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然而,當他們走到停車的路邊時,地面上空空如也,只在旁邊的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罰單。 而駱知簡的車,因為違章停放阻礙交通,被拖走了。 …… 駱知簡蹭了蹭鼻尖,輕咳道:“我們等出租車吧。” 舒迦猶豫了一下,指著水泄不通的馬路問:“你確定?” “……那走路吧?!?/br> 所幸醫(yī)院距離基地和公寓并不遠,走路也只需要十五分鐘左右。舒迦點點頭,邁開腳步。 可剛剛走了兩步,一陣冷風(fēng)呼嘯而過,隱約陣痛的小腹忽然又叫囂了起來,舒迦難忍地彎腰捂住。 駱知簡心里一驚,第一時間蹲下身觀察舒迦的臉色,見她又有些泛白,緊張地問:“我們要不然在醫(yī)院住一晚吧?” 舒迦虛弱地翻了一個白眼:“駱大爺,你以為醫(yī)院床位這么多嗎?” “那要不要吃顆藥?” “剛打了止痛針,沒必要??禳c到家就行了,外面有點冷?!?/br> 駱知簡思忖片刻,果斷脫下自己的黑色羽絨服套在舒迦身上。 “誒,不用!”舒迦受寵若驚地推開他的手,“走兩步就暖和了?!?/br> 駱知簡沉下臉,不容分說地替她套上袖筒拉上拉鏈,還不忘把帽子戴上,愣是把她裹成了一只大黑熊。 然后,背對舒迦蹲了下來。 舒迦一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站著吹風(fēng)涼快???上來啊?!?/br> 小腹的疼痛一陣一陣地涌上來,舒迦的雙腿肌rou就像融化了一樣,快要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 在內(nèi)心猛烈掙扎半分鐘后,她認命地伏了上去。 她用力挺直身子,盡量不讓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壓在駱知簡身上。駱知簡明知她的想法,故意呵道:“你這樣撐著我很難受?!?/br> 舒迦微愣,最終還是軟了下來。 縱然隔著飽滿的羽絨,舒迦也能感覺到自己依靠的后背有多寬厚。 有力的雙手可靠地托著,舒迦甚至只需要輕輕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一陣寒風(fēng)凜冽襲來,駱知簡薄薄一層羊絨衫下的肌膚微微戰(zhàn)栗。舒迦連忙收縮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駱知簡,將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捂得嚴嚴實實。 看不見的前方,駱知簡嘴角的燦爛笑意都快染亮了夜空。 行至岔路口,駱知簡輕聲問她:“你要回基地嗎?” “不用了,電腦我明天再拿一樣的,我直接回家吧?!?/br> “家?”駱知簡捕捉到了這個敏感的字眼,不屑地輕哼,“周行之在等你?” 舒迦一臉茫然:“周行之?關(guān)他什么事?” “你不是和周行之住在一起?” “……你在開什么玩笑?”舒迦微微側(cè)目,好笑地看著他莫名低落的表情,“我住的的確是周行之的房子,但那是他借給我的?!?/br> 聽著她簡略地解釋了一遍,駱知簡忽然不知道此刻該是什么心情——他居然一個人默默無言地生了這么多天的悶氣? 強壓下欣喜,駱知簡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你也不要和周行之走太近了,你忘了我們上次鬧的烏龍了嗎?孤男寡女最容易招惹非議。” “這倒是沒關(guān)系,”舒迦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本來我們兩家就想結(jié)親,鬧出來了也能解釋?!?/br>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舒迦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妥,匆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周行之之間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都想結(jié)親了還不可能?” “因為……”舒迦一咬牙,“他性取向和我們不太一樣?!?/br> “……”臥槽。 “也不是不一樣吧,只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戀人,總是和那些長得好看的小男?;煸谝黄?,但也沒有出格的行為?!?/br> “……”這還不夠出格的嗎?! “可是我覺得他只是心里缺了什么東西。所以我和果果——啊,就是那個演員唐思瀠,我們?nèi)齻€是發(fā)小——我們一直希望有個不一樣的女孩子,能進入他的生活?!笔驽阮D了頓,再次強調(diào),“不過,絕對不可能是我和果果?!?/br> “……”她不僅和總負責(zé)人認識,還和影后是發(fā)小? “所以,你明白了嗎?” 駱知簡撇開頭,無所謂地嘟囔:“我有什么明不明白的?” 只是,他上翹的嘴角出賣了他。 等他們到了公寓樓下,舒迦已經(jīng)趴在駱知簡的背上睡著了。 駱知簡輕聲問道:“舒迦?要我把你送上去嗎?” 舒迦迷迷糊糊地呢喃:“唔……進門右轉(zhuǎn),密碼是——” 轟。駱知簡要送自己上樓。 舒迦想到自己的公寓,入侵的困意瞬間被趕走。她一下子躍下來,手忙腳亂地脫下羽絨服,語速極快:“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今天非常感謝你!過幾天請你吃飯!晚安!” …… 什么意思? 舒迦這反應(yīng)……怎么就像屋里藏了個野男人似的? 滴滴,駱知簡的微信突然響起。 目標三冠王:駱爺你還來不來了?我們都快散場了qwq 越總:我越某人難得請次客,你干嘛去了?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吃飯? 駱知簡思索了一下。 辣子雞下飯:終身大事。 第十七章 作為前一天晚上剛進過醫(yī)院的傷殘人士,舒迦合情合理地得到了兩天病假。 在家里窩了一天,舒迦著實無聊得緊,看了眼春季賽賽程,登陸售票網(wǎng)站企圖撿漏一張門票。可明天是春節(jié)前最后一場lux的比賽,門票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搶光了。 無奈之下,舒迦一通電話打給周行之。 “怎么了?找我借男朋友?” “……你怎么和唐意yin一樣嘴賤?”舒迦翻了個他看不見的白眼,“有沒有明天的票,我想去看比賽?!?/br> “你跟著lux去不就行了,要什么票?” “我請假了。你別廢話,有沒有票?” 周行之笑著說:“還跟我急了?行,下午給你送過去,不過你明天最好喬裝打扮一下,你現(xiàn)在也算個小網(wǎng)紅了?!?/br> 采納了建議的舒迦第二天清早起床,照例精致地護膚,只是由于生理問題把晨跑改成了瑜伽。 看了一會兒英文原版書籍,舒迦坐到梳妝臺前面開始化妝。 她面對一桌化妝品遲遲下不了手,最后還是伸向了桃花色的眼影和玫瑰豆沙色的口紅——這樣一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妝面,應(yīng)該不會被人認出來吧? 戴上兔絨貝雷帽和深灰色的口罩,舒迦提前來到了lpl賽場,在lux的簽到應(yīng)援處看見了熟悉的同事。她低著頭出示了門票,領(lǐng)了一份她親手包裝的應(yīng)援物。 握著馬克筆思考了一下,她幾筆勾勒出了六個q版小人。旁邊排隊畫應(yīng)援牌的女孩子忍不住驚嘆:“哇,小jiejie你畫得好萌啊!你微博是什么呀,可不可以求個互fo?” 舒迦轉(zhuǎn)頭,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眨了眨,卻不言語。 時隔幾個月,終于再度坐在觀眾席的舒迦感覺自己重生了——她的單反早已蠢蠢欲動! 這一局lux下路選擇了韋魯斯和塔姆的組合,而對面則選擇了偏前期進攻陣容的女警和風(fēng)女。 女警在比賽里通常是作為速推流的首選adc,對面一級就學(xué)q,剛上線就已經(jīng)把線推到了lux的塔下,利用手長的優(yōu)勢不斷普攻。敵方女警第二次將兵線推至塔下的時候,已經(jīng)順勢點掉了lux一塔三分之一的血量。 韋魯斯這個英雄在前期相當弱勢,攻擊距離近,也沒有保命技能,所以必須依靠輔助的保護。前期線上被壓在lux的預(yù)料之中,所以蛋蛋也只是隨時站在韋魯斯的旁邊準備吞噬他。 萬萬沒想到,駱知簡仗著自己多吃了幾個塔刀,在搶升四級的那一瞬間忽然轉(zhuǎn)向風(fēng)女,換了一小波血。而風(fēng)女因為河道眼位的缺失,擔(dān)心萌王的煉金進場,只能先交掉一個閃現(xiàn)以規(guī)避風(fēng)險。同樣掉了半管血的韋魯斯則被塔姆一口吃掉帶回了家。 “臥槽,駱爺你什么cao作?剛得一批?!?/br> 駱知簡輕哼一聲:“心情好,想剛?!?/br> “……你最近心情怎么這么多舛啊,前兩天像喪偶,今天又跟再婚似的?!?/br> 萌王一聽,偷了個河蟹開始往下路奔去:“心情好?那你這把是不是要起飛?駱爺我來了!風(fēng)女沒閃,抓她!” 萌王的煉金從河道悄悄咪咪地進場,兵線過于推進的女警風(fēng)女立刻反應(yīng)過來想后撤。但煉金不給他們絲毫逃離的機會,直接閃現(xiàn)上前送給風(fēng)女一個過肩摔,大喊道:“人頭人頭!韋魯斯拿人頭!” 說罷,轉(zhuǎn)身和塔姆去留住女警,只可惜女警雙招和位移技能都在,否則下路就可以順勢滾雪球了。 煉金邀功似的在韋魯斯面前轉(zhuǎn)了個圈,駱知簡笑著夸獎:“萌萌,干得漂亮。” 另外三人:想打死這個馬屁精,可是打死了馬屁精他們就贏不了了,好氣哦。 在煉金一次次的gank中,羊刀和颶風(fēng)在手的韋魯斯乘著塔姆的高速列車全圖輸出,出其不意地抓了好幾次敵方下路組合,一座座地拔掉防御塔。 “這波大龍團要是打起來了對lux很不利啊,陣型完全被分開了?!?/br> “但是……我的天!韋魯斯!完美的禁錮!” “有一句說一句,lux的下路配合太默契了,根本是無敵的存在!” 最終,lux在第二個大龍buff的加持下拔掉門牙塔,直奔水晶。 舒迦和身邊無數(shù)迷妹一樣站起來尖叫著揮舞著,有男聲聲嘶力竭地吶喊著“l(fā)ux牛逼”,也有女聲高聲呼喊著“駱爺我愛你”。 她看著臺上那個正和妖皇爭論人頭歸屬的adc,在口罩下露出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 這一場的mvp依舊是爆炸輸出的駱知簡,他漫不經(jīng)心地走到主持人身邊,打了個招呼。 “駱爺,我們又見面了。”主持人開朗地打開話題,“恭喜lux再一次勝利,也恭喜你再一次拿到mvp。今天第一場的韋魯斯真的特別厲害,面對女警絲毫不虛。但是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今天你的打法和之前完全不同,更加的激進,這是為什么呢?” 駱知簡脫口而出:“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