身體,倒在離牛二不足兩米遠的地上,狗血噴了一地。 我氣喘吁吁,緊張到大腦缺氧。低下頭去看,自己右掌的掌心殷紅了一大片,像是手掌上的血全都涌了過來。 我這才想起,這個傷口是當初鐵面下的血降位置,為什么會有剛才的反應(yīng)。 這時,家家戶戶那些村民都探頭出來,騎著摩托的混子也開了過來,他們圍著死狗看。王大爺過來拍我肩膀:“強子,行??!關(guān)鍵時候還得看你這樣的后生?!?/br> 牛二哆哆嗦嗦過來,對我感謝:“強子,謝啦?!?/br> 我心有余悸,擺擺手,示意沒事。其實腿肚子都在轉(zhuǎn)筋。 meimei也出來了,拉著我的胳膊,我們一起擠過去看,瘋狗的脊背幾乎被鎬頭刨斷,遍地是血,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氣。 孫叉過來說:“強子,太謝謝你。我得趕緊回家,我爹媽都被咬傷了?!?/br> 王大爺說:“小孫,這狗不是你家的老春黃嗎,怎么變成瘋狗了?” 孫叉苦著臉:“我也不知道啊。這狗我家都養(yǎng)十年了,忠心耿耿,絕對沒的說,突然就瘋了,真他媽邪門!” 他話音未落,突然地上的瘋狗動了一動,眾人嚇得都往后退了一步。 這條狗居然睜開了眼,嗚嗚咽咽了幾聲,又不動了。 眾人嚇得半天沒人說話,王大爺面色凝重:“還真有點邪門?!?/br> meimei用手電照過去:“你們快看啊,這條狗的臉怎么變得跟猴子似的?” 大家一看,可不是嗎,這條狗不知什么緣故,臉部形狀有了變化,又窄又長,活像一只尖嘴猴腮的大猴子。 人群里有人提鼻子聞聞,說:“你們聞這股味,像不像這幾天村口的味道?” meimei說過,村口這幾天總是散發(fā)著腥臭的怪味,又找不到味源。 王大爺歲數(shù)大,是村里的元老,他很有經(jīng)驗,告訴孫叉,先回家看傷員,如果傷的實在太重,就打電話給120,拉你爸媽去醫(yī)院。 他又讓一個混子趕緊匯報給村主任老雷頭,說這里出事了。 等都安排妥當,他說道:“我說各位老少爺們,今晚已經(jīng)耽誤了,咱們索性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一起去村口看看,那味道到底是哪來的,說不定和狗發(fā)瘋有關(guān)系?!?/br>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蛾子 王大爺如此安排,眾人又緊張又興奮,本來只有七八個人,等一起往村口走的時候,得到信兒的人越來越多,竟然湊了二三十號。我們村許久沒有這樣的怪事了,大半夜不睡覺,結(jié)伴同行去找味兒源。只有過年過節(jié)看江邊社戲的時候,才有這樣的盛景。 還沒到村口,村主任老雷頭領(lǐng)著一幫后生過來。老雷頭披著衣服,龍行虎步,真有點土皇帝的意思。到了隊伍前,大聲說:“娘們都回家,這事老爺們干就行了,女的裹什么亂?!?/br> 人群里有中年婦女喊:“村主任歧視婦女嘞。” 老雷頭氣笑了:“到時候出點什么事,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王大爺和老雷頭平輩兒,他把老雷頭叫到一邊,說了今晚發(fā)生的瘋狗事件。 老雷頭看我的眼神變了,他沒想到是我殺了那條瘋狗。他拍拍我的肩,表達了欣賞的意思。 很多人拿著手電,四下里亂照,頗有氣勢。走夜路還得結(jié)伴,下半夜黑森森的,這么多人湊在一起,反而熱鬧了很多,并沒有多少詭異的氣氛。 我們到了村口,我聞到了很濃烈的腥臭味。實在是形容不上來,有點像臭魚爛蝦的味道,可又比那個味道邪性。 老雷頭來的時候還牽著狗,狗頓時咆哮起來,“汪汪汪”的,顯得煩躁不安。 老雷頭摸著它的腦袋:“虎子,跟著這個味道走。” 這條叫虎子的狗,并沒有走,而是掙著鏈子要往村里跑。老雷頭一個沒握住,那狗“嗖”一聲跑進村里沒影了。 眾人哄堂大笑,有人笑著說:“主任,你家狗可真慫。” 老雷頭惱羞異常:“放屁!媽的,回去就給它扒皮抽筋,要著有啥用。” 說來也怪,不光老雷頭一家的狗是這樣,人群里還有人牽著狗,都像發(fā)了瘋一樣要掙脫出去。我看得眼熱,想起孫叉他家的那條瘋狗,總覺得這里有事。我喊了一聲:“大家別牽狗了,都放回去吧。” 我們村養(yǎng)的土狗都聰明,對家里熟門熟路,只要放了它們,它們自己就能跑回家。眾人也不再堅持,紛紛放狗走。 沒了狗,只能靠人鼻子聞,有的說味源在東邊,有的說味源在西邊,老雷頭索性讓大家自由組隊,跟著味去找。 我和meimei,還有牛二他們一組。牛二對我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一個勁套近乎,剛才他真是嚇慘了,沒有我那一鎬頭臨危救險,現(xiàn)在的他不死也是半殘。 我和牛二沒啥共同語言,應(yīng)酬的寒暄著,假客氣。 meimei挽著我的胳膊,聽我們兩個說著假模假式的客套話,一個勁地抿嘴樂。 正說著呢,忽然東北方向傳來女人的尖叫。大半夜的,這一嗓子沒把眾人的尿嚇出來。 大家趕緊循聲過去,村口有河,東北方向有條深河溝。我們過去的時候,溝邊已經(jīng)聚了一群人,牛二把人群擠開,讓我和meimei到前面。 有人打手電往下看,這一看meimei頓時嚇得藏在我的身后,我臉色也白了。只見溝底下趴著一個死人,這還不算啥,在死人的后背上,密密麻麻趴著成千上萬只灰色的蛾子。 這些蛾子如同蛆蟲一般擠在一起,不知凡幾。 大熱天的,腥臭味道極是濃郁,可以肯定,村口的味源就是來自這具尸體。 王大爺捂著鼻子說:“老雷,報警,死人了!” 老雷頭別看是村主任,這時候看見個莫名其妙的死人,也有點麻爪。趕緊掏出手機要打110。 這時候meimei突然喊了一聲:“你們看,對面的樹上!” 眾人打著手電照過去,黑夜中數(shù)道光斑落在樹干上。能看到樹皮被扒下一截,露出光溜溜的樹干,上面有人用刀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從上到下寫著五個大字:出村者立斃! 眾人面面相覷,一股寒意在人群里擴散。 老雷頭沉著臉撥打電話:“趕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電話打過去,很快接通,老雷頭把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事跟警察匯報,那邊說馬上出警。 就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人群里有調(diào)皮的半大小子,撿起一根長長樹枝,探下溝去,捅了捅那尸體。 老雷頭掛了電話,勃然大怒:“誰家的孩子?一會兒警察就要來了,不要破壞現(xiàn)場。有沒有家里大人,好好管管?!?/br> 樹枝子捅在尸體上,好像捅了馬蜂窩,所有灰色的蛾子突然“嗡”的飛了起來。 它們不飛的時候,覺得不算多,這一飛堪稱遮天蔽日。 眾人嚇得不輕,趕緊擋著臉和頭,這可是尸體上飛起來的蛾子,不管是什么東西,總是不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