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活柔,你喜歡老三嗎?”冥后問。 張活柔愣愣,料不到冥后會提這個問題。她茫茫然,聽不懂似的,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也沒有概念。 冥后沒急著要她回答,反而提起另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和老三吵架,一怒之下和他分手了好些時間?” 她這句陳述,仿佛張活柔與閻冽的分手是過去式,而現(xiàn)在他倆口子已經(jīng)和好了一般。如果是,張活柔應(yīng)該搖頭,她從未與閻冽正式和好。但張活柔生怕自己多想,過分解讀冥后的意思,所以她遲疑地點點頭。 冥界三太子那段閃戀,在冥界鬼盡皆知,冥后有太多渠道去了解了,張活柔否認也沒有意義。 冥后伸手輕撫張活柔的腦袋,用長輩的口吻說:“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我家老大和大兒媳婦感情那么好,也有鬧小別扭的時候呢。你未來公公和婆婆我,雖然成親過萬年了,也曾經(jīng)因為一些事鬧得不可交加,把我氣得要離開他。我當時想呀天大地大,除了他,我條件這么好,難道就找不到別的更貼心的男人么?結(jié)果你知道嗎,我恢復記憶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你未來公公,當時心里特別欣慰,欣慰我還能恢復回憶,欣慰他還在我身邊,沒有放棄我,也沒有讓我走丟,這前前后后將近20年呢?!?/br> 在冥王冥后漫長的生命歷程之中,20年就像2天一樣短暫,可是只有冥王才深刻體會到,這短暫的20年對他來說到底有多漫長,有多煎熬。 張活柔聽說過冥王冥后爭吵,導致冥后“離家出走”的事,個中原因除了兩個當事人,似乎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張活柔也不敢多問,只道:“我聽說您和冥王以前沒有吵架的?!?/br> 冥后失笑:“那怎么可能,只是小打小鬧一般床頭打架床尾和,就沒必要和兒子們發(fā)牢sao了,我上次是動靜太大,才讓全冥界都知道。你未來公公的脾氣其實很壞,又大男人主義,愛管事,我以前也經(jīng)常跟他置氣的。不過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一種食物,明知道那種食物未必是健康的,多吃也會無益,但還是沉迷它的味道,包容它所有壞處和缺點,想一吃再吃。” 張活柔聽懂這個比如,像她喜歡吃香甜軟糯的芒果,就算被告知芒果多吃無益,會上火內(nèi)燥,她還是喜歡吃,還是忍不住吃,似乎就沒有膩的時候。 說到這,冥后想到了前準兒媳柳橋,不無遺憾地說:“當然了,有些食物只是多吃無益,有些食物卻如毒/藥,像我家老二,他對柳橋來說,就是毒/藥,所以柳橋想方設(shè)法去戒掉,也終于戒掉了。” 冥后輕輕嘆了口氣,柔和的目光看向張活柔,直言問:“活柔,你很喜歡老三對吧。真心真意喜歡一個人時,會無時無刻不替對方擔心著急,哪怕對方很強大,仍會舍不得對方受委屈。在你心里,老三是不是一個需要捧在掌心珍惜的水晶球?你不愿意這個水晶球受到一丁點傷害,想盡一己之力去護著守著,對不對?” 張活柔聽了恍然出神,她不知如何形容和解釋自己執(zhí)意要去幫閻冽的心情,被冥后一語中的。 張活柔怔怔看著閻冽的母親,千言萬語匯集成一個字:“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美麗的泡沫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0章 冥王的腳趾頭蜷縮得有點發(fā)麻了, 冥后才施施然過來, 溫柔地拉過他手。 冥王又驚又喜, 跳出那個20厘米的圈圈,笑嘻嘻道:“夫人, 你答應(yīng)跟我生老四老五老六了?” “答應(yīng)?!壁ず笮︻伻缁?,“不過,你要先幫活柔?!?/br> 冥王:“……” 他皺眉看向張活柔, 張活柔雙手合十, 舉至額頭朝他老人家拜了拜。 冥王很不樂意:“憑什么呀, 我難得放個假跟夫人補蜜月, 不幫!” 張活柔急了,想過來跟冥王再說說道理, 冥后做了個讓她稍安無躁的手勢, 轉(zhuǎn)而對冥王說:“親愛的, 冥界那個爛攤子,雖說是老大糊涂惹出來的, 但你也是幫兇之一,有義務(wù)將功補過。” 冥王愣愣,不服氣地問:“我豈可能是幫兇?” 冥后不緊不忙說:“還說不是呢?敢情問你在拉斯維加斯欠的幾千萬陽幣賭債, 是誰替你還的?” 冥王:“老大啊?!?/br> 冥后:“老大的錢哪來的?幾千萬陽幣, 老三的財政司可沒有批準過這筆撥款?!?/br> 三位兒子來美國與冥后團聚時, 冥后私下呵斥閻冽從財政司批出這筆巨款替冥王還賭債, 閻冽實話實說否認了撥款,又道冥王的資金來源并非財政司, 而是大太子。 冥后改而找大太子質(zhì)問,彼時冥界實行了投胎積分制,大太子也上了顧極臣的賊船,只是他當時蒙在鼓中不知真相,自豪興奮地當作是良性投資收益來告訴冥后。 直到冥界經(jīng)濟陷入困境的消息傳到冥王冥后耳里,冥后才恍然大悟。 而冥王沒心沒肺的,錢花出去了就不問不聞,如今被冥后問得啞口無言。那幾千萬陽幣的來歷,冥王真沒有深究過,他堂堂冥王,又是父親,做兒子的送錢他花,他何需過問錢的來歷? “老大那些錢是上了顧極臣的當才賺到手的,而你花得沒邊沒際毫無節(jié)制,所以你就算不是幫兇,也是禍首之一。”冥后正色道。 冥王:“我……我哪知道……” 他吱唔了半天,既不肯承認,也不松口幫忙。 張活柔在那邊頻頻看表,已經(jīng)拖了很長時間了,她擔心閻冽那邊不知什么情況。 可以肯定他與顧極臣的戰(zhàn)斗未有結(jié)果,因為她來這里之前,再三叮囑九軍要回去與閻冽一起戰(zhàn)斗,而戰(zhàn)斗結(jié)束了的話,要馬上立即通知她。 張活柔望向十米開外的冥王冥后,冥王還在擰巴地拒絕,后來冥后與他貼耳說了幾句什么,冥王整張臉忽爾一亮,遲疑糾結(jié)地點了點頭。 冥后朝張活柔比了個“ok”手勢,張活柔輕輕松了口氣。 等張活柔拿到想要的東西,她與從心匆匆忙忙回去戰(zhàn)斗的地點。 冥后揮著小手帕與她揚聲道別:“慢走喔活柔,事情辦妥后趕緊跟老三好好商量成親的時間和細節(jié)喔~!” 假裝沒聽見的張活柔,耳窩紅了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困,作死地超短小更 orz 第131章 閻冽那邊, 戰(zhàn)況談不上輕松。 大太子與二太子早就趕到支援三弟, 三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可是顧極臣手上的青銅長矛沒有負“法器”之名,既削鐵如泥, 一擊致命,抵御能力還堪比結(jié)界法器,屢攻不破。 再者, 令三兄弟最為頭痛的, 是顧極臣不要命般的斗志。 顧極臣恃著手上有重生法器, 能死而復生, 所以他無懼無畏的意志,將青銅長矛的威力發(fā)揮至極點。 什么樣的敵人最可怕?不惜命的敵人。 顧極臣又出一招防守, 青銅長矛將進攻的二太子震出百米遠。 二太子呼呼喘氣爬起來, 咬牙罵道:“冥爺爺他是不是閑的, 沒事制出這么厲害的武器作甚!” 武器厲害就算了,居然還落到敵人手上, 真他媽狗血…… 二太子忿忿不平,朝離他幾十米遠的大太子怒吼:“全他媽是你腦殘傻x所致!這殘局你自己滾去收拾!我不管了!” 屢戰(zhàn)屢敗的挫折感,以及對整件事情的憤怒, 擠滿二太子怒轟轟的心頭, 他忘了對長兄該有的尊重, 不遜的言語脫口而出。 大太子在二太子之前也是中了顧極臣的攻擊, 他正運氣恢復體力,被二弟隔空怒罵, 他太陽xue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反過來怒斥:“好一個‘你不管’。二弟,這殘局由我所起沒錯,但你也絕對責無旁貸!你管轄下的律政司當時就沒認為顧極臣有毛?。 ?/br> 二太子:“我那不是看在他背后是你的緣故,所以才三番四次給開后門!呵,我給開后門的時候,你笑嘻嘻來我府上感謝,現(xiàn)在出事了,你他媽的怒沖沖怨我?!早知如此,我他媽的就不該幫你!” 大太子:“還不該幫我?二弟你別忘了,當初柳橋要投胎,是誰幫你罔顧法規(guī)強行將她攔下的? 我?guī)湍銜r可曾猶豫過,也可曾事后埋怨過?!” 提起柳橋,二太子除了怒,還涌起一股股的悲痛,他紅了眼眶,怨恨交加地說:“那又怎樣?她最后不是照樣走了?她最后不是還陽了!她要還陽的時候,你有幫過我這個弟弟阻止嗎!” 大太子:“那是母親的決定,我再幫就不是幫,而是害你了!” 閻冽獨力在前線抵擋顧極臣的攻擊,他變出一把玄鐵長劍,與顧極臣的青銅長矛死死咬著。長劍堅固無比,可惜在法器面前大遜顏色。尖銳的矛尖眼見要刺破厚重的劍身,朝閻冽的喉嚨攻去。 閻冽全神貫注咬牙運功,不敢走神一分一毫,怕分散功力。身后百米開外的大哥二哥仍在爭執(zhí)。 顧極臣冷冷地笑,瞪大眼幸災(zāi)樂禍地說:“三殿下,你看看你那兩位哥哥,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爭吵置你不顧呢,你說他們是不是又廢材,又該死?” 閻冽死死盯著他,沒有答話。 “如果我是你,我寧愿沒有那兩個廢材哥哥,被他們害得這么慘,不是么?真是三生不幸。如果逼不得已要與他們?yōu)榘榈脑?,那就,索性殺了他們,免得他們累人累己,對不對?”顧極臣的語氣無情無義,像冰封萬年的利刃,企圖攻破閻冽的心防。 他極具耐心又婆口苦心地“勸”閻冽,“勸”他不要做兩個哥哥的替死鬼,“勸”他放棄,“勸”他調(diào)轉(zhuǎn)槍頭改去對付兩位不長性的哥哥。 顧極臣一邊勸,一邊加重手勁,將青銅長矛又抵進玄鐵長劍半分。 閻冽咬緊牙關(guān)拼力支撐,心里不斷尋找有可能的反擊方案。 “怎么樣?三殿下,要么你站我這邊,我?guī)湍銡⒘怂麄??”顧極臣“仁慈”地拋出“橄欖枝”。 “站你媽!”有人在他身后怒罵一聲,集中精力對付閻冽的顧極臣分神回頭一看,見一把發(fā)著紅光的長劍飛刺過來。 顧極臣勾起長矛的尾端,擊出的力量將紅光長劍震摔到地上,長劍身上的紅光消失,露出桃木本色。 遠處,投擲桃木劍的張活柔并沒有因為劍被擊倒而惱急,相反,她松口氣笑了。 她的攻擊對顧極臣來說微不足道,但正正是桃木劍分散了顧極臣的注意力,閻冽才有了機會從他的長矛底下全身而退,彼時閻冽手上的玄鐵長劍已經(jīng)被長矛刺穿。 顧極臣轉(zhuǎn)身盯向那個不知死的少女,冷聲道:“好呀,送死的又來一個,正好給長矛磨刃。” 張活柔看向他,愣了愣,滿臉意外。 她走之前,顧極臣褪去許奶奶的偽裝,露出原形,當時的他還是70多歲的健壯的老頭??扇缃襁^了才多久,顧極臣的模樣已經(jīng)變形得張活柔差點認不出。 他臉容極度蒼老消瘦,皺紋深如刀割,眼睛污濁,皮膚松弛,兩邊臉頰單薄的臉皮沉沉地往下墮,腰背還駱駝般往下拱曲,頭發(fā)幾乎掉光,就連聲音也又沉又啞,像隨時會斷氣的病入膏肓的老人。 可變成這樣的顧極臣,眼里仍充滿戾氣與殺氣,有一種強撐出來的炯炯銳利。 張活柔看了看他手上的武器,那長矛青光依舊,甚至比她離開時還要刺目凌厲。 對面,堪堪緩過口氣的閻冽對張活柔的突然出現(xiàn)縱使再驚疑,也沒有功夫去細究,他奮起再度沖向顧極臣,阻止他對張活柔的進攻。 顧極臣打算一招拿掉張活柔的命,閻冽持長劍閃身擋在張活柔面前與他抵擋,壞了他的算盤。 張活柔沒敢浪費時間,她用意念控制桃木劍蘇醒,召喚它繼續(xù)對付顧極臣,好歹幫閻冽減輕一丁點壓力。 同時她飛奔至大太子二太子那邊,撕破喉嚨地怒喝他們:“全他媽給我閉了!快去幫閻冽!” 大太子二太子卻聽不見似的,無視她繼續(xù)互相爭執(zhí)指責。 張活柔忍無可忍,對大太子后腦勺一巴掌呼過去。 大太子怔了怔,眨眨眼,“哎呀”一聲,臉色蒼白地焦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動靜最大的那邊,媽蛋!三弟正跟顧極臣死戰(zhàn)! “三弟!”大太子疾呼一聲,飛般沖過去助功。 另一邊,二太子的后腦勺也吃了張活柔一巴掌,他神志剛剛清醒般愣然怒瞪張活柔:“你憑什么打我!別以為三弟罩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鑒于張活柔一直支持柳橋還陽,雖交集不多,二太子仍將她列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