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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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沈都清的很多小事,都記得很牢, 如果單純?yōu)榱速I禮物,不需要來這么早。 既然來這么早,必然是有其他圖謀。 江峙的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轉(zhuǎn)瞬間的事兒。 裴自逸只管看著沈都清, 沒注意到, 沈都清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啊?!彼€沒說話, 江峙搶先回答。 堅決貫徹把自己當(dāng)主角的搶戲策略。 沈都清實在佩服裴自逸的修養(yǎng),如果是她遇到這種來搗亂的,早就忍無可忍了。 裴自逸脾氣好, 不僅沒發(fā)作,三人一起上至四樓電影院, 他主動去買了票,還給兩人都買了可樂爆米花,自己則只要了一杯咖啡。 搞得跟爸爸帶兩個孩子出來玩似的。 他買票的時候,沈都清和江峙在后面等著。 沈都清說:“你好意思嗎?” 江峙說:“好意思。” “你今天到底干嘛來了?從早上開始就在搞事, 行為古怪,他脾氣好才能忍你, 換我我都想揍你了?!?/br> 江峙反問:“你今天干嘛來了。” “陪他買禮物啊。”沈都清說。 “現(xiàn)在是在買禮物?”江峙再一次反問, 直擊靈魂。 沈都清沉默了一瞬。 江峙瞟她一眼, 冷冷地:“你說我干嘛來了?!?/br> 一段繞口令似的對話, 結(jié)束在裴自逸一人艱難地捧著三個杯子回來。 進了放映廳,江峙仍是毫不客氣地往中間的座位一坐。 電影比他想象中更無聊,開場不到二十分鐘,他就閉上了眼睛。 沒有一點對電影的尊重。 不過這部電影確實拍得冗長且無趣,沈都清都有點失望,快結(jié)束時,視線不經(jīng)意往右邊一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了一個多小時的江峙醒了,正歪頭枕著椅背,一動不動看著她,眼睛里映著熒屏的光。 “干嘛?”沈都清問。 江峙起身,慢慢往她的方向靠過來,手肘壓在中央的扶手,湊到她耳邊。 他挨得太近了,沈都清往另一邊躲了躲。 江峙捏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拉回來,低聲說:“你喝的是我的?!?/br> 沈都清低頭看向手里的可樂。 她都快喝完了。 微微一頓,往左邊的杯架看了眼——還有一杯可樂安安穩(wěn)穩(wěn)放在那兒,已經(jīng)被冷落許久。 整場電影,她都拿錯了可樂。 右邊確實比較順手…… 沈都清沉吟幾秒:“你沒喝過吧?!?/br> “喝了?!苯诺恼Z氣聽起來似乎很愉快。 沈都清故作輕松:“喝就喝了唄,我不嫌棄你,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 “嗯,”江峙愉快地搓了搓她的衣領(lǐng),“榮幸死了?!?/br> 沈都清:“……” 她沒那么多毛病,跟朋友共喝一杯水并不覺得什么,但為什么擱在江峙身上,就這么欠呢。 讓人很想把可樂潑他臉上。 沈都清冷冷地把自己的衣領(lǐng)從他手里拽出來。 “別打擾我看電影?!?/br> 江峙的眉梢愉悅地舒展開,坐了回去。 發(fā)覺另一側(cè)的裴自逸在看他,他輕飄飄掃去一眼。 裴自逸笑了笑,收回視線。 裴自逸不否認(rèn),原本就抱了想和沈都清一起玩一天的私心,但江峙的存在成功扭曲了氣氛,讓這個“約會”無法再進行下去。 看完電影吃過午飯,三人就默契地一致決定回去了。 裴自逸將沈都清送到沈家,江峙一同下了車,這邊車子剛開走,他就惡狠狠地警告沈都清: “安分一點,不準(zhǔn)偷偷跟他見面?!?/br> 沈都清白了他一眼,沒搭理,領(lǐng)著出來迎接的金老板回家。 江峙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當(dāng)天晚上裴自逸就出發(fā)去他祖母所在的城市,在那邊停留了一個多星期。 而這一周里,?;@訓(xùn)練任務(wù)緊張,抓緊最后的時間為分賽區(qū)的最后一場決賽做準(zhǔn)備。 周五江峙回到教室,拎上書包正要離開,卓伶伶從走廊那頭跑過來,遇見他猛地一停,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誒,沈都清走了嗎?” 江峙“嗯”了一聲,胳膊里夾著球,直接越過她。 卓伶伶在后面追著說:“節(jié)目單今天就要上報上去了,你們倆的節(jié)目商量好了沒有哇?” 講道理,她知道江峙會彈鋼琴,也是從開學(xué)填的表格看到的,沒親眼見過。 大概是對帥哥的盲目崇拜,就覺得他應(yīng)該彈得不錯。獨奏哪有合奏好看,而且以他和沈都清的人氣和cp熱度,一起出節(jié)目一定很精彩,搞不好還能拿個獎。 她是樂見其成的,不過沈都清那邊一直沒給她準(zhǔn)信兒。 江峙腳步一停,回頭掃了她一眼。 “那天不是說過了?!?/br> 卓伶伶對著他還是有點緊張:“沈都清一直沒有跟我確定,我以為你倆還沒說好呢……” 這倆人,一個擺架子,一個不配合,天天風(fēng)向瞬息萬變的,她怎么知道他們到底談了個什么結(jié)果。 “報吧。”江峙轉(zhuǎn)身,懶懶道,“合奏。” 他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彈,對上臺表演更是不感冒。 不過如果是沈都清,他可以勉為其難賞個臉。 沈都清回家陪狗玩了一會兒,拿著小提琴到花園里練習(xí)。 這把小提琴是剛開始學(xué)琴時,沈巖專門給她定制的,意大利名師手工制作,琴身上刻了她的名字,四個花體的字母:qing。 她對小提琴的喜愛其實多過跳舞,但林念君對她的期望卻在舞蹈。 林念君從來沒明說,不過沈都清知道,她很希望自己能繼承她的衣缽。這對她來說曾經(jīng)是莫大的壓力。 她對林念君的愛讓她愿意承擔(dān)著這份壓力,有段時間真心把將來成為一個舞蹈家當(dāng)做夢想,甚至剛升高中時,也想過要不要考一所舞蹈學(xué)院。 沈霏霏回來之后,這個壓力好像一下子沒有了。 可能真的是寫在基因里的東西,沈霏霏以前沒學(xué)過跳舞,但她天生身體軟,沈都清小時候拉筋時的百般痛苦,她跟沒感覺似的。 不知道是太拼,還是真的骨骼清奇適合跳舞。 思緒是會影響音樂的,她拉琴時在胡思亂想,導(dǎo)致琴聲也帶了幾分沉悶。 “你不專心?!币坏缆曇繇懫稹?/br> 沈都清回頭,才發(fā)現(xiàn)裴自逸不知何時來了。 她放下琴,笑著說:“我現(xiàn)在看到你,有一種看到老師的感覺。完了,我們的友誼不純粹了。” 裴自逸也笑了:“我不會對你嚴(yán)厲?!?/br> 他接過沈都清的琴,試了幾下音,幫她重新將a弦精準(zhǔn),相鄰的弦再按五度音程調(diào)好。 很微小的幾乎聽不出的改變,在一般人耳中甚至沒有差別,但世界級的大師在這方面總是吹毛求疵。 “再拉一遍我聽聽?!迸嶙砸菡f。 難得碰上大師指點,沈都清打起精神來,甚至從坐姿改成了站姿,頭稍稍向左偏轉(zhuǎn),將琴腮放在左側(cè)鎖骨與下頜之間,然后,閉上眼睛,拉動琴弦。 她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裴自逸從小就覺得她會比當(dāng)時的老師更優(yōu)秀。 但她學(xué)琴一直不是特別認(rèn)真,相較于跳舞來說,更像是學(xué)著玩玩。 裴自逸聽了一陣,走到她身后,掌心覆上了她的右手,幫她糾正:“這里的節(jié)奏,再慢一點……” 其實是指導(dǎo)時正常的肢體接觸,最初學(xué)琴時,也是老師手把手教的。 但沈都清幾乎立刻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腦子里第一個冒過的念頭居然是: 完了,小肚雞腸的江峙要生氣了。 醋壇子要翻了。 下一瞬又松了口氣。 幸好他沒看到。 但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忽然砰——地一聲。 一只籃球氣勢洶洶地砸在了旁邊花園的圍欄上,又迅速彈開。 趴在草叢上悠閑欣賞音樂的金老板被嚇得立刻竄了起來,對著籃球汪汪汪一陣狂吠。 沈都清被嚇了一跳,看到籃球的剎那心中已有不好的預(yù)感。