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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巫秘聞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我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漆黑胡同

    在一個不算寒冷的冬日下午,我在院子有蕭瑟落葉的辦公室里,接受了問詢。

    我詳細的說了前天晚上,在家里都在做什么,有哪些細節(jié),和什么人說了話。那位警察問我,你知道前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疑惑地搖搖頭。

    他看了看我,可能是確定我是不是心慌,然后慢條斯理地說,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邢國立的人。

    我點點頭,這不就是老邢嗎,我說:“認識,是我以前的大學(xué)同學(xué)。”

    “就在前天晚上,邢國立被人襲擊,受了重傷?!彼粗业难劬Γ従徴f道:“對方用的是釘槍,手段極其殘忍?,F(xiàn)在邢國立正在醫(yī)院養(yǎng)傷,而且他一口咬定那個傷他的人就是你!”

    我極其驚駭,臉上也帶出來了,說道:“怎么可能?!”

    “你的行蹤我們會具體調(diào)查,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如果想去醫(yī)院看看的話,可以給你地址?!彼f。

    我要來了地址,等從辦公室出來,真是一身冷汗。我曾經(jīng)蹲過一年,是有前科的,現(xiàn)在再因為這樣莫須有的事進去,簡直太冤。我想了想,還是要過去看看老邢,有什么話當面講清楚,我們之間存在著很深的誤會。

    我打了車到了中心醫(yī)院,在樓下的水果店里買了個果籃,到了上面住院部。剛到病房外,就聽到里面有人大聲說:“不吃不吃,趕緊走!別煩我!”

    我站在門口,沒急著進去,探頭去看。這是四人病房,靠近窗戶那里,老邢正躺著嚷嚷,旁邊有個中年阿姨,正打開保溫桶,盛了湯給他喝。

    老邢對那阿姨大聲吼著,就跟吼自己晚輩一樣:“告訴你不吃不吃,沒胃口,趕緊拿走!”

    阿姨紅著眼圈:“小立,吃一口吧,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br>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你滾!”老邢罵。

    其他幾個病床的病人和家屬都在低聲議論,說這孩子沒有教養(yǎng)不孝順,怎么對自己媽這么破口大罵的。

    老邢氣吼吼翻過身躺著,用胳膊蒙著頭。我這才看仔細,他的腦袋上裹著全是紗布,就跟木乃伊似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傷。

    我猶豫了好半天,現(xiàn)在進去就等著挨罵吧,可大老遠來都來了,東西也買了,還能就這么提出去?再說了,要是下次來,再碰上他心情不好呢?看老邢這樣,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心情都好不了。

    我深吸口氣,提著果籃走進去,老邢正在蒙頭假寐,我把果籃放在旁邊的桌上。阿姨說:“小伙子,你是?”

    “我是邢國立的朋友,”我說:“聽說他受傷了,過來看看他?!?/br>
    老邢馬上清醒了,放下手看到是我,晴天一聲怒吼:“媽,就是他!趕緊報警!就是他害得我!”

    那位阿姨有些手足無措,滿病房的人都在看熱鬧。

    我趕緊道:“老邢,我剛從派出所回來,那邊已經(jīng)對我做過調(diào)查,事情我也全了解了,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前天晚上你受傷的時候,我正在家里,和家里人一起收拾家?!?/br>
    “你們家人都是同伙!”老邢眼珠子都紅了:“我就認得是你,燒成灰也認得!媽,趕緊報警?。 ?/br>
    我說道:“你情緒不好,我可以理解,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嘛。你不用這么急三火四的,如果真是我,我藏到哪都跑不了,這個你放心。”

    老邢氣得全身哆嗦,顫巍巍要下地,他mama還算明事理,趕緊把我推開,做個眼神趕緊走。

    我知道自己呆不住,從病房出來,老邢被好幾個人勸下,還在里面罵個不休。我心想這小子怎么越來越暴戾了,以前還是陰郁,現(xiàn)在是情理不通打爹罵娘,趕小魚說話了,就他媽的是個白眼狼。

    我沒有急著走,而是到醫(yī)生辦公室,跟他說,我是邢國立的朋友,問他是什么傷。

    醫(yī)生告訴我,那天晚上患者送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兩個耳朵被人用釘槍扎掉!手段極其殘忍,外耳已經(jīng)打爛,雖然不太影響內(nèi)耳聽力,但外貌已經(jīng)被毀了,落了終生殘疾。

    我聽得心驚rou跳,從辦公室出來還有點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同時心里隱隱還有些痛快,老邢到底得罪了這是哪路高人,下手還真他媽的狠!釘槍扎耳朵,還是兩個耳朵,平常人扎個耳洞都疼的哇哇叫,更別說這種酷刑了。老邢這倒霉玩意害了我一年牢獄生活,現(xiàn)在付出雙耳的代價,真他媽的爽。

    誰干的這是,為什么老邢能誤認為為我呢?想不明白,也可能他瘋狗亂咬人吧。

    實在無法形容我現(xiàn)在的心情,既矛盾又暢快,從醫(yī)院出來之后,我沒有急著回家,索性在市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順便買點年貨什么的。玩到天色傍晚,正要去汽車站,突然來了電話,電話是陌生號碼,我問是誰,里面?zhèn)鱽砝闲系穆曇?,他冷靜了許多:“王強,你走沒走?”

    “我還在市里,怎么了?”我問。

    “我想明白了,咱們好好談一談,你到醫(yī)院后身那條胡同里,有一家面館,我在那等你。”老邢說。

    “天這么冷,你還受了傷,要不然去你的病房聊吧?!?/br>
    “別,”老邢說:“醫(yī)院里人多耳雜的,我不想讓人家嚼舌頭根子。你來不來吧?”

    “來啊?!蔽艺f:“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br>
    掛了電話之后,我打了車到中心醫(yī)院,好不容易找到后面的胡同,這條胡同幽黑深長,周圍都是壽衣店和殯葬一條龍,陰森暗郁,冷風(fēng)嗖嗖的,到這以后就感覺溫度平白降了好幾度。

    我順著胡同進去,走了沒多遠,還真看到靠著墻有個門臉,上面寫著“中心拉面館”的字樣。我在寒風(fēng)中推門進去,里面還挺暖和,拉面館里壓根就沒有客人,只有個小伙計在看電視,看我進來了,問吃什么。

    我不知道老邢什么時候過來,便說道,再等一個人。

    小伙計給我倒了杯熱水,我暖和了一會兒,給老邢打電話,告訴他到了,老邢“嗯”了一聲讓我等著。

    大概能有十來分鐘,有人推門進來。進來的是個穿著黑馬甲的小伙子,并不是老邢。那小伙子徑直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拿起空杯到了一杯熱水。

    我覺得有異,用問詢的目光看他。

    他喝了口熱水說:“你是王強?”

    我點點頭。

    他一口喝光杯里的水:“我是邢國立的朋友,你跟我出來一趟,他在等你?!?/br>
    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說不出哪里怪異,就覺得不對勁,還是跟著他往外走。我們走出昏黃的拉面館,天空落起小雨,夜色濃重,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著。

    走著走著,他忽然道:“這條胡同里沒有攝像頭?!?/br>
    “啥意思?”我問。

    他停下來,轉(zhuǎn)過身看我,“邢國立恨你恨的要死,花錢雇我來收拾你一頓。放心,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怎么傷害你,你讓我暴打一頓,給邢國立解了恨就行了?!?/br>
    我一驚,果然不對勁,這老邢什么玩意!竟然雇兇打我。

    我慢慢向后退,胡同里空無一人,小雨朦朧,陰風(fēng)陣陣。那小伙子說:“你跑沒用,我以前是體校的,三步之內(nèi)就能追上你。你老老實實的,咱倆無冤無仇我打你一頓就算完了,你要是反抗,那我就只能越來越狠?!?/br>
    “你跟老邢說,他的傷不是我弄的。”我說。

    小伙子道:“你們兩個什么糾紛跟我沒關(guān)系,我是花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他一步步走過來,身影在黑暗的胡同里拉得極長,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突然沖過來,揮手就是一拳。我下意識往后一躲,堪堪將這一拳躲過去。

    對面的人有點吃驚,“身法很快?!?/br>
    自從小林政次的靈魂走了之后,我重新奪舍回身,發(fā)現(xiàn)身形利索了很多,反應(yīng)也快了。我的解釋是,小林政次的靈魂應(yīng)該是強行打通了我身體的一些筋骨。我的身體為了適應(yīng)他的記憶和潛意識,導(dǎo)致一些血rou筋骨發(fā)生了改變,就像一個大胖子進到一個可塑的塑料盒里,強行把這個盒子給撐開了一些。

    今天突然發(fā)揮出來,我有如獲至寶的感覺。

    那小伙子再次欺身上前,飛出一腳,這小子果然是練過,這一腳踢得賊高,對著我的腮幫子就過來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拉面館里的玄機

    我伸出一手,把他的腿擋住,他的腳重重砸在我的手上,頓時手骨劇痛。他的腳停在半空,黑暗中有些吃驚地看我。

    “哥們,行啊?!彼苿又文_,在空中的腳并沒有放下來,姿勢特別酷,慢慢離開我的手。

    “你是不是練過?”他說:“我這一腳在比賽里都用過,踢躺下不少人,你居然能擋下來?!?/br>
    我把手藏在身后,拼命揉著,暗地里嘶嘶倒吸冷氣。

    他緩緩放下腳:“不好意思了,花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闭f著欺身向前,一腳掃我的雙腿。我不知道怎么躲,下意識跳起來,誰知道他這是假招,突然飛出一腳正踹在我的胸口,我一口氣沒喘上來,強烈窒息,摔出去老遠。

    黑夜中的雨淅淅瀝瀝下著,全身都濕透了。胸口疼得厲害,喘氣都費勁,撐著潮濕的地面勉強站起來。小伙子走了過來,飛起一腳又踢在我的后背上,我再次摔在地上。他蹲在我的旁邊看看,朝地上吐了口痰,站起來開始對我猛踢。

    他下手還算有分寸,避開要害,踢我的肚子和屁股??晌耶吘故莚ou人,架不住他這么的狂踢爛踹,“哇”一聲,中午吃的那些東西全都吐了出去。

    我一步步在地上爬著,想爬出這條胡同,可他步步相逼,大頭皮鞋朝著我的軟肋猛踹。我疼得不行,爬也爬不動,這時想起鬼王教授給我的降靈術(shù)。

    我自從回國之后就再沒用過。如今是不用不行了,嘴里默念經(jīng)咒。這段巴利語經(jīng)文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脫口就出,雨下的更大了,整個胡同刮起一陣陰風(fēng),吹得雨水落在我和那小伙子的臉上。

    他停下動作,站在那里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覺得有些奇怪。

    我躺在地上,仰面看去,上面的月光照下來,在這個小伙子的肩膀上,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赤著兩只腳,腳上都是泥巴,就站在小伙子肩膀上,保持著一種古怪的平衡。順著兩只腳往上看,因為太黑了,什么也打看不到,就好像憑空多出這么兩只腳。

    雨水順著路燈的燈光落成雨絲,我?guī)缀醣牪婚_眼。

    這時候的情況很詭異,可我沒有停下經(jīng)咒,拼命地默誦著。小伙子應(yīng)該是感覺到了,還用手在肩膀上摸了摸,可什么也沒有摸到,他繼續(xù)往前走,來到我面前。這時,我就聽到冥冥中有個聲音:“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這個病真折磨人,痛死了……”

    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是死者冤魂的執(zhí)念,很可能就是那小子身上的。

    我一邊念咒,一邊用心意和它交流:“我可以為你燒紙超度,解除病苦,但你要幫我。”

    “超度,超度,解除病痛,幫你……”那個聲音說著。

    小伙子走到我的近前,伸手剛要打,忽然愣住。在我們中間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個人,這人懸在半空。

    這里光線很弱,朦朧中,根本看不清這人長得什么樣子,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脖子套在一根類似布條的繩子上,頭低垂著,兩腳懸空,一動不動,身體顯得非常僵硬。

    小伙子頓時怔住,渾身發(fā)抖,眼睛緊緊盯著,甚至忘了有所動作,就這么傻站著。

    這個吊死的人慢慢的,慢慢抬起頭,它身上還穿著病服衣服,突然伸出雙手。小伙子陡然間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他功夫這么好,沒想到這么怕鬼,嚇得掉頭就跑。那個吊死的鬼緩緩扭動自己的脖子,動作非常僵硬,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我。

    我坐在地上,細雨中渾身發(fā)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恐懼的。下一秒鐘,它奔向那小伙子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我趕緊爬起來,渾身冰冷,扶著墻慢慢往外走。走到那拉面館的時候,小伙計正趕上出來倒臟水,看到我趕緊問沒事吧。

    我擺擺手,繼續(xù)扶墻往前艱難地走著,小伙計還真是熱心,好說歹說把我勸回拉面館里。到了屋里熱熱乎乎的,身上都濕透了,加上剛剛挨了揍,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骨頭不疼的。

    “剛才那人打你了吧?!毙』镉媶枴?/br>
    我點點頭。

    “那人一進來,我就覺得不是普通人,你們?yōu)樯陡烧??”他問?/br>
    我不想和陌生人多說什么,擺擺手沒有細說,喝了口水要告辭,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跟你打聽一下,這個胡同里以前死過人?”

    小伙計一時語滯,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說道:“有什么你就說吧,剛才要不是遇到靈異情況,把那小子嚇跑,我還不定怎么回事呢?!?/br>
    小伙計看看四周無人,低聲說:“你剛才看到啥了?”

    “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吊死鬼,就那么懸在半空,嚇死個人?!蔽艺f。

    小伙計咽了下口水:“我跟你講,你別亂說啊。以前有個病號得了什么絕癥,那個壞細胞都鉆進骨頭里,每天就得靠特效藥止痛,生不如死,疼得嗷嗷叫,能睡一覺都是奢望。后來有一天晚上,他就在這個胡同里自殺了,上吊死的?!?/br>
    我傻愣愣聽著,心里有點后悔,剛才不該借助這個冤死鬼的力量,真要還愿能麻煩死。張宏曾經(jīng)告誡過我,不要輕易答應(yīng)陰魂的要求,也不要輕易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