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jié)
第三百四十七章 慘淡收場 殿中眾人都正豎起耳朵聽寧溪月接下來的話,不料就這么被打斷,差點兒沒吐血。然而一想到肖太醫(yī)的證詞,這也是一個高潮啊,于是又重新提起了期待值。 “肖太醫(yī),請您告訴皇上,萱妃的胎兒,她……她是什么時候懷上的?” 寧溪月的話令舒妃本能地感到一陣不安,看見肖太醫(yī),立刻像溺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般,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肖太醫(yī)看了舒妃一眼,這一眼滿含悲憫怨憤,然后他就那樣直挺挺跪下,沉聲道:“啟稟皇上,萱妃的胎兒,的確是于冷宮中懷上的?!?/br> “嘩”的一下,吸氣聲此起彼伏,誰也沒料到肖太醫(yī)會這么痛快就把寧溪月給賣了。 不說是萱妃的心腹嗎?萱妃娘娘一向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好人緣,結(jié)果到頭來,連她看做心腹的太醫(yī)都幫著別人陷害她,這……這情何以堪啊。 “知道了?!弊T鋒點點頭,目光如錐子般直視肖太醫(yī),卻見他不卑不亢,一片坦然?;实郾菹潞闷嫘钠?,摸了摸下巴道:“這樣事你不來回稟朕,去和舒妃說做什么?” 肖太醫(yī)淡淡道:“皇上從未問起,臣自不必說。舒妃苦苦追問,臣便告訴了她?!?/br> 靠!這是什么狗屁話? 譚鋒忍不住就看了寧溪月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不是你的人嗎?這到底在搞什么?聽著這話,怎么倒像是故意害舒妃似得。 寧溪月沒好氣回瞪了譚鋒一眼,意思也很明顯:什么時候是我的人了?不是你的臣子嗎?平日里沒少拿著你這張虎皮做大旗,現(xiàn)在出事了,就往我身上推? 都這時候了,這兩人還一派鎮(zhèn)定眉來眼去的,別說舒妃,就是皇后,也看出這當(dāng)中必有貓膩,但非常可惜,這貓膩不會是她們希望的。 “皇上好像胸有成竹,這當(dāng)中到底有什么事?你不如就告訴了我們,強似大家在這里鴨子聽雷?!?/br> 皇后勉強笑著,就見譚鋒身子向后一倚,淡然道:“朕也一樣啊,還是聽聽舒妃到時怎么說吧。對了,那個小圓子怎么還沒到?冷宮路程難道比太醫(yī)院還遠(yuǎn)不成?”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稟報道:“小圓子來了?!?/br> 小圓子走進(jìn)來,佝僂著身子,目光四下游移,忽聽于得祿大聲道:“混賬東西,懂不懂規(guī)矩?亂看什么呢?還不趕緊跪下參拜皇上和娘娘們?!?/br> 小圓子連忙跪下來,參拜完畢,就聽譚鋒淡淡道:“舒妃說你親眼看見有人和當(dāng)日在冷宮的萱妃串聯(lián),朕問你,你當(dāng)真是親眼所見?” “皇上?!?/br> 舒妃面色一瞬間就變得煞白,從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揭發(fā)萱妃,一直到現(xiàn)在,皇帝和萱妃甚至是肖太醫(yī)的表現(xiàn)都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事情緊迫,她沒時間細(xì)想。 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緩沖,她心中早已百轉(zhuǎn)千回想了許多,此時忽地聽到譚鋒如此問,仿佛醍醐灌頂一般,她終于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而這個錯,若不趕緊加以彌補,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你閉嘴。” 譚鋒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指小圓子:“你說,一個字不許漏掉,不然朕就活剮了你?!?/br> 小圓子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天威?只嚇得肝兒亂顫,連忙道:“是,是……奴才親眼所見。” “是這樣,那你說說,那人是誰?又或者,你不知他是誰的話,說出他的模樣,朕也有賞?!?/br> “是皇上?!?/br> 舒妃忽然扯著嗓子大叫一聲,譚鋒冷颼颼一眼飄過去,她只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連忙扶著鶯歌,勉強站穩(wěn)了身子。 “?。俊?/br> 饒是小圓子機靈過人,可他也不過是冷宮的小太監(jiān),不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在譚鋒威嚴(yán)之下,早就亂了心神,舒妃沒頭沒尾的叫了一句,就如在他耳邊炸了個雷,膽怯慌亂之下,竟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只想著是誰?皇上問我是誰?因便照著之前串通好的說道:“回稟皇上,那人奴才不認(rèn)識,只知道約莫七尺身材,瘦削挺拔,頭發(fā)扎成一束,眉眼凌厲,奴才聽萱妃娘娘叫他小寧……” “什么?” 這回失聲驚叫的是寧溪月,萱妃娘娘從椅子中豁然起身,指著那小太監(jiān)叫道:“你說是誰?我叫他什么?小寧?你說的是張寧?你……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嗎?” 小太監(jiān)還未答話,她又轉(zhuǎn)向舒妃,臉上滿是悲憤,握著拳頭凌空亂揮,一面恨恨道:“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你污蔑我也就罷了,找誰不好,你找小寧背鍋。他是我弟弟啊,我……我就是再禽獸……我下得去手嗎?你……你教奴才說這種話,這是人干的事?小寧他……他還只是個孩子??!” 殿中眾人只聽得囧囧有神,若不是寧溪月悲憤之極的表現(xiàn)不似作偽,可能都會有人笑出聲來。 十五六歲的少年,也好意思說什么“只是孩子”?多少人這個年紀(jì),連孩子都有了。真是不明白萱妃,怎么她就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皇上難道就喜歡她這個調(diào)調(diào)?難怪這么多年,只有她獨得專寵,這種奇葩,臣妾們就是學(xué),也學(xué)不會?。?/br> “萱妃坐下,自有朕給你做主。” 譚鋒咳了一聲,就見寧溪月咬牙叫道:“皇上,舒妃這是誣陷,是詆毀,是陷害,您不能饒她?!?/br> “朕知道?!?/br> 譚鋒點點頭,看向癱軟在地的舒妃,淡淡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皇上,臣妾不明白?!?/br> 舒妃慢慢直起腰,花容慘淡,淚眼迷離地看向譚鋒:“為什么……為什么會是您?您為什么會去冷宮?您既如此迷戀萱妃,為何又要將她打入冷宮?難道……難道所有這一切,都是您和她演得一場戲?” 什么什么什么? 就好像晴天霹靂在耳邊炸響,而且還不是一個,是一個接一個,舒妃短短幾句話中,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只轟得在座嬪妃們目瞪口呆。 “朕只是閑來無事?!弊T鋒淡然自若地道:“不然你以為就憑楊妍的話,便會讓朕回心轉(zhuǎn)意?朕是先前見過萱妃,才會召她回宮?!?/br> 寧溪月囧囧有神地看著譚鋒,心想這種話都能面不改色說出來,臉皮真夠厚的?;噬?,還是你能,臣妾自愧不如。 “臣妾不明白,臣妾就是不明白?;噬?,您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不然臣妾死也不甘心。” 舒妃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雙手死死抓著衣襟,聲嘶力竭地大吼。 譚鋒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盯著她,冷冷道:“你此時不明白又有何妨?以你的聰明才智,在死之前,總會想明白的。呵呵!早知此事,卻非要在此時揭穿,是想著朕即便不賜死萱妃,也不會容許這個胎兒出生是吧?這個月份逼萱妃小產(chǎn),她便是九死一生,即使不死,對她也是極大地打擊。如此這般精心算計,你還需要明白什么?” 舒妃面色慘白,身體抖如篩糠,忽聽皇貴妃怒斥道:“當(dāng)真是蛇蝎毒婦,誰能想到?你竟會有這樣歹毒心思。來人,還不趕緊拖下去,放在這里,等著她繼續(xù)殘害萱妃嗎?“ 說完又看向皇后,淡淡道:“皇后娘娘素日里就和舒妃厚密,情同姐妹一般,她存著這樣心思,怎么連你也瞞過了?若你及時加以教導(dǎo),也不至于……”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