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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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趕上??!我就考了400,然后運氣好,踩著線過的?!鳖櫯涡?,“重本和重本不一樣,尤其是綜合性大學,優(yōu)勢專業(yè)固然牛逼,但一些犄角旮旯的專業(yè)么……咳……對吧!我那學校屬于別人開美術系,我也跟風開美術系。等到了大四找工作,一出校門,別說對上美院的學生了,隨便來個底子好點的???,都能把我們摁在地上摩擦摩擦。要不我能進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說著拍了拍劉思寬的肩,“學霸,得看這位!正經985優(yōu)勢專業(yè),跟我們這種打擦邊球混畢業(yè)證的完全不一樣!” 顧啟明把頭磕在了桌子上:“求別提……” 陳鈞杰也含淚說:“好大姐,你知道上次一番狂轟亂炸,我們被大人們念成什么樣了么?你炫耀男朋友,有錢有顏就行了,再炫學歷過分了??!” 顧盼冷酷無情的說:“阿寬,你是時候去考個研究生了。” 劉思寬笑瞇瞇的說:“嗯,爭取今年一次考過高級職稱,那個跟研究生學歷差不多了。不過我本科的學歷不算什么,比我厲害的多著呢。” 身在體制內,對職稱門清的趙永康瑟瑟發(fā)抖,不到30歲沖擊高級職稱,確實很過分??! 李瑋峰不懂職稱,但他懂趙永康。就如趙永康不喜歡他一樣,他也不喜歡趙永康。道不同不相為謀嘛!此刻見趙勇看那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頓時高興了??磥硭麄兇蠼惴蛴袃砂阉⒆影?! 外面的客人慢慢散了,楊紅親自把最后兩碟不辣的菜送了進來,帶著一臉疲倦的說:“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少喝點酒,這兩天過節(jié)客人多,你喝醉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br> 顧盼聞弦知雅意,趕緊說:“我明天早上的車,保證不喝酒?!?/br> 楊紅不認識顧盼,但做生意的人家,當然是朋友越多越好,友善的笑笑:“那他拜托你們了。” 李瑋峰跟老婆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回頭問顧盼:“這么快?我還想請幾個兄弟一起來喝酒呢!” 顧盼問:“他們過的好嗎?” “都不錯。菲菲嫁人了,現(xiàn)在自己包點餛飩在朋友圈里賣,生意挺好,有時候我們也問她拿貨。老五跟著叔叔搞煙酒批發(fā),一年能搞個二三十萬吧。東東他們條件差點,弄了個面包車,輪著村鎮(zhèn)趕場,每年每個人七八萬的樣子。這是在家里的,在外面打工的應該沒回來?!崩瞵|峰嘆了口氣,“我們是每年過年聚的,但每次去你家找你,你都不在。你爸媽對我們印象又不好,死活不肯把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們,這不,耽誤到今天。不是你來我們家吃飯,還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得見呢!大姐啊,兄弟真得說你一句,太不夠意思啦!” 顧盼笑了笑沒說話。當年她執(zhí)意返校讀書,兄弟們非常不理解,全跟她慪氣,結成了再也不理她聯(lián)盟。后來各奔東西,走的路不同,更沒必要聯(lián)絡。雖然今天李瑋峰很熱情,但是熱情過后呢?興趣工作、生活方式早已分道揚鑣,最多做個酒rou朋友了。當然,沒壞心的酒rou朋友也是不錯的,再怎么著也比她家那群極品親戚強幾百倍不是? 開了幾年飯店,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李瑋峰也知道回不到過去了,也沒必要回去?,F(xiàn)在大家過的挺好,誰會懷念做小混混的傻缺樣子啊!但不論怎么說,曾經是兄弟,總有香火情。既然明天顧盼要走,他就開門見山的說:“大姐,今天元旦,按你們白領上班的規(guī)律,應該是放假第一天。你怎么明天就走?是不是遇到什么為難事了?”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懶得瞞你,反正屁大點的地方沒什么秘密。”顧盼臉色沉了下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爸媽想把我打包賣給沈三哥的堂弟。我當然不肯,所以談崩了?!?/br> 李瑋峰愣了楞:“沈三哥?那個沈三哥?” 顧盼點頭:“不過你沒必要太擔心,我們兩家是親戚,他應該不會做的太難看。我主要是煩我爸媽,所以打算明天走,眼不見心不煩?!?/br> 李瑋峰看了看劉思寬,難以置信:“你不是帶男朋友回來了么?。俊?/br> 顧盼苦笑:“是啊,帶他回家,進門撞見沈銳坐在屋里,你說奇葩不奇葩!早知道我不回來了!” 李瑋峰鄭重的對劉思寬說:“姐夫,我們大姐是個講情分認死理的人,她如果不在乎你,絕不會帶你回家,你千萬別誤會。沈銳我認識,比你差遠了,真的!” “我知道?!眲⑺紝捫Φ奶故帲皠e人欺負我老婆,我不幫著她,卻跟著別人起哄,還算男人么?” 李瑋峰一拍桌子:“爽快!大姐好眼光!” 顧盼得意的說:“那必須的!” “我跟沈三哥有點交情?!崩瞵|峰拐回正題,“明天我去跟他說說。你們家的事我不管,但他不能對你有誤會。他們那些人……”頓了頓,“哄著點捧著點吧,反正不費什么事?!彼麤]說出口的是,多少風云人物都見過了,這位又能橫幾年呢?做生意和氣生財,但他們堂堂正正做生意的,還真沒必要怎么怕邪道上的人,不直接得罪被他記仇就行了。 顧盼:“多謝?!?/br> “別客氣。”飯店是八卦聚集的場所,李瑋峰聽過太多的家長里短,又相對了解顧盼的性格,猜她將來怕是少回來了,于是說,“看樣子你快結婚了,我先祝你們百年好合吧?!?/br> 顧盼笑著說:“我結婚肯定要辦酒的,到時候你們有時間的話,歡迎來花城吃喜酒,順便請你們在花城玩玩。” “我問問他們吧?!崩瞵|峰遺憾的說,“我這家店中秋擴的規(guī)模,欠了一屁股貸款,這兩年走不開。反正我看姐夫是個拎得清的,犯不著我們露著紋身去撐場子。你家里的事我?guī)湍憧粗c就完了?!?/br> “見到你我很高興?!鳖櫯涡Φ拿佳蹚潖?,“知道你們都過的好,真的挺高興的?!?/br> 李瑋峰從碟子里拿了塊咸蛋黃鍋巴在嘴里咔擦咔擦的咬著,吊兒郎當?shù)恼f:“我倒是猜得到你過的不錯,那樣的爸媽都能活蹦亂跳的,又上了大學,肯定不差的?!备袊@了兩句,嘴巴空了,又伸手往碟子里拿鍋巴,發(fā)現(xiàn)碟子居然空了,劉思寬拿著最后一塊吃的津津有味,頓時:“……” 別人敘舊,其他人自然不好打攪,一個個低頭猛吃。桌上分量不少的菜被掃的差不多了。最后兩道菜不辣,劉思寬吃了個爽,心情愉悅的對顧盼說:“鍋巴好吃,等回花城了,我再給你做。” 李瑋峰挑眉:“你會做菜?” 半天插不上話,以至于又默默跟表哥玩游戲的顧啟明趁機說:“我姐夫手藝好到家里懷疑他是個廚子,為此還試圖逼我姐跟他分手?!?/br> 陳鈞杰忍不住問:“所以大姐夫你到底是不是廚子?” 劉思寬憂郁的說:“我倒是想,你知道我們家能做廚子的年薪多少位數(shù)嗎?” 李瑋峰笑出聲:“挺好的。做廚子錢多但太累,平時在家做著玩玩最好?!闭f完,再次在心里感嘆顧盼確實眼明手快啊,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都能逮住,行了,不用擔心她吃虧了。 時間不早,顧盼姊妹幾個的精神明顯不太好,李瑋峰很有眼色的結束了閑聊。跟顧盼互加了微信,把他們送到了樓下,揮手告別。 忽然,顧啟明的電話響起。陳彩欣終于想起了被遺落的兒子,心急火燎的問:“明明,你在哪里???” 顧啟明看了看顧盼,福至心靈般的吐出了兩個字:“網(wǎng)吧?!?/br> 陳鈞杰:“……” 陳彩欣放了心:“很晚了,你快回來吧。” 顧啟明猶豫了一下,說了聲:“好?!?/br> 第130章 小子,你太嫩了 清晨6點, 太陽沒有升起, 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陽縣大酒店門口卻停著一輛白色的suv,司機正幫客人往后備箱里放著行李, 準備立刻發(fā)車開往省城。 陳鈞杰手里拎著頂門器, 在寒風中默默看著顧盼與司機寒暄。他以為頂門器和在家呆一天就走,已經是對家人防備的極致了。萬萬沒想到, 顧盼先誤導他和趙永康, 以為她會取道地級市,轉火車去往花城。卻不料她老人家壓根沒走大眾途徑,而是通過老鄉(xiāng)群約了個私家車, 在凌晨6點這個時段, 直接從酒店出發(fā)。 這cao作,除非她犯了事正被警察通緝,否則無論是陳家人還是沈三哥, 都幾乎逮不到她。要不是顧啟明從家里出來時的通風報信, 連他都不可能知道。顧盼下樓見到他時, 微微驚訝,順手把原本打算寄存在前臺的頂門器扔給了他,自己清清爽爽的上車了。 劉思寬上車之前, 笑瞇瞇的給他補了個紅包。然后,他目送著夜幕下的白色suv,如同離弦之箭,沿著寂靜的馬路飛馳而去。直至消失在視野里,他也沒弄清楚, 這輛車到底是開往市區(qū)還是省城。 陳鈞杰木然的掉頭往回走,清晨的街道上,安靜的能清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他反復的回想著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心亂如麻。顧盼如此縝密的安排,知道的說她帶男朋友回來見家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赴的是鴻門宴。諷刺的是,至親置辦的席面,確實刀光劍影,處處危機。 在顧盼沒到家之前,他和顧啟明先看到沈銳,當時他在想什么呢? “討厭的大表姐要倒霉了,哈哈哈?!?/br> 然而等顧盼真的踏進外婆家門,爆發(fā)了激烈的沖突之后,他才意識到,討厭的從來不是潑辣的表姐,而是印象里老實且熱心的長輩們。慈祥的奶奶愚蠢的點燃了□□桶——如果沒有奶奶臨陣倒戈,反手一巴掌扇在袁紅香的臉上,她未必那么憤怒。即使心里不高興,也不占理。因為本來顧盼就是帶男朋友回來見家長的,她不可能想不到截胡不成功的可能??善棠滔铝怂拿孀樱瑒e說袁紅香,換成他也要炸的。競爭輸了跟被人耍了,是一回事么? 緊接著令人窒息的cao作接踵而至。先是奶奶管殺不管埋,挑起戰(zhàn)火之后跟沒事人一樣跑去看電視,幾乎稱的上冷血陰毒了。陳鈞杰是奶奶帶大的,感情深厚,親眼見到奶奶最真實的為人,打擊尤其的大。等到得知平時樂于助人的二姑父強行闖門時,心里已經有些麻木了。 至于親生父母?陳鈞杰嘴里發(fā)苦,兩代人三觀迥異是常態(tài),網(wǎng)上充斥著抱怨父母的聲音,他也抱怨過,但那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嘴里說著極品,最多是“我不想穿秋褲但我媽非要我穿秋褲”的爭執(zhí)。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歸結于爹媽老土,跟不上時代了??墒牵瑹o論哪個時代,私闖民宅敲詐勒索,都tmd是犯罪! 這一刻,陳鈞杰體會到了小時候父母堅決不允許他跟壞孩子玩的心情。他心里不肯承認父母天生是壞的,恨不得把兩個壞姑姑拒之門外斷絕一切來往,以保持父母守法好公民的形象。然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鈞杰走到了十字路口,呼嘯的寒風更烈,耳邊傳來了沙沙的聲音。聲音很快變大,天空落下的小冰塊劈頭蓋臉的對著他砸。這是沙粒子,氣象學稱之為“霰雪”。天氣不夠冷的時候,落地即溶。跟大冬天里遭遇了暴雨沒什么區(qū)別。陳鈞杰眼淚都要出來了,md,老天爺都要跟他作對! 拔腿跑回家中,父母已經被沙粒子敲打遮雨棚的巨大動靜吵醒,見到從外進來的兒子,驚訝的問:“你大清早的去哪了?早點攤子沒出來吧?” 陳鈞杰垂下眼:“去送盼盼了。” 爸爸陳澤遠震驚:“送?她走了?” “嗯?!?/br> mama王月也是難以置信:“她怎么就走了?她的事還沒完呢!” “我昨天晚上,跟她一起去‘一家人’吃了頓飯?!标愨x杰組織了下語言,“那個店,你們知道吧?” 一家人是最近陽縣比較有名的私房菜館,當然,這個私房菜館跟大城市里的不是一個意思,借了個新鮮名頭而已。但因為是新概念,即使沒去過的,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于是陳澤遠夫妻點了點頭,但又有些莫名其妙,顧盼不聲不響的提前走,跟昨晚吃飯有什么關系? 陳鈞杰問:“那你們認識那家老板嗎?” 王月皺眉:“你問這個干什么?那家老板不是好人。聽說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在街上砍過人。警察要抓他的時候,他跑了。隔了幾年才回來。” 陳鈞杰忍住對親媽普法的沖動,表情嚴肅的說:“我知道他是黑社會,但你們知道他是大姐的小弟嗎?” 陳澤遠和王月驚呆了! 陳鈞杰繼續(xù)恐嚇:“昨天那個老板,哦,對,他叫李瑋峰。他看到大姐有些不高興,拍著胸脯說,誰惹大姐,他揍死誰。不但他,沿河街歲歲發(fā)煙酒批發(fā)的老五,趕場賣貨的幸福車隊里的東東、老鼠子、齊師爺,都不會坐視不管,保證隨叫隨到!” 陽縣統(tǒng)共屁大點的地方,拐彎抹角的不是親戚就是熟人。誰家孩子是學霸,誰家孩子沒出息,這幫家長心里大致有個數(shù)。陳鈞杰每念一個名字,陳澤遠夫妻的表情就難看一分。等陳鈞杰念完,他們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并且后背已經冒出絲絲涼意了。 這幾位大爺雖然不像沈三哥那樣威震江湖,但的確是混子無疑?;熳邮亲铍y對付的,他們清楚的知道法律的底線。把你鬧個天翻地覆,他最多是個拘留。他們沒有正式工作,不準備考公務員,完全不受檔案清白的約束。拘留怎么了?出來依然是條好漢!他們甚至不用做什么違法的事,帶著一幫兄弟,往夫妻兩個的單位上罵街,堵著領導的門告狀,兩個尚未退休的基層員工就能吃不了兜著走。顧盼的父母更是,小混混們往攤子前一蹲,你還做個屁的生意!有人敢買你們家油條才怪! 小老百姓沒有那么深的城府,陳鈞杰覷著父母的臉色,在心里比了個大大的v字,再接再厲:“大姐家的事你們別管了吧,又沒什么好處。你們總催我找對象,但沒房子怎么找?現(xiàn)在省城的房子貴的飛起,你們給的起首付嗎?” 買房子最愁的就是首付,通常而言,只要首付湊齊了,月供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對普通人家來說,往往卡在首付上動彈不得。 被兒子暗戳戳的指責,陳澤遠臉上有些掛不住,沒好氣的說:“別人家的孩子,自己就能賺首付了!你沒出息還好意思說?。俊?/br> “我想自己湊啊。”陳澤遠順勢從兜里掏出剛得的紅包,遞給了親媽,“大姐夫給的?!?/br> 今天陳澤遠說話跳躍性太大,王月一直有些懵逼。本能的接過紅包,打開數(shù)了數(shù),整整2000塊,更摸不著頭腦了。陳鈞杰是顧盼的表弟,按陽縣規(guī)矩,表姊妹能撈個三五百已經算大方,出手給2000是什么情況? 陳鈞杰瞥了親媽一眼,對昨天趙永康的話來了個現(xiàn)學現(xiàn)賣:“大姐是土豪,我巴結著點,到時候買房正好開口借錢,我才不想惹她生氣?!?/br> 夫妻兩個再次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自己家的傻兒子,經過一天一夜的暴風雨襲擊,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成長。這一套恩威并施的組合拳,把他們夫妻兩個打的險些找不著北。 最后,陳鈞杰總結陳詞:“大姑想顧盼嫁給沈銳,是因為怕顧盼飛走了,將來老了沒人伺候她。站在她的角度,留著顧盼是有好處的。但是跟我們家有什么關系?她留在陽縣,你們病了,她可能照顧你們嗎?你們跟著她爸媽算計她,她不一定記親媽的仇,但她過的不好,掉頭找你們的麻煩怎么辦?她本來就有小弟,再嫁了沈三哥的堂弟,把我們家砸個稀巴爛,誰能攔著她?反倒是她在外面賺大錢,我們手頭緊了,她隨手漏點出來,能解我們的燃眉之急。怎么看都是她嫁在外面劃算?。 ?/br> 陳澤遠心里蹭的竄起了火苗。傳統(tǒng)的家長,是很難聽進子女勸告的,尤其是兒子指責他拿不出首付的當口。哪怕子女說的對,他們也要起逆反心理,覺得毛孩子懂個屁,老子才是人情世故第一人。 看著親爹越來越差的臉色,陳鈞杰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吃過很多次虧了,以前不懂事,只知道頂嘴,往往事沒辦成,反倒跟父母吵的火冒三丈,再被親戚們圍攻,說他不孝。不過今天他開竅了,見親爹又要犯老毛病,眼珠子一轉,搶在前面說:“爸,你真不覺得二姑父有些不對嗎?” 陳澤遠的一口怒氣被兒子打了個岔,卡在了喉嚨里,憋的臉色發(fā)青,咬牙切齒的問:“什么不對!?” 陳鈞杰丟出疑問:“大姐留在家里,對他有什么好處?” 王月愣了愣,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別說話,自己開始思考起來。她是個色厲內荏的中老年婦女,別看平時說話兇,但心里其實很沒主見。這一類婦女,還遵循著過去那套出嫁從夫,老來從子的習慣。假如陳鈞杰是個女孩子,今天一番表演,她可能大巴掌直接呼過去了。但陳鈞杰是個兒子,還是個成年工作的兒子,說的話,她會下意識的聽兩句,顯得比丈夫更民主。 “他在嫉妒!”提起糟心的親戚,陳鈞杰也不高興的了,“他嫉妒自己的女兒沒有別人的好,自己的女婿更不如別人的女婿賺錢。所以他拉著你們下水,一起對付顧盼。反正他女兒女婿有單位,沒有要求顧盼的事,得罪了就得罪了唄。我可考不進公務員,有求顧盼的時候呢。他是一石二鳥,搞死了顧盼,顧啟明又沒出息,再害了我,就剩他女兒混的最好了?!?/br> 陳鈞杰臉上的表情憤慨而真誠,由不得人不信。因為,這真不是他老人家一夜之間成長到了一擊即中的水平,而是多年來家里勾心斗角,父母沒少在他面前說類似的話,他也深信不疑,因此話趕話的抱怨了出來。不想,恰好戳中了那兩口子陰暗的心理,也不管兒子是不是冒犯他們了,夫妻對望,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怨恨的光芒。 陳澤遠一拍桌子:“娘賣批!我們被他耍了!” 陳鈞杰差點被口水嗆住,合著他前面的壞處好處說了一堆,全是廢話,關鍵點居然在這里???尼瑪!早知道直接挑撥離間了,浪費口水啊! 王月也氣的不輕,絮絮叨叨的數(shù)落起他們家二姐夫的豐功偉績來。兩口子你一言我一語,短短幾分鐘,陳彩云就從親戚淪落成了仇人。 陳鈞杰肚里笑開了花,溜回房里摸出手機,十指如飛的跟顧盼發(fā)起了微信。噼里啪啦說了一大段,分享著此刻愉悅的心情。 然而,五分鐘后,顧盼的回復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顧盼:“他們幾姊妹最晚兩周能和好,你敢跟我打賭嗎?” 陳鈞杰:“……” 顧盼把手機揣回兜里,看著窗外的景色深深嘆了口氣。這幫傻逼互坑是日常,明明恨的咬牙切齒,轉頭能為了面子假惺惺的“和好如初”。假著假著把自己騙過去了,又當真的處。再重新開始互坑,周而復始,永無止境。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掰過來的?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第131章 下雪了 私家車的速度很快, 個把小時, 足以駛出陽縣的地界了。兩縣交界的界碑從眼前掠過,劉思寬沒來由的松了口氣。上岳父家拜訪, 他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他沒想到, 事情的發(fā)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凌晨的落荒而逃, 昭示著他并沒有取得岳父母的認可, 與顧盼沒事跟劉昌源先生互相插刀的好成績相比,他的表現(xiàn)可謂是慘不忍睹。不免讓從小順風順水的他產生了強烈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