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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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明文一擺手:“不行!不能用他的針,我信不過他,別他媽的針頭再有點啥降頭的?!彼仡^對我meimei說:“小meimei,麻煩你把你家用的針線拿來?!?/br> meimei還真聽話,時間不長取來了針包,錢明文抽出一根針,用打火機來回熏烤消毒,覺得差不多了,對著手指肚一扎,擠出一滴nongnong的血。阿贊威在地上擺好了蠟燭,又掏出一個針管,里面不知裝著什么血,在我家客廳的地上開始畫起圖案。 我剛要叫,楊溢一把拉住我,低聲說:“開壇了,一會兒我?guī)湍闶帐??!?/br> 畫完了圖案,阿贊威要過那根針,把錢明文的血在蠟燭上烤著,眾人都屏息凝神看著,大氣不敢喘。 只見那滴血咕嘟咕嘟跟燒開了差不多,冒出很多氣泡。 阿贊威拿著針,插在地上的圖案中央,他一邊誦經(jīng),一邊用手指觸摸那個血圖案,順著一個方向游動。這個過程大概能有十來分鐘,他結(jié)束了誦經(jīng),把蠟燭熄滅,然后站起身。 楊溢趕緊過去和他說話,阿贊威輕輕點點頭,說了什么,楊溢快速說著,兩人在用泰語對話。雖然我什么都聽不懂,但感覺阿贊威語速很慢,沉穩(wěn)有度,先是搖頭后是點頭。而楊溢語速極快,似乎在說服阿贊威什么,兩人最后達成了共識。 楊溢說:“阿贊剛才找到了小紅帽的位置,我說用不用我們一起去,阿贊說不用,他自己去就行,恐怕會有危險。我實在拗不過他,只好這樣。你們都休息吧,我開車送阿贊威到小紅帽藏身地點,讓他倆斗去。” “不行!我也得去?!卞X明文說:“小紅帽是我弟弟,他現(xiàn)在全家滅門,不管怎么樣,他這一根獨苗伏法的時候,我要在現(xiàn)場。” 楊溢好心提醒:“可能會有危險?!?/br> 錢明文冷笑:“生死難關(guān)我都闖過來不知多少了,還怕這個。我始終相信我弟弟已經(jīng)變好了,我不跟你們犟,但我肯定要過去,他一旦臨死前有啥遺言呢,我要幫他完成!” 楊溢看看阿贊威,說了幾句話,阿贊威猶豫一下,看看錢明文,然后點點頭。 這時候,我meimei突然一舉手:“我也去!” 我大怒:“思思,別搗亂,趕緊回去睡覺?!?/br> 楊溢笑瞇瞇地和我說:“要不然都去吧,讓小meimei也去,有阿贊威在,不會有什么危險,你也去?!?/br> 我過去拉著meimei的胳膊,讓她回去睡覺,可這小丫頭上來倔勁,非要去看看,還跟我說,哥,你都經(jīng)歷過這么多好玩的事了,全都瞞著我,不行,這次我一定去! 她也大了,二十出頭,我一時還真擺弄不了她,弄了一頭汗。 錢明文過來道:“行了行了,你就讓小meimei去吧,這樣吧,我保證她的安全,行不行?!?/br> 楊溢也道:“我也去,也會保護小meimei安全。讓阿贊威一個人對付小紅帽去,咱們四個人守在一起看戲,能有什么危險。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要一意孤行?!?/br> 錢明文和楊溢左右夾攻我,我的腦袋有點大,這才體會到剛才我們勸錢明文時他的心態(tài)。最后我腦子都暈了,權(quán)衡一下利弊,確實也看不到危險,只好答應meimei一起去。 我們幾個出門上了車,阿贊威給楊溢指路,楊溢看著車出去。 一路無話,我們都沒有交談,隨著時間的過去,心情有些焦慮。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夜里九點來鐘,上了國道。 這條路進了山,有盤山道,相當偏僻,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山野嶺,山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荒蕪的野墳頭。氣氛有點詭異,楊溢開著音樂,不過沒人往耳朵里聽。 正開著,阿贊威忽然說了一句話,楊溢把車停在路邊,和我們道:“小紅帽就在這?!?/br> 我們面面相覷。這鬼地方大半夜的連個車都沒有,一邊是高山,一邊是落崖,小紅帽怎么能藏在這里? 我們下了車,阿贊威迎著山風走到落崖邊緣,往下看。 今晚月光黯淡,往下看是黑森森的山石樹木,不過這處懸崖坡度挺大,并不陡峭。 阿贊威跟誰也沒商量,突然翻過欄桿,一縱身跳到下面的土坡,開始往下滑著走,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楊溢趕緊回車里翻出個大功率手電,也翻過欄桿,跟我們說:“各位兄弟姐妹,我也去了,你們慢慢商量下不下?!彼蛑蛛?,手電光亮在黑暗中晃動的十分清晰。 錢明文看看我和meimei,他也翻過去,跟了下去。 我有點著急,怕錯過好戲,對meimei說:“下面太危險,你在上面等著。” “不行,我也得去,你帶帶我嘛,”meimei撒嬌說:“哥,求你了?!?/br> 我實在沒辦法:“你真是我的魔頭星,下去一定要聽話!” meimei反而不耐煩:“知道了,拿你當盤菜你還拿上了。” 我翻過欄桿,拉著meimei的手,我們小心翼翼順著土坡往下走。說是不陡,可也夠滑的了,我們走得特別慢,等來到下面和他們匯合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二十多分鐘。 楊溢打著手電,光亮在黑暗中很明顯。我和meimei走過去,看到他們?nèi)苏驹诙辞?。這個洞在山坡最下面,大概一人來高,非常隱秘,不遠處是江水,月光晦暗,此處一切都沉浸在陰森里。 阿贊威正在對著洞口誦經(jīng),聲音低沉,曲調(diào)宛轉(zhuǎn),聽上去酷似佛陀綸音。等他念完了咒,楊溢用手電照著洞窟深處,大聲喊:“小紅帽出來吧,別藏了,我們找到你了!你要是還不出來,我們的阿贊就要念經(jīng)念到你死!” 里面寂靜無聲,洞窟深處黑森森的。 錢明文問:“小紅帽真的藏在里面?” 楊溢不耐煩:“對啊,阿贊威那是什么功力,找到了他的老巢。小紅帽應該是個修法之人,剛才阿贊威用巴利語經(jīng)文逼迫他現(xiàn)身?!?/br> 正說著,洞里傳出細細碎碎的聲音。我拉著meimei的手,明顯能感覺到她害怕了,手抖個不停。我拉著她往后站了站。 眾人沒有說話,楊溢用手電照著,大家屏息凝神盯著洞窟深處。 時間不長,里面隱隱有個人影出來,一步一步緩緩走到洞口處。手電光亮正照在他身上,那人可能長時間躲在黑暗里,極度不適應強光,用手背擋著眼。 錢明文過去一巴掌打開手電,厲聲道:“別他媽瞎照?!?/br> 楊溢喉頭咯咯響,“好,好,我不照?!?/br> 他略向下移動手電,沒有對著洞里那人的眼睛。那人慢慢放下手。我在后面看著,確實是小紅帽,他還穿著那件赭黃色的夾克,臟得沒法看了,褲子全是泥,頭上戴著那頂小紅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里多出了一些神,我無法形容是什么眼神,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絕望的先知。 錢明文一看見小紅帽落魄的這個樣子,對于想殺自己的事早扔到了九霄云外,老錢居然哭了:“兄弟,兄弟,哥哥來晚了,咱們哥倆早就應該守望相助,怎么能讓你落到……這般地步……嗚嗚” 小紅帽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里的悲慟之色更甚。 阿贊威往前站了站,手里捻著佛珠,雙手合十,說了幾句話。 楊溢趕緊翻譯:“小紅帽,你已經(jīng)殺了四個人是吧,只差一步功德圓滿,我們今天就是送你這份功德來的?!?/br> 小紅帽微微挑眉。 楊溢道:“你不是要殺五個人才能證道嗎?這第五個人,我們帶來了。”他突然用手一指錢明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域耶 我沒聽小紅帽說過一句話,他好像啞巴一樣,這個時候也沒有開口,冷冷地看著錢明文。 我們幾個聽楊溢這么一說,都大吃一驚,尤其錢明文,嘴張得老大,誰也沒想到這是個圈套。 我第一反應是保護meimei,一推她,大吼一聲:“跑!” meimei還真是可以,沒有猶豫,順著夜色就跑遠了。錢明文站在我?guī)撞街猓矣脴O快的速度竄過去,拉住他:“快走!” 錢明文這才反應過來,要跟著我一起跑,阿贊威緩緩轉(zhuǎn)身,面向我們。 這里靠近江灘,從來沒有人下過這里,自然環(huán)境屬于野蠻生長,亂石鋪陳,雜草荊棘遍地。我和錢明文跑的很艱苦,正跑著,忽然眼前多出一個黑影,正是阿贊威。 他穿著人字拖,居然跑到我們前面。他站在一塊亂石上,手里捻著佛珠,雙手合十,攔住去路。 楊溢在后面氣喘吁吁:“我說你們跑什么。你們以為能跑過我們阿贊嗎?” 阿贊威凌空飛起來,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一瞬間就感覺像是被卡車撞了,我飛出去,摔在亂石上,差點沒摔吐血,渾身酸痛,動了幾次也沒起來。 阿贊威沒有管我,慢慢走到錢明文身邊,老錢嚇得瑟瑟發(fā)抖,阿贊威出手如電,正打在他的后脖子上,他軟軟地倒下,不過神智還清醒,一直在盯著阿贊威。 阿贊威把錢明文扶起來,回到洞口,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后對洞里的小紅帽說了幾句話。楊溢趕緊屁顛屁顛過來翻譯:“小紅帽,你不要怕,這位泰國的阿贊師傅是來幫你的。你不是要殺五人證道嗎,這第五個人交給你了?!?/br> 小紅帽始終沒說話,只是冷冷看著阿贊威和楊溢。 我想從地上爬起來,可使不上力,感覺到全身發(fā)冷,錢明文能落到現(xiàn)在這一步,完全是我的責任,是我太相信阿贊威了。 我回想起在小紅帽鬼通之境里,阿贊威讓我把錢明文引到三樓廁所,恐怕那時候圈套就做好了。只是我和他都沒有想到,錢明文會這么有主意,當時重壓之下選擇了一個最險惡的方案,幸好涉險過關(guān)。 沒想到阿贊威還有后招,幻境里玩不通,就到現(xiàn)實里玩,圈套一個接一個。 我在亂石上艱難地往洞口爬著,我對不起老錢,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保護他離開這里。 楊溢還在說:“我說小紅帽,你也殺了不少人,還猶豫什么。只要把你的堂哥殺了,你就能證道了,得大成就,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阿贊威做個手勢說了句泰語,楊溢像是特別驚訝,可他不敢忤逆阿贊威,只好苦著臉把錢明文扶起來,一步步走向洞口。到洞口還有五六步的時候,他把錢明文往前一扔,錢明文身上沒有半分氣力,像是面口袋一樣扔到小紅帽的腳下。 小紅帽低頭看他,錢明文正躺在地上,兩人對視,錢明文苦澀地說:“小東……我是你哥哥,你都忘了嗎?” 小紅帽移開目光,看了看阿贊威和楊溢,他轉(zhuǎn)身回到洞里。 現(xiàn)場無人說話,月光陰森,氣氛詭異。 楊溢退到阿贊威旁邊,阿贊威手持佛珠,臨風而站,不動如山。 時間不長,小紅帽出來,手里多出一把刀,他慢慢走到錢明文面前,錢明文瞪大了眼睛:“小東,不要啊,小東……” 阿贊威忽然微閉的雙眼睜開,精光四射,他用泰語說了一句話,楊溢迷糊著:“不好?怎么不好了?” 阿贊威用極快的速度沖向山洞,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小紅帽拿著刀,沒有向錢明文下手,而是把刀橫在自己的咽喉上,輕輕說了兩個字:“再見!” 就在阿贊威沖過來的這一瞬,小紅帽的刀動了,他割破了自己的咽喉,直接割喉,一股鮮血如激箭一樣噴出來,正噴得阿贊威滿頭滿臉都是。 小紅帽閉上了眼睛,身體向下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錢明文張著大嘴完全弄蒙了,小紅帽的死卻是實實在在的,他慘叫一聲:“小東!” 聲音在整個山谷里回響。遠處江水滔滔,昏月如暝。 阿贊威用手一抹臉上的血,半跪在地上,抱起小紅帽的尸體,惋惜地嘆了口氣。他從腰包里掏出一把極為古怪的彎月小刀,他想干什么? 阿贊威把刀放在小紅帽的額頭上,用極為熟練的手法,輕輕一劃。刀多鋒利吧,頓時割破皮膚,一股鮮血順著傷口流下來。 我們都不知道阿贊威要干什么,錢明文大怒:“你這個泰國鬼子,我弟弟已經(jīng)死了,你還在辱尸?!我日你的……” 他破口大罵,什么爹媽祖宗八代的,都罵出來了,不堪入耳。可他忘了一條,人家阿贊威壓根不懂中國話,你噴你的,他干他的。 阿贊威把刀子圍著小紅帽的腦袋割了一圈,然后掀開頭皮,露出了下面的頭蓋骨。 我在后面看著,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要取下小紅帽的頭蓋骨做域耶! 還記得想當初三舅就是殺了紙人張,把頭蓋骨取下來,至今在警察那里還是一樁懸案。素班也有一個人的頭骨域耶,后來我還見過張宏割下阿贊汶洛的腦袋。 在泰國法術(shù)里,認為人的魂魄至精都會存在頭里,取下法力高深的人頭骨,作為自己的法器,會得到很大的助力。 現(xiàn)在阿贊威就在割小紅帽的腦袋,手法嫻熟,能看出他對于頭骨的位置和結(jié)構(gòu)非常熟悉,刀子下得極有分寸,時間不長,頭骨就被割下來了。 這時阿贊威一個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可他根本不在乎,把手指放在嘴里抿了抿,然后繼續(xù)割,時間不長,整個頭骨都被取了下來。 我忽然想明白了,為什么阿贊威設(shè)計圈套讓小紅帽殺錢明文了。會不會是這樣,小紅帽如果真的殺了第五個人證道,這才是阿贊威想見到的,因為那時候小紅帽必定法力高深,怨氣到達一個頂點。阿贊威最后還是會殺小紅帽,取下他的頭骨,那時的頭骨如果作為法器,法力會比現(xiàn)在更加強大。 阿贊威在這個局里一直在扮演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角色,他為了把螳螂養(yǎng)的更胖,甚至不惜自己設(shè)圈套獵取食物,來供給螳螂! 這個泰國人心思太深沉了,太有城府了,而且殺人不留情,異常決斷。 我越想越冷,已經(jīng)沒有找阿贊威報仇的心思了,不管從法力還是從心智上來說,我比人家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阿贊威取下了小紅帽的頭蓋骨,用布包好,藏在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