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 舒迦清了清嗓子,尷尬地打了個招呼:“……早安?!?/br> “早啊舒迦,今天是不是神清氣爽?”阿越抿了一口溫?zé)岬臏?,笑得無比慈愛,“駱爺也是,是不是充滿了戰(zhàn)斗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三天集訓(xùn)?” “……阿越你好好說話?!?/br> “哎呀?jīng)]關(guān)系的,一天夜不歸宿而已嘛,拿了冠軍高興高興也好!我會幫你們保密噠!” 最后,還是駱知簡憋著一肚子起床氣,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個暴栗:“噠個錘子噠,什么都沒發(fā)生,別在這兒污染環(huán)境?!?/br> 此話一出,幾個悄悄吃瓜的單身狗抬起了驚恐的狗眼。 什么都沒發(fā)生?! 臥槽,駱爺這么慘的嗎? 舒迦輕咳一聲,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臉,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的樣子:“醒酒湯還是熱的吧?你們再休息休息,九點和cat約了訓(xùn)練賽,下午三點和tel也約了。今天排得挺滿的,都打起精神來?!?/br> 萌王乖巧地點了點頭,配合地答復(fù)道:“好!一定精神!但是駱爺昨晚沒吃飽,能打起精神來嗎……” …… “沒吃飽”的駱知簡捂住萌王的口鼻,拖著他上了樓梯,冷笑道:“來,讓你感受一下沒吃飽的精神?!?/br> 目送二人離開視線,阿越終于舍得放下他一臉膩歪的姨母笑,朝舒迦確認道:“對了舒迦,msi的行程你安排好了嗎?” “嗯,我昨天晚餐時間寫好了,已經(jīng)發(fā)給alex過目了?!笔驽却蜷_手機,發(fā)送了一個文件,“你看一看。行程差不多是這樣,接下來我會去了解一下溫哥華最近的天氣和交通狀況,再做更細致的補充?!?/br> “好,辛苦你了?!卑⒃叫臐M意足地長嘆一口氣,“唉,當時把你簽下來真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多了個靠譜的助理、免費的設(shè)計師、有錢的金主,去國外打比賽還省下了一筆翻譯的錢?!?/br> 舒迦并沒有在意阿越這句話,只當他是單純地夸贊她的業(yè)務(wù)能力。 直到三天后,他們登上從海市前往溫哥華的航班,飛越了一整個太平洋,落在了悠靜的海港城市,舒迦才知道,她是真的多了“翻譯”這份兼職。 長途跋涉到達賽場旁的酒店,舒迦一個人抱著lux十幾人的護照辦理入住手續(xù)。 看著大廳里因為長時間機上飛行而東倒西歪的同伴們,舒迦感覺自己不是來lux當助理的,是當母親的。 “take the elevator to the third floor, please.” “so kind of you.” 將一沓護照收進懷里,舒迦正準備離開,卻聽見了兩段極其不標準的英文發(fā)音。 二人是很典型的亞洲人長相,本著同洲情誼,舒迦好心地走上前替他們解決了眼前的難題。二人向她鞠了一躬,下意識道出一句感謝。 韓語? 舒迦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十分面熟。 既然是這個節(jié)骨眼入住酒店的,那必然和msi脫不開關(guān)系;既然是韓語,那八成是lck的…… 她猛然想起,用韓語輕聲叫道:“啊,你們是kw的中野,sword和error?!?/br> 第四十六章 “你認識我們嗎?” “我也算半個業(yè)內(nèi)人士?!笔驽任竦匦α诵?。 不遠處, 癱在沙發(fā)上駱知簡半天沒有聽見舒迦的動靜,撩開真絲眼罩問道:“她又跑到哪兒去了?” 阿越用腳尖指了指前臺的方向。 駱知簡見她和兩個年輕男人對話,一骨碌爬起來, 順帶轉(zhuǎn)移了一下火氣:“誰當初攔著她不讓勞動的?以前這些事情不都是你負責(zé)嗎,現(xiàn)在都交給她?” …… 阿越瑟瑟發(fā)抖, 用眼神詢問一旁清醒的奶哥:駱爺是在指責(zé)我嗎? 奶哥一臉遺憾地點了點頭。 一把攬過聊得正開心的自家女友,駱知簡的語氣中滿滿的不爽:“沒想到你還會韓語啊?!?/br> 舒迦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夸獎”, 洋洋得意:“不算精通, 基本的交流還是可以的。日語法語德語我也會一些, 你們?nèi)ツ膫€地方打比賽我都能勉強應(yīng)付一下?!?/br> 明知道她是蹬鼻子上臉, 駱知簡卻早已沒了力氣生悶氣,牽著她往回走。 “誒等一下,”舒迦指著身后被自動無視的兩個大男人,“這是kw的中單sword和打野error?!?/br> “……我知道?!睋屗n服天梯的人, 他怎么會不知道。 “他們想——” “舒迦。”駱知簡忽然打斷她, 含著一口莫名的怨氣, “賽前和競爭對手交流, 不太合適。” “……”舒迦沉默片刻,朝二人說了兩句韓語,轉(zhuǎn)身跟著駱知簡離開了。走著走著,她忽然好奇問道:“駱知簡, 你居然一直沒有加過他們兩個好友嗎?” “加他們干什么?” 駱知簡依稀記得, 自己在韓服上分路上曾遇到過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sword和error就是最恐怖的兩個。 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踏上職業(yè)聯(lián)賽的賽場, 在敵對方發(fā)了十多條看不懂的全體消息,然后全場中野聯(lián)動,把駱知簡的寒冰抓得放棄掙扎,掛在泉水里不停發(fā)起/ff。最恐怖的是,最后還雙雙向他表白:“i love you ares.” 后來又有一次,駱知簡和他們二人排上了同一輛車,一中一野位置選得好好的,非要換個英雄來下路當狗。當狗就當狗,還非得選36e輔助和奶媽打野。 韓服王者局就那么幾百幾千個人,隨隨便便撞個車也是很正常的。 自此以后,駱知簡將他們拉入了電競?cè)诿麊巍?/br> “不過,”駱知簡分擔(dān)走她懷中的全部重量,平靜地說道,“知道他們成為職業(yè)選手之后,我還是挺欣慰的。敢在高端局瞎搞的人,肯定也能帶給職業(yè)聯(lián)賽很多驚喜。” 舒迦聞言,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笑容。 “駱知簡,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他們聊了什么?” 駱知簡挑眉,帶有一絲威脅:“你最好在我嚴刑逼供之前如實道來?!?/br> 舒迦歪著頭,惡作劇般吐出了一串韓語。 “……你當我是google翻譯嗎舒迦?” ***** 季中賽的賽程遠不像總決賽那樣繁復(fù),所有參賽隊伍到齊后的第二天,入圍淘汰賽就拉開了帷幕。 “這支東南亞隊伍怪恐怖的?!?/br> “土耳其這支也很恐怖好嗎,兇得一批?!?/br> “怕是要被黑武器暴錘了哦?!?/br> 主辦方特地為參賽隊伍置辦的臨時訓(xùn)練室里,lux一行人正圍著直播屏幕議論紛紛。 舒迦將一大袋咖啡擺放在桌上,笑著拍拍駱知簡的肩膀,遞給他其中一杯:“怎么,擔(dān)心小組賽都進不去了?” “我會怕這個?”駱知簡不屑地嗤笑一聲,“只不過是擔(dān)心帥不過他們而已?!?/br> “那你們也掏黑武器呀,什么上單瑞雯打野佐伊中單提莫?!?/br> 奶哥聞言,趁機朝虎哥投去了殷切的目光:“有道理??!教練,我瑞雯賊強。” “有個錘子道理!”虎哥一拳錘上他的胸口,“電子競技始終是實力為首的,靠黑科技靠小手段,走不遠的?!?/br> “哎喲我們奶哥就開個玩笑認真干什么啊教練!” 直播中,土耳其戰(zhàn)隊成功晉級,主場的英文主持將中單邀請至臺上進行mvp采訪。 萌王看著土耳其中單身旁高大的翻譯,突然后知后覺地問道:“咦?越總,我們的翻譯小哥呢,這次怎么沒跟著來?” “因為俱樂部窮啊。” “啥玩意兒?” 阿越搖頭晃腦,諱莫如深:“因為窮,所以用了現(xiàn)成的翻譯,這樣就可以省下一筆差旅費。” 萌王依舊聽不懂:“啥玩意兒?” “簡而言之就是,”阿越翹著浮夸的蘭花指,魔法棒似的點向舒迦那張精致的臉龐,“舒迦——我們lux的翻譯小jiejie?!?/br> 駱知簡的眉頭忽然緊鎖,一雙鋒利的目光刺向阿越:“你當她是什么了?” …… 訓(xùn)練室內(nèi)氣氛霎時凝固。 舒迦一巴掌呼向駱知簡,輕輕地落在他的后腦勺上,笑著緩和氣氛:“還能是什么,全能輔助?!?/br> “行了行了,知道你心疼。”妖皇義氣地攬住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不過你想想,到時候你mvp采訪的時候,舒迦站你身邊,是不是賊有面子賊開心?!?/br> ……連mvp都拱手相讓了,還真是為了哄騙駱知簡不則手段啊。 駱知簡在腦海中模擬了一番mvp采訪的畫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舒迦竟然站在了別的男人身邊。 小組淘汰賽的第一場,是韓國聯(lián)賽lck和東南亞聯(lián)賽gpl的對抗。 作為電競?cè)Ξ斨疅o愧的巨頭之一,lck毫無疑問取得了第一場循環(huán)賽的勝利。 就在最后一局比賽已經(jīng)塵埃落定時,lux訓(xùn)練室的大門忽然被敲響。 阿越面對一個嘰里咕嚕的男人,滿頭霧水,整個人成了黑人問號表情包。 在里屋收拾東西的舒迦聽見動靜,連忙跑出來,用韓語詢問:“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男人焦頭爛額地鞠躬,結(jié)巴著解釋:“我是kw的經(jīng)理,很抱歉打擾各位的休息了。我們的翻譯突然急性咽炎,沒有辦法上場。sword說lux有一個會韓語和英語的翻譯,所以想請問可以幫忙做一下臨時翻譯嗎?” 舒迦當即一口答應(yīng),向阿越簡單解釋兩句,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跟著kw的經(jīng)理匆匆忙忙跑向后臺。 駱知簡在自己的房間里沖完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栗色短發(fā)走進訓(xùn)練室,只見所有人整整齊齊地圍坐在電視屏幕前,聚精會神。 “這么精彩的嗎?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蛋蛋思索片刻,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我國使者遠赴鄰國的情況?!?/br> ……什么? 駱知簡用浴巾胡亂擦拭著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走上前。 半開放的賽場沐浴著溫哥華和煦的陽光,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