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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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劉思寬點點頭,“別光記得調(diào)戲,麻煩順手□□兩下。那貨跟羊宗敏是親姐倆,腦子里全是水!要不是腦殘沒有證,我都得建議你注冊的時候,請她們倆替你完成企業(yè)招聘殘疾人的義務(wù)了?!?/br> “瞎說!敏敏幫我拉了個巨大的單,她現(xiàn)在是我親妹了。你怎么能說我meimei腦殘呢?” 劉思寬:“……” 李秋元正興頭中,在夜晚的道路上,把車開的風馳電掣。僅僅半小時,就抵達了金灣區(qū)。拐彎上高架橋,停在了一家名為“漁家謠”的海鮮餐廳前。 三層的海鮮餐廳金碧輝煌,門口豎著個巨大的牌——嶺東菜學院。李秋元看到特聘主廚姓劉,沖著劉思寬笑:“你本家呀?!?/br> 顧盼好奇的看了眼主廚的大名,眼角直抽。劉廣連,跟劉思寬他爺爺?shù)拿趾孟?,聽著確實像本家啊。劉思寬輕咳一聲,在顧盼耳邊輕聲說:“九房的六爺爺,他應(yīng)該在大群里?!?/br> 顧盼掰著指頭數(shù),九房,每房六個爺爺,呵呵,呵呵呵……隨便擺開陣仗幾十個爺爺,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家族人多了,親緣自然淡了。劉思寬并不打算跟在廚藝上小有名氣的堂爺爺打招呼,低調(diào)跟大伙混進了酒店。忽然又想起當時顧盼家那場廚子的鬧劇,笑著搖了搖頭。別的廚子不知道,反正他家六爺爺絕對的土豪。 在包間里落了坐,李秋元熱情的問:“想吃什么菜?不要客氣,隨便點!” 范東文笑著說:“當然是女士優(yōu)先。顧小姐,請。” 幾個人都說好,顧盼只得接過菜牌,然而她很少光顧海鮮酒店,翻開冊子直接懵圈,滿目都是不認識的菜,怎么點? 劉思寬在她耳邊低聲提示:“鮑汁鵝掌?!?/br> 顧盼趕緊大聲對服務(wù)員復(fù)述。 李秋元是熟客,笑瞇瞇的說:“盼盼真會點,鮑汁鵝掌是招牌,價格不貴卻好吃,尤其是鮑汁,用來撈飯,人間美味吶?!?/br> 顧盼哪里搞的清楚招牌不招牌,點了個菜,完成了任務(wù),把菜牌遞給了李秋元。幾個大男人各自點了菜,服務(wù)員收了菜牌,撤出了包間。 李秋元舉起茶杯:“今天個個開了車,不好飲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br> 大家很給面子的抿了口茶,范東文也舉起茶杯,銷售的喜慶套話傾瀉而出,席面一下子變的熱鬧起來。 “開盤兩天,見了上千的客戶,李總是我遇到最有眼光的?!狈稏|文唾沫橫飛的吹著,“不瞞你們說,這兩天銷售數(shù)據(jù)大好,公司決定做完活動,后天提價2%。李總這次是真賺到了。10月過后,很難再有這么低折扣的。明天活動最后一天,諸位親朋好友要買房的,抓緊了。” 吳勝輝接過話茬:“我剛看了看你們的模型,挺有風味的。” “那當然,我們專門請了幾個國畫大師做顧問,力圖復(fù)刻出名畫的味道?!狈稏|文說著賣了個關(guān)子,“你們猜,我們對著誰的畫設(shè)計的?猜中有獎!” 剛中了獎的李秋元樂呵呵的問:“獎什么?” 范東文從口袋里掏出了個銀元寶:“公司問港城那邊定制的,我看著好玩,留了一個,你們猜不中的話,我?guī)Щ厝チ恕!?/br> 在座的全是俗人,鬼知道往哪張畫上抄下來的! 顧盼見大家沒反應(yīng),緩緩?fù)鲁隽巳齻€字:“吳冠中?!?/br> 范東文一拍大腿:“厲害!” 顧盼:“……”不是,你們搞國風地產(chǎn)的,誰不是號稱“吳冠中筆下的唯美意境”?。啃睍惲藙⑺紝捯谎?,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劉思寬笑笑不說話,他好歹是廣廈的員工,出來搶答犯規(guī)的好么。 吳勝輝倒是聽過他這位大名鼎鼎的本家,摸著下巴問:“能不能再優(yōu)惠點?” 生意來了!范東文眼睛一亮,口若懸河的講起了那極其復(fù)雜的優(yōu)惠方案,只把顧盼個學渣聽的兩眼冒星星。 正好鮑汁鵝掌上了桌,每人一份。顧盼決定用美食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學著李秋元,把鮑汁倒進飯里,攪拌了兩下,用勺子挖著吃。 濃香的鮑汁混合著米飯,格外鮮甜。顧盼咽下嘴里的飯粒,連聲叫好。 李秋元笑呵呵的說:“多吃點,吃飽了好幫我干活。場地有了,接下來等你的方案了?!?/br> 顧盼立刻坐直了身體:“保證完成任務(wù)!” 吳勝輝抬起胳膊:“且慢!明天幫我砸個金蛋先!” 集體:“……” 吳勝輝搓著手:“一等獎金元寶還有剩,盼盼啊,老哥明天能不能拿到金元寶,看你的了!砸中了我也謝你一只豬!” 特么的今晚跟豬過不去了是吧?顧盼深呼吸,再深呼吸,強行擠出個笑,應(yīng)了聲:“好?!?/br> 第108章 明天過來一趟 周一工作日, 沒什么事的吳勝輝可以調(diào)休, 但剛走馬上任,擔任白曉東特助的顧盼卻忙的飛起。大清早接到吳勝輝的邀約, 顧盼咬著后槽牙說:“吳總, 活動今晚10點半才結(jié)束,你是不是太激動了點?” 吳勝輝:“只剩三個金元寶了, 太晚被人砸走了怎么辦?” “金元寶不到4000塊, 吳總家資豐厚,犯不著吧?” “不是錢的事,要緊是兆頭?!?/br> 顧盼:“……”老子無神論者謝謝! 吳勝輝語重心長的說:“盼盼啊, 人呢, 一運二命三風水,你別不信?!?/br> 顧盼深深嘆了口氣:“吳總,我白天真沒空。下了班我保證跟你去砸蛋!” “曉意有那么忙嗎?等著, 我打電話給白總, 讓他放人!” 顧盼揉著眉心, 感覺吳勝輝純粹是來搗亂的:“吳總,曉意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你這樣子我很為難的。這樣吧, 我下午4點提前下班,坐地鐵到附近,再打個車到云和小院去,可以嗎?” 話說到這份上,吳勝輝不便勉強, 只得答應(yīng)了。又想著既然顧盼4點才有空,他何必調(diào)休?干脆去上班,等下午4點,喊著顧盼一起開車過去更好。反正他昨晚跟范東文聊的差不多了,不著急。 顧盼應(yīng)付完吳勝輝,心思又轉(zhuǎn)回了工作上。管理工廠的道理看似簡單,無非是計劃與執(zhí)行。然而造出可執(zhí)行性的計劃,談何容易?而對工廠生產(chǎn)兩眼一抹黑的顧盼,更無法準確判斷新出爐的計劃,是否科學。更讓人頭大的是,即使計劃是合理的,執(zhí)行過程中依然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廣廈的改造工程如火如荼,擁有完善管理流程的大公司,生產(chǎn)計劃幾乎做到了嚴絲合縫的地步——他們的施工圖里,甚至連螺絲釘?shù)奈恢枚紭俗⒌囊磺宥?。福慶花園的改造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進行。這樣的效率,給小作坊的曉意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白曉東當然不會把重要的事交給剛接手的顧盼,可僅僅是打下手的工作,也把菜雞折騰的焦頭爛額。忙瘋了的人脾氣自然暴躁,因業(yè)務(wù)不熟練,連續(xù)出錯的顧盼被罵的狗血淋頭,卻沒臉辯解,默默的為自己的疏漏打著補丁。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及至下午4點,吳勝輝準時來曉意報道。白曉東簡直想一杯茶水潑他臉上。吳勝輝在愛家多年,能不知道趕工期的時候是什么狀態(tài)嗎?偏偏在節(jié)骨眼上sao擾顧盼,明擺著是在宣泄著競標失敗的不滿。顧盼又不是他老婆,陪他看個蛋的房! 深呼吸幾口,白曉東強行壓下心頭的火,黑著臉吩咐顧盼:“你先陪吳總?cè)グ?,接下來的事我來跟就好?!?/br> “好的?!鳖櫯未饝?yīng)了一聲,“我晚上在家里再加下班,把今天的任務(wù)趕完?!?/br> 白曉東揮揮手,示意顧盼速戰(zhàn)速決。顧盼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跟著吳勝輝下了樓。兩個人坐進了車,吳勝輝發(fā)動引擎,駛離了陽光樂園。 吳勝輝覷著顧盼的臉色,試探著問:“這么不高興嗎?” 顧盼不軟不硬的說:“吳總,我沒得罪過你吧?” 吳勝輝但笑不語,見顧盼沒有興致,索性認真駕駛。沿著昨天的路,往云和小院的方向開去。抵達目的地后,他看了看表:“5點27分,一個半鐘的車程,稍微有點遠了?!?/br> 顧盼冷漠的問:“還買嗎?” 吳勝輝嘆了口氣:“市區(qū)全境限購,想買房要么跨區(qū)域,要么假離婚。現(xiàn)在又沒什么投資渠道,在哪買不是買?還不如買在云和小院,有事沒事能幫李總的店鋪看看場子,賺點人情?!?/br> 看來是打算買了。顧盼順了口氣,用既來之則安之的話反復(fù)安慰了自己幾句,隨口問:“這里投資……值得嗎?” “不是買來投資的?!眳莿佥x打開車門鎖,喊顧盼下車,“我外地人,父母年紀大了,總該接到身邊來。不然我跟上門女婿似的,父母想不通啊。像這種疊墅,夠?qū)挸?、有庭院,平時父母能種種花,周末帶老婆孩子回來住兩天,算我盡孝了?!?/br> 顧盼了然。遠郊房價便宜空氣好,反正老人家不用上班,不必在市區(qū)擠鴿子籠。望著廣告牌上描繪出來的湖光山色,不由感嘆:有錢真好。窮人如她們,自己尚且擠在蝸居里,更遑論給父母創(chuàng)造安逸幸福的晚年了。 還未天黑,售樓大廳人山人海,滿地金蛋碎屑。接到電話的范東文迎了出來,熱情的握住了吳勝輝的手:“吳總好,您看中的那套我?guī)湍糁?,去簽個字就好。” 又笑著跟顧盼打招呼:“財神爺今天又來砸金子啦?” 顧盼敷衍的點點頭,指望著吳勝輝快點走完程序,她好回去接著加班。 售樓部里全是人,音樂放的震天響,時不時主持人拿著話筒撕心裂肺的大呼小叫,吵的人腦仁疼。要不是為了折扣,吳勝輝絕不湊這個熱鬧。他催促著范東文簽了約,拉著顧盼就往金蛋山前跑。 剛拿起小金錘,主持人突然一聲怪叫:“哎呀!昨天砸了頭獎金磚的靚女今天又來砸金蛋了,讓我們看看她今天的運氣怎么樣!” 萬千艷羨的目光落在了顧盼身上,并不為傳說中的金條,而是猜測她到底多土豪,才連著兩天跑來買房,你當是菜場買菜嗎? 吳勝輝在旁邊手舞足蹈的喊著加油,顧盼一臉黑線,隨便撿個順眼的砸了下去。周圍的嘈雜掩蓋了金蛋碎裂的脆響,昨天那位綠裙子的小jiejie照例撿起紙條,一臉崇拜的看著顧盼:“恭喜這位小姐砸中了只大金豬?!?/br> 顧盼:“……” 主持人夸張的大喊:“這位小姐的運氣萬里挑一,從昨天到今天,共砸了四枚金蛋,最少是個金豬。下面誰來接住她的小金錘,借借她的喜氣?。俊?/br> 排在顧盼身后的男人趕緊舉起了手:“我!我!輪到我了!” 顧盼滿臉狂汗的把小金錘遞了出去,拽著吳勝輝走出了售樓大廳。墻體阻隔了噪音,室外安靜多了。范東文送了出來,一臉喜笑顏開:“我記住了,將來絕不敢得罪劉哥,嫂子你的運道,絕了!” 顧盼:“……”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自己真的從來沒中過獎,五毛錢的泡泡糖都沒有中過! 沒說兩句話,范東文的手機又響。吳勝輝很有眼色的與范東文道了別,帶著顧盼上了車。顧盼趕緊掏出手機,告知白曉東她立刻回公司。 一只金豬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顧盼疑惑的抬起頭,吳勝輝爽朗一笑:“說好的給你,接著,權(quán)當今天的謝禮。” “吳總,你的套路很深吶!” 吳勝輝啟動了車子:“我長的丑,沒套路混不下去了?!?/br> 顧盼噗嗤笑出了聲。 吳勝輝跟著笑:“不生氣了吧?” 顧盼不解的問:“既然你不在乎獎品,干嘛非得拉我出來?總不至于真為了所謂的彩頭吧?” 吳勝輝反問:“怎么?我想要彩頭很奇怪?” 顧盼淡淡的說:“愛家獨霸天下,吳總不必盼著彩頭,一樣能平步青云。” “哪能呢?”吳勝輝感嘆,“做到店長算到了頭,沒什么向上的機會了。不過愛家待遇不錯,混吃等死也挺好。但我想不明白,你又是何必呢?白曉東算不上好老板,你那么死心塌地的做什么?” 顧盼沒好氣的說:“我哪里死心塌地了?對吳總你,我不也是兢兢業(yè)業(yè)么?” 吳勝輝訕笑:“看來還沒消氣?!?/br> “我剛接手工廠的事,確實忙不過來。跟你跑一趟,回來加班到12點算早的?!鳖櫯螄@了口氣,“就算你迷信,可我昨天運氣好,不代表今天依然運氣好?!?/br> “不是砸中了個金豬么?”吳勝輝余光瞥見顧盼的臉色微沉,知道再插科打諢,母老虎得發(fā)飆了。趕緊切入正題,“你們做技術(shù)的啊……要我怎么說呢?我又不是沒斷奶,買房非得要人陪。但你想過沒有?我?guī)е闳ィ饲樽匀坏寐鋭⒖偵砩?。那是你親老公,你不替他著想,替外人賣個什么命。” 顧盼一臉莫名,都什么跟什么? 吳勝輝嘿嘿笑著說:“生意場上沒有傻子,李總多少年的老江湖了,他不清楚劉總的目的,但他昨天一照面,就看出來劉總想跟范東文搭上關(guān)系了。后來是覺得云和小院不錯,樂的裝傻賣個面子,你當他真憨不成?” 顧盼眸色微沉,果然當老板的都不是善茬。那……吳勝輝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吳勝輝像是看出了什么,輕描淡寫的說:“我呢,實話告訴你,我求李總的時候多了,馬屁能不拍好嗎?你昨天大發(fā)神威,讓李總高看你一眼,我不跟著李總的屁股后面請你出山,那不是傻了?” 顧盼暫不欲深究吳勝輝的目的,因此故作驚訝:“解放多少年了,你們一個兩個這么迷信真的好嗎?” “迷信?”吳勝輝嗤笑,“他迷信他的,我們順著他的意就是了。你今天再砸個金元寶,表示你命格富貴,他更喜歡你;砸個‘恭喜發(fā)財’,那是我吳勝輝八字不如他,讓他憑空生出點優(yōu)越感,看我更順眼,也不虧?!?/br> 稍停,吳勝輝接著說:“你呀,多跟大老板們接觸是正經(jīng),成天跟著白曉東,有什么前途?曉意先天不足,做不大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