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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巫秘聞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二龍忍不住笑:“老陳,你不是一直哭死哭活的嗎,怎么突然引經(jīng)據(jù)典了?!?/br>
    陳老三有些不好意思:“有你們這些高人在,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被降頭折磨死。再說了,看你們討論的這么熱鬧,我也有點(diǎn)忍不住。我記得聊齋志異上有這么一個故事,有個人的后背莫名其妙睡了一覺之后冒出很多紅色的疤痕,還不能碰,一碰就疼,什么大夫都看不出來原因。后來他找到一個很有道行的神漢,那神漢能自如出入陰間,到陰間一查,原來這個人不孝敬父母,所以靈魂在地獄遭受鞭打,他的后背就冒出了那些疤痕。你們看,這故事像不像鏡子洞。陽間有一個你,其實(shí)在陰間還有一個對照的你,像鏡子一樣,它在陰間受到的責(zé)罰,就會反應(yīng)到你這個陽間的人身上?!?/br>
    “扯淡!”高爺反駁:“什么狗屁故事,這人還沒死呢,陰間哪來他的魂兒?”

    二龍道:“也不算完全扯淡。根據(jù)道家的說法,人有天魂、地魂、人魂,所謂的三魂。天魂呢,每到月末和月初都會到地府去報(bào)告你這個月的行為。你的魂兒定期都走了,你都不知道。”

    高爺嚇得渾身哆嗦:“每個月有兩天,我就會丟一魂兒?我的媽啊?!?/br>
    三舅面色凝重:“就算咱們推理出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況,可對于鏡子洞還是一無所知。”

    二龍道:“其實(shí)關(guān)于鏡子洞,咱們已經(jīng)推斷出一二分了。首先,里面肯定有另外一個自己。現(xiàn)在來看,生門里那具尸體其實(shí)也是陳大帥,是陳大帥本人的,里面的魂靈也是他的。而在死門里埋葬的,其實(shí)是鏡子洞里帶出來的另外一個他。鏡子洞里的另一個他,有很強(qiáng)的學(xué)習(xí)能力,能夠變得異常強(qiáng)大,并且很會適應(yīng)了咱們的世界?!?/br>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三舅,進(jìn)到洞里可以出來,只要滿足一個條件?!?/br>
    “什么?”三舅問。

    我說:“我也是從陳大帥想到的。會不會是這樣,只要把鏡子洞里的另一個自己給帶出來,這就是觸發(fā)回來的條件。”

    三舅眨眨眼:“有點(diǎn)說不過去。目前為止可以知道,自古以來進(jìn)入鏡子洞的人不少,為什么只有陳大帥一個人出來,難道其他人都不想帶那個自己出來嗎?”

    陳老三說:“會不會是這樣,另一個自己特別邪惡,屬于黑化的自己,那些人就不想帶出來?!?/br>
    二龍說:“有可能。但還有另外幾種可能,第一進(jìn)去的人未必能在鏡子洞的世界里順利找到那個自己;第二,看陳大帥的事例,可以推斷出來,那個自己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或許出來之后,就會取代本來你的身份地位。畢竟一山容不得二虎,有兩個你存在,世界就亂套了。所以那個你就要鴆占鵲巢,殺你而取代之。有這么一層顧慮,所以進(jìn)入鏡子洞的人,寧可出不來困死在里面,也不想帶那個自己回來。”

    陳老三恍然:“二龍兄弟腦子真是可以啊,既天馬行空又接地氣,句句都在理兒上。原來鏡子洞就是個左右手互搏的游戲。”

    三舅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我說道:“三舅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問題,我肯定會幫你的?!?/br>
    三舅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

    二龍說:“安先生,如果我們推斷正確的話,其實(shí)進(jìn)去救人只要有針對性,也不是做不到?!?/br>
    “怎么講?”三舅問。

    二龍說:“首先我們可以在鏡子洞外提前布置好陷阱,等著洞里的人帶著那個自己出來,咱們直接就把那個自己處理在萌芽之中就可以了?!?/br>
    高爺說:“不對不對,有兩個自己,那你怎么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就好像真假孫猴子一樣?!?/br>
    “頭疼頭疼,”三舅說:“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盡快找到阿贊娜木,找到占據(jù)她身體的陰靈,只有它,才是從鏡子洞出來的最知情者?!?/br>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賣明器

    二龍道:“要不你們留下來治療老陳的降頭,我去找阿贊娜木,咱們兵分兩路?!?/br>
    三舅說行,告訴他電話聯(lián)系。

    二龍收拾收拾包站起來,臨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沒有說什么用意,然后上了輛車發(fā)動起來,開走了。

    在我看來,阿贊娜木擄走老太太,是全無線索的。也不知二龍會根據(jù)什么去追蹤,反正這些高人各有本領(lǐng),卻很少講述自己的淵源。

    我和三舅,還有高爺留下來,給陳老三治病。三舅選了一處避風(fēng)的地方,帳篷是不能進(jìn)了,里面都是死尸,看著就膈應(yīng),只能在外面的山地里選一個。他在給陳老三治病,我和高爺上了一輛車,在里面打盹睡覺。

    高爺腿上的傷已經(jīng)包扎了,沒什么大礙,這一晚上折騰得要死,他爬上車就呼呼大睡,呼嚕震天響。

    我躺在后排座上,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特別沉重,再響的呼嚕也叫不醒我。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拍我的臉上。我這個不情愿啊,勉強(qiáng)睜開眼,看到是三舅。三舅道:“別睡了,趕緊收拾收拾走,一會兒警察要來了?!?/br>
    我迷迷糊糊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跟著三舅忙活。

    陳老三的降頭應(yīng)該是解開了,氣色好了不少,只是還有些萎靡,不聲不響收拾著東西。

    我們沒有開這里的車,背著包離開山谷,剛到了樹林的高處,就聽到下面警笛聲聲,警車開來了。

    我們四個人在山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

    “警察怎么來了?”高爺說。

    “是老太太報(bào)的警?!鄙砗笸蝗挥腥苏f話,我們回頭去看,二龍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他說道:“我找到老太太了,可沒有找到娜木。娜木放了她一馬沒有殺她,但是……”他頓了頓:“我發(fā)現(xiàn)老太太的時候,她的身體機(jī)能很差,躺在荒郊野外,而且記憶損失很嚴(yán)重,問什么都不知道,提起娜木更是一無所知。娜木可能用某種手段清洗了她的記憶。我見什么都問不出來,只能先利用老太太先解決這些死人的事,我讓她自己報(bào)了警,讓她告訴警察他們這些人進(jìn)山遭遇到了毒物襲擊,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了。這樣就洗凈了咱們的嫌疑,可以離開了?!?/br>
    三舅點(diǎn)點(diǎn)頭:“二龍辦事,沒別的,就倆字,得力。強(qiáng)子,以后你有機(jī)會好好跟二龍哥學(xué)習(xí)?!?/br>
    對二龍我是真心佩服,二龍論法術(shù)比不上三舅和阿贊娜木,但是他處理如此棘手的事情,卻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再亂的事情也能井井有條。

    我們五個人悄悄從山的另一頭出去,回到了龍口縣,我們沒有停留,在賓館停車場找回自己的車,第一時間離開了縣城。回去的路上,二龍半路下車,說還有別的事要辦,然后和三舅商量好了,只要有阿贊娜木的信息,馬上通知對方,這是首要的大事。

    三舅開著車,回到家里。陳老三和高爺商量之后,他們經(jīng)過此次事件,歸心似箭,說什么也不在江北呆了,訂了最快的高鐵票,當(dāng)天晚上就要回去。三舅讓他們各自小心,有什么事電話聯(lián)系。

    最后到家的,只有我和三舅。

    老媽和meimei正等著,看我們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都心疼壞了,趕緊做飯,放熱水洗澡。

    三舅的神色很郁悶,本來以為找到陳大帥的墓就能揭開鏡子洞的秘密,誰知道又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

    我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便寬慰他,說現(xiàn)在至少還有一個明確的線索,只要找到阿贊娜木就行了,總比天上一腳地上一腳,沒有線索抓瞎強(qiáng)。

    三舅嘆口氣:“天大地大,阿贊娜木是個大活人,她上哪去誰能知道?!?/br>
    我說道:“三舅,你還真錯了,這些年咱們中國加大了戶籍管理,但凡是個人,只要你坐車住店,就肯定會留下記錄!除非你通勤靠走,過夜靠街邊的水泥管子。阿贊娜木這么個大活人,只要在中國的地面一天,她就肯定會被記錄在案?!?/br>
    這句話真提醒三舅了,他想想:“我倒是有警察朋友,可以問問?!?/br>
    “在咱們這地界上,真要想抓,別說人了,就算一只鳥都飛不出去?!蔽艺f:“三舅,你別上火,總有辦法?!?/br>
    三舅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現(xiàn)在開始給我指點(diǎn)迷津了。”

    我嘿嘿笑,說不敢。

    在家好好休息了幾天,這幾天三舅都不著家,到外面找警方人脈去了。

    他不在家,正好方便我藏好墓里摸來的那些陪葬品,我一共摸了五樣?xùn)|西,三顆珠子兩個金杯。那三個珠子都不大,應(yīng)該是玉或是翡翠的,中間打著細(xì)洞,想來是串在釵子或是頭飾上的,估摸著三錢不值兩錢,倒是兩個金杯完全純金打造,就算不賣古董,按金子的分量兌換也不少錢。

    這幾樣?xùn)|西都是我偷著摸出來的,不打算上報(bào),算是我自己的小金庫,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找地方把它們兌成現(xiàn)錢。

    這天早上,我用電腦搜索,在我們鄰市有一個很大的古玩交易市場,叫盛世古玩市場。周六周日開市,據(jù)說特別熱鬧,不亞于潘家園。

    我聽說過一直沒去過,心癢癢了,今天就是周末,沒什么事要不過去一趟看看?把東西都處理了,換成錢是真的,要不放在手里太燙手。

    我猶豫著,以前沒干過這樣的事,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讓人坑了怎么辦。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做好了被坑的準(zhǔn)備,只要別太過分,能把錢兌出來就行,可就怕有那樣的壞蛋,壞的冒泡,報(bào)警了咋整,到時候真要進(jìn)去,我怎么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源。

    正想著,微信提示聲音,我拿起來看,我靠,北京的高爺居然給我轉(zhuǎn)了五千元錢。

    我有點(diǎn)懵,這老伙計(jì)是有點(diǎn)傻,怎么傻到這程度,隨手扔錢,是不是給錯了?

    我發(fā)了個問號,高爺那邊回了個大笑的表情,然后語音跟我說,兄弟,我從墓里偷出來的那些東西已經(jīng)出手了,這些錢算是給你的封口費(fèi),謝謝你當(dāng)時沒有說出去。

    我有點(diǎn)坐不住了,問你怎么出手的。

    高爺發(fā)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語音說,他在北京人脈廣的很,那些古董寄存在朋友那里,分分鐘就出去了,小意思。

    我心癢癢的不行,想讓托他幫我把那些東西賣出去,可想想還是算了,不是不信任高爺,而是當(dāng)時盜墓的時候我義正言辭地批評過他,說不應(yīng)該偷拿陪葬品,現(xiàn)在再往外掏這些東西,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高爺在微信里跟我說,他要去嗨皮一下,有事再說。

    憑空從天上掉下來五千塊錢,按說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我怎么都興奮不起來。坐臥不寧,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應(yīng)該去盛世古玩市場碰碰運(yùn)氣。

    這次去不能把這些東西都帶著,先拿倆珠子碰碰運(yùn)氣再說。

    我跟家里打了招呼,說今晚可能不回來了,老媽說知道了。

    古董市場是在鄰市,坐車去一趟怎么也得倆小時,今晚索性就在那溜達(dá)溜達(dá)。我背著挎包,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出了村,坐車過去。

    到鄰市已經(jīng)快中午了,我打了車到了古董市場,別說這地方確實(shí)挺大,以一座仿古宮殿為中心,整個市場占了一圈,有賣古玩的,有賣老書的,有賣舊貨的,還有許多賣皮鞋和手表的,烏煙瘴氣,人山人海。

    我走了一圈,在舊貨古玩的攤貨里,找了一個相對面善的老頭,蹲在攤子前跟他嘮嗑。老頭看出我不是買主,懶得搭理我,自己擺弄著收音機(jī)。我咳嗽一聲,仗著膽子切入正題,“大叔,你收不收東西?”

    “收啊,不過不收假貨和破爛。”老頭說。

    “你看看我這個?!蔽覐陌锬贸鲆活w珠子遞過去。

    老頭戴上眼鏡看了看,撇著嘴說:“小朋友,你這是不是從家里祖?zhèn)鞯氖裁粹O子頭飾上擼下來的?”

    我大為佩服,這老頭厲害啊。

    我沒接話茬,“你看看怎么賣的,我急等錢用?!?/br>
    老頭說:“這是玉石磨出來的,玉是好玉,可惜了,要是你把整個頭飾拿來,那肯定值錢,估摸幾十萬上百萬都有可能,可就這么個珠子……這樣吧,三千。行你就留下,不行你拿走,再看看?!?/br>
    “什么玩意?三千?”我差點(diǎn)急了:“還不夠我來回路費(fèi)的?!?/br>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聚寶齋

    老頭冷笑:“給你三千就算挺照顧你了。要不你再去打聽打聽吧。”

    他不搭理我,搖頭晃腦聽著戲匣子。

    我氣不打一處來,買賣不成還仁義在,這老頭以為沒了他我吃不了槽子糕。我又換了幾家,報(bào)價不一樣,最高的給到了三千二,再沒辦法高了。我心思動了,差點(diǎn)賣出去,想想還是要沉住氣,再看看。

    有個攤主心挺好,給我指點(diǎn),說你要真想賣大價錢,看見沒有,順著這個樓梯往里走,市場后身有一排正規(guī)的古董店門面,別看門臉不大,能在那做買賣都是正規(guī)生意人,有頭有臉的大門大戶。

    我按照他說的路線,繞到了仿古宮殿的后身,果然有一些低矮的門臉,看上去真是不大,跟倉庫似的,上面掛著什么齋,什么坊的門頭字樣。我大略看了看,里面都很清冷,沒什么生意,有的店面干脆連個守店的人都沒有。

    我第一次來,不知誰靠譜,走走看看再說,繞到一家古董店門口,這家店鋪挺大的,門口掛著“聚寶齋”的招牌,往里看是大客廳,擺著紅木的桌椅,古董架子上放著各色的古玩器皿。在柜臺那,有個女孩正低著頭玩手機(jī),店里空空的,再無其他人。

    我覺得女生好說話,再一個這家的實(shí)力看上去不錯,可以試試。

    跨過門檻,門口風(fēng)鈴聲響,女孩抬起頭,用職業(yè)化的聲音說,“歡迎光臨?!?/br>
    我走到柜臺前,一時張不開口,臉憋得通紅。這女孩長得挺好看,扎著馬尾巴,五官精致,有點(diǎn)像演電視的明星,一時又想不出是誰,看著親切眼熟。

    “有什么事?”女孩好奇地說。

    我咬了咬牙:“我有兩樣?xùn)|西,想問問你這里收不收?”

    “拿出來看看?!?/br>
    我把包放在柜臺上,拉開里面的小拉索,掏出兩枚珠子,遞給她。

    女孩沒有接,而是說道:“放桌子上,我自己拿?!蔽疫@個不高興,你這啥意思,怕和我手手相碰?有肌膚之親?

    她看出我的臉色,說道:“你不知道玉不過手的規(guī)矩?”

    “什么?”我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