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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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拒絕這樣的質問。 言逸無奈翻開手腕,指尖夾著一朵薔薇,插在酒杯里。 他明明每天都會為陸上錦把精心挑選的花插在餐廳的花瓶里,當他不再帶花回來,陸上錦又伸手討要。 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吧。 陸上錦托起酒杯品了品味道,普通的雞尾酒而已,也品出了名貴紅酒的優(yōu)雅滋味。 “有名字嗎。”陸上錦搖了搖酒杯。 言逸彎了彎眼睛:“圣誕薔薇?!?/br> 這樣平等對話的機會很少,言逸從小在與世隔絕的訓練營長大,唯一去過的地方只有分化基地和陸宅,確實很沒見識,陸上錦極少過問言逸的意見,常常替他做安排。 言逸也一直都欣然接受,不論陸上錦問什么,他都會回答喜歡。 因為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陸上錦,他的世界盡是黑白馬賽克,只有陸上錦色彩斑瀾,還打著炫目的光。 陸上錦嘗了嘗,眼神帶著夸贊笑意:“很好。甜味再淡些就更好了。” 言逸的小兔耳抖了抖豎起來,又乖巧地垂下去,搓了搓指尖,輕快道:“那我再試試?!?/br> 陸上錦喝完了一杯,把薔薇插在上衣口袋里:‘不用,這樣也很好。我還想嘗嘗別的。” 言逸盯著他的上衣口袋,惋惜那不是他每天都滿懷柔情蜜意帶回來的玫瑰。 “我還有其他客人呢?!毖砸菔樟肆硗庖粋€beta的錢,調一杯阿麗婭幻島,散著白煙的粉藍色雞尾酒在言逸指間捻動了兩圈,順著光滑桌面旋轉滑到beta面前。 “那好吧?!标懮襄\側身倚靠吧臺,扶著空酒杯的杯沿問,“什么時候學會的調酒?” 言逸有些驚訝,陸上錦從前是不會關心這些細碎小事的,所以他們之間能聊的東西并不多。 因為言逸每天做的都是一些細碎的小事。 “在pbb訓練的時候,基地里什么都有,訓練之余也沒什么事情做?!毖砸葸厯u晃調酒壺,邊輕松講述,“其實還學了幾國外語,可惜一直用不上,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br> 身邊乖巧聽話的垂耳兔執(zhí)事,除了在戰(zhàn)場上身手令人贊嘆,那么多優(yōu)秀的地方陸上錦都不曾真心去了解過。 他被外邊千姿百態(tài)的誘人omega吸引,卻忽視了身邊的言逸,莫名埋沒了一個小寶藏。 陸上錦扶了扶心口。 不知緣由,只覺得面前穿著西服馬甲的小兔子比先前更好看。 “還學過什么?”陸上錦頗有興致,與言逸攀談。 “學過些西洋樂器,可惜我沒什么天分,后來就不再練習了?!毖砸菡f著,其實在基地里訓練殘酷,痛苦多于懷念。 但有些可愛的人天生容易忘記殘酷,習慣記著美好的東西不忘。 時鐘指向凌晨三點,顧未早就關了直播,抱著吉他四仰八叉在軟沙發(fā)里張著嘴打瞌睡,店里的客人也稀疏了些,三三兩兩懨懨地把著酒瓶打呵欠。 言逸趴在吧臺,困倦襲來,小兔耳無聊地在吧臺上彈起來,落下去,彈起來,又落下去。 陸上錦今天睡到傍晚才起,成了酒吧里唯一一個尚且精力旺盛的閑人。 他在酒吧里逛了一圈,在一面寄語墻上找到了眼熟的一張明信片。 他早就忘了自己和言逸一起寫過這張明信片,所以看見熟悉的字跡時發(fā)了半天的愣。 “言言,愛你到生命盡頭。” 陸上錦把指尖按在圓珠筆劃過白卡紙留下的字跡溝壑,似乎還能感受到十年前遙遠的溫度。 陸上錦蹙起眉。 證明曾經青澀的痕跡居然留到了現在,現在看起來就像小時候做的難堪事,倒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但言逸一定記得。 那只小兔子就是喜歡記得這些瑣碎的東西。 言逸趴在吧臺,自己甩著耳朵快睡著了,忽然聽見淺淡的鋼琴聲,聲音不響,柔和地震動鼓膜。 陸上錦坐在角落的三角鋼琴前,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雙手在琴鍵上和緩輕按。 這雙手早已不屬于十年前琴房里的小王子,指腹覆蓋一層槍繭,手背布滿陳舊的傷痕,但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時仍和少年一般靈動單純。 曲子是《luv letter(情書)》。 對音樂一向敏感的顧未忽然驚醒,起初看見是陸上錦坐在鋼琴前,十分不屑,聽了一會兒卻抱著吉他沉迷地靠在墻邊,指尖隨旋律打著節(jié)拍。 言逸坐起來,微張著嘴望著鋼琴前的陸上錦,怔怔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聽。 眼睛里潤起一層水。 陸上錦轉身朝他勾了勾手,牽起言逸的手,一把扯進懷里。 “會這個嗎?”陸上錦側著頭吻他額角。 言逸點了點頭,手顫抖地搭在琴鍵上,才按下一個音,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陸上錦淡笑著給他抹眼淚:“好了。你坐過來,我彈給你聽?!?/br> 直到言逸聽著琴聲睡在陸上錦懷里,陸上錦輕抱他站起來,肩窩墊在他頭下,小兔耳被擠得皺皺的。 路過沙發(fā)上的顧未時,顧未壓低聲音問:“你是他的alpha?” 陸上錦挑眉:“不然呢。” 顧未俯身收拾地上的酒瓶,隨口道:“他喜歡你喜歡到所有故事都和你有關,長不大似的,活在童話里,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可愛?!?/br> 陸上錦低頭看著小兔子毫無防備的睡臉,皺眉笑笑,抱著他上了二樓,剝了衣服輕著手腳放進被窩里。 這才發(fā)現手機上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助理打來的。 他離開公司做甩手掌柜好幾天了,不得不回去。 回頭看了看蜷縮睡著的小兔子,坐在床邊撫摸他的頭發(fā)。 第28章 凌晨時分,空蕩的別墅寂靜無聲,一盞燈都沒開,昏暗的客廳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外邊驟雨敲打玻璃,忽然一道閃電劈裂夜空,透過落地窗,把整個客廳照得恍如白晝。 言逸瑟縮在沙發(fā)角落里,抱著一條鴨絨被,小兔耳遮擋在頭上,鼻尖瑟瑟抖動。 線路跳閘,但言逸不敢去修。 緊緊抱著鴨絨被盼望著黎明。天一亮就去修電閘。 忽然聽見窸窣門響,陸上錦把傘隨手一扔,不耐煩地把濕透的外套扯下來扔到桌上:“怎么不開燈?” 摸著黑看不見東西,只好打開手機的電筒照亮。 言逸抱著鴨絨被光腳跑過來,像見了救星似的睜大清淺的眼睛望著他。 小聲回答:“雷雨太大,跳閘了?!?/br> “哦,明天找人修下,算了,明天不上班,我修吧?!标懮襄\去洗手間換濕透的襯衫,言逸跟過去,抱著鴨絨被,光著腳站在門外等他。 他忍耐了很久,終于放下鴨絨被,走進洗手間里,從背后抱住了陸上錦,手臂輕輕環(huán)著他的腰,緊貼著他,身體微微發(fā)抖。 陸上錦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撣了手上的水轉身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摩挲了兩下。 小兔子很喜歡,把自己整個都塞進陸上錦懷里。 “你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癥啊言言。”陸上錦輕輕拍著他,“十九歲了,不是兔寶寶了。” 言逸把頭和毛茸茸的小兔耳都埋在陸上錦懷里,顫顫道:“我有皮膚饑渴癥,有的。我是兔寶寶。” “好好,寶寶?!标懮襄\在漆黑的洗手間里低頭吻他的鼻尖,抱他進浴室,“洗澡睡覺。” 浴室有備用電源,開了一盞幽暗的小壁燈。 言逸戴著透明浴帽兜住兔耳朵免得進水,坐在方形浴池中背靠在陸上錦懷里,仰頭埋怨:“雷雨天你要早點回來?!?/br> “好?!标懮襄\泡了一塊海鹽浴芭,掌心撫過言逸渾身光滑的皮膚,偶爾路過幾處槍傷疤痕。 陸上錦翻過身,把言逸按到浴池沿上,從背后扶著他的脖頸,側著頭親吻言逸:“要在這里嗎,你會不舒服?!?/br> “沒關系,想你?!毖砸莩懮襄\搖了搖小尾巴邀歡。 在浴房里磨蹭了兩個多小時,陸上錦才抱著吹干身體的小兔子回了臥室。 在溫熱的懷里入眠是言逸從小到大最欣喜的事,而最初給了言逸前所未有的溫暖的只有陸上錦,這種溫暖占據了言逸的童年,在幼時生根發(fā)芽,并在他十七歲時開了花結了果。 —— 而今日午后,他在溫熱懷里醒來,窗外輕風拂著兔耳上的絨毛。 陸上錦手搭在床頭看手機上的文件,單手把言逸攬在肩窩。 “醒了啊?!标懮襄\放下手機,側身扶著言逸的臉頰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早安?!?/br> 言逸睜大眼睛望著他,默默推開他的臂彎坐起來。 他只穿著一件襯衫,尾巴球被壓得扁扁的。 陸上錦也坐起來,伸長身子拿了床頭柜上的水壺倒了杯水給言逸。 言逸心虛地接過水杯,小口喝水,潤潤嗓子。 昨晚是做夢嗎。 他垂著眼瞼回憶,昨晚抱他在懷里彈鋼琴的,是面前的陸上錦,還是迷夢中的幻影,還是說,現在其實也在夢中,一直未曾醒來。 陸上錦把言逸抱到自己腿上,雙手扶著他的小腹:“在想什么?” 言逸避開陸上錦親昵的視線,把水杯放回床頭柜:“想你……為什么忽然轉性了?!?/br> 陸上錦扶著言逸臉頰讓他看著自己,微啞的嗓音低語:“那你還喜歡我嗎?!?/br> 言逸抿著唇猶豫。 “在想什么。”陸上錦低頭貼近他的唇角。 他不喜歡這樣的猶豫,他的小兔子應該充滿崇拜迷戀地告訴他,他很愛他。 言逸身子顫了顫,耳邊低沉性感的撩撥嗓音簡直能讓人酥軟了骨頭,更何況一只本就沒什么意志力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