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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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無憂怎么也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他竟會說出讓自己先走的話。明明丟下她就跑才更像是這人會做的事情…… 但這會兒沒時間驚訝,很快她就回神搖了一下頭:“我留下,你先走?!?/br> 嚴(yán)紹一聽就皺了眉:“都什么時候了,別鬧!” 他一大老爺們,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把她一個小姑娘丟下? “是你別鬧?!鼻G無憂小臉肅然地說完,袖子一抖,一道細(xì)長的銀光傾瀉而出,“他們的目標(biāo)是你,你留下來只能送死。我不一樣,我有武器,還會打架,比你厲害多了。” 說完不等嚴(yán)紹反應(yīng),便一個點足欺身而上,把身前一個舉著大刀的蒙面大漢抽飛了出去。 嚴(yán)紹:“……” 嚴(yán)紹看著這飛身跟那些殺手纏斗在了一起,手里的銀鞭揮得啪啪作響,渾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子凜凜殺氣的小丫頭,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他媽…… 是有點厲害啊。 他不是猶豫不決的人,見她確實有這個能力,并不是在逞強,回神后就不再糾結(jié),而是找準(zhǔn)時機從殺手們的包圍圈里沖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跑去。 殺手們的目標(biāo)果然是他,見他跑了,紛紛丟下荊無憂去追。 荊無憂自然不許,小臉緊繃地?fù)]著手里的銀鞭纏死了他們,不給他們追擊的機會。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她一個人面對十幾個魁梧壯漢實在是有些吃力,加上林子里的地勢陌生復(fù)雜,她有些反應(yīng)不及,胳膊上很快就見了血。 聽見小姑娘的悶哼聲,正一邊躲避身后砍來的大刀,一邊努力往林子外面沖的嚴(yán)紹心下一驚,猛然回過了頭。 “我沒事,你別回頭!快走!” 荊無憂見此大喊,嚴(yán)紹看著她被血染紅的袖子,目光劇烈一縮,隨即寒冰四結(jié)。 有那么一瞬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掉頭沖回去的欲望,但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嚴(yán)紹從牙關(guān)里擠出一句“小心點”,然后就不管不顧,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jīng)_出了包圍圈。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 只是一顆心卻像是被人高高吊在了九重天外,又冷又空,說不出的陰沉。 “嚴(yán)世子!嚴(yán)世子你沒事吧?!” 突然從山林外傳來的聲音像是一簇火苗,瞬間點燃了嚴(yán)紹的眼睛。他奮力沖至林子入口處,果然看見了那倆匆匆趕來的公主府侍衛(wèi)。 這一路他們一直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樣子跟在他附近,剛才是見荊無憂來了,怕打擾到即將成婚的小兩口獨處,這才走得稍遠(yuǎn)了一些。 沒想到就出事了。 倆侍衛(wèi)急得不行,好在嚴(yán)紹只是受了點傷,性命還在,兩人松了口氣,忙沖過來加入了戰(zhàn)斗。 嚴(yán)紹身邊的壓力瞬間就小了。 第一次,他由衷地感謝起了自己萬事多留一手的習(xí)慣。不過就算加上他們倆,他們還是以寡敵眾,勝算不多,嚴(yán)紹喘了口氣,當(dāng)機立斷道:“留一個人在這,剩下的你們誰,用最快的速度下山搬救兵去!” “是!” 見其中一個侍衛(wèi)順利地甩掉殺手們沖了出去,嚴(yán)紹心下一松,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沖回去狠狠砸在了一個正準(zhǔn)備偷襲荊無憂的殺手腦袋上。 荊無憂見此嚇了一跳:“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回來陪你啊,不然回頭我娘肯定得抽我。還有我爹,我可受不了他沒完沒了的碎碎念?!鄙倌晏糁旖切绷怂谎郏凵駧c痞又帶點傲,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荊無憂愣愣地看著他,心頭恍惚間,突地跳了一下。 *** 留下來的那個侍衛(wèi)是公主府里身手最好的,有了他的幫忙,荊無憂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沒一會兒,另外那個侍衛(wèi)也帶著幫手回來了。 “大膽賊人,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高壯,面容剛毅,說話聲音洪亮如雷,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就是皮膚有點黑,看著跟剛從非洲回來似的。 嚴(yán)紹認(rèn)出他就是便宜爹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英國公世子秦川,果斷拉著荊無憂退到后方,把戰(zhàn)場交給了這一看就很能打的小老弟。 小老弟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很快就帶著幾個手下解決了大半的殺手。剩下那些殺手非常老油條,眼看情況不妙,拔腿就溜了。 溜之前還非常敬業(yè)地吼了一句:“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姓嚴(yán)的你等著,我們還會再來的!你逼死我meimei害死我全家這個血仇,老子一定要報!” 嚴(yán)紹:“……” 血你媽啊! 劉慶遠(yuǎn)你個老王八犢子! ——沒錯,雖然不知道劉慶遠(yuǎn)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瘋,做出這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舉動來,但嚴(yán)紹幾乎可以肯定這群殺手就是他派來的。 因為原主是個外強中干的小慫逼。 從小到大小打小鬧的壞事兒干過不少,可真要說鬧出人命什么的,那是從來沒有過。所以除了劉慶遠(yuǎn),原主認(rèn)識的人中真沒誰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今日之行是劉家主動相邀的。要說這兩件事只是巧合,甭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嚴(yán)紹是不信的。 他不信,荊無憂自然也不信。 不提破未婚夫有沒有干過那種坑死人全家的壞事,就沖這些殺手一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眼看不敵之后才放話的表現(xiàn),她就可以確定他們說的不是真話,并且十有八.九是劉家派來的——只有劉家人才有這個動機讓他們殺人之余演上這么一出戲。 然而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卻被殺手的話驚到了,紛紛用一種嫌棄鄙夷的眼神看著嚴(yán)紹。尤其是性格耿直忠正的秦川,更是眉頭一皺,一臉“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的表情:“原來是來報仇的,我還以為是什么賊匪呢。” ——不怪他們問都沒問就信了,實在是原主這個小智障平時太喜歡跟狐朋狗友比賽吹牛逼了。 什么他在家可有威嚴(yán)了,府里的下人們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什么他爹娘都可寵他這根獨苗了,他想要什么他們都會給他;什么他膽子可大了,不僅徒手抓過蛇,某次上山打獵的時候還差點打到一只老虎……還有什么對待得罪過他的人,就該找準(zhǔn)機會往死里打,被他看上的姑娘,要是敢不從就弄死就什么的,也是他親口跟人說的。 嚴(yán)紹:“……” 嚴(yán)紹大概能理解這些愚蠢的中二少年想要讓大家覺得他很厲害,因此敬畏他、崇拜他的心情,但他無法接受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 那小智障做的孽,憑什么要他來背鍋?。。?/br> 荊無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臉色黑漆漆的難看極了,不由有些擔(dān)心:“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太疼了?” 嚴(yán)紹回神,揉了揉額角:“……沒。” 他沒有向眾人否認(rèn)殺手們的話,一是因為沒有證據(jù),說了他們也只會覺得他是在狡辯;二么,雖然被人這么看著很不爽,但畢竟只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他懶得費那個口舌。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不是,你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看著身上血跡斑斑,右手手臂上更是破了一道大口子,正在汩汩流血的小姑娘,嚴(yán)紹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眼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里更是什么念頭都沒了,“你是不是傻?!” *** 荊無憂當(dāng)然不是傻。 她也疼,也害怕,只是這點疼這點害怕對她來說,遠(yuǎn)不及他的安危重要罷了。 這會兒見嚴(yán)紹似乎是被自己的傷嚇到了,她忙側(cè)了一下身子,避開他的視線說:“破了道口子而已,回去上點藥就好了,不要緊的?!?/br> “倒是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余光瞥見他背上那幾道突圍的時候被砍出來的傷口,荊無憂臉色大變,想都沒想就彎下了身子,“快,我背你下山!咱們找大夫去!” 嚴(yán)紹:“……” 嚴(yán)紹低頭看著這小臉因為失血有些蒼白,神色卻很堅毅,從頭到尾更是一滴眼淚都沒掉的小姑娘,心里莫名想發(fā)脾氣的同時只覺得匪夷所思。 這丫頭真是女的嗎? 還有,她真有把他當(dāng)男人嗎??? “姑娘快起來吧,我們這么多大男人在呢,哪能讓您背這位公子下山?!闭f話的是個子高些的那個侍衛(wèi)。 嚴(yán)紹見他說完之后忍不住用一種“你未來媳婦兒對你可真好”的羨慕眼神看著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荊無憂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不好意思地?fù)狭艘幌履樥f:“我、我這都急糊涂了?!?/br> 這倆侍衛(wèi)的事情嚴(yán)紹誰也沒說,荊無憂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所以說完這話后,她就拉著嚴(yán)紹跟這兩位路過的“好心人”道了謝。 “好心人”們見嚴(yán)紹沒發(fā)話,也沒敢多說,含糊幾句就率先告辭了。 “誒?等等……”荊無憂想問他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日后好上門答謝,卻被嚴(yán)紹打斷了。 “把你帕子給我?!?/br> “帕子?”雖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荊無憂愣了片刻后,還是低頭找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繡帕遞給他,“這個嗎?” 嚴(yán)紹沒回答,接過那帕子繞到她右側(cè),用一種野外求生專用的,能緊急止血的法子給她進行了簡單包扎。 荊無憂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確定地問:“嚴(yán)紹,你剛才……是在關(guān)心我嗎?” 嚴(yán)紹一愣,想都沒想就嗤了一聲:“美得你,我是怕我爹娘回頭找我麻煩。” 果然是她想多了。 荊無憂沒覺得意外也沒覺得失望,“哦”了一聲后歪著腦袋笑了:“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br> “……”嚴(yán)紹被這話哽了一下,想說什么,處理好現(xiàn)場的秦川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過來。 “喂,你倆怎么樣?還有沒有力氣走路?”雖然覺得寧遠(yuǎn)伯府這倒霉世子挺活該的,但他的身份擺在那,秦川不好真的丟下他不管,只能指指身后的侍衛(wèi)說,“沒有的話我讓人背你們下去?!?/br> “多謝秦世子,我就不用了,勞煩您派個人背一下我家世子吧。他受了不輕的傷,怕是不好走路?!?/br> 荊無憂的話讓秦川愣了一下:“你認(rèn)識我?” “秦世子英勇無雙,這京城里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不認(rèn)識您吧?”荊無憂沒有什么拍馬屁的心思,完全是實話實說,因此神色語氣都特別實誠。 秦川心下一美的同時有點不好意思:“姑娘過獎了?!?/br> 他撓撓頭,態(tài)度比剛才客氣了不少,“那咱們走吧,先回道觀再說?!?/br> 荊無憂剛要點頭,就見嚴(yán)紹嫌棄地往她手上斜了一眼:“先把你這玩意兒收起來,血淋淋的臟死了?!?/br> 荊無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光顧著擔(dān)心他的身體,忘記把袖鞭收起來了。 她本能地有些緊張,身子也有一瞬僵硬,等想到大越是以武開國,這些年雖然漸漸開始重文,但尚武之風(fēng)并沒有完全消失,京中閨秀們也有不少是騎射好手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好?!?/br> 她應(yīng)了一聲,隨手擦去袖鞭上的血跡,然后袖子一抖,那細(xì)長的鞭子就像是有生命的小蛇一樣,“咻”的一下鉆進她的袖子不見了。 嚴(yán)紹一愣,想說什么,一旁的秦川先驚了。 “姑娘!你剛才收進去的那、那是什么?!” 荊無憂被他眼睛大亮,一臉激動的樣子嚇到,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是……是一條鞭子?!?/br> “竟是一條鞭子?!”秦川目光炯炯地盯著荊無憂的袖子,整張黑臉都在發(fā)光,“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藏在袖子里不會很沉嗎?我剛才看它挺長的……還有那個,這么細(xì)的鞭子使起來能給得上勁兒嗎?還有還有,你剛才是怎么把它收進去的?我怎么感覺你就是抖了一下袖子,它自己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