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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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偏開話題:“你……把頭發(fā)擦干再睡。不然會感冒?!?/br> 屏幕上有一瞬間畫面角度十分好看,言逸截了一張圖。 —— 顧未邊撿地上散落的酒瓶,邊往言逸這兒看了一眼。 言逸有些局促地回了顧未一個匆忙的眼神,指了指手機(jī),然后匆匆跑上了二樓:“我、我現(xiàn)在下班了?!?/br> “……” 顧未抄起掃帚,炫酷地在脖子上甩了三百六十度,邊掃地邊傾情獻(xiàn)唱一首《心太軟》。 第30章 陸上錦拿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發(fā),屈著一條腿靠在床頭,單手拿著手機(jī),平日里冷淡的眉眼多了幾分溫和,像看小寵物一樣看著屏幕對面的小兔子。 屏幕里言逸正要換衣服,剛把手機(jī)放到床上,陸上錦勾起唇角,微黃的壁燈掩映下顯得臉容輪廓更加立體:“我想看你換衣服?!?/br> “有……什么好看的……我哪里你都見過?!毙⊥枚q毛下的皮膚倏地充血變成粉紅色,言逸匆忙躲到陸上錦看不到的地方換下了工作服。 拿起手機(jī),不知道該如何主動結(jié)束這通視頻電話,潛意識里卻又不想結(jié)束這通電話。 “真小氣,那我脫給你看。”陸上錦笑笑,解開浴袍扔到一邊,換上枕邊的深藍(lán)睡衣。 陸上錦身上的槍傷疤痕不比言逸少,年輕時把這些疤痕當(dāng)作功勛獎?wù)?,酷愛爭?qiáng)斗狠。 他身形高大,呈倒三角形的背部連接勁瘦的腰腹,陸上錦側(cè)身對著屏幕把睡衣套上,揚(yáng)起手臂時顯露的鯊魚肌上還刻著幾道凌亂的傷痕。 言逸忽然攥緊了睡衣衣袖,指甲不經(jīng)意摳進(jìn)了掌心。 這幾道深傷是陸上錦為了他承受的。 言逸曾經(jīng)與六個m2分化alpha對抗,縱使擁有a3頂級分化腺體,因?yàn)樘^年輕經(jīng)驗(yàn)不足,一挑六時十分捉襟見肘,被其中一個alpha勒住脖頸扔到了軋地機(jī)前。 軋地機(jī)的滾筒安裝了長刺,朝言逸飛速開來。 險些被絞成rou醬的一瞬間,陸上錦抱著他滾了出去,幾根長刺刮在他側(cè)胸和肋骨,當(dāng)時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遲遲止不住。 —— 陸上錦注意到屏幕對面的小兔子在走神,打了個響指重新把言逸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言言,家里好冷,你什么時候回來?”陸上錦問得平淡且溫和,似乎沒有逼迫言逸的意味,但言逸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迎面而來。 “如果我們重新在一起,你會給我生個孩子嗎。”陸上錦問得十分懇切,連眼神里的細(xì)微的光亮都清晰可見。 言逸心里大聲擂著鼓,敲得胸腔發(fā)痛。 孩子啊。 現(xiàn)在就有。只是不敢告訴他,怕自己無法承受意料之外的反應(yīng)。 “我們之間受孕率低,而且即使生孩子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alpha繼承人?!毖砸荽怪鄄€,小心翼翼地試探陸上錦的態(tài)度。 如果可能的話,言逸當(dāng)然希望懷孕期間有心儀的alpha照顧,也同樣不想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alpha爸爸。 陸上錦溫柔道:“我不在乎,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會喜歡?!?/br> 這句話對于一個懷孕的、無依無靠的omega而言殺傷力太大,幾乎聽到就會淪陷。 言逸險些就脫口把懷孕的事情告訴陸上錦了。 這些天陸上錦似乎真的轉(zhuǎn)性了,即使有些地方仍舊顯得有些霸道自我,但確實(shí)體貼入微,和言逸心中最美好的alpha的模樣大幅度重合。 或許還可以嘗試著相信他一次,如果陸上錦又變得冷淡,到時候再選擇抽身離開吧。 言逸剛要開口,屏幕忽然閃出來電提醒。 他本來是要掛斷的,忙亂間卻按了接聽。 夏鏡天的聲音伴著汽車?yán)嚷暡惶逦骸拔铱斓侥阍诘木瓢闪?,出來接我一下吧。哎,cao!會不會開車啊傻逼!” 言逸臉色微變,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陸上錦那邊的顯示則是畫面定格了一會兒,直到言逸掛斷了夏鏡天的電話才恢復(fù)正常。 他挑眉問:“來電話了?” 言逸的表情有些局促,仍舊盡力平淡回答:“賣保險的。你……把頭發(fā)擦干,早點(diǎn)睡,我也先睡了?!?/br> “半夜三點(diǎn)賣保險?”陸上錦微微瞇起眼睛,仔細(xì)觀察言逸細(xì)微的眼神變化。 小兔子有意無意地在躲閃他的目光:“……不可思議嗎?” “哦?!标懮襄\不大高興,本來興致勃勃打算跟言逸來次telephone sex,忽然被一個不明來源的電話攪得沒了興致。 “那你也早點(diǎn)睡。”陸上錦的脾氣也夾在了短短幾個字里,隨即掛了電話。 言逸看出陸上錦似乎生氣了,但又不知能怎么哄慰,抿唇苦惱了一會兒,先給夏鏡天回了個電話,披上外套出去接他。 他下樓時,夏鏡天已經(jīng)等在吧臺,不斷搓臉驅(qū)趕倦意,開了十來個小時的車,中間只停歇了兩回,已經(jīng)屬于疲勞駕駛了。 一見從二樓下來的言逸,夏鏡天倏然站起來,朝言逸飛快跑去,把他抱在懷里,他見言逸大多時候都很虛弱,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一瞬間釋放出安撫信息素。 撲過來的是一個m2分化美洲獅alpha,垂耳兔這個種族對猛獸天生就有些骨子里的懼怕,對陸上錦也是。 言逸一見他朝自己撲過來,下意識便護(hù)住了自己的小肚子,身體緊繃著不敢亂動。 高契合度的alpha所釋放的安撫信息素和普通契合度alpha釋放的安撫信息素對omega而言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是顧未,他與言逸只有65%左右的契合度,他所釋放的安撫信息素對言逸的作用微乎其微。 陸上錦與言逸的契合度有75%,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數(shù)值,但并不算特別低,再加上他曾經(jīng)標(biāo)記過言逸,所以釋放出的安撫信息素讓言逸感到非常舒適和安全。 但夏鏡天不一樣。 他與言逸的契合度高達(dá)90以上,釋放出的安撫信息素對言逸而言不啻于烈性毒品,只要靠近夏鏡天,言逸必須耗費(fèi)大半精神去抵御粘稠如蛛網(wǎng)束縛的契合度吸引,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徹底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不可自拔。 所以他不得不徹底與夏鏡天斷絕一切聯(lián)系,夏鏡天來找他,就如同嗑藥上癮到瘋狂時主動送到鼻子前的一灘海洛因。 “放開我。”言逸花了好些力氣才把夏鏡天推遠(yuǎn)了,急促地喘氣,“把信息素……收起來……” 言逸的腺體至今恢復(fù)到j(luò)1級別,發(fā)情期剛剛結(jié)束,還有一絲求愛信息素的余溫環(huán)繞在周身,越恢復(fù)信息素濃度越高,和夏鏡天的信息素反應(yīng)更加強(qiáng)烈。 夏鏡天也堪堪忍住把言逸融化在身體中的念頭,扶著吧臺,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讓疼痛驅(qū)使自己清醒。 好在兩人級別夠高,自制力足夠強(qiáng),不至于失控。 “找我什么事?”言逸疲憊地問。他的力氣全用來抵抗契合度吸引了。 那一瞬間他也在想,如果他和陸上錦之間能擁有這樣的契合度,怎么會愛得像現(xiàn)在這樣辛苦卑微。 面對強(qiáng)烈的契合度吸引,言逸也有過動搖。 但潛意識里一直扛著不動心。 “陸上錦對你做什么了?”夏鏡天上下打量言逸,見他身上沒什么外傷,臉色也不顯病態(tài),才稍稍放心。 “什么也沒做?!毖砸菝銖?qiáng)露出禮貌微笑,走到吧臺后給夏鏡天調(diào)一杯清爽解渴的薄荷茶。 這小孩兒幫了他很多,雖然這樣熱烈懇切的追求讓言逸感到壓力,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只有夏鏡天在身邊陪著他。 他至少應(yīng)該感恩,況且小孩子的愛情本身并沒有錯。 夏鏡天捧起薄荷茶,喉結(jié)上下滾動,猶豫著問:“你最近,身體怎么樣?!?/br> “身體?”言逸攤開手,“恢復(fù)了大半。” “不,寶寶……怎么樣?!毕溺R天一路上打了一部長篇小說的腹稿,到了言逸面前,還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把假孕的事迂回委婉地告訴他。 言逸愣了一下,眼神立刻溫柔得像注入了一泓活水,輕輕撫摸小肚子:“寶寶,很乖啊。” 夏鏡天剩下的話全哽在喉嚨里。 “要不,明天去醫(yī)院看看吧。做個檢查,你不用怕,我陪你一塊兒去?!毕溺R天拿著薄荷茶的雙手不由自主使了些勁兒。 他還是舍不得看言逸失望的樣子。畢竟他那么期待能有一個孩子。 第31章 掛了電話,陸上錦靠在床頭待了一會兒。 后來又去天臺倚著欄桿抽了根煙,看了一眼時鐘,已經(jīng)凌晨四點(diǎn),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 一根煙吸盡,陸上錦忽然一腳踢翻了天臺的小圓桌,用力踩斷雕刻波浪的桌腳,低低罵了一聲“cao”。 他脫力般坐了下來,靠在雕欄上,背靠整片星空。 為什么會這么煩躁。 這棟房子的負(fù)荷平衡故障了嗎,少了一個人為什么會他媽的那么冷。 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是第二次出現(xiàn)了,第一次是和言逸分手后的一段日子。 所以言逸跑回來信誓旦旦要做這座別墅的執(zhí)事時,陸上錦沒有拒絕。 當(dāng)熱戀的荷爾蒙漸漸降溫成一杯寡淡的白開水,似乎想要挽回已經(jīng)熄滅的感情,卻再提不起當(dāng)年的興致。 他只會自私地把言逸留在身邊,當(dāng)作花園里一盆裝點(diǎn)庭院的綠蘿,習(xí)以為常地看到他,又肆無忌憚對他視而不見。 他回了臥室,把薄被和浴袍混亂地掃到地上,摸出手機(jī),一只手不由自主扶著頸后的腺體,另一只手在通訊錄里不停地下劃。 跟他有過聯(lián)系的omega們大多沒有名字,只有諸如1、2、3類似的序號,陸上錦把通訊錄劃到了底,也沒有一個序號能讓他選中。 他選一個刪一個,到最后把通訊錄都刪得差不多了,仍舊找不出想要的。 等他清醒過來,手指已經(jīng)不自覺地?fù)芰搜砸莸奶柎a。 陸上錦有些狼狽地坐在地毯上,等著電話里的等待音一聲一聲過去。 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三十年過去,他才知道原來等一個人接電話是這樣的感覺,說不出是期待還是煩躁,或許二者都有,或許只是一件習(xí)以為常的東西忽然缺失,而他卻尋找不回。 等待音響到第六聲時,對方接聽了。 “什么事?”言逸的聲音很清醒,似乎還沒睡。 陸上錦松了口氣,那種被螞蟻爬滿心臟的煩躁感褪去了一半,揚(yáng)起唇角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