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寧溪月摸摸鼻子站起身,一臉幽怨地來到床邊,倚在床上看著譚鋒繼續(xù)批閱奏章的背影,安慰自己這總比看大明星演唱會強,若是演唱會,連這樣安靜欣賞背影的機會都不會有。 看著看著,就覺著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寧溪月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只讓皇帝陛下看得十分無語:剛剛還不怕死的努力挑逗自己,這一轉(zhuǎn)眼就要睡著了?這女人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門外忽然傳來輕輕咳嗽聲,將寧溪月猛然驚醒,看著對面正饒有興趣看著自己的皇帝陛下,她眨巴眨巴眼睛,喃喃道:“外面有人?” 譚鋒點點頭,想了想忍不住又提醒一聲:“是記錄起居注的官員?!?/br> 起居注?寧溪月又眨了眨眼睛,這好像是專門記錄皇帝和妃子行云布雨的官員? “皇上,是您讓臣妾睡覺的?!睂幭掠X著不能任由皇帝將“侍寢無能”這種超級大黑鍋甩在自己頭上,連忙小聲申訴。 “對?!被实郾菹滤菩Ψ切Φ狞c頭:“這一點不會有人冤枉你?!?/br> 寧溪月:…… 擦!她明白了,她終于明白了:難怪翻牌子卻不讓自己侍寢,她就說嘛,皇帝陛下怎么可能好心接自己來養(yǎng)心殿睡覺?原來是這樣。所謂的敲打,不是不侍寢,而是通過記錄起居注的官員,將自己被翻牌子,但皇帝陛下卻不用自己侍寢這種事宣揚出去,讓后宮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皇上嫌棄到了何種地步,還想著抱太后大腿?做夢去吧。這個腹黑的家伙就是要用這個舉動告訴她:罪臣之女,她的身份只能是罪臣之女,一輩子只能安分守己孤獨到老,不許有任何超越這個層次的非分之想。 這一刻,寧溪月宛如醍醐灌頂般開了竅。然而一想到接下來去皇后那里請安所要面對的冷嘲熱諷,以及之后可能迎來的打壓踐踏,她心里就升起一股旺盛的斗志,實在是不想就這樣屈服,哪怕施加這一切的是俊美的皇帝陛下。 “可以反抗嗎?” “可以?!?/br> 顯然皇帝陛下也知道自己此舉是有點兒過分,畢竟寧溪月暫時還沒有露出要抱太后大腿的意圖,他說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似乎……只是因為不想看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在有了一座靠山后,迅速泯然眾人。也難怪眼前的女孩兒會如此生氣,這確實有點兒糟踐人了。 所以他在微微猶豫了一下后,果斷點頭。 “陛下,您的舉動證明了您的胸襟果然如大海般寬廣?!弊T鋒的舉動讓寧溪月的火氣稍微降了些,面對還算“通情達理”的皇帝,她不介意送一頂高帽過去。 譚鋒:…… “你的馬屁功夫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樣?!?/br> “認真說,面對陛下給臣妾出的難題,我還能拍出這一記馬屁,已經(jīng)可以證明我的胸襟……” 在譚鋒灼熱的視線下,理智及時回籠,寧溪月垂下頭,小聲道:“那個……已經(jīng)可以證明,臣妾還是有心胸的。” 譚鋒:…… “哈哈哈……” 皇帝陛下忍不住哈哈大笑,目光在寧溪月只能稱得上兩個小籠包的胸脯上掃過,他戲謔地道:“你確定你有胸?” 寧溪月:…… 混蛋啊,我說的是心胸,心胸好嗎?再說,就算是胸,我也有啊,小籠包怎么了?最起碼不是太平公主,憑什么被你這么反問? “好了?!?/br> 看著寧溪月咬牙瞪眼的模樣,譚鋒心情大好,站起身踱了幾圈:“朕很期待你的反抗,來吧。” 他說完就走回書桌前,繼續(xù)悠哉悠哉的批閱奏折,剩下寧溪月一個人在床上干瞪眼。 天地良心,這么惡劣的性子,這貨到底是怎么當(dāng)上皇帝的?他父皇沒被他氣吐血,真是涵養(yǎng)驚人。好吧,這貨在他爹面前應(yīng)該不敢露出這么腹黑的嘴臉。 寧溪月撇撇嘴,皇帝陛下悠然的背影激起了她的斗志:哼!以為沒有配合我就演不了戲嗎?好歹在現(xiàn)代,姐也是看過獨角戲的好不好?只是要怎么做呢?唔!我的目的是什么?對了,是不讓皇帝得逞,是要營造出我的確侍寢了的假象,換我在后宮繼續(xù)過安生日子,沒錯,一切都是為了自保,就這么辦。 皇上,這可是你允許的,想來你也不好意思惱羞成怒。 寧溪月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后吐氣如蘭,輕輕叫了一聲:“皇上。” 語調(diào)婉轉(zhuǎn),帶著一點點嗲音,頓時叫得譚鋒身子就是一酥,筆尖墨水再次落到奏章上。 “啊哈……嗯……您輕點……” “是誰教給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雖然沒有愛情,但皇帝陛下依然來得很快就像龍卷風(fēng),嚇得正暢想著兩人大被同眠的寧溪月一個激靈,勉強嘴硬道:“怎……怎么了?是皇上您……您說我可以反抗的?!?/br> “朕問你,這些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看見譚鋒鐵青的臉色,寧溪月才知道他誤會了什么,面色也黑了,小聲吼道:“當(dāng)然是我娘和素云教得了。喂!我好歹也是官宦之女,難道你以為我還有條件和人私通自學(xué)成才啊?” 譚鋒:…… “別亂用詞,自學(xué)成才好好兒一個詞,讓你用在這里,丟死人了。” 譚鋒冷哼一聲,就聽寧溪月小聲道:“這算什么?您忘了我當(dāng)初將第一次侍寢比喻成開光的事兒了?” 譚鋒:…… 是啊,他怎么忘了?這就是個無法無天百無禁忌的主兒,因順勢在床邊坐下,皺眉道:“你娘……和素云……怎么還教你這個?” “你還問?這還不是為了討你歡心?我娘和素云容易嗎?尤其是素云,人家雖然快三十了,可也是清白女兒來的,還得忍著羞恥和我說這些,就為了能夠討好你,換一絲被寵幸的機會,能平安在這后宮度日。結(jié)果你翻了我的牌子,卻……卻是為了羞辱我,皇上,您自己說,這事兒您做的地道嗎?” 看來真是委屈到極點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和朕說話。 一念及此,譚鋒覺著心里柔軟了一些,表面上卻不為所動,冷笑道:“清白女兒?清白女兒會知道這些?”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她都多大了?便是聽故事,也該聽一些東西了?!睂幭聻樗卦品直嬷?,沒敢說剛剛那兩聲其實是自己結(jié)合上一世看片經(jīng)驗叫出來的。 “好吧,那你繼續(xù)反抗吧?!?/br> 譚鋒并沒有追究素云私生活的意思,見寧溪月平靜下來,他便站起身,繼續(xù)施施然往書桌走去。 寧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